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擒亚当新娘(出书版)by尹绯
  发于:2011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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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严秀一的吼叫声引来的严老及金子,一进门就见这两兄弟抱在一起哭泣"发生什么事?"
一听到耳边陌生的声音,严秀一马上躲在严贵身后,双手紧紧抱住玩偶,瞧也不瞧来者是谁。
严贵拭干眼泪,他决定了!"没什么事,我决定要把秀一带到澳洲去静养。"
严老对于这突然的决定直觉反对,"不行!"
他不能再让秀一离开他的保护范围,何况依秀一目前的状况更是让他放不了手。
"这事等秀一睡着之后我再跟你讨论。"
"不管你说什么我绝对不答应!"严老挥袖离去。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待那两人离去后,严秀一才开心地道:"嘿嘿!走了。"
他敏锐的感觉到严贵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哀戚,疑惑的问:"哥哥,为什么不高兴呢?见到秀一不高兴吗?"
"怎么会呢?见到秀一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严贵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吃过饭了吗?"
严秀一摇摇头,笑笑的说:"等哥哥回来再一起吃饭啊!"
"把那睡衣换下来,我们到花园去吃饭好吗?"
"好啊!好啊!"严秀一高兴的拍拍手,跳下床等着严贵替他更衣。
 
不知严贵利用什么方法让严老同意严秀一到澳洲去,只知道两人详谈了一整晚,严老终于让步,不过他每天都要透过卫星连线,向他报告秀一的近况。
于是两人来到澳洲,不知不觉也过了半年,在这半年中严贵就像个有耐心的妈妈,不厌其烦、不辞辛苦的让严秀一去慢慢接触这个世界,重新活过来。
目前他跟三年前在台湾已有很大的分别,他见着熟人会打招呼、会自动穿衣整理房间,日常生活的一切简单行为他都可以执行;但是严贵知道秀一还是身处于不见天日的痛苦之中。
严秀一非常讨厌照相,也非常讨厌有人碰到他,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使他回忆起过去那一场伤害。
这一切都得慢慢进行,一个刺激过度很有可能会使他的努力前功尽弃,反而加深秀一的病况。所以他一直不敢下重药,他承担不起这后果。
"明天到海洋公园玩好吗?"在厨房准备晚餐的严贵问着正在看电视的严秀一。
"好!"严秀一头也不回地说。
隔天,两人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游玩,殊不知两人正踏上死亡之余。
 
"事情办好了吗?"一道女声透过电话确认她所交代的事是否完成。
(你看今天的新闻就知道了。)
"很好,等我确认无误我会把钱汇给你的。"
(真是谢谢你的大手笔。)杀手正庆幸自己轻轻松松就赚取一笔高价金额,倏地,背后的门被一脚踢开。
他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流弹所扫射,一命呜呼。
这时,尚未挂断的电话那头传来狂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花啊!蠢蛋。"
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
哈哈哈--
第八章
"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满身是血的严贵吃力的倚靠着树干,双手用力抓住严秀一的臂膀用力摇晃。
"如果你真的那么厌恶以秀一这个身份活在这世界上,那我的名字给你,让我代替你下地狱承受你所犯的罪过!秀一,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严贵朝着一脸茫然的严秀一大吼。
刚才一场飞车的追杀把他吓住了,又把他逼回自己的堡垒中与外界隔绝。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抛下秀一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可是他不可以不顾年迈双亲的感受;如果一下子就失去他们兄弟俩,他相信父亲一定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秀一必须得代替他好好孝顺这两位老人家。
"秀一,我是哥哥啊!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很脏;但是如果今天我让你跟我一起走的话,我就太对不起亲手把你交给我的父亲,我也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咳咳--"严贵一时激动地从口中吐出血。
严秀一倏地一阵战眎,原本空洞的双眼似乎被这鲜红的血唤起早封闭已久的灵魂,有如新生儿般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
而从深层的世界回到现实的第一眼景象,竟是看见贵满身的血渍及伤痕。
"贵,怎么会......"
他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这几年的记忆及刚才惊心动魄的追逐场面。
"是我......是我......"严秀一泪如雨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内心痛得仿佛如浪潮要将他淹没。
"别哭,乖。"严贵以被血染红的手背擦去严秀一滚滚流下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严秀一伸出手覆上他停在他脸颊上的手,自责万分。
严贵又吐出一口血,"仔细听我的话。"
"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找医生,我带你去找医生!"
"不要......我已经不行了......"严贵阻止道。
"不会的!不会的!"严秀一承受不了他即将离去的事实。
"秀一,你身为严家人的冷静到底到哪儿去了?"严贵不得不说重话逼他冷静下来。
严家人的自尊让严秀一平静下自己内心的波涛,他实在不舍得见贵离去,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我要你代替我活下去,既然你厌恶这个身份,我把我的翅膀给你,让你以全新的生命活下去,所以我不能孝顺父亲的份就由你来代劳,懂吗?秀一。"严贵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慢慢流失,他很想安慰哭泣的秀一,可是他没力气再拥抱他。
"不要,我不要!贵就是贵,谁也替代不了你。"严秀一低头饮泣,他没这资格收下贵给他的翅膀。
"难道你要让我死得不甘心吗?听哥哥最后的请求,努力活下去,既然‘秀一'这个身份让你活得如此痛苦,倒不如承接我的命以全新的生命继续活下去,就当是......为我而活......答......应我......"从嘴角不停流出的血沾染上严秀一的手,严贵躺在他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要!"严秀一抱着他冰冷的身体仰天长啸。
离开了!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带走了一半,随着贵的离去他少了另一半的自己。
呵呵--
为什么?为什么?
他都已经不要一切,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为什么要让贵代他受罚?为什么!
啊--
他绝不会放过杀害贵的凶手,他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严秀一难掩悲恸地抱着贵痛哭,内心暗自发誓。
"我会好好活下去替你报仇的,哥哥。"
从此之后,严贵以严秀一之名安葬,目的是为了让敌人放心。
而代替严贵活下去的严秀一改名成严非情,为了复仇而活的无情之人。
"啊!"严非情突然坐起身,自恶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喘息。
"好久没做这个梦了!"他喃喃自语,走下床拉开窗帘,让阳光赶走满室的黑暗。
他从不想追究什么,对于谷寒烈的残酷他也无心报复,毕竟是自己错在先。他只是对两人之间的信任感到失望,原本他想让这一切就随时间而消逝,但是牵扯到贵无辜的生命,他就无法姑息这一切、无法不复仇!
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决意要让恶人绳之以法,以命偿命!
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考,严非情接起电话知道来者是谁后,原本低柔的嗓音变为冰冷:"好!我会准时到。"
挂断电话,他从抽屉拿出一把手枪,换上一套西装出门赴约。
 
