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驾照呀!罗伊欲哭无泪地握住方向盘,不过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也不会有警察出来开罚单就是了。
娜塔莎的爱车是典型的都市小驹,和人飙起来绝对稳输,眼看那两辆车越逼越近,飞射来的子弹击穿了玻璃,有一颗还擦着罗伊的耳朵
飞过,希莉娅张开双翅护住小主人,至于李祯,管他去死!
李祯不带半分惊慌,眯起一双精光湛然的眼睛,神情略带严肃,瞄准其中一辆车的左轮,扣动扳机。
疾速行驶的黑车猛地暴胎,车体翻滚出公路,撞在行道树上,随即轰地炸上了天,另一辆车绕成S路线躲闪着他的子弹,以李祯的视力
,清晰地看到车窗探出一个粗黑的管子,以那东西的口径来判断,是火箭炮!
火光一闪,李祯来不及刹车,直接抱着罗伊冲出车门,与此同时,娜塔莎的车炸得片甲不留,电台里传来最后一道哀婉的女音“killme
softly~”随即歇菜。
在这样的时速上冲出车外,不死也会摔断一身的骨头,李祯绷紧全身的肌肉,紧紧抱住罗伊,做好了摔成肉饼的准备,却在落地前感觉
到身体一轻,腾空而起,他还以为自己离魂出壳了,然而头顶响起拍打翅膀的声音,抬头一看,饶是见多识广的李祯也不禁目瞪口呆。
飞天神鹅!
希莉娅的身体瞬间鼓胀了数倍,从一只“像猪的鹅”变成“像马的鹅”,原来的翅膀底下又伸张出一双巨大的人造羽翼,像滑翔伞一样
,嘴里叼着李祯的衣袖,越飞越高。
“希莉娅!”怀里的小鬼惊喜地叫了一声,“好样的!”
“嘎!”
人间惨剧!
白鹅得意忘形地叫了一声,李祯的袖子被松开了,电光石火间,他用另一只手将罗伊甩上鹅背,身体如流星一般向下坠去。
“祯!”罗伊抱住希莉娅的脖子,尖叫失声。
“嘎!”希莉娅一个俯冲,又叼住李祯的衣服,将他甩在自己身上,终于解放了发酸的两片扁喙,可以自由地在云端歌唱了。
“嘎嘎嘎、嘎嘎嘎。”
惊魂初定,李祯一颗心跳得快从嗓子里吐出来——当年在三万英尺的机翼上与人捉对厮杀也没这么紧张过!
实在是……太扯了,扯到让他想破口大骂:作者!你和我有什么仇?!
即将失控的脾气还没来得及爆发,罗伊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使出吃奶的劲儿搂住不放,浑身抖个不停,小声说:“祯……祯……吓死我
了……”
白鹅在公路上方盘旋,下面响起阵阵枪声,李祯的枪早脱手飞了出去,真正手无寸铁,他敲敲希莉娅的头,说:“喂!能不能飞高一点
?”
希莉娅扭过脖子啄了他一下,拒绝执行,罗伊抓回他的手,说:“别担心,希莉娅的羽毛是用防弹纤维做的,而且距离近一些比较好攻
击啊。”
“攻击?”李祯挑起眉毛,难不成这是一架披着鹅毛的歼敌机?
话音未落,希莉娅朝对方俯冲过去,瞄准目标,屁股后方射出一串鹅蛋,朝已经停了的黑色越野车落下。
与上次的吸尘蛋不同,这里面装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炸药与钢珠,那辆威猛的越野车很快被炸得连车厂老板也认不出来。
幸好他没有把这只危险生物欺负得太过火,李祯伏在鹅背上,心惊肉跳,决定一回去就买一屋子花送给它!
“祯……”罗伊腻了过来,将他推躺在鹅背上,问道:“像不像一张铺满羽毛的床?”
呃,还是温的咧!李祯忍住想把他一脚踢开的冲动,提醒自己这是在空中,摔下去不是闹着玩的。
“祯……”罗伊整个人趴了上来,神情带着委屈,“抱抱我嘛!”
