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的爱情——朝雾夕
朝雾夕  发于:201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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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就这样不断说着悄悄话的两人,经过的学生们连看也不敢看的走过去,对他们而言,伊达代表着恐怖,即使这样和由鹰紧拥,看来除了计划一些奸计外别无他想。可是,我不一样,我认为这是挑战!!是伊达对我的无言表示,表示由鹰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如果我还敢再靠近由鹰的话......并且叫我别骄傲......
窗外射人的阳光,让我们的短小身影落在走廊上。发狂般此起彼落的蝉鸣,令人发昏的热浪,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竞争对手--伊达正吾--带来了夏季不安的预感。
"我要开动了!"操场上响起了由鹰欢喜雀跃的声音。在校园庭院的山毛榉大树下,我和由鹰占了个位子,将我做的便当一个个的打开--宛如野餐的午餐时间。在由鹰面前,有特大号的二个便当,一个紧紧塞满了五碗饭--避免在这个夏季会坏掉的加了醋的饭;另一个是配饭的菜--主要有汉堡肉和一些简单菜,油炸物等。当然是有考虑过营养均衡,所以加了很多蔬菜的沙拉。每天六点起来忙这两个便当,就是我一天的开始。由鹰用筷子叉住炸虾塞到嘴巴里。
"嗯~~~好吃"这关键性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活力的泉源。"在夏天不好好补充能量可是不行的"声音雀跃着,看来之前和伊达的悄悄话,相当的愉快。相反的,我没胃口,困乏极了。
"那人是三年级的伊达正吾吧?你们说了些什么?"我试探性的问道。
"秘密!"由鹰很干脆的回答。当然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所以我又使出那个绝招。
"什么嘛,我和由鹰之间哪有什么......"平常只要说到
这,由鹰就会呱拉呱拉的全招出来--今天却不一样。
"不行,我不告诉你!"非常强硬的。
我也火大了,正想再接话时,由鹰缓缓的抬起头。从那双眼睛的深处,那只野兽正直直的瞪着我,并且无言的告诉我:"听话,别问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没有说出一句话,野兽不由分说的威胁我......我不安的咽了口口水。什么嘛,这样激烈的拒绝我,到底是为什么?连最喜欢的女孩子的那件秘密都告诉我的由鹰现在却......?为何和伊达的谈话就这么......
不知何时,野兽消失了。和平常一样的笨蛋由鹰,拼死命的吃着便当。可是,我心中的不安没有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愈来愈高涨......伊达正吾,那个男人!其实认真想一想,这件事也让我发觉到一件事。没错,我一直处在不安之中。从和由鹰认识开始的这半年,我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即使由鹰经常在我身边--可是,不安这种东西,还是不停的在我心中孕育着。
那是嫉妒,令人发狂的嫉妒!不知何时由鹰会被某人从我身边夺走,那时我怎么办?该怎么留住由鹰呢?到底该怎么做??因这些不安而害怕的我,居然真的面临到这件事了。
头顶一片夏日晴空,高高闪耀着的金黄色太阳。在远古时的希腊,那一位雄纠纠的神祗--因为悲恋着一位少年而化成花朵。看见美的事物就赞美,喜爱某人就全心去爱,不容许自我欺骗的神祗啊,现在也从至上的天空看着这个地球--闪耀的,炯炯有神的,照耀所有的万物,仿佛要让世界上没有可隐藏的事物般的猛力照射。
由鹰在我身旁,直直承受阳光。从不退缩的由鹰--而我也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了。火热的、火热的,如同燃烧着的嫉妒之夏,才正开始而已。