蓝娜趁着谷寒烈在忙公事之际,来到百货公司拨了一通电话约严秀一见面,想把所有的事一次解决。
而她威胁身旁随侍的仆佣在她离去后三十分钟,打电话告知谷寒烈她被绑架了。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剧本走,这次她要亲手断了严秀一跟谷寒烈之间的暧昧情仇,她要亲眼看到严秀一死在他所爱的人手里,这样才可以抚平她的怒气。
哈哈哈哈--
"你赢不过我的,严秀一!当年是你好运有人替你送死,这次你可没这么好狗运有人可以救你。不过你虽无法跟谷寒烈长厢厮守,让你死在谷寒烈的手里也算是便宜你了。"蓝娜面露凶光,阴狠的笑着。
 
严非情依约前来山上偏僻的废墟中,看了四周才以嘲讽的口吻道:"我就知道她绝不可能一个人赴约。"
他观察着地形,打算一个人进入危险之地。
在中途,他解决掉几个杀手,等来到目的地时他身上早已挂了彩。
"你没想到我会站在你面前吧?"严非情欣赏着她花容失色的表情,手持着枪对准她,"你该偿还这笔债了。"
"是吗?"一道冷冷的声音来自严非情的身后,原来是蓝娜的保镖,他没料到还有一个人在。
现在整个局势对蓝娜有利,她狂笑着夺下严非情的枪反指着他,"我想你的算数不够好,少算了一个人。没想到你还真傻傻的一个人单枪匹马前来,我真不知该称赞你,还是嘲笑你的愚蠢。"
"如果你不出现在寒烈面前,我或许还不知道当年暗杀的对象竟是你的双胞胎哥哥,都得归功你让我有补救错误的机会,真是谢谢你。"蓝娜拉开保险杆拿枪指着他的额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如果寒烈爱的是一个女人我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但他任何人都不爱却偏偏爱上你这个男人,对我简直是个莫大的耻辱,我竟然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上!最可恶的是在八年过后,你仍轻易地夺走他的心,你的存在对我跟寒烈之间的感情是个威胁,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杀了你们兄弟俩!"
正当蓝娜要扣下扳机时,远远传来谷寒烈的声音:"蓝娜!"
严秀一松了一口气,直视着蓝娜说:"你逃不掉的。"
蓝娜莫测高深的一笑,"难说,寒烈出现的刚刚好。"
接着,她将目标一转射中保镖,下一秒则枪口朝着自己的腹部射了一枪。
在宁静的山区中枪声更为清晰,谷寒烈快步的朝着声音来源跑去。
严秀一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着蓝娜,嘴角缓缓流下血的蓝娜露出诡异的一笑,拉起他的手把枪交给他,并在他耳边以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是赢不了我的,八年前赢不过、八年后亦是。"
语毕,她的身躯慢慢下滑。
在这时赶到的谷寒烈正好看见蓝娜靠着严非情下滑的身躯,以及他手上握住沾满鲜血的枪枝。"
"蓝娜!"
谷寒烈跑过去接住蓝娜下滑的身躯,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竟敢伤害她?你跟我说过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严非情被谷寒烈的眼底风暴吓得倒退几步,手中的枪早被他甩至一旁,不知所措的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紧接着严非情就被谷寒烈愤怒的拳头一扫,整个人飞身重重撞到树干然后跌落。
"蓝娜,醒醒!"谷寒烈轻轻拍打她的脸庞。
"寒烈,这不......能怪......秀一,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蓝娜忍痛流下泪假好心的帮严非情脱罪。
她这番言词更加让谷寒烈断定是严非情下的手,他打断蓝娜的话亲吻她的额头,"乖,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到医院。"
这时紧跟在后头的威克和谷费雪一群人在接获消息后,也即刻赶了过来,"没事吧?"
"把她送到医院去,快!"谷寒烈把蓝娜交给威克的手下。
"是。"
谷费雪在这时发现金叔也受了伤倒在一旁,她跑过去扶起他朝着威克说:"威克,金叔也受了伤。"
严非情吃力的抬起手,"不要紧的,我还挺得住。"
"可是......"谷费雪看见他血流不止而迟疑着。
谷寒烈冷着一张脸拾起手枪走向严非情,对着一旁的女儿说:"让开。"拿枪指着他的眉间。
"爹地,你在做什么?"谷费雪对于他的行径感到不解,"他是金叔,是威克的朋友,他不是坏人!"
