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天羽彻也温柔地重复一次,眼里却没了笑意,「到我房间等我。」
「我不要......不要......」魏希云固执地哀求着,几乎要哽咽:「今天不要......」
「希云,你就不能乖一点吗?」天羽彻也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挑衅地笑着,「为什么还要对无法改便的事,做这种没用的抵抗
呢?」
「说也说不听,还是跟个小鬼一样。」冶冰冰的讪笑和隐喻的暴力,让魏希云只有选择妥协。
「那让我先洗澡,好不好...」终究,自己还是妥协了,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永远这么懦弱,这么小。
得到天羽彻也的同意后,魏希云轻轻步上楼,重重地关起浴室的门,脱下衣服后,将热水开到最大、水声哗哗地作响,将浴室
外的声音完全掩盖。
魏希云愣愣地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然后,随手扯下一条毛巾,紧紧地捣住嘴,开始放声痛哭。
刚刚的快乐和笑声好象是千百年以前的事情,突然间,距离自己好远好远!
难道自己连一点快乐的机会都不能拥有?难道自己就要永远在两个人之间纠缠吗?
为什么自己不能摆脱这如同梦魇般的沉重现实呢?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总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开朗男孩。
「渊鸣,」用手压着泪流不止的双眼,掌心随即一片湿润,「渊鸣......好想见你。」
想见你。
好想见你。
哭了一会儿,魏希云甩甩头,再不快点出去的话,大哥又要生气了。
仰人鼻息,这就是自己的生活。
跟快乐十分遥远的生活。
第七章
期末考结束了,在老师收完最后一张英文考卷之后,班上所有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解脱的欢呼声,魏希云却宛如全身虚
脱一般地趴在桌上,对成绩的绝望让他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毕业,在日本学的那几年英文实在是差得可以,而星羽高中的英文试题又好死不死的需要考听力测验,想到那可能全军覆没的
十五分,魏希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班上的同学早就呼朋引伴,准备去市区大玩持玩,魏希云懒懒地拒绝了几个团体的邀约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趴在桌上唉声叹
气。
「希云?」骆渊鸣提着书包,坐在齐书珩的位置上,将椅子调转了个方向,同样趴在课桌,手指边玩弄着魏希云的头发,边嘻
皮笑脸地问着:「怎么啦?精神这么差?
成绩考了是不是?」
「不用你管!」魏希云没好气地回答。
「别了啦,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我请你吃饭喔!」对魏希云时有时无的小小别扭早巳习惯了,骆渊鸣毫不在意地继续讨好他
。「不要,」魏希云闭着眼睛,将骆渊鸣的手指抓在掌心里,「今天出去市区玩的话,都会碰到同班的,我才不要出去呢,多
尴尬呀!」
「那去看电影好吗?」骆渊鸣又提了个建议。
「最近都是烂片,我不想浪费钱。」魏希云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
「那去薇鹃那里好吗?」骆渊鸣依旧不死心,再接再厉。
「她上礼拜去牙买加批咖啡了。」魏希云头也不抬地回答着:「接着还要去里约和哥伦比亚,」他又打了个呵欠,「呵,算算
还要两个星期才会回台湾呢。」
「这样子啁。」骆渊鸣也没办法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手表的秒针滴答滴答地动着,整间教室只剩下两个人。
魏希云的手指无聊地抚摸着骆渊鸣俊朗分明的轮廓,从眉间滑过眼睛,再移动到线条坚毅的双唇,温暖柔软的触戚让手指不经
意的多停留了一会儿。
骆渊鸣红着脸,张嘴轻咬着想耍离开的手指,洁白的牙齿摩擦着淡红色的指甲,过了很久,直到魏希云的指尖被唾液濡湿后,
骆渊鸣才松开了牙齿。
魏希云的瞳孔若有所失地静静盯着骆渊鸣轻微失神的表情。
