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浓烈的思念和怨恨灼烧著心,低叫一声,眼泪忽然溢满了眼眶。顾小月踉跄著爬起来,拼命捶打车窗,停车!我要下车!放我下去!
外滩的桥上空荡荡的没有什麽人了。男人淡淡一笑,把车泊在一幢建筑物的阴影里。顾小月摸索到车门,刚推开,就被一只手臂推回了车厢里,沉重的男性躯体把他压倒在真皮座椅上,想去哪里?
男人贪婪地搂住少年赤裸的上身抚摸,丝质般光滑的皮肤在抚摸下迅速泛出淡淡的粉色,轻喘从少年柔嫩可爱的嘴唇里逸出。不愧是一等的催情药,效果出奇的好呢。男人嘴角浮上一丝满意的轻笑,手指捻住少年粉嫩的乳尖轻轻揉捏。
不......不要......顾小月猛地一颤,虚弱地呜咽。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麽说的啊。男人笑得有点恶劣,另一只手解开少年的皮带,隔著底裤薄薄的布料握住脆弱的器官有技巧地抚弄。
顾小月窒息般地喘息,拼命扭动身体,可是身上软绵绵的,像被抽去了筋一样,致命而陌生的快感也使他无法反抗。一切都不存在了,除了下半身迅速堆积的快感,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推著他往云端上走,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高潮的前一刻,男人突然停手,用温柔的语调诱哄:求我,我就让你快乐。
顾小月额上渗满了细汗,他艰难地睁开眼,男人的脸在眼前晃呀晃。不是凌厉......不是......他难过地闭上眼,轻声呢喃:我不要你,我要凌厉。
男人骤然变色,指尖用力掐下去,恶毒地冷笑:他不要你了!贱东西!脆弱器官上传来的剧痛几乎使顾小月昏过去,惨叫一声,少年美好的脖颈向後仰去,张开的小嘴拼命抽气,雪白的大腿因剧痛剧烈抽搐。
18
男人褪下顾小月的裤子,把他一条腿架到前面的座椅上,露出圆翘臀部深处的小巧入口,喘息著低笑:好好感受我吧,小美人儿!
不要!顾小月拼命蜷缩身子。
男人解开皮带,露出硕大的可怕器官。顾小月醉得一塌糊涂,可心里却无比清楚地知道这是不行的,他不要这样。就在男人压过来的一刹那间,他用力照著男人那可怕的器官踢去,男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抽搐著跌倒在他身上。
好重!顾小月正在头晕,简直要被他给压得彻底昏迷了。他吃力地推开男人,踩在男人背上往车下爬去。男人伸出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他,怒喝:想走!顾小月毫不犹豫地使出凌厉教给的招数,自下而上握住男人的手掌往上用力一撇,他力气虽然小,脆弱的腕关节仍然无法承受这一撇的力量,男人的手腕立刻软软垂了下去。
顾小月跌跌撞撞爬下车,只觉头晕眼花,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身体里面火烧火燎的好难受。他大口喘息著,茫然往前走,秋夜的凉气吹在身上好过了许多,但是还不够。他趴到桥栏上,眯眼瞪著江水看了一会儿,爬上去,手一松,扑通一声掉在了水里。
刺骨冰寒的河水解救了快要把他烧熔的炽热,感觉舒服多了,他满足地叹息一声,江水立刻涌进嘴和鼻子里,呛得他拼命咳嗽起来,但越咳嗽进入肺部的水越多,手脚并用地挣扎也不管用,身子一个劲儿往下沉。
四周一片黑暗,好难过......
凌厉,你在哪里啊......
救我啊......