"你不相信我?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严非情无畏惧的仰起脸,坦诚的目光直视着谷寒烈燃烧的蓝眸。
谷寒烈全身上下充满肃杀之气,毫不留情的讽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相信?受死吧!"
"不要!爹地!"谷费雪挡在他们俩中间,张开手臂保护着他,"爹地,我相信金叔的话,他说不是就不是,这一定都是那女人搞的鬼,爹地你不要被骗了。"
在谷费雪身后的严非情闻言,感到一丝欣慰,算他没白疼这小妮子。
"你这不孝女,真是气死我了!"谷寒烈怒火中烧,扬起手打算教训这个不孝女。
严非情推开了谷费雪替她承受力道不小的一巴掌。
谷寒烈见状更是火上加油,"我教训我的女儿,不关你的事!"
严非情抬起被打的脸,瞧着盛怒中的谷寒烈。"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你连女儿都不相信,你有什么资格照顾她、称为她的父亲!"
谷寒烈再次举起枪。"别扯离话题。"
"一叔!"严尚恩一行人及时赶到,一排人手持着枪对准谷寒烈。"请你放下枪,有话好说。"
凝视着严非情一会儿,谷寒烈才把枪放下,在临走前丢下狠话:"就让你留着这条狗命多残活几天,这笔帐我记着。"
严非情苦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他周旋。
"一叔!"严尚恩抱起受伤的严非情,对他冲动的行为摇头叹气,"若非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一叔,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别折腾我们这些晚辈。"他的心简直快休克了。"
"是、是!"严非情敷衍的点头。
 
"老李,他没事吧?"
此刻,一伙人全守在严非情的房门前。
"没事,身上的伤都包扎过,你们可以进去看他。"
严老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再出事,他们可是会对不起死去的贵。
严非情睁开眼就见到所有人一脸担忧的表情围在他身旁,不禁开玩笑的说:"怎么一副欠债样,该不会是公司倒了吧?"
"去!你这浑小子,一醒来就没好话。"严老敲敲拐杖,赏个大白眼给他。
"本来就是嘛!自己去照镜子看看。"
"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要是真能吐出象牙那倒真稀奇。"严非情小声低咕着。
"好了!让一叔休息吧!小宽,你才刚下飞机也去休息。"严尚恩打断这对父子的拌嘴。
刚从日本飞奔回来的严宽摇着头说:"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既然这样,那好吧!"于是一行人退出这个房间,留下父子两人。
"不是你的错。"严非情看着严宽自责不已的表情说。
"可是......"严宽难过的看着受伤的严非情,他说过要好好保护他的。"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去分担你肩上的担子,你不要每次都一个人扛下,这样会很辛苦的。"
"小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不许你插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糊涂帐,总有一天我们得把这一切算清楚。"他从来就不希望小宽介入他跟寒烈之间。
"你应该知道我多年来从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痛苦,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再拖一个人下水跟着我痛苦。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希望你过得幸福。
我也曾经想过把过去都忘记,咱们父子俩过着幸福的日子;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他的身影一直留在我的心中,如果付出的爱可以说收回就收回的话,那我也不用这么痛苦了。我不希望你插手,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你的父亲、真的爱我的话请你别插手,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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