李祯依言搂住他的腰背,拍拍他的头,意思意思地安慰了一下,说:“希莉娅,马上飞回欧文家!”
希莉娅“嘎”了一声表示命令收到,调了个头往回飞。
希望明天不要上新闻才好,正想着,罗伊不满他的走神,一手抚上李祯的面颊,羞涩而坚定地吻了上来。
温热的唇紧贴着他的双唇,笨拙地轻轻抿动,一心一意地讨好着他,少年的长睫毛颤抖着,面泛红晕,给平凡的面容增加了几分诱人的
色泽,没什么节操的李祯虽然对这种彼上他下的体位不甚满意,不过一个小鬼也没什么威胁力,他便一手扶住罗伊的后脑,欣然享受起
对方的滋味来。
灵巧的舌尖挑开唇瓣,刷过整齐的牙齿,直接探向那羞涩的舌,罗伊舒服地哼了几声,舌尖迎上他的,被带领着吸吮缠绵,身体越来越
热。
片刻之后,李祯结束了这个热吻,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间扯出来,面无表情地说:“我没兴趣高空做爱。”
十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欧文那幢被长春藤包裹着的小别墅不见灯光,房门紧闭,百叶窗也放了下来。
“罗莎蒙德!你在里面吗?”李祯拍打着房门,没有回应,四周静得像坟场一样,恢复了原状的希莉娅踱了几圈,从门边叼起一朵花,
扑扇着翅膀想引起李祯的注意,罗伊接过那朵花,惊叫:“祯!这是你送她的花!”
那枝鲜红怒放的天堂鸟显然被踩过不止一脚,娇柔的花瓣垂卷破碎,李祯脸色变了,也不顾会不会被当成入室抢劫犯,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客厅里混乱不堪,大花瓶碎了一地,鲜花掉得到处都是,茶几也倒了,他带着罗伊与希莉娅冲进去,一间一间地找人,却不见那对
父女的踪影,最后冲上二楼的阳台,才看到躺在竹制躺椅上的乔治•欧文。
一顶草帽扣在头上,帽檐遮住眼眉,暮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那双凝滞的眼睛,正无神地看着他们。
晚风带着凉意,罗伊不由自主地往李祯身后缩,希莉娅不满他的胆怯,一掌将他踢到前面,瑟瑟发抖的少年只好硬着头皮,小声问:“
欧文先生?”
李祯伸手将他拽到后方,上前摘掉欧文的草帽,额上的弹洞带着未凝的鲜血,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伊低声惊叫,拉住李祯的衣袖,希莉娅跳到一边去,将头缩进翅膀底下。
李祯双唇微抿,眉头紧蹙,平静的眼眸中蕴含着山雨欲来的怒气,他整个人像一尊坚冰雕成的塑像,散发着阴寒森冷的气息,罗伊鼓起
勇气站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指间温暖的触感唤回他的神志,李祯深吸了口气,轻轻回握了一下罗伊的手,随即俯下身去,大略地检查了一遍欧文的尸体,从他卷起
的衣袖中,翻出一张揉皱的纸条,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简单明了的一行字——
替我照顾罗莎蒙德。
李祯收起那张纸条,指尖微微颤抖,伸过手去,为他阖上眼皮。
等警方赶来封锁现场,带走尸体并顺便将他们送回城里,已过半夜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饶是李祯这样精力过人的也不免疲惫,打了个呵欠,一手搭在浴缸边缘,身体舒展地泡在水中,静静地享受着水
流的按摩。
牵涉的人越来越多,牺牲品也越来越多,案情却纷乱芜杂,一点头绪也没有。
只好寄希望于相关的化验报告了,意外事件发生得太快,一浪推一浪,根本来不及反应,险象环生之下,是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的。
他闭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太阳穴,意识渐渐朦胧起来。
罗伊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水气氤氲中的美男入浴图——李祯清醒而冷俊的样子固然迷人,可是这种全无防备、柔顺安静的
