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师——严公公
严公公  发于:2011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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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万年来人类都在进化,可是似乎始终摆脱不了远古的丛林法则。野兽之间,强者生存,弱肉强食。我们都是野兽,是穿梭在钢筋水泥丛林里穿梭的野兽。所以,鲸止,我相信你爱我,我真的相信。我也相信我是爱着你的,但是,除了爱,我还要生存,要面包,要牛奶,还要背负着累累的重担继续往前走……很现实对么?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就麻烦您当作巧合。不涉及指责任何人任何事。

PS:如果将来真有火星人不幸看到此文,请不要生气,也不要因为此文而侵略地球。以和为贵,对吧?谢谢您的合作。

多少万年来人类都在进化,可是似乎始终摆脱不了远古的丛林法则。野兽之间,强者生存,弱肉强食。我们都是野兽,是穿梭在钢筋水泥丛林里穿梭的野兽。所以,鲸止,我相信你爱我,我真的相信。我也相信我是爱着你的,但是,除了爱,我还要生存,要面包,要牛奶,还要背负着累累的重担继续往前走……很现实对么?

第一章

窗外是黑压压一片的居民小区。

夜已经深了,在这个不到晚上2点就已经没有一点灯光的居民区里居住,蜃鲸止感到相当地惬意。他喜欢安静。讨厌被人打扰。也讨厌女人。

注意了,是女人,而不是女孩。

在鲸止看来,女人和女孩的区别不是身体上平的和翘的区别,而是味道的区别。

女孩没有什么味道,最多就有时有冰淇淋的奶油味儿,这还好。

女人身上味道太多太复杂,他觉得不安全。甚至觉得恶心。

凌晨3点45分,鲸止眯着眼睛坐在什么都看不清的客厅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红色的光点,在他的指缝间一明一灭。

客厅也黑压压的,连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白烟都看不见。

4点02分,浴室门打开,里面的人赤脚走出来。

“太黑了,怎么不开灯?”

很纤弱的声音。鲸止皱了皱眉,他不满意这声音,有点像女人。

“不用。”

出来的是个男人。笑着打趣,

“这样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

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没有穿衣服,头发还是湿的。但在什么都看不见的客厅里,这和西装革履没什么差别。鲸止顺手把烟掐了,客厅唯一的光亮消失。

“我不想看你。”鲸止说话声不算冷漠,问题出在他说话的方式上,听来就有点冷傲,“过来——向前跨三步,然后向右转90度,就到我面前了 。”

男人不做声,只是依了他的要求走过去。

站定。

喀嚓一声,突然的火花亮起使男人的身体抖了一下,是鲸止滑了打火机。

鲸止本坐在沙发上,只到男人腰那么高。他也不举起打火机看那男人的脸,就在他的大腿根部附近晃了一圈,放手断了火光。

“还不错。就是白了点。”

男人干这行有两三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客人。不看长相,只看下半身。亏了他自以为还不错的脸蛋。真是暴殄天物!

见客人不发话,男人索性问他,

“就在客厅里做?”

客人还是不应。太黑了,黑得好象面前没有人似的,只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站在客厅自言自语。赤裸的男人有点窝火,好歹自己也算同行里口碑好的,一晚的价格也不便宜,眼前的男人却是不冷不热,把他在浴室里计划好的花样、方法和情绪都打乱了。

干了那么久没见过在自己面前这么不主动的男人。太没面子。他气恼地转身,

“那就到房间里做吧,床上比沙发舒服一些。”

“回来。”

都走出十几步了,男人只得转身回去,还那样站着。主动招呼,

“在这里也行。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

还是没有回应。只是感觉到了视线。

他妈的今晚遇到植物人了。电视上的植物人好歹还会在感动的时候流下点眼泪什么的,这人没趣得连一声都不吱。这客人花了一个晚上十万美元的最高价从俱乐部里竞标,敢情是为了琢磨人体下半身构造?

