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懂——李商子
李商子  发于:2011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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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找不到任何有关系的家属。

而那11个嫖客恰恰相反,他们的身世一个比一个显赫、富有。其中好几个接丈夫回家的老婆,都是专人专车来的。其中一个满

脸雀斑,膀大腰圆的女人刚下车,冲进派出所大声喊道:“那个千刀刮,万刀杀的死东西死到哪里去了”那个嫖客一听到是他

老婆的声音,吓得浑身直哆嗦,只恨当时没有狗洞可以逃出去。当然,他终究逃不出厄运,老婆过来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臭骂道:“你个害良心的,老子今天终于逮着了,看你今天还能编出什么词词儿来。老子回去要活活吃了你!”其它嫖客们的

妻子的反应更加凶猛,四个字:惨不忍睹。由此看来,这些嫖客还是有自己苦衷的。

而这里面真正无辜的要数张海军和天赐了。张海军似乎习以为常,毫不在乎警察把他当作一个犯人审问。而天赐却不一样了。

当对面的审问人才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这边眼泪就淌了下来。审问人拍案怒叱:“哭什么哭!我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天赐

吓得双肩耸了起来,瞬间又缩了回去,才道:“大家都叫我天赐。”审问人又问:“多大了?家庭住址?”天赐一一回答了。

审问人再问:“你家里有什么人,电话号码多少?”天赐立刻崩溃,哀求道:“叔,求你不要跟我家里人打电话,他们要是知

道我进了班房,我不能保证他们会怎么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天赐已泣不成声。审问人看了他一眼,把材料本阖上后

走了出去。审问室便只剩天赐一人了,他把头埋进了趴在桌上的双手里,双肩一耸一耸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香格里拉”开始对要洗盐浴的客人们“戒严”了,在没有老板回来之前,盐浴停滞了下来。就当两个月后

,老板从新加坡旅游回来就摆平了这件事,原来在这个期间,老板忘记给他们“好处费”了,所以上次那次突击纯粹是为了给

老板提个醒儿,来的一次下马威罢了。

好处费一交,一切恢复正常,照样是大叫大卖,安然无恙。不可思议的是,上回那些突击队的男人们多次以客人的身份光临,

“奶浴”、“鸳鸯浴”一个都不落,最后结帐时,他们摇身一变又成了“突击队”自然,这些费用就当是老板请客了,拍拍屁

股道声谢算是客气了。有时还不忘跟服务员们打趣,下回来的新妹子可要为他们留着:::

第 29 章

自那次“突击”后,“香格里拉”又重新招了一批新的技师。这批新技师可大不一样!

那天上午,技师们每个人负责一间打扫卫生。卫生情况由服务员检查。天赐跟在张海军后面刚进去,就直听到楼上匆匆忙忙的

脚步声,接着后门被推开,一群盘着“妓女式”的发型,接近裸体的年轻少女悠游自在、无所顾及地走来。天赐当场跄踉倒退

好几步,这阵势、这场面使他目瞪口呆。

“嗨!嗨:::”这些技师们满腔热情、豪放的向张海军打招呼,并且还使着各自的招牌动作;媚眼、秋波、长腿、翘臀::

:真是各有千秋,毫不吝啬地摆弄着。张海军也立即跟他们回应:“嗨。妹妹早啊。”接着,那些技师们各自进入房间,开始

忙活起来,其实,她们打扫卫生就是把洗浴的用品检查下,缺了什么给服务员报告即可,至于地上的垃圾,只需把喷头的水放

大冲洗干净就可以,连扫帚都不需要。她们进去后,就只听喷头被放开,顿时,整个盐浴间犹如山尖那訇然作响的瀑布似雷灌

耳。

这时的张海军把身体已倚在了那中间停放着的一个半人高的“浴车”边,而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天赐很奇怪,对于如此火辣

性感的女子,他居然无动于衷。当然,他想发生点什么,店规也是不允许的,而且,长期以来见多了也就不怪了,可身为一个

男人,就他刚才处之泰然的镇定,不得不让人生疑生理缺陷的可能,如果不是,那只有唯一的解释,他也是同性恋。

就在天赐匪夷所思之时,慑领班从正门闯进来了。慑领班脸色慌张,急忙招呼着那边摆弄浴衣的张海军:“海军,你跟我到洗

衣房去一趟,快!”张海军迟迟不动,好象有个东西定住了他似的,结舌地说:“我不好走开!!”“什么不好走开,这里有

天赐看着的,你赶紧跟我走,洗衣房阿姨找你,快!”张海军好象比他更急了,但还是不见动弹,这下把慑领班恼怒了,命令

道:“你走不走?”无奈,张海军只好服从了,当他极不情愿转过身时,只见裤裆已高高隆起,雄赳赳地“昂头挺立,”还看

得见因充血反应而微微搏动的样子。“哈哈---”天赐所有的迷惑一下就被眼前的实物揭开了,他笑得已是人仰马翻。身旁的慑

领班先是顿了一下,接着,突然也明白过来,于是,也是一阵狂笑:::

那边张海军干脆豁出去了,把裤子一脱,直冲天赐喊道:“有什么好笑的,好象你们没有似的,干脆让你们看个够,笑个够!

