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随 下——kisky
kisky  发于:2011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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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反应得及四片唇便交叠在一起口腔内的追逐唾沫的交融那是恁地令人心醉神迷。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出来。」深邃的眼眸漾出的是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深情。「不过跟我生活的话我的弟弟要在一起喔。」
「嗯」他用力颔首脸庞上的红酡透露出羞涩的一面他怀着期待且得到承诺的满足。
替他们遮文件视线的囚犯与牢警等人会心一笑在这个没有自由且黑暗的牢狱里他们是这段纯洁爱情的见证人。
然故事有好人便一定有坏人。沈溺在这段令人心懭神怡的爱情中他们并没有发现另一派势力的囚犯正对永相随虎视眈眈。
明天是最后一天在那个尤物出狱前一定要干他一把

「相随出狱后要记得我们的约定绝对要成为明星」
「呜……相随我不舍得你……」
「相随要记得我们啊……」
「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发誓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绝不会把你曾经坐牢一事泄漏出去所以你放心吧……」
「相随……」
出狱的时间快要到众人在监仓内纷纷拥着永相随流泻出舍不得的感情。
「呜……相随别忘记当当喔……呜……」二百公分高的巨人在比自己娇小许多的永相随前哭哭啼啼。
「当当别哭我不会忘记大家的。」他举高手拭去当当的泪珠。
「相随阙哥他……」小何欲言还休瞥了眼一身躺在永相随的木板床上的冷阙。
眼见冷阙把脸深深的埋藏在毯子里就是不肯面对他永相随踱步来在床边坐在床缘手轻抚那在毯子外的硬发。「阙我要走了。」
冷阙霍地揪开毯子大手一张紧拥住永相随脸抵在线条有型的肩窝。永相随反手环住他口中说着柔柔的安慰说话却是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冷阙心安。
监仓的铁闸突地打开时间到了。
永相随欲起身冷阙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不要走……
强烈的不舍无言地表达出来。
不走不行。
眼神传达着他的响应。
终于冷阙还是放手了红着眼眶眷恋地凝眸而视那个随着牢警离去的背影最后一刻永相随回头用那双深邃的眸子传情达意着
我会等你出来……

「相随现在应该是在换回进来前的衣服了。」站在拿午膳的队中小何很有经验地说。
冷阙没有反应失魂落魄的呆呆地站在队中。
「阙哥糟了」下不慌张地不理会牢警的制止奔跑至冷阙身前。「我打听到另一派势力的老大欲在相随出去前有所行动」
「什么」一众囚犯失惊地叫起来牢警被他们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稍一不随冷阙在牢警关上饭堂铁闸时冲了出去连带的一大群囚犯亦为了掩护他而一涌而上牢警竭力制止混乱的场面。
冷阙趁着混乱奔向永相随离去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那名囚犯打晕守着更衣间的牢警。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伴随着他的咆吼他扑向囚犯跟他纠缠起来。
「妈的」囚犯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刀没料到他会有刀的冷阙闪避不及被一刀捅进腹部。
听见声音从更衣室出来的永相随看到的已是囚犯被牢警的警棍殴打的场面而冷阙……
急促的喘息如泉涌的鲜血那一把刀子正捅进人体的要害。
「阙……」细细的呼唤他蹲在冷阙身边抱起他的上半身他竟恁地平静。
「相随……」冷阙喉间一甜鲜血不住的从口中涌出他知道自己挺不过去。「对…不起……相随…我…撑不住……你…快走……今天你…出狱……我…和你一起……很开心……可是…我已…等不到出狱了……」
染上血液的手颤抖地碰触那完美的俊容血液亦随之沾染那脸庞眼泪自眼角淌下。「相随……我真的…好爱你……」
他吃力地仰望住永相随灰暗的眼睛荡样着说不出来的渴望。一股热从永相随的内心深处升起彷佛有一句说话要浮上他想给他回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染血的手无力的垂下那双豪气的眸子再也看不到一丝光辉因为眼帘已从今闭上。
心脏像是被掏空继然抽搐着他却在笑笑得愉悦笑得洒脱。
只要他笑身边的人便会笑所以他努力地维持这抹笑容那么阙便会笑……可是为什么阙不笑了他为什么没有笑对了……他看不见……再也看不见……
他微笑着放下逐渐冰冷的冷阙步向牢警。
「我可以出狱了吧」他平静地问。
背后传来小何他们悲伤地叫唤着「阙哥」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臭小子」「相随」好友跟弟弟们在监狱外等待着他们激动地拥着甫步出来的他他笑着响应。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耳边是好友跟弟弟们为他的出狱而兴奋的叫喊他依然笑着那抹笑容是恁地洒脱没人能从那抹笑中读得出什么甚至没人能察觉到这个完美笑容的主人他的恋人前一刻才刚去逝。
只不过他的心脏在隐隐抽搐着绞痛着。

