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朝花昔拾
朝花昔拾  发于:2011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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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换东西的时候知道飞鸽传书已经被取走了,就追出来了。”

“方才那个人……”
“你跟丢的人。” 巫马少穹回身望向流晴。
“你怎么知道?”
“……他取走了飞鸽传书。”

“巫马少穹,你,不相信我?”
“你的武功和他同出一路。你到底什么人?”


流晴长长出了口气,他性情本就固执,又未经多少世事,此刻有如被人揭破骗局的小孩,憋了口气,又不愿承认,就立在原地不出声。

他这一举动还真让巫马少穹有些不知所措,停了半响说:“厄,我,到不是怀疑你,只是。”
“我跟他出来,没追上,就这样。”流晴言简意赅。

“哦?你武功其实不弱吧,怎会跟丢?”

“我哪知道什么弱强,有另一批人马截我,所以跟丢了,等我击退那些人就想回客栈看看,怕你安危,又转去当铺看,未看你出手的痕迹就追了出来。”

这番解释到也合理,巫马少穹有些头痛。
“那人武功怎么会跟你同出一路。”
“不知道。”
“啊?”
“我确实不知道。”

“哦。” 巫马少穹也无话可说。
两人就立在当地,半响流晴抬头望了巫马少穹一眼,巫马少穹正好也盯着流晴。
“厄,清风兄,我,”
巫马少穹有些结巴。
“没事,走吧。”
“……”怎么事情好象变成自己不对了,巫马少穹确实头痛了。

“唉~~”流晴叹了口气,“那人把飞鸽传书拿走了,这下如何是好?”
“不要紧,他中了我一掌,应该跑不快,我们再追吧。”
流晴心下一紧。


七叶倒在血泊中,巫马少穹的一掌没直接要他的命,但是却让他落在了四个黑衣客的手里,这四个黑衣客,个个武功不弱,出手即快即狠,七叶看到他们配刀上刻的明日俯标徽就知道在劫难逃了。

七叶猜不透他们的来路,却在想着,怎么才能让流晴知道他现在知道的事。

当家的被招入宫,流晴远走江湖,明日俯纳了皇亲国戚,这俯里上上下下就是当家的父亲,现在的大国公宋思先掌握……这趟被宋思先遣来……七叶感到灼热的火焰撩拨自己的思绪,七叶想在死前想清楚,那日在俯里撞见了右丞上国相敏宗纪……这个阴谋啊,原来这四个人是……七叶差不多想到了,可是火焰也吞没了所有。

“流晴……,流晴……流,晴。”七叶咽下了喉中的东西,眼中液体被烘干了,一切都被灼烧干净。
四个黑衣客互看一眼,飞身离去。

森林里的火光越隐越小,终于归寂,剩一摊烟火而已,袅袅徐升,直上青天。

流晴没听见七叶的呼唤。


两人朝向先前七叶离开的方向追去,行至树林茂密处,忽一阵刀风劈头盖脸的袭来。巫马少穹大惊,来者不弱,想叫流晴,回头却发现流晴立于月色下,一股浓烈的杀气重重的笼罩在其周身。

“交出东西。”其中一个黑衣客低声说道。听闻此言,流晴心里一冷,“难道七叶……”
未答,流晴慢慢的抽出剑,眼光犀利冷冽,迎了刀光上去。

片刻,巫马少穹几乎骇倒,不要说看见,几乎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世间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看似凌厉凶狠却有绵绵无尽,将来人的招式全全化解,月华重露,滴水不穿的浓密招式,像索命的阎罗,摇曳着手中的铁链,来索人命。

来的四个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巫马少穹看着流晴,未再多言,上前搜那地上的人,“这个?” 巫马少穹看到配刀上的标徽,“你可知是何门派。

流晴思忖道:“不知。”复上前握那刀查看,却见标徽下透露隐隐红色,剥开查看,赫然一个火焰图案。
“他们来要东西,是未找到那飞鸽传书?”
巫马少穹盯着标徽看,这个似曾见过。
“我们打道回俯吧。”流晴转过身,向向树林的方向,一股烟火之味徐徐飘渺。
“那……” 巫马少穹话没说完。


两人快马加鞭,星夜驰骋。
“七叶。”流晴心里默念一声

 


西厢  18

 

博雨堂三日来一直在明理大公殿里未离半步,也没像平日般嬉笑打闹的到处游走,却也不似精神萎靡般的意志消沉,只是认真的在那大殿里办公,夜了就在偏殿里休息。得闲的时候,就在殿前朱红底,百色艳阳升腾图的殿门前看那悬挂在殿前广场刑架之上的莫寇清。

