背负阳光————满座衣冠胜雪[上]
满座衣冠胜雪[上]  发于:2009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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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无法支持的痛苦难耐中,林思东终于以一阵狂风暴雨结束了这次索求。他畅快地俯倒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解意感觉到他的满足,极力抑制住自己想一脚踢开他的冲动。

林思东舒畅地伸展开190公分长的强壮的身体,感受着解意身体的光滑与柔软。身下被他完全包裹着的男子此时表现出的那种强忍痛楚的柔软与无处可逃的脆弱使他产生出一种爱惜的感觉。恣意蹂躏着这样一副美妙的身体,拥抱这样一个坚强而美丽的男人,是人生怎样的一种满足?他轻轻抚摸着他,把他被绑住的手松开,再抽出枕巾细心地给他擦拭满脸满身的汗水。

解意感觉到他的温柔,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专注关怀的神情,解意一时有些发怔。
林思东只觉得此刻的他,就像子夜盛放的昙花,雪白丰润,美不胜收,将所有生命的精华释放出来,却无可选择地,缓缓萎顿凋零。
他松开他,打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他微泛腓红的疲惫的脸和无力的身体,让林思东感到了微微的歉意。
“我真的有那么厉害?”他轻声问。
解意声音微弱:“你真的自己不知道?你以前的那些情人,难道都能与你旗鼓相当吗?”
“他们一个都不行,只有你最好。”他不假思索地说出真实的感受。
解意苦笑:“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别胡说。”他轻轻抱他一下。“我会心疼的。你看,从第一次到今天,我都一直非常小心,从来没有让你流过血。”
解意支持不住地闭上眼:“但是,每次我都只觉得你非要把我拆散了才会罢休。我真的是不行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林思东开心地笑起来,翻身躺到一边去,仔细地拉过被单替他盖好,然后搂过他的头。“好了,别说傻话了。现在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关掉灯。
“你到底想怎么样?”解意呐呐地问道。“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恨你。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林思东一笑,侧头吻吻他的额,然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认定你了。”
疲累至极的解意睡意渐浓:“别再这么天天折腾我了行不行?”
“那得怪你。现在,只要一想起你,我就热血沸腾,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你要让我面对像你这样的尤物而不动心,那不是缘木求鱼吗?”林思东忍不住笑。每次与解意在一起后,他都感觉异常的舒畅与愉快。“跟了我好不好?”他轻声问。

解意轻声说:“不。”
“我不会放过你的。”林思东用温柔的声音说出仍然霸道的话。
解意知道他会这么讲,懒得反驳,决定睡了。
林思东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深夜寂静的黑暗中,烟雾袅袅盘旋而上,象一个无言的美人在空中翩翩起舞。
解意已经知道自己短时间内必然摆脱不了林思东霸道的纠缠,故而觉得马可的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是在自己的安排下到广州去发展,而不是因为要陪某个恩客而离开。他为此感到很高兴。

当马可出现在东湖大酒店的大堂里时,很吸引了一些女子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年轻的酒店服务小姐和前来酒店就餐的年轻女人。他一副匀称修长的身材,穿着一套白色的宽松式西服套装,在他潇洒的步履间,名贵的衣料飘飘洒洒,充满了一种浪漫的风情。乌黑的头发下,是一张温柔似水秀美的脸,漆黑的大眼与性感的双唇微带笑意。他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充满阳光的健康气息。

他不急不躁地等待着,不时看向门口进来的人。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有各式各样的女人上前和他搭讪。这在他是早已驾轻就熟的,十分礼貌而温柔地一一拒绝了。当隔着玻璃门,看见解意的那部宝马开过来时,他迎了出去。

解意停好车,看着急急迎上来的马可,欣赏地笑道:“马可,你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我实在是该把你留在身边,不放你离开的。”
马可带一丝温柔的羞涩笑起来:“阿意,你又开我玩笑了。你知道,我是求之不得可以一辈子跟在你身边的。”
解意上前搂住他的肩,笑着走进东湖大酒店。“我不想浪费你的人才。在唱歌这一行中,你会是条龙,如果我把你拴在我身边,你永远都只是一条虫罢了。你不会快乐,我也不会高兴的。”他不紧不慢地说,带着惯有的透澈,却也充满了少见的温和。

马可的胸中满满的俱是感激:“阿意,不管我将来会取得怎样的成就,达到怎样的高度,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一声招唤,我一定会立刻来到你面前。”

解意跟他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不要对我承诺。”他静静地笑着。“马可,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在我眼里,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你不必对我承诺什么。帮你,是我自己愿意的。今后的路怎么走,希望你能够认清。不过没有承诺的束缚,你至少走得自由轻松。至于我,等什么时候音像公司给你假期了,我很欢迎你来看看我。”

马可年轻的心涨鼓鼓的,只觉塞得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爱意。长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使他的身体仿佛在发出眩目的光芒。这个丰采照人的男子,改变了他的一生,为他用上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关系和巨额的金钱,让他终于可以走上一条光明健康通向成功的道路,这不是一声感激就可以报答得了的恩情。他是个成功的男人,自己除了感情外,实在没什么可以给的。他希望自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巨大的成就,能够尽快带着配得上他的成绩回来正式追求他。

