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阳光————满座衣冠胜雪[上]
满座衣冠胜雪[上]  发于:2009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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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活了28年,自认为已经老了,跟“可爱”这种词完全沾不上边,闻言只是哼了一声,懒得跟他打嘴仗了。
林思东笑道:“你今天搬到我的别墅来吗?”
“别做梦了。”
“要么你自己搬来,要么我来帮人搬。你自己考虑。”林思东慢条斯理地说,口气却不容置疑。
“哼,你有什么权力强迫我?”解意冷笑。
“没权力,但有实力。”林思东轻描淡写地说。
“逼来的有什么好?”解意冷淡地说。“强暴的感觉真的那么诱人?”
林思东微笑:“我希望你自愿,不要逼我强迫你。”
解意大笑:“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能博你千金一笑,真是我的荣幸。”林思东不动声色地笑道。
解意终于不耐烦了:“林思东,我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说了,我不做你的工程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林思东轻笑:“小解,不要挑战我。我是那种越是挑战越不会退却的人。你会看到我的决心的。我喜欢你,你就必须是我的人。”
解意冷冷一笑:“那你除非绑架我,否则休想。”
不等林思东再说什么,他重重地摔下了电话。
心绪十分烦乱,他不想再坐在公司,于是带上需要使用的资料,走了出去。
黎云安目送着他的背影,目光里有种隐忧。杨羚靠向他:“你怎么了?好像跟以前不同。是不是事情有了什么变化?”
黎云安怜爱地抚抚她的脸,昨天他在对未来无限高涨的信心中,成功地将她哄上了床,而她的纯洁和对他无条件的崇拜更让他坚定了娶她的决心。这个工程对他而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工程成功以后,他还要打一场与解意的战争,以最大限度地争取自己的利益。他眯起诡诈的双眼,看向远方。

解意打车到了自己公寓,却看见郦婷的汽车停在那里。他疑惑地走向前去,想弄明白郦婷在不在。郦婷却从楼里叫他:“小意,快点上来开门。我等了你好久。”
解意笑起来。出了电梯,看见郦婷,他问:“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
郦婷穿了件吊带连衣裙,上面缀满了鲜艳的干花,头上扎一条同样艳丽的头巾,脸上的妆化得一丝不苟,越发显得妩媚动人。不过解意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眼便发现了她美艳之下的沮丧与疲倦。

放下东西后,他坐下来问:“怎么回事?像是遇到了麻烦。”
“是啊,我遇到了很大的困扰。”
“说吧,我听着。我今天有半天的时间可以给你,够了吧?”
“谁知道?”郦婷烦恼不安地点燃一支烟。“小意,我实在不能忍受老邢了。”
解意平淡地看着她,递给她一杯啤酒。“是吗?”他的神情淡淡的。“为什么呢?你当初遇见他时,他就是那个样子。怎么现在不能够忍受了呢?总有个诱因吧?”
“他老婆前天晚上,跑到我那里又吵又闹,把小张打伤了。”
“哦,那小张要不要紧?”
“还好。就是他不停地要我跟他离开这里,回去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解意会心地笑了:“我说嘛,被人家的老婆打上门来,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根本不在乎的,怎么会闹情绪?原来是春心动了。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张了?这次动心了吧?”

郦婷有些羞意有些快乐地撩撩头发,低低地道:“说真话,他对我说的话我还真喜欢听。而且这次,他又挺身而出为了救我而受伤。我觉得应该相信他。可是……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汽车、别墅、还有那个俱乐部,都是老邢的。我若提出离开他,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些存款,省一点,这辈子还是可以过的。只是……我怕小张志不在此。万一他口口声声地说想和我过平常人的生活,其实却是想打我手中的钱的主意,我就惨了。……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解意看着她,想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先别说他,先说你。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喜欢他,硬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郦婷有些支支吾吾:“我现在……当然是……当然是希望最后能有……这样的结局了。”
解意坐到她身边,果断刚毅地说:“这就好办了。凡事首先要确立目标,然后朝着这个目标想办法,务必达到这个目标。既然你喜欢小张,就应该千方百计地设法与他厮守在一起。我看,你再试试他比较好。不过可别过分。至于老邢,你跟他分开是迟早的事,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你跟了他这么久,相信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郦婷仍然提不起精神,苦思良久,突然想起来,忙抬头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的马仔在你背后算计你、出卖你?”
解意一点也不意外。“你说的是黎云安?”他准确地反问。
郦婷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从一开始他一边很热心一边又和我兜圈子要过来我公司帮我起,我就明白他的心思了。当时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有那么大,而且又那么善变。他一会儿要自尊,一会儿又要成就,现在最想要的是金钱与权力。他要过来就是看准了可以利用我的本钱吸引那些大公司的老板,从而让他取得以前凭自己的力量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成就。不过,他也确实有些办法,能力不错,所以我一直重用他。可是,财权与人事权他始终是望尘莫及的。我又不蠢。我付出的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解意沉吟着。“时候没到,我还不想对付他。总的趋势来看,他的策划还是为了让我更上层楼。不管是主观的也罢,客观的也罢,我还需要用他的智慧。”