怪人。

突然有了动静。

鲸止重新拿起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火苗有节奏地窜上窜下。他终于发话,

“就这么站着,左脚膝盖稍微弯点……好,够了。”

鲸止的手摸上男人的左腿,只是为了帮他调整好姿势。但鲸止修长的手指在碰到男人肌肉的时候,男人相当享受。因为那手指与别人的不同,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当然特别,手指是鲸止活着的全部意义所在。

鲸止,是年轻的钢琴家。

“……把双手自然举过头顶,放松……恩,就这样。”

年 轻有为,名扬海外,并且每年的世界巡回演奏让他有花不完的钱。虽然钢琴界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天才,有人说他是被商业俘虏的骗子,还有人说他弹 两只老虎都会走音……但这些没有减少他的魅力:演艺圈的女人都想拉拢他,却没一个占得了便宜。不是钓不到他,而是不管是谁和他交往,都会在一个月之内主动 提出散伙。

理由是,受不了他。

“好了,就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鲸止深一步往里坐进沙发,抱起双臂欣赏起来。

从男人被鲸止拨弄好姿势的4点52分,到那天早上的9点50分。

那男人在赤裸着保持同一个姿势下,整整站了5个钟头。

从黑压压一片,站到了蒙蒙的光亮。又从蒙蒙的光亮,站到了明媚的阳光射入窗户。

他终于明白了,昨晚自己是来当工艺品的。

一个动作煽情表情错乱的裸体雕塑。

在清晨10点整,看到面前的男人大名鼎鼎的钢琴家蜃鲸止居然看累了坐在沙发上沉沉睡过去以后,他发誓,那些女艺人能够忍受到一个月那么久的时间,真的是很善良了。

在有光线的地方看那个睡着的男人,到真是一种享受。

他不帅,很高,稍长却不修边幅的头发,但给人感觉舒服。

这年头男人象女人,女人象妖精。外表让人舒服的人确实不太多了。

但他算是一个。

看在他的那张皮相和那10万美圆的份上,男人决定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自认倒霉,穿上衣服走人。

不满的男人出去关上门,是早上10点20分的事了。

此刻,鲸止还处在那种忧虑和烦躁当中,从一个礼拜以前就开始的烦躁。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2点的事了。

蜃鲸止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时钟,两手往后挫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点发烧,什么时候睡着了呢。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男人,多半已经离开了吧。

鲸 止觉得有些不可思义。他昨天居然会和朋友去了那种俱乐部,去了也就算了,还花钱把一个男人买到家里来?只是在俱乐部里看着一群粗俗的男人扯着嗓子喊价,觉 得几天来的烦闷在喊价声中到了顶点。所以他一开口,念出了一个让人咂舌的数目。他虽然讨厌女人,但也不会喜欢上男人吧!?

结论是:昨晚纯属意外。

说实话,昨晚那个男人光着身子站在面前的时候,鲸止头脑中什么念头都没有。若是要他来评价那个自称为俱乐部NO1的男人,脸是没兴趣看的了,身材还不错,但纤细了点。只是太白了,还带有阴谋的香气,连那个地方的颜色都有些做作。

性别暂且不论,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少了一些个吸引鲸止的东西。

应该说,他身上没有什么地方能让鲸止产生共鸣。

昨晚那个达芙妮化树的姿势,让他摆得活象一只站立的猩猩在摘头顶的香蕉。

鲸止不禁摇头。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苦闷。这两三个月来,他发现自己停在原地了。虽然没有人察觉,但鲸止心里清楚,他想用手指表达出一种超越以往的激情,他冥冥中能感觉这种巨大的激情一定存在于某个地方,但是想进一步探究体味时,那激情却渐渐消散,变得模糊了。