「你今天可以晚点回家吗?」骆渊呜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可以......我家人出国了,还要再两、二一天才会回来......」
「既然你这么无聊,那......」骆渊鸣红着脸,声音略带沙哑地说着。
「那......」骆渊鸣转开头,丝毫不敢面对魏希云的目光,「......要不要来我家?」
声音和头低到几乎要掉到地上了。
「啊!」魏希云倒是被骆渊鸣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大跳,这个畏缩腼腆的家伙是谁啁?还有,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不想就算了。骆渊鸣似乎为了大胆说出这句话而后悔,急忙想取消自己的提议。
「并没有不想......」魏希云嗫嚅地说着。
双方都知道这是什么意嗯,双方也都不是第一次,但是,心脏的跳动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一般激烈。
「那,走吧。」骆渊鸣慢慢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魏希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交到骆渊鸣的掌心,手指交缠着,掌心传
来的脉搏鼓动瞬间温暖了双手。
过了今天后,也许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一般玩玩闹闹的淡淡恋情的室内,加上复合式的柚木地板,减少了挑高
的空旷感觉,反而创造出一股自然的木质温暖。
在落地窗不远处,深绿色的香草盆栽散发出浓郁的柠檬香,所有的家具都是由简约的线条构成的,色系以柔和的米白为主,明
快而休闲的风格,让人可以清楚的了解这个家庭主人的性格。
魏希云走在-阳光晒暖的柚木地板上,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这间房子和骆渊鸣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得让人
有种想哭的冲动。
骆渊鸣牵着他的手,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进入房间后,原本拚命找话题的骆渊鸣突然安静了下来,魏希云可以感觉到他掌心
的脉搏激烈而慌乱地跳动着,而自己仿佛也是如此。
令人意外的是,在他的房间里有一架光可监人的三角钢琴,温暖的胡桃木色泽,让人几乎无法开双眼,灰尘透过窗户的光线,
在钢琴的上方闪闪发亮的飘动着,典雅的气氛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男孩的房间。
的室内,加上复合式的柚木地板,减少了挑高的空旷感觉,反而创造出一股自然的木质温暖。
在落地窗不远处,深绿色的香草盆栽散发出浓郁的柠檬香,所有的家具都是由简约的线条构成的,色系以柔和的米白为主,明
快而休闲的风格,让人可以清楚的了解这个家庭主人的性格。
魏希云走在阳光晒暖的柚木地板上,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这间房子和骆渊鸣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得让人
有种想哭的冲动。
骆渊鸣牵着他的手,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进入房间后,原本拚命找话题的骆渊鸣突然安静了下来,魏希云可以感觉到他掌心
的脉搏激烈而慌乱地跳动着,而自己仿佛也是如此。
令人意外的是,在他的房间里有一架光可监人的三角钢琴,温暖的胡桃木色泽,让人几乎无法开双眼,灰尘透过窗户的光线,
在钢琴的上方闪闪发亮的飘动着,典雅的气氛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男孩的房间。
魏希云环顾四周,所有的东西和杂物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单上没有散乱的外套,书桌也没有零乱的文具。
只有浅蓝色的墙壁上贴着一张足球明星的海报,咖啡色的脸庞上有着爽朗而充满魅力的笑容,跃动的体态就像骆渊鸣在足球场
上奔驰的样子。
这个人是谁啊?「魏希云看着海报,背景的宽广天空蔚蓝而自由。
