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子鸥
子鸥  发于:2009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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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他的手走进了房间,门轻轻的被关上了。

(三十五)
日记:
我细细的端详着他,他也毫不抗拒的回望着我。他变得更美了!我忍不住捧起他的头,在他的脸上、头上落下无数个轻吻。他闭上眼睛,我吻上他的长长的、卷卷的睫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万事万物中唯有羽生是我真正渴求的人哟。我的情绪激荡着,亲吻变成了轻咬,他才制止了我的无理取闹,目光定定的望着我。我看着他脸上红红的小块,浅浅的几处牙印,增添了他的妩媚。他的目光中没有故意的媚态,他的嘴角没有轻浮的笑意,他的眉头没有挑剔的扬起,但是他的唇是那样的娇嫩,他的眼角洋溢着甜甜的笑意,他的眼中是一尘不染的清流。普天之下羽生集万千风情于一身,不媚却远在媚之上,不笑却千姿百态,是多么不可多得的尤物哟。


当他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我情不自禁的低身在他的嘴角一吻,想感知他内心的思绪。他满脸通红的松开我的手,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只好笑着走近他,搂着他的肩说:“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啊!”

紫衣那样的薄,若隐若现的显露出羽生微白的肌肤,让我心猿意马。他是一颗诱人的红果,时时发出甜甜的芳香,让人想入非非。有好几次,我都想将他扑倒在沙发上,细细的品尝一番。自然我也只敢想想,怕破坏我们之间的美好气氛哟。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才想起自己还没顾得上吃完饭,便借机邀请羽生同进晚餐。他点头答应了。我马上道:“这样太好了!我们一起去吃还是叫到房间来?”羽生想了一下道:“这里安静,就到这里吧。”吃饭的时候,气氛才轻松起来。我询问了他这些年的情况,他一一作答,很随意的样子。


我点的一瓶法国红葡萄酒被我们两个喝得差不多了,羽生喝得很斯文,不过一杯;其他都是因为我心情舒畅,就给喝了。结果我有点微醺的感觉,看到眼前的羽生,心里飘飘然的,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喃喃道:“你知道吗?——羽生,你知道吗?我好想你!”良久,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滚烫的面颊,轻轻的摸着,我感觉到羽生的心脏跳得飞快了!我预感我们得心灵是相通的哟。


我知道我要醉了。我紧紧的搂着他,然后我想起了单蝶,想到了我和她两年多的感情,幸福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哟。被背叛的滋味刺激我的鼻腔粘膜,酸得发疼,当我觉察到的时候,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泪流满面。满腹的委屈,驱使我像受了欺负的小孩一般,在羽生的怀里哭出声来。羽生轻拍我的背,结果惹得我更觉得伤心,一场痛哭便开始了。


这一哭真是将我这许多年来所受的种种艰难困苦、情感折磨和对羽生的思念都给痛痛快快的哭诉了一遍。到最后我都不知自己是在为何而哭了哟。羽生给我的这份安稳感,让我的神经彻彻底底地放松了一回。


哭过之后,我身心都很疲惫,我不知自己当时是啥模样了,我的眼睛甚至有点无法适应光线,我想是肿了吧。不禁想自嘲两句,羽生却为我拿来湿毛巾,我摸了把脸,痴痴的望着他,才看清楚他的眼睛也有点红了。


我握着他的手,端详着,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愿一辈子将它握在手心。”羽生只是轻笑不语,然后点点头,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得到了所有,生命、爱情、世界都已尽归我有,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我的心我的人生因为他而充实。


我说你是我一辈子的爱, 你说你当然永远陪着我。
最后我沉沉的睡去,没来得及和羽生道一句晚安,手中还紧握他的手,那一晚我睡得很安稳。

(三十六)
日记:
我在杭州待了三天,每天佳人相陪,也只敢将他一遍又一遍的细看。羽生话不多,无语的时候,像极了沉默的画中天使,高贵而恬静哟。
傍晚,当他穿着他那件银灰色的浴衣出现的时候,那是清晨刚从雨露中沐浴而出的花的精灵,淡雅的发香、淡雅的体香被浓郁的香皂气所取代,更平添他的甜蜜。他半干的发丝垂在颈肩上,细细的汗毛反着柔和的光。


是的,这是我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时刻呀。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这种时候的。我再三的申明我不是“柳下惠”,美色当前没有不动心的理由。更何况我正值壮年,欲望是呼之欲出的年纪,美人在怀哪有不动色欲的。这也使得我很尴尬,在如天使一般的羽生面前,我怎么可以流露出我赤裸裸的邪念呢?这种现象还只发生在羽生身上,这不说明我对羽生的爱恋是精神爱大于肉体爱么?