他就是为了这个苦恼。他抓不到那个东西。

这就是瓶颈。

音乐不同于学术研究。这玩意儿是苦思冥想不来的。需要才华,需要积累,但更需要瞬间的领悟。才华他是不缺了,只是他找不到那个瞬间。

苦笑了一下,鲸止瞄了眼时钟,4点50 分。他常常在客厅里发呆,这次只持续了3小时,算短的了。

突然,鲸止从沙发上跳起。

竟忘了下午5点有一场颁奖典礼请他做嘉宾,老朋友拜托了总不好推迟。现在却发呆差点忘了!他抓起衣架上的西装和领带,砰地一声,就飞出门去。

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经纪人快疯了。却也不敢上楼敲门。

他知道鲸止的怪癖,对打扰自己的人恨之入骨。摊上这么个怪异的名人,只能自求多福。

上了车,驶向全国最大的剧院——蓝色天堂。

蓝色天堂,5点20,已经灯火通明,远远看去那些灯光招摇无比,气派非凡。

拿着请贴,走进一楼大殿堂,所有的灯光都运用阴郁神秘的蓝色调,给人后现代的迷茫和颓废感。

典礼早就开始了,礼堂里上万个座位已经满了近三分之二。人们在昏暗的灯光下西装革履,气质非凡。这些人都算是社会上流人物了,商业界,演艺圈,政坛的精英会聚于此。鲸止借着模糊的蓝光,走到礼堂最前面第一排,找到给他准备的位子,坐下。

终于到了。鲸止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共花了25分钟,其中的23分钟是经济人抽水马桶般的碎碎念,另外的两分钟是经济人催促司机的嚎叫。在鲸止看来,经济人是喇叭是闹钟是音箱是门铃是神经过敏的报警器。总之是城市噪音的最大来源。

完全可以和蟑螂老鼠一起列入城市四害之中。

现在,总算是安生了。

前面,花枝招展的女主持人,在嗲嗲地问获奖感言。

台上间歇性响起了我要感谢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婶子嫂子七大姨八大婆外加家里可爱的狗狗邦尼、佳眯、安吉利、萨奇诺奇……诸如此类的感人肺腑肝肠寸断的话来。

座位后面,某当红歌星和某资深导演坐在一起,情非得以洁身自好欲罢不能地打情骂俏。

左边,两个艳丽的女人在讨论内衣的牌子。

鲸止闭目养神。

“你小子终于来啦!”

右边传来的声音。是极力邀请他来做嘉宾的老同学,萧拉拉。

她是鲸止留学国外时的同学,舞蹈系的。那时候鲸止常常懒得去餐厅吃饭,窝在宿舍被窝里写曲子,饿死了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给鲸止送去了一包过期泡面,从此成了鲸止在大学时期唯一的女朋友。

让其它苦苦追求鲸止多年的女孩彻底瞠目结舌。

其实最先吸引鲸止的不是泡面,而是萧拉拉这名字。鲸止小时候在台湾住过一阵子,这个女孩的名字用台湾话念起来有着极其美妙的内涵。鲸止一度怀疑她父母和她有仇。

现在的萧拉拉应该归到女人的范畴了,可鲸止不讨厌她。一般说来男女分手后,都多少有些尴尬,即使遇到了也只是点头一笑。可他们分手后几乎变成了母子关系。萧拉拉说,做鲸止的妈比做鲸止的女朋友更有前途一些。

鲸止对此毫不介意。萧拉拉不仅可以在危急的时候给他泡面,也可以在音乐上随时做他的圣母玛丽亚。生活工作两不误。一举两得的实惠。

现在,鲸止也还是信任拉拉,有时也会找她讨论些精神层面的奇怪问题,比如现在。

“拉拉,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刺激神经的事情?”

鲸止现在满脑子都是莫名的冲动。想找寻激情的冲动。有些胡言乱语。艺术家的脑子如果太正常就等于不正常,拉拉常这样安慰自己。

而认识几年来的历练,使拉拉对鲸止的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念头都镇定自如。她在鲸止耳边摆了个很认真的表情,

“现在就有,而且相当刺激。”

“什么?”