二 由鹰的生日
今天是七月二十二日,学校已放暑假了。对我而言还有另外一个特别意义,十七年前的今天,我最爱的笨蛋由鹰出生了!晚上在我家有一场生日宴喔---碍事的父亲,也因为新小说的资料取材而到北海道旅行去了。要和由鹰两人热热闹闹的疯一晚--好期待,好期待~~~
可是,现在才早上十一点,是要送便当去给由鹰的时间了。事实上,由鹰他们的足球队,连续着冬天时的决选赛那样,在夏天的高中校际比赛预选中也惨败了--是秀荣南足球队有史以来最烂的成绩!是因为能力不足吗?还是那个扰乱队上纪律的小猪的责任呢?没有人知道。因此,今年的暑假,决定要实行最严苛的地狱特训。所以由鹰连本家也没回去,又说什么一个人住在宿舍很寂寞,几乎每天都赖在我家。真是......可爱的笨蛋--不对,应该是让人很麻烦的家伙,嗯,没错。
今天我也和往常一样送便当过去。因为不好意思只做由鹰的,所以做了约十人份的饭菜过去。虽然很麻烦,但是因为喜欢做莱所以无所谓。但是,真的希望能有一些材料费什么的......再这样下去,父亲那微薄的版税,全部都会因这庞大的食物费而没有的。心里这样叨念,可还是坐上往学校的巴士--唉......我真的是太善良了。
在巴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在我上车后的第二个巴士站,上来了一个大约有二公尺的巨大男子--明明大热天的,居然还穿着啦啦队那种黑长学生服。头上一片光亮的秃头,嘴上留着胡子。这个看来像是NBA明星球员样子的男人,"咚"一声的坐在巴士最后面的我的旁边。突然,"咕噜噜噜噜",巴士中回响着这声像怪兽高斯拉吼叫的声音,乘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都回头看。但我知道,这是旁边这位仁兄肚子饿的声音。配合着那声肚鸣,这个连感觉也很像怪兽哥斯拉的男人,眼睛由上往下的瞄着放在我膝盖上的纸袋--看来从其中飘散出去的味道更刺激他的肠胃了。"咕噜噜噜噜......"你看,又来了。再这样下去,在这段路程中不就得听他这个像坏掉的伸缩喇叭声叫个不停吗?真是的......我从纸袋中拿出各包着一份的三明治和饭团,尽可能装做不是勉强的拿给他。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用。"
"唔......"虽然很饿,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没关系,我做了很多!"对我这鼓励的一句话,他搔了一下头,努力的用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对我猛笑,拿了那二包食物。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那双不知比我笨拙了多少倍的手,说是打开不如说是扯破的打开了食物的包装。
当饭团整个露出来的时候,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整个充满了光辉,再一次的向我道谢般的笑了笑,慢慢的将饭团往嘴巴里送,很享受似的吃着。比起说他狼吞虎咽,倒不如说他一口一口的品尝着。
由鹰也是这样。真正喜欢吃东西的人,是不会慌慌张张粗鲁的吃--而是享受吃东西的快乐,缓缓的品尝。这家伙也是真正的老饕,虽然样子不大好看,可是这样真正享用食物的人不会是坏人。这是我近来的新心得。到了学校的那一站时,我起身要下车,那男的手上拿着最后的三明治,说着:"谢谢。"并且弯身致谢。喔,原来会说话啊?我回笑着。
之后,抱着非常愉快的心情下了巴士。从已驶走的巴士后玻璃窗中,那男的还不停的挥着手。自从和由鹰认识后,看见大个子的好吃男也不怎么在意了。毕竟动物是很宝贵的--重新这样认知到。这大概就如同动物园中负责喂养动物者的心情吧?抱怨着真会吃什么的,可是又想到如果我不喂的话大概会饿死吧?所以还是每天送食物去--那只等着食物的小猪正站在校庭中。
由鹰拿着我递给他的放着食物的纸袋,马上自语般的说:"好像比平常少......"真是,才拿在手上就知道了?!只要有关食物,就异常的敏锐。
"来不及了嘛......"聪明的我,才不可能说出有送给别的人吃呢!如果说出来了,大概会连续一个星期都得听他的碎碎念吧?