”天赐看到他那“歪扭”的小可爱,又是一阵捧腹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天赐还是本能地躲在了慑领班的后面。

慑领班拦住了他,笑道:“你赶紧把裤子系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人不大,火气蛮大!”“哈哈--”两人又笑了起来。

这时,2号房间一技师突然跑出来,并喊道:“该死的服务员,都死到哪里去了。”由于这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太大,再

加上刚才的笑场,可能没有听见。

按说,当中国传统女性无意瞅见男人隐私部位后的第一反应,应是尖叫后掩面而逃,稍微刚烈的甚至会有一头撞死的心情。可

这个从2号房间走出来的技师恰恰相反,她若无其事地跑上前来居然要看个究竟。

接着就听到张海军一声尖叫:“啊!!!!!!”然后,迅速把裤子系了上来。那个技师不知道看到了没有,不过跟他翻了个

白眼,并咒骂道:“我靠,你叫个毛啊,活像一个螺丝钉钉儿!我还不稀地看哩!”骂完,急忙冲回了2号房间。“你---你”

张海军气得直跺脚,就是不知道该骂什么。

而躲在慑领班身后的天赐已笑弯了腰,慑领班则笑得站不稳了。

第 30 章

他们走后,就剩下天赐看守了。

他从冰箱上拿起日记本和圆珠笔,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预备画画。一直以来,只要闲下,若身边有笔有纸,他就会情不自禁地画

上当时心情的写照,或突发奇想而来的人或物。

画画是他的爱好,他的精神依靠,或许,可能成为他将来的人生目标。但他清楚,画画这门艺术仅仅靠浓厚的兴趣或凭自己的

寥寥几笔岂能成功的?对他而言,画画是一条用一生都走不到尽头的路,而且,它需要后天的锻炼、进修。

而这些后天的成功都是需要金钱来完成的,可他、可他一个农村出生的家庭,早就被农村那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习俗和观念给

“根深蒂固”了;将来做完服务员后,回到老家河南,结婚生子、插秧耕田,度完余生。就目前状况,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

何来的金钱、画画、艺术!因此自他懂事起,在父母面前就再也不敢提起画画这个梦想了,因为父母是那么的了解、疼爱、支

持他,他也是父母膝下的唯一的儿子,对于他的要求肯定会尽力满足,然而父母和家庭只有这个能力,如果他非要坚持下去,

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家破人亡。

话虽如此,一个人的兴趣岂是外界就能控制和压抑得了的?所以,有时候他依然会情不自禁地画上几笔,来满足不觉技痒的心

理。

那使他一筹莫展的将来和命运让他蹙起了眉头。他酝酿了许久,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不知这张正晃动的白纸该画些什么!他想

了想,忽然,脑子里的一阕词让他认为更适合这张白纸:“高者未必贤,下者未必愚”又“自古圣贤皆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又“渡船满板霜如雪,印我青鞋第一痕”又“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坠北风中!”这都是他喜欢的句子,至于每句的上

下阕已记不清了。

“那些古人比我还要窘吧!”天赐边想边把这页纸撕了下来并放在了口袋里,刚坐下,那边就有人喊:“服务员,快过来,我

们打扫完了”这些技师是要召唤服务员过来检查卫生,其余的技师们可能已上楼了。天赐进去,果然发现安静了许多,只听到5

号房间还有人在收拾东西。

他把5号房间推开,那个技师也转过身,让天赐大吃一惊,并惊喜地问道:“苏袖,你怎么在这里:::”“嘘:::”苏袖用

食指叩在嘴上,又道:“你小声点,别让他们知道我真名了!”天赐四周望了望,满心欢喜地说:“他们都走了,这里就只你

和我哦!”苏袖还是不放心,特意跑出去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的确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进来时,也是一副知己重逢的激

动和喜悦之情,天赐想,如果当时她不是“技师”的身份,肯定会雀跃欢呼并拥抱他。

喜悦过后,苏袖显得有些失意和难堪,脸颊绯红一直饶到耳根。她特意把游装往下拉了拉,接着冲天赐尴尬地一笑,然后就是

浑身的不自在。其实,她是唯一一个身穿连体游装的技师。

天赐当然当然了解她的尴尬,于是,他连忙转开话题,问道:“苏袖,我还以为:::”苏袖又急忙打断了他,把食指又叩在

了嘴唇上说:“嘘:::天赐,以后在这里千万不要叫我真名。你以后叫我13号或者陈小红。陈小红是我这里的化名”天赐笑

道:“恩,我记住了。我现在能叫你苏袖吧?”“恩”这次苏袖也笑了。

“苏袖,我离开‘正通’浴池一个星期就跟你打过电话,可你老关机,我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结果,到这里遇到