殿上左右侍卫看的心里直发酸,却也不敢进言劝说,只得陪着。

第三日,日落时,博雨堂早早理了公事,就立在殿门处看。果真日落下去,天空微暗时,博雨堂信步踏出殿门,直去了刑架处,却行的急,跌跌撞撞的看的殿上左右侍卫心里直发慌,万不可摔着御堂大人,全都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面伺候。

  博雨堂放了莫寇清下来,时历三日,莫寇清尸体早就冰冷僵硬,博雨堂却如怀揣至宝,一脸喜气的搂了不放,拖了就走。

  右侍卫看了上来扶住,“大人你做什么?”
  “哎?我带他回俯。”
  “大人!莫……莫将军已经过身,你带他回去做什么?”
右侍卫大惊。
“过身?”博雨堂才低下头来看莫寇清,用手探了鼻息,喃喃道,“原来已经……死了。”
“大人!你,你……”
右侍卫你了个半天,你不出下文,只道博雨堂思念过度,头脑昏晕了。
“博大人,小六公公来宣!”

“哦?”博雨堂回头盯着来报的人,阖首想了想,“知道了,这个,送去我俯上。”把怀里莫寇清递给右侍卫。

右侍卫满脸难色:“大人,这,这要犯是要葬在悔过园里的,不可以私自掩埋啊。”
“哦?”
“完了完了,”
右侍卫心里直着急,“莫不是想坏了脑子吧。”

博雨堂歪着脑袋看着右侍卫,明亮的黑眸子,镶在如画岱眉之下,俊俏的鼻子点着星光,那鼻头一点光芒直让人想伸手去拈,红艳的薄唇下让人忘记还藏着利齿。

“大,大人,你没事吧?” 右侍卫有点哆嗦的伸出手去,想去取那眼眸里一点光亮。
“他死了……”博雨堂突然一句叹息,低下头来。
“大人!”
右侍卫扑通一声跪下来,左侍卫也跟着跪下,后面扑通扑通跟来的都跪了下来。
“大人!”齐唰唰的哀请声,“大人,你要保重啊。”

远远等着的小六公公看着殿前跪倒的一众,不禁锁眉,听的声音也大概明白了,没有催促,只等他们了事了,就远远的站着。


半响,“你们做什么?”博雨堂抬起头来,看着跪倒的一片,“这是做什么?跪在这殿堂之上,被看见了,莫不以为我博雨堂罚你们来着?”
“大人!”

“恩恩,你们方才叫许多遍,现在我都听到了。”
“大人,小六公公还候着呢。”

“传了。”博雨堂起了身,将莫寇清置于地上,对右侍卫说:“该如何办置就如何办置吧。”转身进了殿里。

“大人!传皇上口谕,请您去趟益阂殿。”

“劳烦公公。”博雨堂微笑着点了点头。

杨天彧看着博雨堂,“博卿,听说这两日都未曾好好歇息。”

“多些皇上关爱,臣一直在整理公文。”博雨堂跪着说。
“博卿,朕传你来是有事商榷。” 杨天彧却未宣博雨堂起身。
“皇上请讲。”

“无夜说,火灵堂里丢了四把配刀。”
“哦?”博雨堂抬起头来盯着杨天彧看,“配刀?”
“有报说流晴已入了逆风教做大夫。”
杨天彧又说了一句。
博雨堂复又阖首,单凤眼微闭了闭,自语到,“可是发现了那流晴的踪迹?”
“博卿认为此事如何?”

“此事?不知大皇妃如何说法。”
“无夜今晨告之与朕的。”

“哦?”博雨堂低头思忖片刻,“火灵堂自御先皇开国入主后宫,就直接听从薛家世袭皇妃和皇上调遣,火灵堂的配刀都是独设兵库,由宫内统一管理,而且数目从未变过。能设权配身的人数也都有记录,那配刀上的火灵堂图标是取自绿颜郡万峰山上官用矿产里的矿石提炼而成的红铜,配以绿颜郡独有的绿木烧制而成的红图绿纹,除了宫里的工匠师傅,一般之地之人根本就不可能仿制的出来。”

“恩,” 杨天彧暗许,“博卿的意思……”
“可是有什么人,调动了配刀,私藏出宫?”

此话意思杨天彧听的明白,这若大的皇宫之中还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乱,而且胆子不小,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是谁。

杨天彧叹了口气,“那配刀现在也未找到,无夜已经着人出宫去寻了,但朕认为重要的还是这宫里的人。” 杨天彧起了身走下金銮椅,步步下了台阶,行到博雨堂身边。

“皇上说的是。”
“博卿你起身吧。”

“谢皇上。”博雨堂慢慢站了起来,杨天彧转过身面对着博雨堂,正想张口说话,看见博雨堂面色苍白,额有汗滴落下,想他这几日都未回俯休息过,又痛失莫寇清,于是语气温软道“博卿,你几日操劳,不若回去歇息吧,此事朕会再思量,朕差人送你回去?”

