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懂——李商子
李商子  发于:2011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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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了,臭骂道:“你这个骚货能不能收敛点,这是大堂不是你家炕头!”“兰花指”的女人反唇相讥:“怪不得咱家老公

不要你,活脱脱一个爷们儿!哼,要了才怪哩!”

那个老男人眯着眼睛,背瘫软地靠在墙壁上,丝毫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去。两脚伸得绷直并不断翘动着,同时,他的嘴巴蠕动了

一下,好象嘴里有个东西,可一直未掏出来,于是,用牙签一顿乱掏,结果,还是不行。一气之下,把那牙签吐在了地上,干

脆用手给弄出来。他的大拇指掐着食指塞进了嘴巴,那小眼睛也随着凑成了一团,“啪——”一坨不明物吐在了地上。旁边的

两个女人立即起身,捂着嘴巴还带着恶心的表情躲在了一边,同时发出“厄~~~~”的声音!那个蝴蝶结男生见状立即招来了保

洁阿姨,阿姨什么也没说,利索的把那一坨不明物给扫进了簸箕里。

老男人见这么多目光看着他,好象也感到不好意思了。于是,吃力地扭动身体,把身旁的小黑包打开。同时,站在一旁的那两

个女人如同牛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已摆好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果然,那个老男人从黑包里取出一沓子钱。迅累不及掩耳之势

,两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朝他扑去,完全不顾在场的人怎么看。不料,“兰花指”女人抢到手了。另外一个女人不服气地掐

着腰指着那个老男人,骂道:“你个死鬼,那个疯婆子把钱拿走了,那我呢?”说着,一边哭一边假装不小心跌倒了老男人的

怀里,一个劲儿猛打猛捶。而那边的“疯婆子”边吐着唾沫边数钱,忙得不亦乐呼!

“好了,好了,我的大老婆,真是怕了你了。我刚才拿钱准备给那个保洁一张的,谁知被她枪去了”这时,老男人的身体也不

瘫软了,突然站起身来,一手从那个‘疯婆子”里把钱给抢了回来。谁知,那个“兰花指”的女人也一头栽在了老男人的怀里

,也是又捶又骂又喊又哭的。招架不住的老男人一声怒吼:“我操你个妈的,给你们脸了,我这钱你们都有份,抢什么抢。”

这一下两个女人都安静了。

这时“兰花指”的女人无意看见了保洁阿姨簸箕里的那坨不明物。她一下叫住了保结阿姨:“别动”说着站起身来,歪扭着屁

股走过去。

到了簸箕边,她用一张面巾纸把那坨不明物给弄了出来,并把那坨不明物给扒开,惊喜地叫喊道:“呀!!老公啊!!你好有

才哦。你快看啊,这里面还裹着我们今儿上午吃的肉呢!”说完,把那坨肉拈了出来。

那个老男人看见了她手里的一坨没嚼乱的肉团,得意地笑起来:“那是,那是,你也不看你老公是谁!”另外一个女人可受不

了,把他手里那沓钱给抢了过来,走到保洁阿姨的面前,从中抽出一张,递到阿姨的手里,故意提高嗓门说道:“阿姨,你辛

苦了,这是我家老公给你的小费,你拿着。别客气!”那保洁阿姨当然是笑呵呵地收了起来。

女人转身过来,得意地向那个“兰花指”的女人瞥了一眼。这个“兰花指”的女人哪受到了这门子的气,上前抓住了她就要去

抢她手里的钱。接着,两人又是一顿“撕杀。”

老男人没有再搭理她们,任凭他们去闹了。

这时他把脚一伸,悠哉的摇晃着双脚,并对着那个蝴蝶结男生吆道:“既然你叫我脱鞋子那我也只好入乡随俗。这样,你过来

帮我脱!”顿时,这门口的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包括那两个疯闹的女人也停止打闹了,外面的天赐也屏气凝神,目瞪口呆。而

离门边仅仅几米远的收银员们和那些争先恐后结帐的客人们,因嘈杂声完全不知身边正上演人格尊严挑衅的一幕。

那个蝴蝶结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外面的天赐。当天赐定眼看向他时,这才发现蝴蝶结男生那炙热的目光早盯上了自己

。他差点没有站稳,忙着把眼神转移到其它地方去,可他又觉得任何地方都有刚才那火辣辣的眼神跟随着,使他根本不知道要

放到哪里去!没办法,天赐硬着头皮只好再看去,不料,倒把蝴蝶结男生给击退了。蝴蝶结男生迅速收回眼神,耳根和脸开始

泛着红晕。他低下头一个哈腰的功夫,那老男人的鞋子就给脱了下来,然后,他提着那双鞋进了“鞋处”。

所有人的都松了口气。都觉得那个老男人是在找蝴蝶结男生的麻烦,也怀疑,即使把鞋给脱了,可能也会出点别的岔子。不过

,鞋脱后,两个女人便乖乖搀扶着那个男人,直接上二楼去了。

天赐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所有的服务员已把目光调到了他身上,也做好了欢迎的架势,意思是:“你到底进不进?”他当然

要进去了,就凭刚才那个蝴蝶结男生的精神。

第 7 章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那两排迎宾小姐恭敬地点头!鞋处的另外一个服务员走了出来,迎接道:“先生,请您把鞋子脱了

,谢谢!”天赐二话没说,把鞋子脱下。同时,被这大堂里的金光、喷泉、人流、设施惊呆了,也被乱七八糟的嘈杂声弄得晕

头转向。他茫然地扫视了一下,叹道:“这跟我以前干的那家浴池一比,分明就是猪窝,这是天堂!”