「巴西圣保罗队的王牌前锋--艾克瑟。」提到心中的偶像,骆渊鸣自顾自地说着,恨不得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魏希云。
「他很强喔,在上次跟阿根廷的比赛里,他一个人突破四个人,独进两分喔!而且......」他兴奋地举起手,直到现在他才发
现,他从进门后就一直紧握着魏希云的手。
「随便坐,不要紧张。」骆渊鸣不舍地放开了魏希云的手,走到小冰箱前,弯下腰打开冰箱门,「你要喝什么?红茶还是柳橙
汁?」
「红茶,要加柠檬唷。」魏希云将书包放下,走到了书柜前,随手拣出一本书,「好多琴谱耶。」
「你的房间好干净喔,跟邋遏的你完全不一样嘛!」魏希云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嗯。」骆渊鸣紧张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点
僵硬,「因为这间本来是我姐的琴房,自从她出国后,家里就把它改建成我的房间了。」
他勉强地笑着,并将冰凉的玻璃杯递到魏希云的手中,「钢琴也就一直留在这里了。」
「那......你会弹吗?」魏希云挑衅地询问着,他不太相信这个热血笨蛋能对那些难懂的豆芽菜有多少天份。
「要听吗?」骆渊鸣打开了琴盖,将暗紫的防尘布整齐地折叠好,放在身旁的书架上,总是可以从这些微小的地方看见他的细
心。
骆渊鸣伸手试了几个音,清亮的声音从钢琴发出。
「好久没调音了,不过还可以。」骆渊鸣转头低声问着:「想听什么?」
「听什么都好。」魏希云跪坐在地上,斜倚在钢琴边,侧着头看着骆渊鸣。
「小星星?」骆渊鸣也侧着头,故作天真地说着。
「除非你想死。」魏希云同样一脸天真地回答。
「好好好,你还真难伺候。」骆渊鸣应了一声,双手开始温柔地在琴键上跳动。
闪亮的黑白琴键像舞动般发出了温暖而哀伤的乐音,没听过的异国旋律,就像叹息一样,慢慢将全身漫湿纠缠,再也分不开。
当骆渊鸣停下来后,魏希云无意识般地要求着:「再弹一次!」眼神仿佛被钢琴那柔和的光泽吸引住,再也离开不了。
骆渊鸣微笑了一下,再度弹着同样的曲调,这回放慢了节奏,手指的动作更轻柔,琴声也比刚才更哀伤凄怆,但是却愈发地温
柔了,就像在夏日里回忆起早巳忘怀的初恋一样。
空洞的蝉鸣声,水琉璃色的天空,闷热的气温,和不停跳动的脉搏。
宁静的幸福让人几乎要哭了出来。
「再弹一次!」魏希云执拗地再次要求。
幸福会让人悲哀。
那是一种让人感到万念俱灰的幸福感,因为太过幸福所以想哭,为万念俱灰所?以无法笑出声音来。
「这首曲子叫什么?」在骆渊鸣弹完第三次后,魏希云终于说了其它的话。
「是西班牙的歌,」骆渊鸣微笑着,「婆娑之夏,婆娑是蝴蝶的意嗯。」
「婆娑之夏。」魏希云勉强装出微笑,「了不起耶!我不知道你连西班牙文都懂!」
他到现在才发现骆渊鸣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地方,比如说他琴弹得这么好。
「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好多地方竟是深藏不露的。」魏希云扮出个鬼脸,心中却有点不甘心。
「我对你才不了解呢,你的嗜好啊、习惯、爱吃的东西......」骆渊鸣散作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我一直拚命地想要试着讨好
你,却总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下手......」
「笨蛋!」魏希云无奈地说着:「我从来没想过要别人来讨好我!」
「但是我想让你开心。」骆渊鸣认真地表白。
「我已经很开心了,」魏希云伸出了手玩弄着他的手指,「不过,跟你交往后,我发觉你在我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完全不一样
的。」
「没办法呀,在喜欢的人面前,我只能装成熟让你依赖。」骆渊老实地说着:「你跟我都只不过还算是小孩我们两个人之间总
得有个人当大人。一」我也这么觉得,你比我值得依靠,而且......「魏希云眼神迷蒙地看着自己在钢琴上的倒影。
「你琴弹得这么好,」魏希云站起身,弯腰吻着骆渊鸣,手肘压到了琴键,发出了不成调的声琶,「让人真的好讨厌你。」
「为什么觉得讨厌?」骆渊鸣用鼻尖在魏希云纤细的颈项摩缯着。
「因为钢琴是照着人类的声音而做的乐器,所以它的声音很有感情,就像人的声音一样......」