却见博雨堂一语未言倒落下去,心下一动,急忙伸手扶博雨堂,揽他入了怀。

入了怀才惊觉,自己这兵部刑法堂的御堂大人竟是如此的瘦弱不堪,之前只道他瘦,如今抱在手里才察觉出竟然瘦如弱柳,纤纤细腰盈盈一握而已,尤其肩头之弱,“怎会如此瘦弱?”不禁看向博雨堂项颈,官服拉扯处露出晶莹的锁骨,轮廓之优美让杨天彧注目,听的博雨堂一声轻吟,立马亮声道:“来人啊!”

刑法堂左右侍卫在宫门外差着,忽见太监丫鬟乱成一团,心里大惊,却又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张望,不一会见太医过来,急了拦住太医问是何事。

“啊?这个这个,老夫也不知道。”
“哎哟你这,这……”想骂又骂不出口,看见小六公公直奔了过来,“右侍大人。”
“啊?公公是何事。”

“哎呀,不要纠缠快放太医进去。”伸手拉开右侍卫抓住太医的手,吩咐丫鬟赶紧领了太医进去,方才回了头对右侍卫说:“右侍大人,不得了,是你家大人出事了。”

右侍卫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连旁的左侍卫也急的直拽小六公公的衣袖,小六公公被拽的头眼发花,“哎呀,”甩了衣袖,“莫拉莫扯!你家大人在殿里晕过去了。”

“啊!!”左右两侍卫一听,不禁同时呼声出口。

益阂殿门前顿时乱作一团。
西厢  19

 

博雨堂醒来后,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来是皇上差人送了回来,便盯着罗纱顶的红木床檐思忖。

“是何人?要冒这份险去偷火灵堂里的配刀?”这红木雕花床是从异域进贡来的,说是能舒缓睡眠,清新雅香缭绕,皇上爱惜他身子柔弱,赐与他用。床沿和四柱雕有浮纹,云月浮隐,亦真亦幻,恰时有月藏云后,博雨堂看了良久突然撑起身子传了人过来床前。

“着右侍过来。”
“是。”

“大人!”片刻,右侍卫来到床前,“大人有何吩咐?”
“可查到有何人进了火灵堂的兵库?”

“大人,你身子虚弱,何不待些时日再查此事?”
“唉~~”博雨堂复又躺了下去,“一日觉的不妥,一日担心皇上……”言未尽,情已明。

右侍卫听的真切,不禁两眼浸泪。

“大人,火灵堂的兵库是重地,除了火灵堂的人,其它人没有皇上和大皇妃的口令是不得入内的,但……守卫的人说昨夜户部的流大人去过。”
“流大人?”


流溪盯着窗外,看见博雨堂过来忙去了门口迎。
“博大人……”
博雨堂进得门,便坐在椅上,仿佛一摊清水点了地,化了形。

“上壶好茶吧,我累的慌。”
流溪看博雨堂一幅泼赖像,不禁皱眉,吩咐丫鬟泡了茶,又让人去端了碗白玉桃丝羹来,“这是皇上赐的,补气养生,你喝了吧。”

“哦?”博雨堂一精神,坐起来端碗就喝。
“流溪,”四下无人,博雨堂就直呼了流溪的名,“近日可有流晴的消息?”

“流晴……”流溪到也不见怪,“是也奇怪,连接七日都未得消息。”
“哦?皇上,可有说些什么?”
“未曾听闻。”

“你昨夜去了火灵堂的兵库?”博雨堂把蓝花白瓷的碗放下。
“……”流溪看了博雨堂一眼,两个美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坚持什么。

“没有。”流溪一皱眉,打破僵局。
“哦。”博雨堂复又低下头去,心里却飞快的寻思,“为何说这容易戳穿的谎言?”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半响,博雨堂又抬头盯着流溪。
“你,你有何话说就是。”

“那个,明日皇上和西侯王杨幕雪,北侯王杨文男,还有右丞上国相敏宗纪等一干人去西郊的万兽园狩猎,你可随行?”
“皇上也差了我前去。”

“恩……”
“你……”
“啊,我告了假,身体虚弱无法同行,皇上也准了我。”博雨堂一直紧紧的盯着流溪。
“我看,你到是精神的很。”

“呃?”博雨堂面露不耐烦的表情。流溪心生奇怪,也不好询问。
“再来一碗吧。”
“什么?”

“这个~~~很好喝呢,就是有点甜。”博雨堂嬉笑着捏着手上的瓷碗。
流溪一个白目,“真是的,还担心你说……”
“担心我?”

“那莫将军……”
“哦,我已差人去办了,入了土就化了尘,往事皆随风去罢。”博雨堂低下头玩弄那瓷碗。
“可会,埋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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