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的爱情——朝雾夕
朝雾夕  发于:201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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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的应该是我才对!一个超级硬派老大,一个超软派美形乐团,和这极端的二个人,完全不在乎不同年级依然和他们来往的由鹰,到底是......?说好听是交友范围宽广,说白一点就是这家伙根本不挑对象的和谁都能当朋友嘛!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朋友呢?要把这些人一个一个铲除,确保由鹰的第一个亲友的宝座,看来是很不容易--先面对眼前这一个吧!!我偷偷的瞄着亚矢。(这家伙才刚刚和由鹰重逢而已,应该不需要担心他吧?!)我在疑问着的时候,果然天不从人愿,由鹰发出叫声。
"我们保持联络吧!亚矢,介绍美女模特儿给我喔!"
喂,不要在那边做约定好不好?实在是,只要一接近,最后就一定会撒娇--真是叫人不能放心的家伙!我慌慌张张的起身。
"谢谢招待,谢谢。由鹰,我们该回旅馆去了!"硬拉由鹰走。只要远离就没事了,可是,从背后传来亚矢正中我担心之处的一句话。
"没问题,我们下次再见。"
天啊,怎么办......?我手忙脚乱--没事的、没事的,这只是应酬话而已。忙碌的超级人气模特儿,不会有那种空闲的--我死命的说服自己。可是,愿望落空,连神明也舍弃我了!那句"下次再见"的约定,居然在之后的第三天就来临了。
我正站在厨房这个老地方,边沉浸在那天海边的愉快回忆,边为由鹰做好吃的晚餐。今天是炸虾,不炸的美美的可不行。正这么想,"铃铃---"电话响了。(混帐,偏在我正忙的时候......)我心里叨念着,关了炉火去接电话。
"泉,是我啦!!"
原来是由鹰。"喂,我正在做你的晚餐,不要烦我好不好,还是你不想吃啊?"我忍不住开骂,可是由鹰好像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唔......我啊,今天不过去了。"
"啊?"
"我现在在亚矢的公寓,他说他要做好棒的法国料理给我,所以叫我要在这里吃。亚矢很会做莱喔!"由鹰猛说个不停--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头脑一片空白......不行,一定要说些什么才可以,说......对着不知所措的我,由鹰开心的说了一句:"就是因为这样啦,拜拜"
"喀"!"嘟~嘟~",从话筒那边传来冰冷的机械声,像是把我当白痴一样的响个不停。
那晚,我一个人很寂寞的吃着炸虾,胸中充满了愤怒、嫉妒,种种情绪混杂翻滚不已......
五 温柔的吻
那天以后,由鹰完全没有和我联络。没去练足球,没回宿舍,打到他老家去,都说没有回去。也向我知道的由鹰的女朋友问过,结果没有人知道由鹰跑哪去了。照这个情形,就是还在亚矢那里了!!那家伙从那天起就一直泡在那里,法国菜或是什么的,亚矢做了很多超好吃的料理给那只猪吃吧!
而我,害怕由鹰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所以每天还是煮着三餐。啊,阿,真凄惨......今天也是老样子的在厨房煮着最后说不定会丢掉的晚餐时,一阵吵杂的机车排气管声音,停在我家门口。"叮咚",门铃唤醒了我。(难道......是由鹰?)我全速的跑到门口,大力的打开门--
"嗨!"比由鹰低沉的男性声音--站在那的是伊达正吾。我失望不已,有点站不住的靠在墙壁上,发出不均匀的喘息声。伊达无表情的看着我问:"由鹰在吗?"我连话也说不出的光摇头。
"我从早上就一直打电话去他宿舍,这混蛋都不在,到底跑去哪了?"
随便你怎么样都好,但你以为我能掌握由鹰的所有行踪吗?我又不是由鹰的秘书,连我现在也在找他呀!不、不对,我知道他在哪,除了那个地方不会去别的地方的......