郦婷听得张口结舌:“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总觉得要注意他。我昨天看见他和林思东的马仔一起在国商喝咖啡,好像很熟的样子……”她把听来的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解意。

解意微微皱起了双眉:“是这样……好,我会注意的。黎云安想跟我斗,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我会让他这次竹篮打水一场空。”
郦婷忽然兴奋地问:“哎,你跟林思东怎么样了?搞定他了?”
“什么叫搞定了?”解意心里有些烦。“跟他没怎么样。”
“哦,那可是个金矿啊。每次他来我们俱乐部,每个小姐都希望能坐他的台,他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你如果搞定了他,只怕以后连孙子的生活都不用愁了。”她探身仔细看向解意。“小意啊,你还是要当心身体,也别太累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看你才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

“谢谢。”解意有些感动,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郦婷忽然抿着嘴笑起来:“哎,对了,马可呢?他前天突然辞职了,是不是你把他金屋藏娇了?”她促狭地伸指点点解意。
“才不是呢,我这几天忙得要命,哪还有力气和马可绞在一起?不过看得出他是个想上进的好孩子,糟踏了就可惜了。我给他找了一家唱片公司,让他到广州去录唱片去。那家公司的老总到海南来看过他的演出,回去后打电话给我,说他的长相与声音都符合现在的潮流,并且有很大的潜质,所以准备将他捧红。明天马可就会去广州,以后说不定会红遍整个中国呢。”

“那他不是要死心塌地地跟你一辈子了。”
“郦郦,你怎么永远都那么天真呢?这个世界,谁会跟谁一辈子?现在谁敢打包票?变化没有计划快,你自己都常常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马可是个聪明的孩子,完全可以循正途出身,何必作践自己做那种事呢?至于他红了后还记不记得我,或者根本装作不认识我,都由他了。”解意的神情始终淡淡的。

郦婷听了他的话后十分不解:““马可除了脸蛋漂亮、身材一流外,其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帮他?你又没什么好处。要是他肯跟你几年呢,凭他的容貌与青春,倒也值得你动用这些关系,花费那么多钱。”

“我也不知道。大概他确实太漂亮了吧,不想让他让人家像泥一样踩在脚底。至于什么爱不爱的,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他愿不愿意跟我,是他的自由。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红遍大江南北,歌迷里美丽的少男少女一定会很多。对于他来说,我已经老了,何必让他因为报恩才勉强跟我?勉强的滋味有什么好?干嘛还要把痛苦强加在他的身上呢?而且他太年轻了,我不会冒这个险去与他谈什么感情或者永远的。”解意一脸的古井不波,如老僧入定,看破红尘,看尽沧桑。

郦婷困惑地嘀咕:“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反正我也不会明白你的想法。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解意的手机响起来,是凌阳。他说话的口气充满了猥琐:“阿意啊,我很想你呢。你想不想我?”
解意一脸虚伪的笑:“哦,凌总,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想念你。”
凌阳哈哈大笑:“是吗?很忙么?”
“对啊,几个工程都在进行,有的要结算工程款,有的要进行最后验收,有的刚进场,有的准备签合同,还有的需要我亲自设计,实在累得要命。”
“那我来替你按摩一下,好不好啊?”凌阳调戏着他。
解意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但仍然假笑道:“那怎么敢当?您一个堂堂的大老总,我还敢使唤您吗?”
“不要紧,我愿意侍候你。你是值得的。”他语带双关。
“谢谢您的夸奖。”解意感到疲倦。“不过,最近真的太忙了。等忙过这一阵,我们再联系,您看好吗?”
凌阳懂了他的意思,怅怅然地说:“这样啊。……那好吧。忙过这阵,别忘了和我联络。”
“一定一定,您放心。”
解意放下电话,拍拍笑僵了的脸,这才恢复自然的微笑看向郦婷:“好啦,你的烦恼说完了没有?”
郦婷特别沮丧:“你说,我该不该离开老邢,跟小张回去。”
“依我看呢,只要你不要这么依靠男人,以超脱的眼光看他们的一切言行,就不会这么轻信与茫然了。不论你怎么做,关键是要掌握住你自己现在到底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是大量的金钱与将来生活的富足,就还是跟着老邢,或者另外跟个经济上能够支持你的男人。如果你现在觉得金钱已够了,最想要的是感情与安定的生活,就跟着小张吧。总之,最重要的是掌握住你自己的财富,别让任何一个男人轻易骗去。”

郦婷若有所思地停止了矛盾,沉思起来。解意不去管她,走进书房,开始工作。
深秋的阳光依然炽烈地泼洒下来。解意专心地画着,只觉得创作的激情不断喷礴而出,不可间断。郦婷知道他的脾气,看到他沉浸在工作中的那种少见的快乐,于是不再打扰他,自己悄然离去。

