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归我心(冷总栽与赵大牌)——小林子
小林子  发于:201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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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眼睛对视著,一双渴望慰藉,另一双则是谅解。
于是,冰冷的寂寞远离了,就如同那梦魇。不断涌入的能量让冷总裁迷离的眼睛几乎就要看不清身上的人了。
"呜......"羞人的呻吟以及低咽几乎无法停止,在被触及的同时几乎就要死去,更何况是那紧紧契合的时分。
只要想到是他,即使是肉体还未接触也能达到高潮。更何况此时此刻他正在自己体内。
折磨著自己的人、爱著自己的人,也是让他重重喘息却依旧快要窒息的人。
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攀著他,不愿让他离开,渴求更深的结合,赤裸的背几乎就要陷入了床里。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愿想、也什么都不能想。
就只是让他占有著,带著自己在波涛汹涌的情欲里浮沉著。
于是,最后的梦境是广阔的海洋,以及疲倦却是充实的身体。
清晨时分,冷总裁是让赵大牌吻醒的。
然而,眼皮才刚撑起,冷总裁便又疲倦地倒头就要睡去。
"好晚了,今天请假吗?"赵大牌的声音在耳旁像是泉水一般地流过,十分的舒服,然而对于还没办法睁开眼睛的冷总裁,这些话语却无法被理解。
冷总裁的唇动了动,然而不管赵大牌如何听就是无法了解他的意思。
摸了摸他的脸,抚了抚他的头发,赵大牌留恋了一会儿后,才起身去替他请假了。
放下话筒后,本来想要整理一下家务的赵大牌抵不住那浓浓的睡意,苦撑了一会,还是放弃地回到冷总裁的身旁,搂著他补眠。
昨晚,对于冷总裁的要求,他一次又一次地给予,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了,还是舍不得分离,于是便造成了如今的情景。
冷总裁喃喃说了几句梦话后,顺著赵大牌的怀抱靠了近,把脸抵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了一下。惹得本已经快要入睡的赵大牌又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再睡吧......"赵大牌呢喃地说著。"再睡吧,我的爱人......"
伴随著赵大牌落在发间的轻吻,冷总裁的嘴角,无意识地泛著满足的微笑。
不管之后是风是雨,至少此时此刻他在他的怀里。
如此的真实......
"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带的?"临行前,赵大牌低声问著。
虽说亲手替他整理好了行李,还是无法放心。
"都带了。"冷总裁轻轻说著。"不要紧的,只要你在就好,其他的东西到时候再买就行了。"
"......那就好。"赵大牌把面前的冷总裁抱在了怀里。"那我们就分头去机场了,有什么事情要立刻连络我。"
"我晓得。"冷总裁低声说著。
之所以要分头离开,是因为不能让人目睹两人竟然是住在同一栋屋子里。
无论是演艺界还是商界,这种诽闻都是极为可怕的。
身为赵大牌所属,演艺公司的冷总裁,就算是在公司见了面,也得收起平时亲匿的态度。赵大牌也是的,顶多就是用眼神传达著温柔的爱意。
这是段不能见光的恋情,即使是两人都已爱煞。在外国举行的婚礼只是一种慰藉,这种婚姻在这个国家是不被承认的。
就连两人的爱巢都有著分开进出的门,战战兢兢保守著秘密将近十年,几乎是天衣无缝。
叫来了司机,冷总裁在赵大牌离开半个小时后,坐上了座车,直奔机场。
在车上,冷总裁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团不能让赵大牌见到的来信。
"虽然我依旧是爱著您的,母亲......但是......但是逸英是我的生命啊,母亲......?什么您就是不能了解呢......"
在信上,刚硬的字迹似乎反映了写信者的个性。一丝不茍、整整齐齐的笔划,写满了三张信纸。
头先陈述著爱与原谅,然而在冷轩智感动之余却是述说著自己的病情。不治之症正严重地侵蚀著这个女强人的健康。
回来吧,轩智。这位母亲是如此说著。然而,之所以让冷轩智为之黯然神伤的,是最后的几段字。
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见到他有个好归宿。可以是任何人,甚至是平凡的女子,然而,却不能是个男人,尤其是赵逸英。
必定会分离,必定会被抛弃,尤其是当容貌衰老了之后。
唯有家庭才能长长久久,而儿女更是维系情感的重要亲人。母亲是如此说著。
她不希望他在晚年孤独一人,守著寂寞以及哀伤度过余生。这样,即使她已死去,也无法瞑目。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去见她最后一面,与她谈谈,度过最后的时光。然而,她希望是只有自己一人前来。
"母亲,我一定会回去的,回去您的身旁......"对著手上的信,冷总裁如此低声说著。"但是,我要带逸英回去,带著我今生的伴侣回去,让您亲眼见到我幸福的模样......"