解意没有忽略他爱慕的目光,但却并没有在意。他现在对他的感情或者说感觉是可以想象的,可是一旦他成名了,围绕在他身周的光环多起来,他的想法就会改变了。至今她也仍然解释不出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为了他,他不仅动用了很多关系,而且还投资了100万准备捧红他。但是许多前例都说明捧红了的歌星就完全不受控制了,他自己也完全明白这一点,然而他并不在乎。偶尔在忙碌的空档里,他细思起来,会觉得也许是因为这个俊美的男孩子代表着他的一种向往吧。这个男孩子,虽然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而且做的是并不光彩的那种事,但他身上却有着罕见的阳光一般的清新爽朗的气息,令人陶醉。或许潜意识里,他想用一重恩惠去套住他,使他的秀美与干净清爽的气质只为他独享。

或许吧?他在正午无遮无拦的阳光中眯起眼看向他,不太肯定心中的想法。
马可举起酒杯:“阿意,这次去,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栽培,要做一个成功的人给你看。”
解意也举起酒杯与他一碰:“好,祝你成功。”
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黎云安悄悄举起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送走马可,回到家,解意继续工作。看着手中的图纸一张张出来,完美地体现了他自己独特的风格,他感觉很快乐。
黎云安的电话却成功地将他从这种美妙的状态中拉了出来:“解总,长宁工程队的张队长约好今晚请您吃饭,然后到黄金海岸俱乐部唱歌,您别忘了。他们6点到公司来接我们。”

“好。”解意有些烦躁地抛下笔,去换衣服。
他做乙方做久了,每次去拿工程,都要对甲方赔上无数笑脸,绞尽脑汁说上无数十分得体的奉承话,甚至违背自己的意愿赔甲方老板玩他爱玩的游戏。待工程拿下来后,才是工程队来讨好他,了才终于可以做一回甲方。那些工程队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会包下美女或者美少年给他送来,只不过他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因此那些工程队也只好限于请吃饭唱歌什么的。就象黎云安、蒋涟他们爱说的一样,难得做一回甲方,也要享受享受一下做甲方的滋味。

这次请客的工程队是已经合作过2年的,大家都很熟了。尤其那位张队长,跟设计师于明华、工程部经理蒋涟和总经理助理黎云安都非常熟悉,因为一个工程的全过程,以及工程款的拨付,都需要这几个人的全力指导与配合。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有些荤话也容易出口。

解意淡淡地坐在那里,偶尔喝口酒吃点海鲜,由着他们大吵大闹地彼此划拳灌酒。这种场合,大概他是最轻松的,都知道他不是万不得已是绝不沾酒的,所以也都不强迫他喝。他出席这次宴席,不过是给张队长面子,也是基本认可工程仍由他们做的一种表示。在他,这也是不得已的应酬,实在很厌倦的。

好不容易从夕阳西下闹到灯火辉煌,他们方酒足菜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着车直趋黄金海岸俱乐部,吵吵嚷嚷东倒西歪地走了进去,只有黎云安仍然亦步亦趋地跟着清醒的解意。

张唯勤一见走在前面的解意,便笑着赶忙迎了上来:“解总,好久不见您光临了。这几天忙吧?”
解意笑着拍拍他:“我是常客,你不用招呼我。喏,你给这几位先生安排一下小姐,要比较善良懂规矩的。他们都是好人,不常叫小姐的,可别让那些老鬼欺负他们。”

站在旁边的一帮微带醉意的男人连忙大声声辩说他们是玩小姐的高手,并不是“菜鸟”。解意知道带了酒意的男人全都不可理喻,并不理会,只叫张唯勤带他们去订好的包间,自己却独自走到吧台。

“小林,给我一杯Manhattan。”他坐上吧凳,熟络地对调酒师说。
那男孩立刻殷勤地替他倒好酒放到他面前。他一饮而尽,说:“再来一杯。”
那男孩立即又给她倒上一杯,有些渴望地看着他说:“解总好久没来了。我……”他欲言又止。“可不可以给您打电话?”
解意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不可能照顾每个男孩子的。她喝完酒,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小林,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我现在有点忙,改天吧。”
然后,带着一分酒意,他轻快地向着包间走去。走上过道,两边都是紧闭的隔音的门,仿佛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偶尔少爷进去服务,开关门时,才会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歌声男人女人的调笑声轰然传出。铺着厚厚的红地毯的过道两旁,隔不远就背着手站了一位年轻挺拔的少爷,见解意走来,全都极礼貌地鞠躬:“解总,您来啦?”

