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巫泽远好些後就又变回这副死样子,李其徵的火气忍不住又窜了上来:“喂!你可不可以别喷冷气?天气已经够冷了,你
不知道你这样,很想让我干死你,你在做爱时还比较热情!”
“你跟我算得上什麽交情?凭什麽这样批评我?”女王脾气的男人性格上的孤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做几场火热的情
事,就能让他雪雕冰砌的心墙,为陌生的李其徵融化出入口。
李其徵霸道的用身体覆上巫泽远,四肢押着四肢,不容拒绝地索吻,狠狠将巫泽远的双唇都啃肿了,才放开巫泽远的右手,将
自己的手机塞进他的掌心:“用我的手机打!”
女王右眉一挑:“是市内,用手机很贵,何必这麽浪费?”
野兽喷火低吼:“我甘愿为你破费,你干嘛废话这麽多!”
女王嗤笑出声:“你有毛病?对个一夜情的对象献殷勤?”
野兽咒骂连连:“靠夭!你他妈的叫你打就打,机车啥?”
女王不再坚持,将手机拿到眼前熟练的按了串数字,拨出後,没几响便有个好听的女声回应。
由於李其徵常在吵杂的工地接电话,收音筒的声量是调到最高的,女王的耳膜受不了这麽大的声波,皱着眉将手机拿离耳朵,
李其徵瞄见那对修长飞眉难耐地皱起,便体贴的主动伸手过去按两下,将音量下降两格。
“朱姐,我是泽远,昨晚去吃乡崇尾牙喝多了,坐TAXI回住处,你帮我叫辆车九点来接我,车号等下传简讯到我手机就好
。谢谢。”
对方似乎也很习惯巫泽远这样交待事情的方式,没有寒暄问暖宿醉难不难受啦,身体状况怎样的,只应了声知道了,便率先挂
上电话。
“你真的要上班?我今天休假耶。”
李其徵很舍不得这样就跟巫泽远分开,他直觉往後要想再与这个高贵的男人耳鬓厮磨,可能难如登天。
“你休不休假,与我何干?起来。”
巫泽远听得出压住自己的男人,那有些落寞的口气中似乎想表达更多,他不耐烦的缩手在胸去推李其徵的肩膀,想赶快结束这
场荒诞到让他自我厌恶的意外。
“喂!你能不能别这样翻脸不认人?好歹我们也算是……呃……”炮友两字在李其徵脑里转了又转,可是心里莫名其妙直觉排
斥用这两个字,来界定两人的关系。
“你跟我,什麽都不是,你是异性恋,我,是很纯很纯的同性恋,昨天晚上是我不应该,你往後还是找女人上床吧,你还要传
宗接代,碰男人碰多了,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巫泽远很少对个不熟悉的人,耐着脾气说这麽多话。他边说边在心里叹息,这番话就当偿还昨晚人情的最後部分,其他的,用
身体还那麽多次,也该够了吧。
李其徵这才明白,为何刚刚他跟陈哥打嘴炮说那啥时,巫泽远会睁开眼睛瞪他了。
可是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确实没有办法对巫泽远说的两人差异持其他意见。他本来就只对女人发情,在昨晚之前,他
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对一个相同构造的男人勃起,还能跟这个男人数度欢爱,只觉沉溺,不觉恶心排斥!
有原住民血统的他,一向很崇尚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巫泽远给他的感受是与众不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女
人还是男人,能让他着迷到荒废工作,之前的两任女友,准备逮到就要离婚遣返的逃妻,都没这能耐。
在他弄清楚他想怎样定位昨晚发生的事情,怎样看待现在正在自己身下不断挣扎的男人之前,他不想喊停,他不想才一脚踏入
就被判出局。
“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不是双性恋?”想了半天,李其徵只能呐呐挤出这句话。
而这句话,更让挣脱不出他压制的巫泽远全身毛孔齐炸!
“Shit!你别再赖皮,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受够了BI,凭你这种打工的,也想玩我玩烦了拍拍屁股去找女人结婚
生子?我就算再犯贱,也不想凑合跟你瞎混!”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5(直人攻X女王受)
巫泽远原想自己应该不可能更生气了,岂知李其徵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气到心脏猛然一阵刺痛,肺脏都快裂开了。
“啥是BI?还有跟女人结婚这档子事,我目前就等找到人就能办离婚,我不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想跟你在一起的念头一天
不灭,我就一天不会再跟其他人有暧昧,我……”
“你有老婆还敢跟我搞一夜情?!”
巫泽远彻彻底底火了,肾上腺素让他的挣扎不再显得小推小就,李其徵这次很确切的被女王的爆发力给推开踢下床!
“你给我混!别让我把昨晚的事情公诸於世!”
尚有巫泽远馀温的手机被当武器朝李其徵的脸上丢过来,运动神经很好的他下意识将手掌挡在鼻子前一把接下。
“喂,你先别发这麽大的火,听我说完再……”
巫泽远从床上动作僵硬的起身离床,对愣愣站着看他发飙的大块头胸前用力一推,将人推得倒退两步。
“三分钟之内你没混,我就拿你射在我里面的精液去验,到警察局说你强暴我,你不想身败名裂就滚出我家!现在!”