顾小月醒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正鼓著腮帮亲他。顾小月刚尖叫一声,立刻咳嗽起来,水不停从喉咙里呛出来。四周围了好几个人,笑著说:醒了醒了,没事了。顾小月一边咳嗽一边看他们,发现其中有两个人衣服全都湿了,正一边发抖一边原地跳跃,嘴里直嚷冷。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顾小月怎麽掉江里的,顾小月自己也记不清是怎麽回事,只知道瞪著大眼睛一下一下地咳嗽。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孩子鼓著腮帮不是亲他,而是在做人工呼吸,因此心里充满了羞涩和讨厌,所以後来那个女孩子出钱招计程车送他回家的时候,他拒绝了,甩著两条软绵绵的腿跑回了店里。
爬上阁楼用尽了他最後的力量,连毯子都来不及拿,滚到床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睡了也不知多久,忽然被人推醒。催情药的药效已经消失,造成的虚弱无力还没有消失,头疼得像要裂开,顾小月困乏欲死,几乎要发怒打人,终於想起这里不是山林里,勉强睁开眼缝,发现摇醒他的是达叔。
快跑,有人来抓你。从前面餐厅一口气跑上阁楼,达叔累得直喘气,一边替顾小月穿鞋,一边吩咐:黑道儿上的人老板也惹不起,他们马上就上来,你从窗子跳下去快点走,这几天都不要回来。
顾小月还没听明白怎麽回事,就被推到了窗子旁边。
楼下已经传来急促纷乱的脚步声。顾小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达叔那句有人来抓你吓到了他,连忙抓著窗棂翻出去,可是全身都跟面条一样软,走路像踩云彩,根本使不出力气,糊里糊涂地就从视窗摔了下去。
19
脚崴了一下,剧痛钻心,根本跑不动。楼上传来呼喝斥责的声音,气势汹汹很吓人。顾小月急得团团围,忽然发现墙根儿有个黑色的大垃圾袋,连忙一瘸一拐地拖著崴了的脚走过去,打开垃圾袋的口子跳进去。
楼上传来咒骂声、哀求声、呼痛声,粗暴的声音很恐怖,一声声地问著:顾小月呢!去哪儿了!达叔的声音求著不要打了,说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顾小月缩在垃圾袋里,全身因恐惧而僵硬。他很害怕,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停颤抖,达叔哀求那些人不要再打了的声音撕扯著他的心,他心里从没有这样痛苦过,可恐惧同时拉扯著他的心。他已经想到那些要抓他的人是谁了,一定是昨晚那个被他打伤的人派来的。那个人抓他回去,会脱了他的裤子那样对他......对方有很多人,他一定打不过他们,他不敢冲出去救达叔,他不想被抓走。
他紧紧缩成一团,颤抖著,为自己的懦弱慢慢流下眼泪。
後来有人从窗子里爬下来,商量顾小月可能往哪个方向跑了,有的说:这贱人光棍儿一个,没地方去,跑了还会回来。不如守株待兔,有的说:这贱人有个相好,可能会去相好家里躲著,不如派个人去那边也守著。商量了一会儿,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在楼上守,一部分人去凌厉家里守,一部分人沿顾小月可能离开的方向开车寻人。
顾小月在垃圾袋里呆了很久,直到周围没有一点儿动静才小心地从垃圾袋里探出一个脑袋。确定四周真的没有人了,他小心地爬出来,努力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忍著痛,攥起劲儿,鼓足勇气爬上阁楼,倾耳听了一会儿,他发现房里有三个人呼吸的声音,其中一个呼吸沈重,伴著低声的呻吟,大概是达叔。
达叔一定被打得很惨,想到这里,顾小月的心被羞愧和自责割得鲜血淋漓。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顾小月咬了咬,悄悄地探上头。
达叔蜷在地上,看起来很痛苦。两个男人木雕一样坐在床上,冷冷盯著达叔。顾小月活动了一下脚腕,好痛。他皱住眉,心里对自己说:两个人,两个人而已。犹豫了许久,一狠心,翻身跳进窗去。
坐在床上的男人吃了一惊,一齐站起来。
顾小月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侧身,屈起右肘,忍著左脚落地带来的剧痛冲到他们面前,挟著体重与全部力量的一击落在男人小腹上,男人痛叫一声弯下腰。另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了顾小月屈著的右肘。顾小月照凌厉教他的办法把左臂架到对方手肘处,将全身的重量压下去,男人痛吼一声放开了顾小月。
顾小月体薄力弱,凌厉教给他的全部是以弱打强的招数,专进攻人体最脆弱的部份,这两招用得恰到好处,竟然一击奏效。如果正常发挥,顾小月还是可以应付两三个人的,但催情剂带来的虚弱感严重影响著他的发挥,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
顾小月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儿,因此立刻把达叔架起来往阁楼下拖去。
站住!缓过劲儿的男人命令著,从後面追上来。顾小月哪里听他的,拖著受伤的达叔拼命往下面跑。他顾不上想老板他们都在前面,为什麽没一个人过来看看,只是单纯地认定只要把达叔带到老板面前,就有人替达叔治身上的伤了。
小杂种!男人骂骂咧咧追了上来,一道寒光擦著顾小月的头飞过去,顾小月觉得额头上凉了一下,热热的东西立刻淌下来糊住了眼睛。他伸手迅速抹了一下,眼前的鲜红几乎使他发出尖叫,脚下一软,连带著达叔从又窄又陡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20
笨蛋!别划坏他漂亮的脸蛋儿!另一个男人抱怨著追下楼,大少爷抓他回去是要好好玩儿的,划坏了脸还有趣吗?