吃完饭,由鹰他们又继续练习,我躺在形同指定席的榉木下,想着今晚由鹰的生日宴上要煮些什么莱呢?仰望着天空,将白云想像成炸鸡啦,奶油馅点心等等。神也在用餐吧?--仿佛诗人一般的文词......(喔,那是烤小猪~~~)那团云慢慢的变形,变得好像由鹰的脸一样。
"啊哈哈,小猪,小猪变身了!!"边笑边继续看着那团"由鹰云",突然,变成另一个男人的脸了!"伊达?"不由得叫了出来,然后才发现不是云,而是真正的伊达正吾站在躺在树下的我旁边,往下看着我。我整个人跳了起来,在暑假的此时,伊达还是穿着制服,头上依然抹着廉价发油。
"他们还没练完吗?"用下巴比了比运动场的方向说着。
"嗯......那......"我不自觉的结巴了。啊啊~~~真是没用,连回眸的勇气也没有吗?从这样的我头上,传来了伊达的声音。"那,让我在这等吧。"说着就双手放在脑后,躺在我身旁了。之后,距离足球部练习结束还有一小时的这中间,伊达就在我身旁睡的舒服无比。
就如同所见,伊达非常轻松自在的。仔细瞧了瞧,这家伙也蛮帅的嘛。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有着一双能压制人那样的眼睛的,应该是满脸横肉。可是当他像这样闭起眼睛,实际上是一张如同雕刻般的工整脸庞。强调英风凛凛的剑眉,不像日本人的挺直鼻梁,薄唇,包含这一切的有力颊骨线条;从往后梳的发际中,更显露出完美的额头。是很美丽,但更兼具了十足男性美的脸庞。如果不是身为可怕的老大的话,一定会是个很受欢迎的男人吧,为什么......
喂喂,怎么看到入迷了?反正因为我有一张像女孩子的脸,所以一看到这种迷人男性味的脸庞的家伙,就不自禁的自卑起来了。可是,不管怎样......(这家伙,有一张由鹰喜欢的脸庞)......总之,由鹰就是最重外貌的美丑。要是问他喜欢哪一类型的,一定会回答:"漂亮的"。单恋他的,或是可爱的女孩子,都是这么说的。更何况,连那位超臭屁的秀荣南小姐,也是因为她很美丽,所以由鹰才和她交往的--当然,我也不例外。
虽然以前只要被说"好像女孩子好漂亮喔!"就会觉得很不愉快,但最近想到,也是因为这张脸才被由鹰喜欢......所以,是否该保养一下,敷个面膜什么的呢?由鹰就是不管男女,只喜欢有漂亮脸孔的,因此,伊达具备了充分(甚至超之有余)的美貌--以我的审美能力,我可以确定这一点......虽然很不甘愿!!
我继续偷瞄着伊达的睡脸,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今天是由鹰生日,只有二个人的快乐生日宴,真的会如我所预期的那样进行吗?
当晚,我一个人为宴会的准备忙的不可开交。穿着围裙,东忙西忙的像个陀螺。而在起居室中,由鹰和伊达打开父亲珍藏十七年的洋酒,喝的正愉快!(可恶,我就知道)对由鹰而言,伊达果然是特别的。明知道他自己那一份食物会变少,但还是邀请伊达来吃饭--也因此,我了解到伊达对由鹰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了......
"没错,小正,就是那样啦,对他们太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和北高的纠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最好这一次就做个了结比较好喔。"
"嗯,我也是打算要和他们了结一下了。明天十点,双方各派出三个人,好好的了断一下!"
二个人说着这个可怕的事情。看来之前的秘密也是和这有关的样子,以和北高的战斗为题,所以那时候由鹰体内的野兽才觉醒了。我好不容易将最后装了烤牛肉的那盘菜拿到桌上放好,坐到面向两人的座位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由鹰和伊达全没注意到我,还是热衷的谈论着打架的事。
"在哪里?平常的河边那里吗?对方派出谁?是谁?"由鹰高兴的雀跃不已。圆睁的双眼,闪耀着少年般的光芒。实际上是迫不及待的滔滔不绝的问着。和他相反的,永远都很镇静的伊达,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对方的人马嘛......长田和三上......"