还没离婚的李其徵知道自己确实还没有资格跟巫泽远谈交往,只得默默从浴室不远的地上捡起那套休闲服穿上,然後在巫泽远
大叫还不快滚的当下从浴室地上拿长棉T恤丢上床,临走前难掩落寞地瞧了巫泽远几眼,这才走出巫泽远公寓,带上了房间门
,客厅纱门跟大门。
他知道,从此与坏脾气女王的关系,比关上这些门还要更多隔阂。
巫泽远已经深种偏见的心门,才是最牢不可破的阻隔,想到达他身边,岂止寻常天涯海角,山高水远的距离。
心情低落的李其徵走到巷子外,正在步行返家与拦辆计程车去餐厅开车回来两件事当中犹豫,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望了眼显示的市内号码,不是很熟悉但好像看过,原想不接又怕是客户下单,不想因为漏接生意被陈哥剥皮的他耐着性子用
正常口气接了,打来的地方通知的消息让他精神大振。
“哪里?……还在云林的分局?……喔,好,我自己过去……路我下交流道再问,没问题的。谢谢你。”
挂断电话後,李其徵往车多的地方大步奔跑,跑了快一公里才拦到一辆空的计程车,他一头钻进车里跟司机报了昨晚餐厅的住
址,就此奔向命运之神给他与巫泽远安排的笑骂情缘。
而这天中午休息的空档,巫泽远也跑了趟住处附近的派出所,昨晚那个计程车司机很贴心,将他没拿下车的西装外套投交给乘
客下车处最近的警局,值班警员照着外套里识别证上面的公司电话,通知他来领取失物。
“请问一下警官,我想给捡到的司机先生一点酬谢,是托给你吗?”
巫泽远要来之前,特意问了公司里三个设计师共用的秘书朱姐关於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朱姐递给他一个红包袋,要他意思意
思包点钱给拾获者一个红。
“我们的业务不包括转交酬谢的。这是那个计程车司机的电话,你抄下来自己跟他联络吧。”
正当巫泽远称谢,弯腰在交接日志上看着电话号码输进手机的当下,一辆警车跟着一辆黑色休旅车停在派出所门口,下来了两
个警察押着一对男女,还有黑色休旅的车主。
巫泽远只是听到声响无意识抬头一望,谁知望进了一双带着惊讶的明眸大眼。
这世界还真是小,早上才赶出门的人,中午竟然又碰面了。
果然应验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6(直人攻X女王受)
李其徵趁着经过巫泽远身边之时,瞄了眼派出所值班员警桌上的交接日志与巫泽远手上手机面板,发现巫泽远正在输入日志上
写明“拾获外套者连络电话”那个号码,再看看勾在巫泽远左肘上的西装外套,嘴角扬起一撇调侃的笑。
(喂,你真的去验我给你的精华,来这里备案了?)
错身而过的当下,李其徵故意用气声在巫泽远耳畔丢下这麽一句,果然让西装笔挺的盖高尚贵公子脊梁一僵,呼吸一窒。
可巫泽远的反应就只有这样了。没有拿眼尾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瞪过来,也没有反唇相讥,李其徵觉得不够解早上受的鸟气。
(亲爱的,你想托警察找我,连我姓啥叫啥都不知道,这样很没效率,要查很久耶,毕竟我是清白没前科的老百姓……)
(你够了没?来这里做什麽?)
巫泽远自认修养不差,可是身边这个野蛮人总是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撩拨起他的怒气,逼得他无法消极不作反应!
“我抓到逃妻了。”
李其徵恢复正常音量,右手大拇指竖起,朝方才走在他身前的那对马来人种长相的男女一比:
“我早上跟你提过的事,我会办好,然後……你等着哈。对了,我叫李其徵,要记住喔。”
用眼睛爱抚了下巫泽远菱角般的漂亮双唇,李其徵伸舌舔了下自己的上唇,不待巫泽远回话,依旧叼着那抹调侃,继续迈开步
伐往那对男女坐着的位置走了进去,没有回身的举起左掌向身後的巫泽远挥别。
谁要等你?谁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少耍流氓!
巫泽远真想这样大骂出声,可是他没有。
要真骂了,岂不是跟他一般见识,变成跟这个流氓一个层次?他才不屑。
於是,在值班员警用带着疑问的眼光,轮流在他跟李其徵之间瞧来瞧去的当下,故作不知的巫泽远很镇定的输完那个手机号码
,面带笑意的跟值班员警道谢离开,忍着一身的腰酸背痛与难言私处的钝痛,尽量让自己正常优雅的走出派出所大门,走到大
马路旁去拦TAXI,欲往昨晚的餐厅开回自己的车。
“喂!你要去哪?我送你。”
巫泽远在大马路旁站了十几分钟,竟然运气差到没拦到半辆空车,只等来一个他再也不想与之接触的流氓。
“我要先回家一趟,拿我那个逃妻锁在我保险箱的护照过来。你要回家还是公司?”