虽说母亲始终反对著这样的不伦恋情,然而,只要让她晓得两人的爱,必定能化解她的不安吧。冷总裁如此想著。
虽然,也许真会是场艰难的战役。


第三章
两人下了飞机之后,在机场外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老人。
"少爷......表少爷?"
迎上前来的老人在见到冷总裁的同时,本来是欣慰的笑容,然而,在见到他身后的赵大牌时,更是多了惊喜。
"帕里尼爷爷。"赵大牌轻轻笑了。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老人颤着声音说了。
"母亲的身体最近变得怎么样了?"冷轩智问着。"看完信后我好担心。"
"夫人身体还算得上健朗......米契尔先生认为,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夫人偶尔还能走动也能处理公事,唯一困扰夫人的只有严重的疼痛。"老人含着眼泪。"您终于回来了,少爷......夫人嘴里虽然不说,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夫人很思念您......"
表情有些僵硬的冷总裁,只是微微握了下拳头。
"快回家吧,少爷。车子在外头等着,请跟我来。"老人说着。
冷总裁点了点头,然而走了几步后,身后跟着的赵大牌却是说了。
"我想,我还是在附近租一个房间吧。"赵大牌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冷总裁转回了身体,表情惊愕。"为什么?"
"少去刺激你母亲比较好。"赵大牌笑着。"我想,没有必要增加她的负担。"
"可我就是想让她看看你。"冷总裁低声说着。"我要带着你回去,在她面前请求她的 原谅以及祝福。"
请求她的原谅?闻言,赵大牌的笑容变得有些寒气。
"我只怕事情不会如此顺利。"然而,赵大牌还是柔声说着。对于冷总裁,他实在无法将负面的情绪投射在他身上。"不然,这样好吗?你先回去吧,等到明天,你如果确定我能去,我就过去。"
"......逸英......"
"......我想,这样也是好的。"老人小心地说着。"夫人她......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是等少爷先行安抚夫人之后,再来打算吧。"
"可是......"
"就这样吧。"赵大牌低声说着,走了上前亲吻了一下冷总裁的脸颊。"我就住在附近,想找我的时候就打我手机。"
"那你确定落脚地点后就立刻告诉我。"冷总裁担心地拉着赵大牌的袖子。
"这是当然了。"赵大牌温柔地笑了一下。
"那......好......好吧。"冷总裁松开了紧紧拉着的手,然而却是微微低下了头。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赵大牌笑着,接着竟然就是低下了头去吻了冷总裁的唇。
光天化日下的亲密行为让冷总裁就连耳根都红了。
本来一直看着的老人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好,示威过了,我得走了。"赵大牌笑着,抚了抚冷总裁发烫的脸颊。"记得,如果他们为难你,立刻告诉我,我就算用抢的也会把你抢回来,知道吗?"
"......嗯!"感动至极的,冷总裁紧紧抓住了赵大牌的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赵大牌轻声说着。
轿车驶过了一段不短的路程,来到了郊间的一栋巨宅前停了下来。
帕里尼下了车跟警卫室打过招呼后,大门便开了启,让轿车能够行驶进去。
广阔的庭院甚至可以用来打马球,轿车开过庭院中的道路后,在宅邸的门口停了下来。
几个仆人优优雅雅地走上前,似乎想替贵客打开车门。然而在他们靠近前,冷总裁便已经是自己打开了。
看着面前仆人的惊愕,冷总裁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要紧,我自己来就成了。"
身后的帕里尼只是暗暗叹了一声,接着便用目光让那些仆人退开了。
"夫人在书房办公,吩咐我让您回府后前去会面。"帕里尼说着。
"好,我先把行李......"
在冷总裁转过头去如此说着的同时,两个手上戴着白手套的仆人正要把行李拉出行李箱。六目对望,似乎有些尴尬。
"少爷您还是快上楼吧。"帕里尼连忙来解开僵局。
"啊......好......"
记忆中的母亲,是严肃而高贵的。黝黑的头发、高挺的身材,即使是站在各个男性领导人的面前,也不显逊色。身为一个女性,却是一肩扛起整个法利纳家族,沉重的责任以及义务不曾压垮过她。
然而,病魔却是无情的......
第一眼见到自己久违的母亲时,冷总裁站在了门口,无法言语,也无法移开目光。
昔日黝黑的长发如今已然斑白,严肃的面容上有着深深的皱纹。然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皮包骨的手臂。尽管在信中写得淡然,然而如今让他见到了真正的样子,却是无法掩饰重病缠身的事实。
"母亲......"冷总裁本想要好好地喊一声,然而却是无法自主地哽咽。
"你回来了?"眼前的母亲依旧严肃,甚至是漠然。
然而,当她离开书桌的屏蔽,前来与儿子说话时,冷总裁终于忍不住地跑了上前,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母亲了。
坐在轮椅上的母亲,甚至身上还挂着滴药的帮浦。
"你哭什么呢?为了这一点小事。"冷总裁的母亲说着。"生病了本来就是这样,难道 你还希望我活活泼泼地跑来跑去?"