不久那名错手杀了阙的囚犯在牢狱中意外身亡他晓得是小何他们所为。
在医院的停尸间他依旧挂住那抹洒脱的笑脸凝视住那具雪冻得苍白的尸体他温柔的说「阙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回家吧。」
俯下头在那没有血色的唇印下一吻。
领回冷阙的尸体把他安葬然后每年的那天他都会来扫墓把自己发生过的事情全告诉他。
由始自终他没有淌下一滴眼泪饶是泪意亦没有。
「我是来面试的。」他漾起那抹洒脱的笑容面试场的所有人莫不陶醉其中震憾着全场。
「那那请你唱一首歌曲……」阿满他后来的经纪人红着脸结巴地道。
于是他唱出那首让他怀缅的歌曲……
夜深了无缘无故红了双眼睛开始想你
喜爱夜深了重头回看从前的眼光多么凄美
回忆中留下痴心日记纵使一知半解心仍怀念你
只有梦中见寻求跟你和我再一起浪漫迷离
喜爱望真你如何完美陪我天际飞写爱传奇
令我开心全是不讲道理赠我哭声笑声都完全是你
心中早意料没法再一起再回头只恐怕梦境粉碎
最痛苦的痛苦不能忘掉你……

夜原来可以这么寂静这么安静无声。
男人不吭一声只因他仍停留在久远的记忆中。
「永……」喉间像是被什么哽着他凝睇住那匀称的背肌徒能唤出男人的名字。
男人肃静得令他心慌。
「那时……」男人悦耳的嗓音响起了却是吵哑的。「阙临死前说爱我用着渴望的眼神望住我我当时好想回答他好想跟他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永……你……」洛煌伸出手欲碰触那完美的背脊就在碰之际又缩回手。
「后来我遇到你……才明白……那时……我想跟阙说……」背对着洛煌哽咽着漂亮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身体在抖震。「……我爱你……阙……我好爱你……」
冷阙死前那渴望的眼神盼望着永相随的一句……爱语……
他不仅要承受失去恋人的痛苦还要承受浓浓的悔意悔恨着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对恋人的爱意。
「他知道的……」洛煌从永相随的背后拥住他把他纳入怀中无声滑落的泪水淌落在他的背脊嗓带吵哑得几近不成声。「他知道的……在你们一起生活的日子……他知道你是……爱他的……」
心被他们之间的爱情划上一刀却不是因为冷阙有幸能得到永的一句「我爱你」而是他明暸在冷阙死后永为何没有哭过因为……他不愿永相恋他们为他的悲痛而伤心所以他在笑着身边的人便会为他的笑而笑然后……把真正的悲伤葬在心底……
永相随静静的任由洛煌拥着闭上一双经历过无数痛苦而磨练出来的神秘眼眸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被子形成一片水渍。
忘不了忘不了你声音可惜不再有浪漫可惜涌进了寂寞
离开了离开了情爱路上演终结这段落心碎了
人哭了人哭了你可知想起走过每段路想起走到了动摇
忘不了忘不了曾有梦当中总有你伴着逝去了
没法再说再笑再共渡这生的破晓别了方知当天可以共对真的太少
没法再对你说你活在我心这样微妙想起了不禁又再哭了……
歌词郭富城--不能忘掉你忘不了

第二十六章~~~不平静的声音~~~
 
昨晚他拥着永俩人不再说话后来不知不觉间变成永把他紧抱住反而是他哭累了的缘故在永温暖安全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醒来之际永已不知去向。
床头放着一张纸条「我出去一会。」
他揪开被子赤祼着古铜的健美躯体发呆似的梭巡这个没有永而空荡荡的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又似是混乱如一团打结的线。
一个人居然能经历过这么多的剧变依然坚强的活下去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即使穷困没名誉没了一切在云云众多的悲剧上演下仍能守护自己最初最纯的梦想昂首阔步的向前行。
真正的男人……
拥有一个如斯的情人冷阙到底是如何跟他相处
他很想欺骗自己当时他们在牢狱中监禁了自由同时亦监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所以冷阙毋须顾虑什么况且永当年只有十八岁……他很想这样欺骗自己但不能事实上证明他在爱情方面及不上冷阙他不想承认冷阙比自己更适合更接近永因为冷阙不顾自己的宽大包容这一方面与永很相似。
然而他不会再放弃永绝不
「永已是我的……再没有你介入的余地……」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阙哥我们明年再来探望你。」小何站在二十多个男人面前代替众人对着坟墓上的遗照道。
「躬。」下不喊众人一致地弯身向遗照中的男人献上他们的尊敬。
最后离开的小何冷不防间感到一道视线投在他身上回过身他遁着视线的来源锐利的目光越过许多的坟墓射向几十个坟墓之距的树林讶然地发现那抹俊美无双的身影。
永相随戴着墨镜立在因繁盛的树叶遮挡灿烂的阳光而阴暗的树林下背脊靠在一棵巨大的树干双手插进裤袋姿势极其优雅地斜倚着树干看着他们树阴下的他神秘又蛊惑。
小何欲朗声唤他蓦地永相随恬淡一笑缓缓地无声地口唇开合着。
永别了……
永别了小何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读唇读错了。
「小何你在干啥要走了」下不的呼喊唤回他的神智被人拉住走的他在离开之前回头远远的在数百过坟墓之后的永相随已是背对着他们立在冷阙的墓前。
数年后他才忆起那是他最后一眼看见那抹身影。