羽生一直表现得很平淡,在我面前既不兴奋也不见面有难色。我望着他进出的背影,有点不明白我和他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我们俩这样的相处,他觉得很自然,我看得出来。但是我不自然,他没有主动过什么,既没有主动的亲吻我,甚至说话都是我一个人在说。我当然不是埋怨他的不是,我只是比较急躁而已,就像总得不到认可一样心理不平衡,闹点小别扭。虽说我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大男人,但是对他我沉不住气,思前想后地琢磨往后的打算。


最后一天我对羽生说:“羽生,跟我回上海吧?” 羽生睁大了眼睛,又平静下来笑着说:“那怎么成?--凉,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说说。”
我点点头,他接着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唐突了吗?--我想我们应该多多认识彼此。”
我急急的插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们相隔这么远,又不能天天见面,所以我才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羽生摇摇头说:“不行。--我在这边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有认识了很多年的好朋友,还有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我暂时都无法接受你的要求。”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你把我想象得太好了,让我有很大的压力,其实你对我的生活一无所知--不知道我喜欢抽什么牌子的烟,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味道的咖啡,你甚至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怎么能那么肯定你是--爱我的?你不会明白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那样的慌乱。”


我不知所措,羽生看上去不像他说的那般慌乱呀。我想我们真的是那么的陌生,我根本不了解真实的他,但是冥冥之中,缘分将我们牵连在一起,我就要紧紧的抓住他。他说得没错,我太冲动,太自以为是,我牵着他的手说:“好的!让我们重头开始,无论今后怎样,我要告诉你--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我愿意接受你的考验,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我都愿意。”


羽生道:“你太夸张了。那么久,我们都老了。”
我说:“至少,这一辈子我们是一直在一起的啊。”
(愿望是多么的美好,没有这些美好的愿望,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但是偏偏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尤其是那些过于美好的愿望哟。)

(三十七)
已是深秋,黄叶飘落在街上,被清洁人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扫走了。宋思羽坐在校园花坛中的木凳上,独自一人看着父亲的“记事本”。草坪上落满的枫叶,坐在上面软绵绵的,幸好没有刮风,但还是有点冷。


宋思羽只是不想被其他的人看到父亲的这个本子哟。教室人太多,眼睛就更多了,图书馆里虽然安静,但是熟人太多,也不安全。宋思羽是寄宿生,本子总是随身携带。想看的时候,就可以看。


突然背后有人出现了,将手轻轻放在宋思羽的肩上。宋思羽吓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竟然是方龄!方龄笑起来,接着大笑起来,上前挽住宋思羽的右臂,道:“思羽,你在干什么啊?——看什么?”宋思羽连忙拿好本子,道:“没什么!——就下课了?”


方龄却不依道:“我要看,给我看嘛,什么东西?”说完就要去抢,宋思羽侧身躲避她。两个人嬉闹着,方龄笑得更欢了,宋思羽只是淡淡的笑着,跑着。
方龄瞥见是一个暗绿色的本子,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打闹,埋怨道:“又是那个本子——为什么你每次都不给我看?为什么?是什么宝贝的东西吗?思羽,那——你要补偿我!”
宋思羽看着方龄委屈的模样,走近她,轻声道:“对不起啊,真的不能给你看,虽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我父亲的,你别生气好吗?”方龄点点头,宋思羽在她光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又说:“等我放学了,我们到冷饮店去吃冰淇淋。”——方龄最喜欢在冬天吃冰淇淋了。


方龄马上高兴起来,说:“好,我要吃最大号的!”
两月前宋思羽和方龄两个好朋友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自从宋思羽上次突发性晕倒事件之后,方龄对宋思羽表现出极大的关心,经常陪宋思羽聊天,请教他学习上的问题,也要宋思羽陪她上街买东西,谁都看得出方龄喜欢宋思羽哟。大家都很支持他们两个,一个文静,一个活泼;一个长得玉树临风,一个长得小家碧玉,实在是很相配。


王妈很喜欢方龄,自然是撮合他们两个了,总是在宋思羽面前提到方龄这个小妮子的可爱一处。所有的大学同学也都在传颂他们之间已经是情侣了。结果大家你一说,他一说,搞得两个当事人真的以为双方已经是情侣了,两个人之间便互生好感,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于是也很自然的就有了上面这一幕。


匆匆过完了一个新的学期,宋思羽因为方龄的要求,邀请李威、陈文还有李威的女朋友张离到哈尔滨看冰雕。结果宋思羽一行人冻得要死,疯狂的玩雪,在结了厚厚的冰层的河流上尽情的滑冰。五个人开怀大笑,好不畅快!


在宾馆里,五个人说个不停,到了很晚全无睡意,尤其是方龄,兴奋极了,抱着宋思羽撒娇。李威就取笑她,她却笑得异常的甜蜜。陈文一个人形单影只,显得可怜兮兮的,看着宋思羽搂着娇羞的方龄。张离提议大家可以去休息了,大家才从宋思羽和方龄的房间离开。


方龄坐在床边对着宋思羽,红了脸,宋思羽也很紧张,这是他和方龄第一次单独相处。之前李威就暗示过他了,要他不要坏了好事。宋思羽当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情事了,只是人生的第一次,很重要的第一次,感到害怕、惊慌甚至是不知所措。


但是宋思羽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哟,克服了心理上的压力,就能办成事了。他可是一个勇敢的男子汉哟。
宋思羽已经十九岁多了,过了这一夜,他又多了一份人生的经历,自然的本能的需求。