别管我,快走啊!达叔催促顾小月。
要走一起走!顾小月努力把达叔扶起来。他心里虽然吓得要死,可达叔为了帮他被人打成这样,他怎麽能丢下达叔一个人逃跑?崴到的脚腕伤势好像更严重了,好不容易站起来,崴了的脚一挨著地面,大腿内侧都疼得跟著抽搐起来。正摇摇晃晃著著,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又倒了下去。
那两个男人把他们围起来,一脚又一脚踹在顾小月腰上、背上、腿上,不是很用力,完全是在戏弄这个单纯漂亮得水滴一般的少年。
你们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达叔哀求著,却只换来无情的嘲弄。
男人淫笑著说:小孩子好啊,我们大少爷就喜欢小孩子,最好是没开过苞的雏儿,後面的小穴又热又紧,干起来才带劲儿。
顾小月屈辱地瞪视他们,怒火烧灼著他的心。
这小模样儿......男人喃喃著,情不自禁伸手捏住顾小月的脸,顾小月用力咬下去。男人痛叫著想要甩手顾小月,顾小月用更大的力气咬嘴里难闻的肉块,重重的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牙齿猛地一合,含著咬下来的一块血肉被打得趴到地上,额头狠狠撞上水泥地面,疼得要命。顾小月呸的吐出咬掉的血肉,扬头傲然微笑,血从额头流下来,沿著白玉般的鼻子蜿蜒淌下。
男人快气疯了,解下皮带用力朝顾小月身上抽去。皮带抽在身上,像被火舌舔过一样,顾小月痛得满地打滚,可怎麽努力蜷紧身体或者闪躲也避不开咬上身体的毒蛇,嘴唇被咬破,强烈的疼痛终於逼著他放开喉咙惨叫出声。
达叔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两位!两位!这孩子小,不懂事,两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只当积阴德......
男人一脚把达叔踹开,皮带继续暴风雨似的朝顾小月身上抽,骂骂咧咧:贱人,牙口利是不是,敢咬老子,抽死你!
凌厉给顾小月买的白绒衫很快被染成红的,顾小月渐渐不会滚动挣扎,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儿了。
别打死了。另一个男人提醒。
死不了。大少爷不也说了要好好教训他吗?敢往大少爷那个地方踹,哼。男人扔下皮带,蹲下身子拨动顾小月的脑袋,把埋在肩窝里的惨白小脸扭出来,嘴唇破了,鲜红的血迹映在雪白肌肤上,很触目惊心。
脆弱的美丽激起了男人疯狂的凌虐快感。
男人把刀身贴在顾小月脸颊上轻轻滑动,冰凉的刺激激得顾小月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眼。冰冷刀锋贴著肌肤的感觉使他忍不住轻轻颤栗起来。
男人残忍地笑起来,抓住顾小月的手按到地上,把刀移过去,刀尖顶住手背轻轻刺入一点,一颗鲜红的血珠迅速冒出来裹住刀尖。疼痛与恐惧使顾小月的颤栗加剧,不要哭,不要哭,不能在这个混蛋面前哭,心里这样鼓励著自己,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嘴里甚至说出虚弱的违背心意的哀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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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麽?男人轻佻地舔过少年被鲜血染红的嘴唇,那双浮起水气的黑眸里闪烁出的无助哀光有著无限魅惑力,几乎可以使人为之疯狂。
伤口被舔带来新鲜的疼痛,混合著烟草、酒精和口臭的气味令顾小月厌恶,他虚弱地往後躲了躲,手背上立刻传来可怕的使人崩溃的疼痛,他拼命摇头,眼泪争先恐後往外涌,痛......好痛......
顾小月无比痛恨这样软弱的自己,可恐惧和无法忍受的痛楚完全征服了他。只要能让这可怕的疼痛停下来,什麽都好,怎样都好!