模样更加让人想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李祯实在是太累了,或者说已经习惯了罗伊的存在,导致他觉察到后者正对着自己的裸体流口水时也只是抬了下眼皮,随即又沉入半梦
半醒的虚迷中。
罗伊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型,沮丧地得出结论:即使偷袭也多半是以卵击石。
他在浴缸边缘坐下,轻轻为李祯按摩头皮,时不时在对方修长结实的身体上偷摸两把,李祯在他的服务下舒服地呓语了几声,搭在浴缸
边缘的手懒洋洋地勾住他的腰,朝少年的胯间探去。
灵活的手指挑开罗伊的长裤加底裤,握住他羞于见人的小巧性器,漫不经心地抚弄着,罗伊二号很快精神了起来,在男人指间颤动,罗
伊绷直了身体,双手扣住李祯的肩膀,急促地喘息着,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满面潮红,一双清亮如水的绿眸蒙上狂乱的渴求,睫毛微
微颤抖着,火热的嘴唇翕动不已,随着一声惊喘,他瘫倒在李祯身前。
平复了喘息,抬起头来,对上黑曜石般美丽的双瞳,正带着嘲弄与纵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罗伊撑起身体,懊恼地发现衣服全湿了。
“为什么?”他低声问,李祯微微一笑,拇指抚过他的嘴唇,答道:“奖赏。”
罗伊眼珠子一转,又问:“我烤了草莓派,你打算怎么奖赏我?”
李祯挑挑眉,问:“你想要什么?”
罗伊红着脸贴过去,小声说:“我想和你做爱。”
李祯卟嗤一声笑出来,拎住他的后脖领子将他丢到一边,嘲笑道:“小鬼,等毛长齐了再说吧。”
魔鬼!罗伊被激得恼羞成怒,猛地冲上前,却不小心踩到掉在地上的毛巾,尖叫一声朝地面栽过去。
李祯飞快地起身接住他,发达的运动神经保全了自己面子里子,而那个可怜的青涩少年,则是窘得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恨不得一头碰
死。
“嘎”地叫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两人转头看向门边,只见希莉娅正双翅抱胸地倚着门框,不知已看了多长时间的好戏。
十七、
一双属于男性的手在他身上游移,骨节分明,手掌厚实,带着粗糙的茧子,肆意地抚弄着他的身体,而且越摸越往下,越摸越色情,他
惊慌起来,扭动着身体不住地躲闪,但是没用,肌肉纠结的男性身体压得他无法动弹,头顶传来饱念着情欲的低哑声音:“祯,别怕,
来,把腿张开。”
像被催眠了一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低喘着抬起双腿环住对方的腰,上身弓了起来,与那灼人的热度紧密贴合,那人抬高
他的腰,猛地将胯下怒张的欲望刺入他股间难以启齿的地方!
被进入的那一刻,他低泣着呻吟:“罗伊……”
从被成熟版罗伊压的噩梦中惊醒,发现稚嫩版罗伊正压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胸前,腰部嵌在他双腿之间,还动来动
去——噩梦!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祯硬是让这番情景吓出一身冷汗,脑中一遍遍闪过豆芽菜摇身一变成猛男的样子,发现每想一次都是严重的自虐。与
其虐己、不如虐人是李祯向来的宗旨,于是他抬起腿来,一脚将好梦正酣的罗伊踹下床。
——幸好李祯不晓得罗伊在做什么梦,否则只怕会直接将他踹出对流层。
……修长匀称的身体在他的身下颤抖,因他手掌的探索而一点点绽放,平坦结实的胸膛随着喘息而起伏,细窄紧绷的腰弓了起来,两条
修长的腿急不可耐地缠上他的腰背,被挑起情欲的人眼角溢出点点泪珠,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不见了,两片形状优美的薄唇吐出诱人的
呻吟,夹杂着喘不过气来的低泣,碎不成声地乞求着他的占有,漆黑如夜的眸子温柔而渴切,而那火热的臀缝间,柔顺的小口正在一张
一合地欢迎着他的进入,他环住对方的腰,将快要爆发的硬热深深埋入那具朝思暮想的身体,爽得要飞上天。
罗伊确实飞了起来,不过是从床上飞到地板上——幸好李祯床边铺着长毛地毯,才没让这只猛男潜力股摔歪鼻子。
他摸摸头爬起来,迷迷糊糊地问:“干嘛又踢我?”