鲸止也跟着认真起来。

“在一个全世界现场直播的国际典礼上,有人会穿着工整的西装领带配上蜡笔小新拖鞋来当颁奖嘉宾——真的很刺激。”

鲸止低头,脚上确实套着家里的棉拖鞋。左脚绣着一只蜡笔小新。右脚是咸蛋超人。这是以前生日时拉拉送的。出门时太赶,忘了换下来。

现在去哪里换?鲸止也不想那么麻烦,索性权当那是新款皮鞋,极其先锋的颠覆性作品。此时拉拉完全可以琢磨出鲸止头脑里化学变化的全部过程,她适当补充了一点,

“或许还可以当做行为艺术来处理?”

两人花四年时间培养起来的臭味相投。

“你的激情找到了么?”拉拉调侃鲸止。

一阵摇头。

“激情灵感这玩意儿就是蹲着茅坑不拉屎的,成天占着你的脑子,却躲着不跳出来打声招呼。今晚你先忘了它,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不去可惜了。”

多有内涵的形容。

鲸止想自己居然因为一包鬼使神差的过期泡面就在她身边摸爬滚打了四年,勇气可嘉。敢情自己是从火星来的?

“哪里?”

拉拉扯住鲸止的手臂,露出无比聪明伶俐天真无邪八面玲珑人见人爱的嗲笑,

“兽王星。”

……无话,

“动物园?!”

“不是不是,是马戏团。”

……可说。

无话可说,在某些人看来就是默许。

鲸止安慰自己,其实有时候看看一窝猴子骑车,几只猩猩啃香蕉,一群人把自己捆在天上傻兮兮飞来飞去也是一件很有社会意义的事情,至少明白了人类极其艰难的进化过程。

-- ------------------------------------------------------------------------- -----------------公公的新坑~~喜欢《彼岸非花》http://222.215.119.4/list.asp?WritingID= 4029的大大多多支持哈

虽然这两篇文米啥相似

并且这文绝对不会是小白文……公公力求做到形式与内涵并重

第二章

典礼结束后,10点30分,一身闪亮拖地晚礼服打扮的华丽拉拉,拉着上半身绅士下半身弱智的鲸止,披荆斩棘,面无羞色地直接投奔马戏团帐篷里第三排的第22和23号位子。

在走入马戏团棚子里之后,鲸止就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壮烈念头。结婚仪式进行一半从教堂里跑出来直奔马戏团的夫妻,估计就长他们现在这样儿了。天,何况丈夫的下半身还那么戏剧化?!

就象把三角裤套在头上逛街,虽不能说违反人类道德社会法律,但终究是匪夷所思。

顿时惊起哇声一片。

算了,两个火星人在异乡终于找到组织,干上几回不违法不犯罪不轻视人权不破坏环境的事儿,不至于天打雷劈吧。

蜃鲸止一面为自己开脱,一面观察场地。

很豪华的排场,一排红色的天鹅绒帘缦挂在舞台背景处,梯型的环场座位,使每一个观众都能看清楚舞台。天鹅绒上镶饰金光流苏,圆形的大舞台被金色的欧味护栏围起。

在帘缦上方,三个肥得流油的大字:兽王星。

一圈华丽的卷曲金鹅毛把它环绕起来。

敢情这老板的祖宗曾飘洋过海当过路易十六的形象顾问兼发型设计师?

深得他品位的精髓。

鲸 止从心底里反感这个地方。很嘈杂,很粉饰,很象一个表面华美丰腴的贵妇人。一个漂亮女人有时可以为了锦上添花,不折手段。鲸止虽然接触的多是殿堂艺术,喜 欢格调的高雅和激情的迸发。在他看来,钢琴是绅士,是蓝血的贵族,有从希腊神话起延续至今的几千年欧洲文化认同。但他也喜欢街头涂鸦和即兴演奏,这些是灵 魂里刹那迸发出的自由和桀骜,无论多森严厚重的文化都无法抹杀它的不羁。他甚至喜欢摇滚。摇滚是生活的态度,是自由的宣言。有时它会喧闹,那是因为歌者寂 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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