立在坟场中央在墨镜后的神秘眼眸凝视住遗照上的男人好半晌。
脱下墨镜轻轻的吐出一个字「阙……」
很轻很轻的却是百味杂陈。
遗照上的男人依旧笑得豪爽。
「阙告诉你喔今年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叫洛煌……」顿了顿续道「是我的情人。」
微风扬起了他的发丝与衣摆彷佛在替他高兴。
「他很傻比你更傻……而我却从他身上学晓了一件事。」深渊般的眸子柔情如水气盈盈。「他教晓了我什么是爱教晓了我……我是爱你的一直都是……」
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抚摸墓上的遗照。「那么爱你……」
微风瞬间激动地刮起树叶被吹拂的「嗖嗖」声宛如呜啼。
「阙……明年我不能来探望你了今次是最后一次……」再次站立着笑容恁地洒脱。「不晓得我死后能否见到你……或者你已经投胎了……」
风吹得更大更狂犹似在责骂着他担忧着他。
「阙我要走了。」当年出狱时的一句冷阙扯着他不要他走如今他不能再扯着他了……
喂你别只顾着笑快回答我你不能对我……做了那挡事之后便把我一脚踹开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出来……不过跟我生活的话我的弟弟要在一起喔。
昔日温馨的情景怎么也忘不掉耳边全是他们渗着幸福的声音当记忆已成永远徒留下来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与回忆。
把男人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中在墓前留下一束紫色风信子。
花语永远的怀念花色含意你一定会幸福。
紫色的风信子不适合送给已逝的人但这就是永相随的作风。
他带着一片清风离开了坟场。

踏出坟场他发现一名不该在这里的男人倚着他的车子等待着他。
「你会在这里真是令我惊讶不已。」他笑着步向男人。
男人冷冷淡淡的没有搭腔只是伸出手抚上永相随光滑的脸颊触及那片冰凉他皱着眉头说「你又忘记了自己是病人居然吹这么久的风。」
他一只手揽住永相随的窄腰把他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掌磨蹭着那令人不舍放开的脸颊为他取暖。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男人的怀中他问。
「你也有猜不到的事情么」男人戏谑似的其后又为他解答「每年的今天你都会在这里虚渡时光。」
洒脱的笑容依旧没有为男人的戏谑而皱半分眉头。「没有下一次了。」
放开他男人又蹙起眉。「算了上车吧。」
右手撑着车门的顶端欲照常一样跃进驾驶座男人却推开他。
「你坐助手座。」
永相随一怔接着耸耸肩绕过车头跃进助手座意味深长的「你怕了」
男人翻了下白眼冷冷的道「对怕的要死我可不想你在市中到180mph我还要留着小命享受下半生的。」
咯咯的笑出声又换来男人的瞪视。
待男人发动他的保时捷他才问「你找我有事情吗未常。」
 
程未常没有响应须叟车子已停泊在公寓下的露天停车场。拉好煞车器把安全带放好他才侧过身瞅着身旁的永相随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带着无奈直直的盯视着那双黑洞似的眼眸四目凝视自己的身影胶着在对方的孔瞳中。
许久他才开口「我见过了霓裳。」
永相随笑脸不变没有任何动摇震惊普通人的话早已吓个半死了。
「她说……」他从来都不晓得未常说话可以这么缓慢。「你很辛苦还叫我们多些注意你。」
「喔……就这样」
「应该有别的吗」不愧是程未常简单的一句话亦足以让他起疑。
「不……只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永相随轻易地转移好友的注意。
程未常泄气似的喟然长叹双手一揽把永相随从助手席揽进怀中俩人身形相仿挤身在狭窄的驾驶座有些挤逼他把座椅调教至能够容纳两个男人。
永相随的长腿被程未常同样的两肢夹住瘦窄的腰杆被他的左手牢牢地环住他的头颅被程未常的右手轻柔按在那体温微冷却暖心的肩窝平静的气息拂过程未常的颈侧柔较顺滑的发丝被人抚摸着。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幕情景还以会他们俩是一对恩爱的同性情侣。
「你累了……」清雅的嗓音刻意放柔寒意全褪犹如催眠曲使紧绷的情绪松驰。「休息一下好吗」
也许……他真的累了永相随那两片形状姣好的眼帘缓缓闭上如放下窗帘把黑夜遮掩般把神秘漆黑的眸子埋藏在眼帘后长睫如扉子似的伴随而下。
他在程未常的抱拥下熟睡。
其实相随对那人的心是如何从他会不会在那人身旁毫无防备地沉睡便能一目了然不仅在他怀中就连宁拥与三个弟弟相随亦能在他们身边沉沉睡去那代表他已认定了他们想必那个冷阙亦然就不知洛煌有没有此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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