“先生,男宾从这边走!”这个服务员提醒他。“噢!对不起,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靠他最近一个

迎宾小姐听到他是应聘的,马上沉了脸,并轻蔑地瞥了瞥,然后没再看他了。其它的迎宾们倒是客客气气的。尤其是这个鞋处

的服务员,还是笑脸相对,道:“你稍等一会儿!”转身,大喊总台正忙着结帐的一位看上去25左右的女人,“寒经理,有人

应聘!”于是,天赐目光也向那位寒经理投去。

她扎着领带,一身制服装,窈窕的身材,即使之前不知道她是经理,也看出与其它收银员的与众不同。就她的气质,长发、身

材,任何男人都会一眼在人群中射向她。

寒经理没有朝这边看,把腰上的对讲机拿出来,冲里喊道:“张部长,张部长,收到请讲!”信号有些不好,一半噪音一半张

部长的声音:“收到,请讲!”寒经理道:“这里有人应聘,你接待一下”张部长道:“寒经理,抱歉,我这边也忙不过来。

我等会儿下来!”寒经理收起对讲机,继续低头忙她的活儿,半晌,才扔出一句话:“叫他先填‘登记表’”自始至终,寒经

理没抬头看他们一眼。

这边的服务员收到命令后便把手往右一指,道:“你上这里先填写‘登记表,’经理忙完了,会找你的!”这大门的右侧的内

屋便是鞋处了,上面吊挂一个水晶牌“鞋吧”其它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材料,在屋顶上分别挂着“总收银台”、“男宾”、“女

宾”天赐谢完后,走到鞋吧。

鞋吧门口有一个半人高的吧台,台上放着“登记表”、交接班日记本。那日记本上分别写着“A班负责人:张海洋”天赐默念了

一遍,会心地笑了。他笑的并不是这名字有什么独特处,而是这三个字写得隽秀飘逸,淋漓洒脱,甚是难得。再往下看:“B班

负责人:车铭旭”这个“车铭旭”写得却是拖泥带水,上笔不接下笔。看名就能想象其人肯定也不过如此。

“张海洋,您好,能借我一支笔吗?”他凭感觉断定那手好字出自屋里正擦鞋的服务员,也就是刚才那个蝴蝶结男生。蝴蝶结

男生抬头竟红着脸看向他,并顺着天赐的目光向那桌上的日记本瞅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他憨笑并吞吞吐吐纠正道:

“我不叫张海洋,张海洋是A班。咱是B班。”听后,天赐大跌眼镜,尴尬烧得他脸通红。他结舌问道:“那你——就是——车

铭旭了?”他屏气凝神,真心期盼他不是车铭旭。

蝴蝶结男生放下鞋子,起身走了过来。把日记本翻开,一支圆珠笔便“轱辘”滚了出来。天赐一把抓住了它,抬头说声:“谢

谢”不料,彼此眼光又一次接触,而且是这么近距离。天赐的心“木”了一下,那眼神好象在几千年前的某一片草地、某一池

湖水、某一间小木屋碰见过。眼看脸上的红晕就要燃到耳根了,他慌忙低下头去填写“登记表”了。

车铭旭自看到天赐后,他脸上的红晕也始终没消退过。车铭旭刻意往后退了退,正好一支胳膊搭在吧台上,看着他填写“登记

表”其实,他在偷偷欣赏天赐那精致的五官,最起码对他来说是“精致”完美的,否则,他不会欣赏、不会脸红:::

不一会儿,表填写完了,车铭旭接了过来。

他叹道:“好漂亮的字!”天赐自喜并缄口等着他下文。“你叫‘天赐’”他问道。天赐低头轻吟:“恩。今年19。你呢?”