李祯基本上微小至无的良心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谁让这小子压在他身上的?想起方才做的噩梦,他打了个寒颤,不悦地命令道:“滚回
自己房里睡,少在我这赖着!”
真无情!罗伊困得难受,看看挂钟,还不到四点,正是享受美梦的时候,他死皮赖脸地爬上床,说:“昨天晚上你没有说不准我在你床
上睡。”
“我也没说可以。”李祯踢踢他的腰,不过力气收敛了不少,罗伊蹭啊蹭啊又蹭了过去,钻进被单,搂住李祯的手臂,咕哝道:“不要
这么小肚鸡肠嘛,嗯,让我们重温旧梦吧……呼……”
他不说还好,一说重温旧梦,李祯更睡不着了,辗转数次,终于还是没有把熟睡的小鬼踢下床——山不搬家我搬家,他打着呵欠转移到
客房,决定在梦里把那小子SM到死。
顶着两个黑眼圈,第二天李祯破天荒地没有迟到,而那精神饱满的一人一鹅当然还是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迎面碰到娜塔莎送保险公司的经理出门,那个中年胖子看他的眼神活像见了杀父仇人。
李祯不禁恶作剧的想,如果自己当场向他买寿险的话,不晓得对方会不会口吐白沫昏过去。
“亲爱的,你看起来很累。”送完客人的娜塔莎搭上他的肩膀,挤了挤眼睛,“我可不可以猜测昨夜有一场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最后缠
绵?”
“别逗了。”李祯推开她,用眼角瞟了一眼罗伊,“你觉得我会对这么一个干瘪的小鬼出手?”
罗伊被刺得浑身难受,当下暗自决定要每天锻炼肌肉,而嘴巴一向恶毒的李祯当时还不可能想到,他若干年后的悲惨生活,都是自找的
。
“你会遭报应的。”娜塔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凭女人的直觉:李祯一旦失守,下场会很壮观,他如有先见之明,应该先为后面
买份保险。
那小鬼眼中的爱恋与占有欲浓烈到让人心惊,而且,据资料显示,他的父亲丹尼尔•菲尼克斯可是个一百九十公分的大个子。
李祯不以为然地摇摇手指,问:“有什么进展吗?”
娜塔莎压低声音,说:“找到基路泊了。”
“哦?”李祯想起那个柔媚的少年,唇角不由自主地带了一抹笑,问:“他现在在哪儿?”
“审讯室,强尼在问他话。”娜塔莎拉他看监视器,突然骂了一声,“哦,强尼这混蛋!”
屏幕上,两个人正在激情拥吻,就差宽衣解带了,罗伊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希莉娅落在他肩上,啄了啄他的耳朵,好像在说:瞧瞧
人家是怎么勾引的,怎么你就那么菜?
李祯像阵风一样冲到审讯室,一把拽开正伏在少年身上、拉链已拉开半截的强尼,劈头骂道:“笨蛋!你在这里发什么情?!”
被一拳打醒的强尼看清了来者,颓然跌坐在一边,低声说:“老天,我怎么……”
被李祯狠瞪一眼之后,满面羞愧的壮汉落荒而逃,丢下衣衫半敞的美少年,基路泊也不急着整理衣服,躺在桌上翘起双腿,对李祯绽开
一个妖娆的笑容,说:“他没拉拉链就跑出去了。”
果然,走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女性尖叫声,李祯阖上房门,视桌上的可餐秀色为无物,翻了翻强尼做的笔录——从乱七八糟的字迹看得
出他一边问话一边被勾引得心獠意马。
他叹了口气,正襟危坐,拿起记录本,问:“你们进行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