(三十八)
在雪的世界中醒过来,空气都是冰冰的哟。宋思羽看着睡在身边的方龄,伸手摸摸她的黑发,甜甜的酣睡着。
宋思羽突然想起父亲来,拨了通电话到家里。话筒里传来极其沙哑的男低音,宋思羽愣住了,忙问道:“爸爸?——你怎么呢?”
那声音几乎是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了,慢慢的说:“小羽,老爸感冒了——不过快好了。有什么事吗?”
宋思羽心情一下子坏起来,不满的说:“爸爸,您还说自己没事?——你听听自己的声音!像鸭嗓子似的。——王妈呢?”
“啊——王妈回成都去了,我批了她的假。”
“爸爸你怎么搞的嘛?这么大的人呢,还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了,好了,小羽,爸爸没事,身体好着呢。——你在哈尔滨多玩几天,多陪陪方龄!”
宋思羽刚要说什么,隐约听见电话那头还有个人在轻声的说话。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急切的问道:“谁?——是谁?爸爸,你身边有什么人?”
“呵呵,好了,小羽,你甭管爸爸了,老爸有人照顾。”
“那个说话的人是谁?——爸爸!”
“乖儿子,爸爸累了,以后再告诉你。——我挂电话了。”说完真的挂了电话,气得宋思羽一跃而起,匆匆的穿衣服。方龄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思羽,怎么呢?——你在干什么啊?”


“啊,我有事——方龄,我想先回北京了,我爸生病了,王妈又不在家里,我担心,所以我要走了。”
方龄一听急了,人顿时清醒了好多,喊道:“什么?你要走?——思羽,你干什么啊?我们俩昨晚才——那个,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反正,我不让你走!”
宋思羽也急了,便收行李边说:“不行,我必须走,我老爸发高烧——他又照顾不了自己,你说他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方龄一听心软了,喃喃道:“是啊,那好,你先走吧。——不过——”
宋思羽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吻了她一下,道:“放心,我会补偿你的。——我去拜托陈文送你到家。”
方龄看着宋思羽急匆匆的身影,觉得心里怪怪的。她和思羽昨晚在有了两个人的第一夜,本以为今天早上思羽会很温柔的对待自己,哪知道思羽他就这样扔下她就走了。外面的雪还在下,方龄觉得一个人在床上是那么的冷。


 

(三十九)
宋思羽坐飞机回到北京。一进门看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在对父亲说话,用力将行李往地上一扔。
“小羽?——你这孩子,说了要你多玩几天。”
“爸爸,他是谁?”
宋凉呵呵笑了两声说:“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卫清云。”又对那男人说:“我儿子,小羽。”
卫清云笑着说:“你好,小羽。”宋思羽死死的瞪了父亲两眼,伸手和卫清云握了握手。
父亲的嗓子还是那么哑,努力说着话:“好了,爸爸会‘交代’的,争取获得‘宽大处理’!”宋思羽勉强笑笑,说:“爸爸,你太不老实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
“儿子,你暂时先放老爸一马,等我嗓子好了再说给你听。”
宋思羽这才点点头。仔细打量了卫清云一番。
年纪看上去不大,皮肤白白的,长得有点像某个明星。他的一双手尤其的干净修长。穿着打扮比较得体,黑皮衣加黑皮裤,不夸张也不落伍。头发有点长,很顺。宋思羽看着他就觉得感觉有点熟悉。


几天之后,宋思羽给方龄打了电话,得知她平安回家,也就放心了。父亲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宋思羽天天缠着他要“交代”事实。
卫清云一直住在家里,而且每晚都睡在父亲的卧室,宋思羽每晚都睡不着,心里惦记着父亲的事。
终于父亲对宋思羽交代说,他是在几个月前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认识卫清云的,卫清云是北京某名牌大学的副教授,教音乐的,已经三十四岁了。
宋思羽暗想真看不出来,那男人看上去像二十几岁的大学生。
宋思羽问两个人为什么会在pub认识?
父亲说卫清云一直在那家酒吧弹钢琴,因为那酒吧就是卫清云投资的。宋思羽又暗暗的想到:这男人到是自由,大学教授也去开酒吧。
父亲又说,我对他印象深刻就经常去,后来就认识了。
宋思羽怀疑的问:“这么快?——你是说老爸你和人家一见钟情?”
父亲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卫清云却说:“算得上吧。不过你父亲每次来酒吧,等我弹完琴后,都会要人送花给我。”
宋思羽惊呼:“老爸,你也太浪漫了吧?——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帅,就不管自己是几十岁的人了。”
父亲假装伤心的垂下了头。卫清云笑着说:“阿凉,看小羽笑话你了吧?”
其实宋思羽对卫清云的出现并没有恶意,只是他还不习惯,因为父亲从来没有带过什么人回来过夜。卫清云对父亲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一段新的恋情,还是对过去爱情的追忆?那羽生对于父亲还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们曾是那样的深爱着对方。父亲是打算在市区、苦苦等待之后,放弃和羽生的这段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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