当电话响起时,吓了解意一大跳。原来是马可。
“阿意。”他的声音保持着惯有的富磁性的温柔,充满渴望。“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去广州。今天可不可以见见你?”
解意喜欢听他温柔明朗的声音,象有一股温水流过心间。可是一想到林思东正在没完没了地纠缠他,只好说:“今天我有事。”
“是吗?”马可很失望。“可是我真的想见见你。”他像个孩子似地央求。
解意心一软:“这样吧,明天中午,我给你饯行。我们在东湖见。好吗?”
马可立刻高兴起来:“好的。那明天中午12点我在东湖大堂等你。”
“好的。”
解意放下电话,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的愉快的微笑。他只觉灵感源源不断地涌出,使他欲罢不能,怎么样也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笔。
当林思东约他吃晚饭的电话又打进来时,沉浸在艺术中的解意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我不想出去。”他边继续勾勒着图纸,边漫不经心地说。
林思东有些意外:“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我认为我已经明确拒绝你了。”解意醉心于自己在纸上描绘出的美妙空间。“我应该有这个自由吧?”
林思东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不解地叫他:“解意?你正在干什么?怎么一副不用心的样子?”
“我正在干什么不关你的事。”
林思东淡淡地说:“不要激怒我。”
“是你在激怒我。”解意镇定地在图上添上一笔。
林思东什么也没说,挂上了电话。
解意放下手机,立刻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开始专注地工作。天边璀璨的夕阳放射出万道光芒,染得天空如血一般的红。艳艳的霞光投射进来,笼罩着解意沉静的身影。
黄昏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过惯夜生活的男男女女纷纷出来开始活动。隐隐的喧哗更衬托出室内的寂静。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会让解意觉得最快乐最自由最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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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夜,外面的路灯寂寞地亮着,照着空白的马路。别墅窗外的墙下,有壁虎在“呱呱”大叫,不远处围墙外的草丛中,似乎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穿行在灯光月影之间,彼此诉说着人类难以明白的情话。

解意正在床上安静地沉睡,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悄悄打开了他的房门,走进了房间。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他轻手轻脚地逐一打开门,似乎在察看着什么。
第一间,是书房;第二间,是画室;第三间,是客房;第四间,是卧室。
他笑了,悄悄地走进卧室,边走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随后,他猛地上床,压住了解意。
解意惊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睁开眼,双手本能地向前推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牢牢地摁住。
解意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和重压的方式。他知道是谁,愤怒顿时涌向四肢百骸。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你这个混蛋。”他低声地骂道。“你怎么进来的?”
林思东一边俯头吻他,一边轻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海军陆战队出身,撬锁什么的也是我的强项。”
解意努力躲闪着他的嘴唇,恨恨地说:“我可以告你擅闯民宅。”
“然后呢?”林思东边笑边撕下他的丝睡衣,将他的双手绑在铜床的床柱上。“我擅闯民宅的目的是什么呢?强暴你?”
解意顿时语塞。z y b g
林思东将他捆结实后,这才好整以暇地捧住了他的脸,开始深深地吻他。
解意觉得烦得不得了,可又无可奈何,只得紧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林思东吻着他的耳垂,低低地问他:“要不要我替你拨110?”
解意对他的讥嘲忍无可忍:“行了,你要做什么就赶快做,做完了赶紧滚。”
“好,听你的。”林思东吃吃地笑着,果然就赶快做了起来。
解意汗流满面地被林思东紧紧箍在身下。他觉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急促,却又越来越无力。他感到窒息,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有着难以忍受的疲累。林思东紧拥着他的腰,而且圈抱得越来越紧,不让他脱开。他的动作更加猛烈,豆大的汗一滴接一滴地落到解意的胸前。

解意浑身的酸痛疲乏更加剧烈。他无力地被林思东全力的重压所覆盖,胸腔里好不容易吸进去的空气立即被挤压出来。
“呃——”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林思东充满胜利的微笑看着他那充满了痛楚与无奈的汗涔涔的脸,双唇有力地辗过解意削薄的唇。
解意困难地喘息着。他真的不知道身上这个男人有怎样的力量。这几天,与他的几次云雨之间,他都自我感觉坚持的时间已越来越长,可是每次当他达到了承受的极限之后,林思东都仍然有着无穷的精力与他继续纠缠。每次与他在一起,痛苦的程度都不曾稍减。

热带深秋的夜,充满了令人惬意的阴凉与静谧。可是自从被林思东强暴的那一天开始,没有一夜不是在几近沸点的狂热中度过的。
每次事后,解意都是立刻陷入沉睡,他们甚至连交谈的时间都没有。林思东表现出的极度的饥渴状态让他大出意外。他不相信林思东会长期没有发泄的对象,可是他那种需索无穷的样子实在使解意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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