你了,真是太高兴了!”天赐话音刚落。

那边猛的一下扎进了天赐的怀里,同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但她生怕别人听见便极力地压低了哭声,把头深深地埋在天赐怀

里,只见双肩急促地抽搐着。

天赐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才问道:“苏袖,怎么了?发生什么?你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我---我唯一的一个弟弟在工地上

摔了下来,只剩下半条命了!”苏袖说完,又是一阵痛哭和抽搐。天赐万万没想到,灾难居然降临在她最得意的弟弟身上。

天赐又问:“那他现在人呢?”“医科总院躺着的,医生说:::”这时她用手无奈地垂打着天赐的肩膀,继续说:“命是捡

了回来,可他已经不是个人样子了啊,他这辈子可能就要躺在那个病床上了,天赐啊,我该怎么办,我妈死的时候一再叮嘱我

要好好照顾他,可是:::”已经哭得听不到声音了,只见在他胸窝里无力地摇头。

天赐的泪水夺框而出,他也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拍打她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她。半晌,天赐见苏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才安慰道:“你弟弟身体那么强壮,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吧”天赐这才发现有时候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突然,苏袖推开了他,擦掉泪痕,转过身去。天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苏袖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苏袖了,现在

的我跟妓女没什么两样,我刚才:::”天赐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只要你愿意,我的肩膀永远可以借给你!”话刚落

音,苏袖又伤心抽噎起来,同时转过身来,对视着天赐问道:“天赐,你会喜欢上一个陪着无数男人洗澡,上床的女人么?”

天赐耳朵“嗡”地一声作响,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张口结舌地说:“我:::我:::”就听不到声音了,然后低

头看着湿漉漉的地面。

苏袖没有再等那一个已得知的答案,绕开天赐,哭泣着夺门而出,一直跑到了二楼。天赐痴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追赶她。

脑子回响着苏袖的问话,不禁喃喃自语:“苏袖,你这样美丽,聪明,怎么就不懂,这世上也有不爱女人的男人啊!”

让天赐更没想到的是,当他转身出门时,一个人已站在门外很久。这个人就是火浴的服务员,也就是那个瘦小的男生——李振

杰。

天赐没有被吓倒,他以为李振杰才来,于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预备离开。谁知,李振杰叫住了他:“你要当心!”当天赐回头

看他时,感觉他就像是阴间里的一俱鬼魂,面无血色,阴气逼人。天赐一路走着,一路念叨着:“但愿他什么都没看见”

第 31 章

自那天后,天赐已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苏袖了。下班打她电话也是关机,上班又不能刻意找她,而且盐浴也不属他负责,偶尔

带着客人可以去两三回,但还是不见踪迹。

天赐怀疑她是不是有意躲着自己,或者她拒绝做盐浴直接到二楼接“大活”了,那他就是个罪人了。他一定得找到她好好谈谈

,推心置腹的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理清,还有关于她弟弟的其它解决办法。在天赐心里,苏袖是个难得的知己,他不能亲手毁了

这段友谊。

于是,近段时间他总是自个奋勇的把其它服务员推荐好的客人送到盐浴间去,或者也极力推荐客人做盐浴,虽然他嘴巴笨拙,

没有技巧,跟其它服务员简直没法比,但慑领班还是看在了心里,在会议上多次表扬他,说他有在推销方面有不少进步。殊不

知,他这样做是要挽留那段快要破碎的友谊!

就在那一个下午,客人出奇的多,整个男宾人山人海,一波接着一波地纷至沓来,而且做盐浴的客人也是纷纷不断,在服务员

的几句撮合下,客人们便乖乖地被天赐牵着鼻子走。天赐这次带的这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虎背熊腰,说话气喘吁吁,很像

一个杀猪的屠夫。

那个屠夫跟着天赐后面,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喘着粗气嚷道:“小弟,一定要跟我找个好看的娘们儿,要不然,小费没有,我

还要投诉你!”天赐道:“大哥,您放心吧,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哼-哼”屠夫满意笑了起来。天赐听着他那满意的笑声

,不觉联想到了家里养的那只公猪-哼出来的声音不差分毫,所以,他也偷偷笑了。

进了盐浴,天赐给屠夫找到了一个房间,把他引进去,并说:“先生,请您稍等,小姐马上下来!”这时,他招喊着那个房间

的张海军:“海军,打电话叫技师,来客人了!”张海军那边也正在招呼着客人,实在抽不开身,便说:“天赐,你自己打电

话,我这边也有客人!”天赐安排好了那个屠夫,一个人到了后门便拿起内部电话,喊道:“快下来个技师,有客人洗盐浴!

不到一分钟,下来了两个技师,天赐发现,后面一个技师正是好久没见面的苏袖。她真得不像从前了,跟大家一样,穿着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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