除了公事,私底下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李其徵成年後几乎没再干过,而今却为了一个像冰山一样冷漠的男人,心甘情愿
的破例了。
“你能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别来招惹我?”
巫泽远眼看内线道又过了两三辆已经有客的小黄,寒流挟带沙尘暴的冬日街道,烟尘让他罹患乾眼症的双眼吃不消,几乎都要
睁不开不说,眼泪还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眼球活像被砂纸磨着刺痛不已。
“不能。你对我而言就像发光体,我没办法对你视而不见。”
巫泽远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你这句话该拿去泡妞,不该拿来恶我。”
“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耶。”这些话都是李其徵陪老母看连续剧学来的:“你快上车,那些警察还在等我。”
“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一颗泪珠无法避免的形成,溢出巫泽远的眼角。
“亲爱的别因为等不到车就哭啊,上来啦,哥哥我载你。”
李其徵看巫泽远似乎有眼疾,眼白充血还不由自主流泪,原来只是想跟巫泽远斗斗嘴就走的,却发现自己可怜他可怜到走不开
脚。
“你再不滚,我要……”
“你要怎样?喊非礼?我坐在车里,可是连你衣服都没摸到喔。”
“你别欺人太甚!”
“宝贝,快上来啦,我认识一家眼科,在丰原,挺有名气的,你下午翘班,哥哥载你过去看。”
让马路荼毒的眼睛泪水开始不停的掉,虽然这个流氓老爱在口头上占他便宜,可是语气中是真的存在着关心,巫泽远忍不住脑
筋一拐的,妥协了。
“我这乾眼症已经好几年了,老是无法治愈,我又不想开刀,你说的这家眼科,有办法不经由开刀就治好我吗?”
“这个我是大外行,没办法保证,但去看看总是多个机会。快上车啦,你这模样,都可以去工地秀登台唱梨花泪了。”
於是,走霉运连辆TAXI都拦不到的坏脾气女王没有选择的,上了心怀不轨的大野狼黑色休旅避难。
“你先把你的事情办妥,我下午没事,可以打通电话说不去。你要说到做到,带我去那家眼科,不可以打其他主意,知道没?
”
女王就算落难还是女王,那口气实在让李其徵很感冒。不过他自认是个讲信用的人,现在婚还没离,他会尽量不要现在就将女
王拐带吃掉的。
“遵命,我的女王。”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7(直人攻X女王受)
巫泽远听见李其徵这样消遣他,莫明的火气又升上来了:
“你的眼睛是瞎的吗?我是男人,叫什麽女王?还有,谁是你的?刚刚那些亲爱的宝贝之类,你别再用在我身上,否则,哼!
”
李其徵在心里大叹,坏脾气女王燃点真低,一句玩笑话,就能引爆蕴藏丰富的怒气。
“好啦别生气,你不喜欢我就不喊,我以後会尽量少在你面前表现李氏幽默,行呗?快上车啦,这里是红线,待会交警来,被
开罚单可划不来。”
巫泽远被这麽一气,已经开始後悔方才莫名其妙,想要跟这流氓去看眼科的决定:
“我看还是不用麻烦你了,眼科到处都有,我再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知名权威的。”
巫泽远冷着语气边说边移动两只脚,开始沿着人行道走离黑色休旅打算继续拦车。
“巫大设计师,要不要这麽婆婆妈妈的啊?你说你是男的,可是你比女人还善变难搞耶!”
李其徵放开脚煞车,让车子依D档原就设定的极缓前进力度,边跟在女王身旁边继续游说。
“好啦,我道歉行不?快上车,至少车上空气比外面好,再怎样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一辆排着柴油废气的乌贼砂石车,以不到四十的时速从最外道冒着灰浊经过,巫泽远一时之间彻底无法张眼,脚步也被迫完全
停止。
李其徵见状低咒一声,看不下去的将挡推到P拉起手煞车,开门大步跨向人行道,将盖高尚的落难贵公子推进车子副驾驶座,
系上安全带。
“喂!你!”女王又想发飙,野兽倾身在他嘴角偷了个响吻,出声威胁。
“你别叽叽歪歪,再闹别扭,我就拉着你站到分隔岛上,去KISS给这条路上所有的人看!”
“你敢!”巫泽远的桃花眼瞪得浑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流氓,竟然昨晚才尝试过同性性爱,马上就这麽乐在其中的,拿当众
亲热来威胁他!
“我这人从小就特立独行,没啥不敢的,你要试一试吗?”
看见野兽釉黑的眼瞳清楚映着自己,巫泽远顿时深感胸口压迫,连忙偏过头深呼吸了几下:“算我败给你了。快上车!”
一物降一物,目前这两个男人的互动看起来,坏脾气女王很显然的,被任性妄为的野兽,暂时克得死死的。
其实,要不是巫泽远因公定居台中不满两年,一遇闲暇就只顾跟前男友成天泡在一起往台北跑,又因己身性向特殊,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