"由鹰在如月亚矢那里。"
"如月亚矢......?"
"一个模特儿,由鹰的初中学长......"还没说完,我突然想到了!那......那不是和伊达同一间学校吗?"你知道吧?和你同年级的......"
"亚矢?啊啊,那个女性宠儿。"伊达好不容易想到似的说着。
没错,二个人是同个初中,如果是伊达,也许知道亚矢的一些事也说不定。我总算看到一点希望之光了!!基督、菩萨、伊达大人,我抱着眼前他是我唯一希望的心情,对这个我讨厌的家伙谄媚起来。
"啊,那个,伊达,你知道亚矢家在哪吗?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喔?"
"我打去亚矢的经纪公司,可是对方说绝不会把受欢迎的模特儿家或电话说出来的。那个,你知道吧?告诉我好不好?"
"干嘛用那种令人恶心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很不客气的回答我,但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死心的!!
"不是有同学录什么的......"
"我会留着那种东西吗?"
"那,其他什么......"
"喂"伊达有些粗暴的说,"我根本不认识那家伙,又不是同班,也从没和他说过话。"一副很烦的样子。这么说来,亚矢也是这么说的,硬派和软派的世界原来相差这么大啊?
"可是......"我低声下气着,"二个人都是由鹰的朋友,应该不会完全不认识吧?由鹰应该有介绍你们二个认识过吧?......"
"由鹰是会那样做的人吗?"伊达干脆的否定着。
啊啊,没错,就是因为这样,由鹰就是这种人。不想让朋友的眼光从自己身上移开,所以绝不会介绍朋友互相认识。我和由鹰认识也半年了,从不知伊达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宝贝的东西就要一个人独占--而今正对亚矢热衷着。
"这样,阿......"失望到底的同时,也涌上疲劳感。由鹰一不在就完全没有食欲。虽然有煮饭,但也没怎么吃,又加上在这盛夏中,每天找寻由鹰--我已精疲力尽,没力气思考了。也没有支撑身体的能量--都是因为嫉妒焚烧着我。渐渐的,意识模糊了......
"喂......"伊达说着什么?可是,好奇怪,我完全听不懂。想问他刚刚说什么的看着他,那身影扭曲着。(啊--!!)身体一阵剧烈摇摆,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昏倒了。然后慢慢的,意识飞散......我落人黑暗中。
 
  --这是哪里?好热,好渴,微微睁开双眼,面对的是一片无际的沙漠。高低起伏的砂丘,似乎延续到没有尽头的远方。天空挂着火红燃烧的巨大太阳,仿佛要把人的生命力烤干似的。(啊,我在做梦)
我孤单一个人倒在梦境的沙漠中吗?不,不是一个人,旁边有谁在,往上一看,是由鹰那张很担心似的脸。
"啊啊---太好了,由鹰,你在啊。"握在他手上的水筒,发出了剩没多少水的声音。由鹰打开水筒盖,将剩余的水含在口中,接着抱起了我,用嘴将水移往我干裂的嘴唇。最后的水,生命之水。那种甜美,那种冰凉,我品尝着。"咕噜"喝下的那一刻,水顺着喉咙流人的那种真实触感,令我从梦里的世界返回。
我是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不是梦,真的有谁用嘴移水给我喝。占据视线的男性身影,压下来的热唇--从那唇喂来的水,抚慰了干涸的喉咙。
不久,慢慢离开我。站起身的那个人--不是由鹰!