冷总裁的眼泪沿着母亲的脸颊滑下,他闻着自己母亲身上的药水味,只觉得整颗心脏都紧缩了起来。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久都不曾回来见她?要是他晓得今日母亲会变得如此,即使是母亲不谅解,他也会回来的啊。
"傻孩子,不是都叫你别哭了?"冷总裁的母亲伸出了枯瘦的手臂抚着他的背。"回来就好,有人帮我,我就走得无憾了......"
"这是......"
坐在母亲身旁,看着桌上的家谱,冷总裁有着不祥的预感。然而,他却无法在母亲的面前表现出来。
"我已经剩下没有多少时日,我自己晓得。"
"母亲!"
"你们都不用再骗我,我自己晓得活不过半年。"
"......母亲......"
"就如同你见到的,这是法利纳的家谱。"母亲微微移开了目光,干枯的手指指着其中的一个名字。"这是整个法利纳家族的领袖,也就是我。"
晓得了母亲的意思,冷总裁为难地看向了母亲,然而母亲却是没有看他。
"当我死了之后,法利纳家族将会需要一个继承人,你是第一顺位,我唯一的儿子。"
"可是......"
"如果你不继承,本来下一个就是你表哥......"无视于冷总裁,母亲继续说着。"然 而,整个法利纳家族都不会承认他,这你应该晓得为什么。"
"喔,母亲......"冷总裁的脸整个都涨红了起来,因为如今母亲指着的名字,正是赵逸英的意大利名。
"所以,接下来就会是耶萨德了。"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本家的继承断绝,就 是旁支的血统继承。如今你晓得重要性了吗?"
"......是的,我晓得。"冷总裁有些放弃地说着。
"那好,所以我要你回来就是这个道理。"母亲说着。"我要你成为法利纳家族的继承人,我,以及我的父亲、我的爷爷、我的曾祖母所奋斗出来的事业,不容许让外人染指。"母亲的表情凝重。"然后,法利纳的领袖不能有任何污点,你只要坚定你的意志,其它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但是,母亲......"
"我晓得,你舍不得他。"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厌恶。"我没要你与他真正分开,即使正在孕育下一代继承人,你们依然可以交往。"
"喔,母亲......"冷总裁的语气绝对不是感激的感动。
"听我说,费比尔斯˙法利纳,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母亲的声音依旧是威严的。
"我已经退了很大的一步,我只要求你们切断表面上的一切关系,难不成就连这点你都不依 我?"
随着上扬的情绪,母亲的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然而同样也是情绪激动的冷总裁却是没有注意到。
"您不懂的,这会是对他的背叛!"冷总裁低喊着。
"不然呢!你当真以为你们会长久?我之所以放任你的荒唐行为,就是预言着你二十年后必定会带着破碎的心回来!只是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我要你提早几年认清现实,这样你究竟懂不懂!"
"不行的,母亲,我答应过他的,答应过他抛弃我的姓氏。"冷总裁低声说着。"我不能如此做。"
"所以你为了他就连母亲都不要......唔!"持续攀升的痛楚终于超过了可以忍受的极限,冷总裁的母亲弯下了腰、紧紧抓着自己的上腹,一边用着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帮浦的开关。
"母亲!"冷总裁惊慌失措地搂着母亲的肩膀。"我去请米契尔先生过来!"
"不,别张扬。"冷总裁的母亲喝斥着,即使已经疼出了大颗的冷汗。"只是小事。"
"你疼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只有小事!"冷总裁喊着。
"住口,费比尔斯!如果让其它人晓得了我的情形,整个法利纳家族会崩毁的!"冷总裁的母亲重重喘着气。"你晓得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子?你晓得有多少敌人蠢蠢欲动?在把你送上继承人之位前,我不能是个无法继续领导家族的病人,你晓得了吗,费比尔斯!晓得了就收起你的眼泪,哭哭啼啼的样子能见人吗!"
"母亲!"冷总裁尽管是紧闭着眼睛,然而却还是渗出了眼泪。
"......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我亲爱的儿子......"冷总裁的母亲低声说着。"不要哭,人生难免都要走到这步,如果你舍不得,就抱紧我吧,有了你的力量,即使是这撕裂人心的痛楚都能减半啊......"
"喔,母亲......母亲......"冷总裁哽咽着声音、不断低声喊着。
回到自己的房里,冷总裁的脚步是沉重的。发自内心的无力感让他甚至无法吃下太多的晚餐,他现在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行李已经送到了他的房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边。那是赵逸英替两人整理的行李,在临时决定分开的当时,逸英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他。
也因此,当他打开行李袋时,见着的就是两人的睡衣以及自己买给他的古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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