“欢迎光临。”
解意点头致意。快要走到他订的包间了,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自一道微微敞开的包间门看进去。
这间包间十分大,里面有很多的男男女女,中间众星拱月般坐着高大壮实的林思东。只见他解开了西装上的纯金纽扣,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腕上戴着的劳力士满天星,并且使得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颗大钻戒显得更加夺目。在灯光下,黄金与钻石皆闪耀着眩目的光芒,越发显得富贵逼人。他的两边都坐了一个十分美丽丰满的坐台小姐,身子直往他身上蹭,而他则笑呵呵的,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解意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他已经不想再应酬什么了,急步往大门外走去。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甚至没有看清他。只有林思东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解意走到停车场,靠着车身,仰头喘了口气。门前花枝招展的女人更加多了,男人混杂其中,与她们谈着“生意”。不远处的路上,灿烂的灯火一直向前伸展着直到天边。

这样生机勃勃的傍晚,解意却觉得生出一丝烦乱,仿佛一向淡泊空白的心里掉落了一片使人耿耿的灰尘。他喘息了一下,平静下来,拉开车门就欲回家。
林思东已经追到,一把关上车门,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将他顶在车身上。“听我说,别生气。”他解释。“你也知道这是应酬嘛。今天是我们那里银行的老板来了,我指望他们给我贷款……”

解意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林总,你要做什么不必向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领导。”
“你当然是我的领导。”林思东宠爱地轻声笑道。“其实那两个小姐是硬要进来的,我可没叫她们。再说如果我自己不玩,银行的人就不敢玩了。……你要听话。”
“不要烦我。”解意努力想挣脱他。“我不管你的事。”
林思东一把用力将他搂进怀中:“好好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一会儿就走,而且再也不理那些小姐了,好不好?”
解意伸手用力想推开他:“你走开,进去应酬你的去啊,我要回家了。”
“回哪个家?”他抱得更用力。
“当然是我的家,另外还有什么家?”解意拼命想撬开他的手。
“自然我的家才是你的家。”林思东哄着他。“好了,乖,听话,别闹了。我已经答应了你绝不再理那些小姐了,难道你不相信?”
“不关我的事。”解意冷冷地挣扎着。
林思东只是哄他:“好了好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还不行吗?你要留下玩也行,到时候我们一起走。你要现在回去也行,不过是回我的家。好好等我,我争取12点回来。听见没有?否则我就去撬你家的门,抓你家的窗。”

解意气得掰开他的手:“放手,别让我的马仔们看见,不然我一世英名尽丧。”
林思东笑嘻嘻地放开他,替他打开车门:“解总,请。”
“我迟早被你气死。”解意拿起手机告诉张唯勤他先走了,让他转告与他同来的人,这才开车离去。
他先回家拿了一些工作需要的工具,然后乖乖地到了林思东的别墅。对此他很无奈,但他实在怕了林思东再去他家胡闹。
他随便起着草稿,随便画一幅油画。等起完稿,抬头一看,已是深夜了。他收拾好东西,不想上楼,就近进了一楼客厅旁的浴室冲凉,准备睡觉。刚洗到一半,就听到门响,接着便听到林思东醉醺醺地走进来推撞浴室的门。他极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另外的人在场,连忙抵住门并锁上。林思东在外面大力撞门,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用他家乡的方言说着粗话。

解意忙穿上浴袍,这才打开门。林思东高大的身体一下倒过来靠在他身上。他一张脸通红,嘴里散发出浓烈的酒味。解意紧皱着眉,扶他到马桶边,让他吐。林思东尚余几分理智,一手扶着墙,一手要将他推出浴室。他犹豫着,打算留下来照顾他。林思东却暴喝一声:“出去!”

解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呼喝过,一气之下,转身走出浴室,上了三楼的卧室。他随便拿起一本书,没情没绪地翻着。
气了一会儿,就见林思东闭着眼摸索着走了上来。看着他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样子,他忍不住好笑。林思东迷迷糊糊地叫着:“小意,小意。”
他没好气地答:“干嘛?”
“来扶我……一下。”他靠着楼梯,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解意赶紧上前扶住他,费力地撑起他的身体,将他拉上楼梯,一直拉上三楼,丢到沙发上。
林思东挥着手,呐呐地说:“我醉了,真的醉了。小意,早知道叫你留下,替我挡挡酒。呃……太遭罪了。”
解意知道醉酒的难受,只好先照顾他。他一边替他脱下衣服,一边骂:“干嘛喝那么多酒?不要命啦?是不是有小姐在一旁一哄,就想充英雄?”
“也……不是啦,那……些人是银行……银行的老板。我……的公司全靠……他们扶起来,……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了。只是……喝酒,不……算什么……呃……”他打着酒嗝,皱着眉,双手在空气中摸索着,想抓住解意。

解意边躲闪着他的手,边用温水将他全身擦拭一遍。“自己酒量那么差,就别这么喝,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平时觉得你很精明,原来一遇上喝酒这种事,就会变得这么蠢。”

他懵懵懂懂地分辩:“哪里?……他们的酒量……哪儿会……有我好?只……不过……呃……他们的女人……也在灌我。呃……那些小……妖精……酒量好得……吓死人……呃……”

解意粗鲁地把他拖到床上躺好,给他盖上毛巾被。“就知道你是被女人灌醉的。哼,还跟我保证不理会那些女人,扯淡。”他转身就要走。
“哪里?我……没有理会……她们,是她们……一定要理我……我也……没有法子,呃……不然不是……太不给我那些……朋友的面子?”林思东含混地解释着,一把拉住他的手,强要抱他,却被他死死按住双手,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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