「然后呢?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讨厌?」骆渊鸣将脸往下,用牙齿慢慢解开魏希云衬衫的钮扣。
「你刚刚弹的钢琴声听起来就像在勾引我一样,」魏希云低下头,试探地吻着骆渊鸣的额头,「真是可恶咽。」
那双漂亮的瞳孔艳丽如水。
骆渊鸣闭上了眼睛,温柔的响应着,并将手环上了魏希云前倾的肩膀,拉着他倒向地板。
衣服散落在木质地板上,整间房间里涨漫着暧昧淫靡的气息。
「好痛。」抚着不小心撞到床铺的后脑:魏希云带点撒娇意味的抗议着:「你真是不小心。」上半身赤裸的他,用着眼睛在笑
。
「抱歉,我现在很紧张。」骆渊鸣手足无措地道歉着,眼睛则畏缩地看着地面,「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做......」手停下了拉
开魏希云拉链的动作。
魏希云前倾着身体,洁白的犬牙玩闹似地啃咬着骆渊鸣光洁的肩膀,轻微的痛感让骆渊鸣不禁往后了移身体。
「那和女生就不是第一次了吗?魏希雪至罪在他的肩膀,恶劣地质问着。
「嗯......」骆渊鸣红着脸转过头,「现在这种时候你就别问了吧!」
「不行!我一定要问!」魏希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以不容妥协的样子说着:「在什么时候?跟谁?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要
哭了喔!」
「反正我现在喜欢你啦!以前的事你别管了啦厂骆渊鸣几乎是半哀求地想要逃离这个话题。
「阿鸣--」这一招从以前到现在从来没失败过。
「好啦!好啦!我说实话啦!」果然泪眼汪汪的攻势还是很有用的,骆渊鸣看着魏希云含着眼泪的样子,不到三秒钟就宣告投
降了。
「我的第一次是在我国三上学期的时候,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啦。」
「只有一个吗?」魏希云继续逼问着。
「你饶了我吧!」骆渊鸣的脸红得像西红柿一样,在自己的情人面前坦承以往的性经验真是丢脸毙了。
虽然骆渊鸣苦苦哀求,但是魏希云依然紧咬不放:「骆渊鸣,你给我坦白!」
「你别生气啦!我全都招了!只有三个啦!就三个而已!」骆渊鸣现在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一个还叫而已」!魏希云的表情有点生气,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现在的态度就像是质问老公外遇的歇斯底里女人一样。
「你未免太过分了!」他抓起抱枕朝着骆渊鸣一把丢过去。
「等一下!那你呢?」骆渊鸣委屈地伸手接下抱枕,「你接吻的技巧那么纯熟,你的经验一定比我多。」
「嗯......现在这种时候你就别问了吧!」没想到同样的话又说了第二次,魏希云心一虚地吻着骆渊鸣的胸口,想要转移他的
注意力。
没想到骆渊鸣根本不吃这一套,「你快点说喔!我都跟你坦白了!」
「如果你这样逼我,我会哭给你看喔。」魏希云再次使出绝招,眼睛又泛出了晶莹的泪光。
「我眼睛闭上了!看不到!」骆渊鸣紧紧闭上双眼,双手紧扣住魏希云的肩膀,防止他趁机逃走,「你快点说!不然看我怎么
对付你!」
「好啦,我告诉你啦。」魏希云在绝招宣告失效后,也只有诚实招了:「我也是国三,我的第一个对象是一个年纪大我很多的
人,他教了我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接吻。」
魏希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那也是我唯一的一个对象。」「而你是第二个对象,也是第一个男孩子。」魏希
云忍着心里的罪恶感,说着自以为是善意的谎话。
「嗯......」骆渊鸣突然红着脸,低下头,「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好沙文!」
「为什么?」魏希云不解地歪着头,心中依然感到惭愧。
「因为当我知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时,我竟然觉得很高兴!真是丢脸!」骆渊鸣抓着头发,「我想,我一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
喜欢你......」
「因为......」骆渊鸣再次深深吻着他,「能独占你,我好高兴......我真的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