"伊......达!!"我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是的,是伊达正吾,他毫不在意的用右手擦了一下湿润的嘴唇,然后伸出双手,无表情的解开我衬衫的扣子。要我说的话,虽然惊讶,但也无法抵抗。只是把一切交付给他,让他脱下我的衬衫--而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那很顺手的动作。
不久,伊达伸手在我完全裸露的胸膛寻访似的抚摸着。"啊!"伊达的手指头好冰!不,是因为我身体发着热,所以才感觉他的手很冷。由鹰不是说过吗,我的体温很低的。也因此,比一般人更不容易排汗,只要一发烧,完全无法靠出汗解热,而会转变的更为严重。
"你中暑了,有些轻微的脱水症。"伊达说着。(你是医生吗?)虽然想这样讽刺的回他,但实在是没力气。伊达拿着不知去哪找到的湿毛巾,往我的胸口一放,那一瞬间的冰冷触感,令发热的身体觉得好舒服。然后,他一点也不嫌麻烦的,缓慢的用毛巾擦拭着我的肩膀,脖子......渐渐的,我紊乱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我好不容易能正常的呼吸了。
"谢谢,不好意思,让你照顾我......"我颤颤兢兢的说着。
本来一直很讨厌他的,却这样让他照顾我......真有些不好意思。而伊达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然后又继续服侍我。我看着这样的伊达,好不容易了解了,这个男的为何能折服学校的那些老大。并不是因为他是很照顾人的那一型--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是热血沸腾的那一型--只是会细心注意着周遭人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人。
例如,像这样昏倒在他面前,即使不是我而是随便一个路人,他还是会用那不变的表情,很自然的伸出援手帮助那个人吧。说起来好像是理所当然似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会这样自然去做的又会有几个人呢?所以那些人选择了伊达,所以对由鹰而言,伊达是特别的。
"立场调换的话,伊达也会为我赴汤蹈火的!"由鹰这样说过。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对这个也不是他朋友的我,都这么尽心照顾的伊达,是真的会为了由鹰而付出生命的!!
"唉......"我一个人做了这样的结论,大大叹了一口气。
"身体还不舒服吗?"伊达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不,我已好多了。"
"唔......"
"我有点吃惊,伊达这么温柔......"虽然是想称赞他,但这毕竟不是适合向一个男的说的话吧?伊达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着我有没有发烧。
--很久以前......小时候只要我一生病,母亲也这样量我的体温。母亲离开后,我就必须自己照顾自己。独自去医院、吃药、煮稀饭,不管哭泣或是喊叫,都不会有人来帮助我的--所以我的心才渐渐冰冷。不需要任何人,我就这样想着的独自生存着。将我这样冰冻的心融解的是由鹰,所以我不愿意失去由鹰,决不要失去!!
"看来以前我误会你了......"我这样说着,"你总是在我面前和由鹰表现的很亲热--我老觉得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伊达不知是否听进去了,脸色依然毫无变化。我说服
自己的说着。
"你不是那样的人......"是这样的吧?因为由鹰喜欢被人紧紧抱着,所以伊达就很自然的回应而已。而我却把这认为是故意表现给我看......真是笨蛋啊--看来是中暑了,被不知名的嫉妒给冲昏头。所以才会被由鹰冷落,结果就失去由鹰了......
身体中满布着空虚的失落感。双眼一热,我尽力的忍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在这里哭的话就太悲惨了!!伊达是否注意到我的窘态而别转脸呢?
"嗯......你还需要什么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说着就站起了身。
我摇着头,眼神大概像渴望爱的小狗吧?无言的说着:请不要走!!请不要让我独自一个人!!伊达就那样看着我的脸。好不容易,伸手往放在桌子上还剩半杯水的杯子问着:"要喝吗?"我猛点头--为什么这样做呢?因为太寂寞了,无可救药的寂寞!!由鹰不在的这个家,又宽广又寂寞,再也不想孤单一个人了。
伊达慢慢的拿了杯子,含了一口水,毫不犹豫的往我的唇压来。从他的口中流人的水的甘美,大概是伊达的唇的甜味吧?和外表不同的,伊达的吻比我至今知道的都要温柔,纤细。回想一下,不管是那个学长(注)或是由鹰,总是粗暴的猛吻,只让我在事后充满了屈辱和羞耻心而已的吻--我只知道这种吻。
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不是被硬夺取的,而是一种被给与的快感。我贪心的索求着,而伊达那灼热的唇,也继续的给予我温暖......