怕痛啊,就要乖点。男人猛地扯住顾小月的头发。剧痛使顾小月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头,脖颈的动作牵动被按在地上的手,刀尖深深刺进手背,在妖嫩的肌肉里搅动,带来的激痛使他蓦地尖叫起来。
不要!他终於忍不住悲惨地哭叫出声,猛烈地摇头,像是要头摇得断掉。
男人解开皮带,把硕大的东西放到顾小月面前,淫笑著说:舔啊,舔得老子舒服了就放掉你。
顾小月紧紧抿著嘴,不肯屈服,男人咒駡著捏开他的嘴,把自己的家伙塞了进去。
浓烈的膻腥熏得顾小月呕吐起来。男人的家伙被尖尖的牙齿挂到,痛得倒抽了口冷气,骂了一句,倒过匕首拿手柄往顾小月头上用力磕下去。闷叫一声,一道血迹立刻从顾小月浓密的头发里淌了下来。
男人又扬起手的时候,达叔猛地扑过去把男人搂倒在地。男人一脚踹开这个碍事的老头儿,却发现自己握著匕首的手上沾满了血,匕首整个刀身都被鲜血浸红了。他吓了一跳,紧张地望向对面。碍了他事的老头一只手捂著胸口,血水儿从指缝里不停溢出来,老头儿抽搐著,慢慢倒在了地上。
他们只是奉命抓人,并不想闹出人命,眼见局面失控,男人不禁有点慌乱。另一个男人也呆住了,低声说:带这个小孩儿走,其他的事情让大少爷解决。
可是当他们转身面对顾小月时,发现不对劲儿了。
浑身是血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得笔直,纯黑的眼睛里燃烧著仇恨的火焰,两颗又尖又长的獠牙缓缓从被鲜血染红的嘴里伸出来,精致雪白的脸拉长,衣服掉落,一晃眼间美丽的少年化身为一尾火红的狐狸扑了过来。
突然发生的事情使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迟疑了一下,眼睛中突然一烫,眼前已经一片黑暗,紧接著,锋利的利爪穿透他们的心口,狠狠地拔出来。
男人惨叫著滚倒在地上,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停止了动作。
小狐狸本来洁白如雪的皮毛被血染成了红色,灵动的眼睛也成了黯淡的灰色。他拐著一条腿走到达叔身边,伸出鼻子在他脸上轻嗅。
没有呼吸了,已经死了,为救他死了。
零乱急迫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
刚才他被打得半死都没有人过来,那两个男人惨叫一声立刻就有人来了,赶来的大概也是昨晚那个坏蛋男人的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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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上的血迹使顾小月想要呕吐,但他没有时间清洗了,只能忍著剧痛和快把他熏晕过去的血腥纵身一跃,跳上墙头。跳下地时换回人形,穿上裤子和沾满血迹的绒衫一瘸一拐地走到厨房与餐厅相连接的地方小心地往外看。
前面的餐厅里没有一个客人,老板和店员恭敬地围在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旁边,那个男人和守著要抓他的那些人是相同的打扮,很可能也是一夥的。玻璃橱窗外是送外卖骑的自行车,没有上锁,只要冲出去就可以逃掉,但身上的血衣必须换掉,不然走出店门太显眼了,大概立刻就会被员警抓走。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模糊地知道没有人会帮助他的。而且,他也不要人帮了,他不想再看著有人为帮他而死在他面前。
鼓足力气,顾小月奋力朝门口跑去。男人立刻被惊动了,起身大叫:站住!不许动!
跑过餐桌时,顾小月顺手取过放在上面的黑西装套到身上,全速冲出门外,骑上脚踏车弓著腰拼命蹬了出去。
男人在後面又吼又叫,他根本不理会。等男人冲进汽车,发动车子要追赶时,两名属下惊惶地从店里冲出来,报告後院惊人的事件。三条人命!男人也震惊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再也顾不得追顾小月的事情,只好立刻打电话向上面汇报。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攒起的力气消耗尽,顾小月连人带脚踏车摔倒在路边。担心那些人开车找到他,他不敢在路边停留,推著脚踏车躲到一个家属区的角落里藏了起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他身上没有一分钱,既不敢回店里,也不敢去凌厉家里找吃的。皮带在身上抽打出的每一条伤口都在撕扯他,头上的伤口也非常痛,有点头晕和恶心,意识一丝丝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