车铭旭激动地说:“我叫车铭旭,今年20”现在听到车铭旭这个名字,他现在只有笑了,这笑并非揶揄,或许更多的是可爱。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便脱口问道:“你大我一岁?”车铭旭疑惑,道:“是啊,大你一岁怎么了?”天赐有些懊悔,喃喃自

语道:“大一不是亲,大三抱金砖。”顿时,天赐如梦初醒,脸红耳赤,心里暗骂着自己:“天啊,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尴尬地朝车铭旭一笑,但愿他什么都没听见。

车铭旭则匪夷所思地念着他的话:“大一不是亲,大三抱金砖:::”接着茫然不惑地说:“这句话好象在哪儿听到过,啊,

是女大一不是妻,女大三抱金砖吧?”天赐全身发烫,感觉无地自容,但又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地笑道:“好象是这句话

来着!不过,我说的可不是你,我这个人很喜欢有感而发,刚才的岁数之差让我联想到了老家的风俗,所以:::”车铭旭并

没听他解释,一心思考刚才那个问题,终于想起来欢呼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你回家把身份证改一下不就完了!”天赐听后

,当场险些晕厥过去。

车铭旭又惊讶问道:“你是河南的?河南人?”天赐道:“恩。土生土长的河南人。你呢?”“车铭旭道:“我是黑龙江齐齐

哈尔的。”说到这,他对天赐使了一个眼色,特意压底了声音说道:“我不能跟你聊了,经理就在对面,被她发现了不好,我

干活去了。你到那个凳子上坐一会儿!”说完,转身回“鞋处”忙着擦鞋去了。

第 8 章

天赐的下一步,就该等着面试了。

他现在开始后怕了,后怕的是刚才在门外放弃那刻,如果大脑没转过来这个弯,那么,他失去的就不是一个工作机会,很可能

是一生的幸福了。正是如此,心情比刚来时更紧张了,如果面试不通过,那岂不是残忍!

最终接待他面试的人竟是寒经理!

他随寒经理进了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就在男宾门外的小屋里。这屋子很简单,好象就是专门接待应聘人员的地方。一张桌子,

上面摆放着各种档案,然后是两张凳子,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对立坐了下来,寒经理把门阖上,那外面的嘈杂声立即就断灭了。天赐的心情也平静许多,少了些许紧张感。

寒经理先把手里的登记表认真过了一遍,这才正眼看天赐。其实,就天赐的那张脸谁见了都不会反感,甚至说成人见人爱也不

过分。从寒经理满意的眼神里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接着,她平视着天赐的眼睛,问道:“以前做过么?”天赐道:“恩,在一家小地方做过的”“那家小地方是个什么地方呢?

”寒经理似乎对这种模糊的答案很不满意。天赐道:“‘正通’浴池”寒经理又问:“在那里,你觉得干得怎么样?”“很到

位。”他果断而问心无愧地答道。寒经理追问道:“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很到位的你又放弃了‘正通’浴池,选择了这里?”

天赐沉思片刻,然后直言不讳地答道:“我不会拍马匹!”

这个答复的确出乎寒经理的意料,让她大吃一惊。凭她的经验,这个问题多数会以薪水不多,人往高处走的理由来应付。寒经

理眼里闪着亮光,似乎是找到了一个知音。自然,那刚才摆出的“经理架子”也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她活脱脱是一个女人的身

份和他“聊天”

她再一次把那张“登记表”拿了起来,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然后冲天赐嫣然一笑,道:“你的字写得很漂亮,似乎不像是出自初中生!”天赐不觉放开来,道:“初中生写不出漂亮的字

来,那只能说他们从心底就认了自己是个初中生,再漂亮也只是在初中生水平的范围内,而且,失败后常常会以初中生来做借

口”“你好象从来不以自己为初中生而感到有什么不妥,听你的口气,反而以它为荣?”寒女人横眉一笑。

“不是这样的。在我看来,初中生只是一个代号,它不能代表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个代号的主人去怎么看待这个代号、怎么把

握这个代号。这个代号有可能成为这个主人一生激励奋斗的源动力,也可能成为这个主人一生自卑的罪魁祸首。更何况,每个

人的生活、环境都不同,我想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愿意背负着这个代号的”天赐说完后,心里一阵阵难受,对于他这么一个

人——正常人,谁不想拥有更高的文化,可是、可是、家里条件要是好的话,此时此刻还会在这里应聘做工么?

“我好象懂了一些,希望你到我们这里后,学习到更多的东西。相信,这里的东西会比课本上的更精彩和意外!”寒女人鼓励

着他。天赐一下就把刚才的伤痛甩开了,道:“寒经理,我通过了?”“恩。你通过了,是在你说不会拍马匹时的那句起通过

的!”

这个女人刚说完,忽然,摇身一边又成了“寒经理”她严肃地说:“你可以在我面前不拍马匹,可是在这里,有时候你不得不

委曲求全,就连我也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去逢迎上层领导。这个社会饿死的就是不会拍马匹的人。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否则

,你将随时从我这里收到辞退书。希望他日我看到你时,你是一个最能拍马匹的人!”

天赐站了起来,激动不已地伸出手来,道:“谢谢寒经理,认识你很高兴!!!”那边寒经理也起身,握住了他的手,笑道: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我叫寒今颜!当着众人的面你叫我经理,私下可以叫我大姐”天赐道:“寒今颜。非常好听的名字。对

了。寒经理以后遇到了工作上的问题,可否单独找你!”“只要我有时间,随时可以。”寒今颜说完,把她的一个挎包拿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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