"喔?终究长田也出马了。如果是那家伙,就可以和小正来场不错的胜负了。"
"啊,是啊。问题是最后的那一个--沟口渡河雄。二十岁还留级的怪力男。虽然以前是业余拳击手,可是让四个人残废,被永久撤消资格了--很麻烦的秃头......"
"连小正也觉得棘手吗?"
"有一点,可是还没面对也不知道......"伊达说着,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喔~~~也有伊达对付不了的人呀?太棒了!赶快去送死吧!--伊达干嘛把空了的酒杯往在心中诅咒他的我递来呢?难道叫我帮他斟酒?这一家-伙一......虽然非常非常生气,但是今天是由鹰的生日......不要破坏气氛......忍耐!忍耐!我用调酒棒调和着酒,"喀""喀",在冰块的碰撞声中,那个可憎的伊达又说话了。
"......因此,这次可不是只断个手就可以的,由鹰,你要加入吗?"
什么?"由鹰,要不要加入"?搞什么啊?!由鹰好像附和着我心中的喊叫,回答伊达。
"好呀,算我一份。"好像要去看电影一般的愉快语气......可是,那绝不是个好玩的事,只要看伊达那非常可怕且认真的眼睛就知道了--那眼神逐渐布满险恶之色,正对着由鹰要更进一步加强他的决心。
"可能会死在一起也说不定喔!"
"好呀!"
什么!这家伙居然这么毫不在乎的说。这一句话让我忍耐的界限崩溃。我双手用力在桌面上一拍站起身说:"等一下,你给我等一下!什、什么啊?死?由鹰为什么一定要和伊达的争斗有关系呢?"我一口气的说着。
由鹰用很呆然的表情看着我。"为什么?因为我一直都有参与的啊!哪,小正?"
"因为你是最可以信赖的。"伊达揽着由鹰的肩膀,一副看来感情非常非常好的故交般的拍着。而由鹰也好像这样很舒服似的更贴近伊达,用撒娇的声音回答:"可是,上次就严重多了呢,二人都受重伤了。"
"是啊,去年的六月两人一起住院。我是锁骨骨折,你是脚断掉。"
"对,对!"
"嗯......然后你在医院看见那个女孩子一见钟情。"
"啊哈哈哈......"由鹰双眼一亮。看来是由鹰和他单恋的女孩初次见面的那一次吧。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伊达也一起住院--从没听说过。"咚""咚""咚",胸口因不安而心跳加快,我到底了解由鹰多少?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呢?啊啊---受不了了,这个男的,这个让我知道我和由鹰有很大距离的男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你们一直都一起打架的吗?"虽然想装着若无其事,可是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嘴角是僵硬的。
"因为我们是从初中就认识的了嘛,哪,小正?"伊达对由鹰的这句问话,只用手上的杯子轻轻往上扬了扬当作回答。受不了,从头到尾都在装酷......可是,因为他的那些POSE又非常适合他--更令我一肚子火!由鹰毫不知我心中的愤怒,继续像小女生般的说个不停。
"我啊,在入学的那一天就被三年级的不良学生给盯上了,而那些人的首领就是伊达喔。"
"谁叫你走路不长眼睛。"
"哪有?是他们先来撞我的,还想叫我赔偿什么的想勒索我。"
"看来那次还没把你修理够!"还没说完,伊达放在由鹰肩上的右手就突然往上一伸,大力的猛抓由鹰那头金黄的鸡冠头,然后顺势往自己大腿上一拖,用手肘猛顶由鹰的后头部。
"好痛好痛,笨蛋,快放开!!"由鹰惨叫着。
"这次的打架会比这个更痛,一起死吧,由鹰"伊达用力的从由鹰背后压上去,由鹰虽然哇哇大叫很难过的样子,可是又很开心似的。在我看来,是他自己把脸埋到伊达的膝盖上撒娇着--是对心目中认可的同伴的信赖表现。
这一切刺痛我的双眼。这么这么样的刺痛,我忍受不了的别转脸。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的一定要表现这些让我看呢?这一切我无法做的事情--虽然我非常非常的想主动的拥抱由鹰,但都被自尊(?)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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