(注:指上一集提到的,国中时泉非常憧憬,但是后来却说讨厌泉的那个学长。)
六 伊达,你......!!
--隔天--,我睡了一个好久不曾有过的好觉,心情很轻松的醒来。已近中午了,从外面隐约传来小孩子们的嘻闹声。不知何处传来风铃清脆的一声铃响。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听着这些吵杂的夏季声响。突然,"喀",门打了开来,一个男性的声音传人吓了一跳而转身的我的耳中。
"总算起来了吗?"靠在门上的是伊达正吾。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自然松散的头发,套在身上松垮的睡衣是由鹰的。
啊咽,对了,昨天我叫他在这里睡了一晚--因为太想有人陪伴了,而且身体翠不大舒服,所以就硬是把他留了下来。可是,到了头脑清醒的现在,真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大胆;而我叫他留下就真的留下来的伊达也很夸张。伊达对着还很惊讶的我说了句更让我讶异的话。
"饭煮好了。"
?!
一到厨房,才知道伊达不是开玩笑--我的惊讶可说是到达最高点了¨桌上准备好了二人份的早餐。有点变形的培根蛋,抹了奶油和橘子酱的吐司,而汤大概是用找头的清汤做的吧?有洋白菜、红萝卜、马铃薯浮在上头。
"伊达,这是你煮的?"虽然知道不可能是别人煮的,但还是忍不住的问。
"啊,是呀。"冷冷回答的伊达,右手拿着煮着牛奶的小锅子,而左手拿着咖啡壶,同时将这两种东西往杯子里倒,做了一杯cafeaulait。这......这家伙,技术真熟练!!
"伊达,你喜欢煮饭吗?"
"怎么可能。因为没有别人做,没办法只好靠自己。"边说着很熟练的摆放杯盘,"没办法所以只好自己做。"
不,骗人!!由鹰也是自己一个人住,但连泡面都不曾自己泡过喔!而且昨天伊达拿毛巾啦,杯子什么的,问都没有问的就找到了--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昨天我做好的晚餐,他连吃过的碗盘都洗的干干净净的。怎么看这家伙都是很会做家事的!!
"原本,伊达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啊......"我怀着奇妙的佩服感坐人餐桌,拿起杯子尝试的喝了一口--牛奶和咖啡的比例太棒了!!而且,喔,这个看来有些难看的培根蛋居然还是恰恰好的半熟¨我感激的吃着不知多久不曾有人做给我吃的早餐时,伊达又说话了。
"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家人。"
"啊?"
"不过,两个人都窝在情人家,所以也跟不在是差不多的!"轻描淡写的说着。但这毕竟是很一般的情形,所以我也接着说。
"我父母也是离婚了--被我母亲丢弃了。"--我居然说出来了?!
"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之间......"这样说着的伊达,双眼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唉唷唷,从昨天到现在,这不就是伊达的初次笑容吗?这种难得,就和他那一贯的无表情一样让人惊讶。用这张无表情的脸煮饭的情形,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像--太奇怪了!!而他吃着自己煮的早餐,也是毫无表情的静静吃着。
唔......一起吃饭的时候,能听到有人一直喊:"好吃!好吃!"并且吃的开心不已的家伙还是比较好的--我突然这样想着。在这种心情下,这奇妙的早餐兼午餐快要结束的时候......
"铃--"电话响了,拿起来一听......
"小泉,啊呵,我是由鹰啦~~~"传来由鹰明朗不已的声音。啊啊,已有几天不曾听过了!!这个轻率的、快活的,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好嗓子的怪腔,在我寂寞的心中,就宛如天使唱歌般的渐渐回响着。
"由鹰......由鹰!是你吗?!你跑哪去了,我担心的要命!!"我明明很想吼他,也想骂他的......但是,算了。只不过打个电话给我,我就完全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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