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上——沈炼阿刺
沈炼阿刺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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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喜欢吧,也或许……谁知道呢。还有烟吗?”

“嗯。”喜福为他点了一支烟。

“喜福,还有一件事——”

“嗯?”

一双手卡住了她的咽喉。

BEN倾城一笑:“别以为我操纵不了你的大脑,我就控制不住你。再做蠢事,我连你一样不放过。”

喜福的眼里突然涌出了大片泪水。

32.妓女喜福(五)

BEN与喜福走了之后,冬阳突然说他要出去一下,过一会回来后,他拎着两大袋从便利店里买来的啤酒,放在怔愣的韩非

面前。

“抱歉,这么晚外面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只能吃这些。”

冬阳将袋子放在地上,拿出一罐啤酒出来。啤酒是常温的,初春季节却还是稍嫌冰凉。

他豪迈的开了一罐,直接就往嘴里灌。韩非没有动作,静静的看着他。

“啤酒喝起来很爽快,而且很令人开心。怎么了?不喜欢喝啤酒?”冬阳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韩非摇摇头,也从口袋中拿了一罐啤酒,学着冬阳的样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流进肠胃,他微微呛了一下,用

袖子拭去唇角的酒迹,纯白的衣袖就被沾湿了一大块。

冬阳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你没喝过啤酒?”他扬起唇角问。

韩非抓着冰凉凉的啤酒罐,笨拙的点头:“嗯,第一次喝。”

“怪不得,笨笨的。”冬阳揉揉他的发,眼神柔和起来,“你有心事,可以对我说。”

“我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说不完,你要听哪一件?”

“唔,亏心事我到不感兴趣,不过对你会信佛这件事倒是感到很奇怪。说说看,为什么会信佛?” 冬阳以手撑着下颔,

微笑的说

韩非想了想,回答他:“一般命不好的人都要有宗教信仰。这个东西很奇怪,没有缘分的人怎么劝你也不会信。只有接近

痛苦的人才愿意接近宗教,还不够痛苦就不会相信。”

“那你足够接近痛苦了吗?”

“差不多。人之在极其痛苦的时刻,会开始思考,寻找更大的精神寄托和解脱。”

冬阳背后搂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颈窝,“尸体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害怕。”

“我没有害怕。”

“你经常发作过呼吸症吗?还是这是第一次?”

韩非抬起头,轻轻说:“曾经有过两次。”

李冬阳恻然,“忘记不快乐的事。”

“那是烙印呢。”

“也得忘记。”

韩非突然幽幽道:“倘若死去有灵魂的话,我一定会带着所有的记忆。”

“为何?”

“我要完成我那没有止境的欲望,直到参透一切,没有留恋。”

冬阳笑笑,又开了一罐啤酒。

五六罐啤酒下肚,韩非已有些微醉,地上乱七八糟的都是空啤酒罐。冬阳却一点醉意都没有,他点了一支烟,一边喝酒一

边放在唇边抽着,韩非猜想他可能在想尸体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帮我?”冬阳忽然说。

“大概对你有些好感。说不准,也有可能是喜欢。”韩非爬过去,跨坐在冬阳的大腿上,从他嘴里拔下那支烟,放进自己

的嘴里,笑道,“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人吗?”

现在想起来,他好像从没有询问过他的身份。一开始是没兴趣,再后来是懒惰,那么现在问他,又是为什么呢?

“你说呢?”冬阳坐在地上,搂住他的腰,又灌了口啤酒。

他看着没有说话的韩非,还有他眼角下的那块红印记,眼神有些迷惘:“很多时候我在想,暴力和性 爱,是不是从一开

始就没有分开过?听说被剥掉人皮的尸体,身体上都有精 液。他们死在床上,那应该也是极乐。”

“是吗?”韩非带着迷离的笑,转脸将视线投向窗外:“果然,你跟他不一样呢。”

冷风吹开了虚掩的门,冬阳伸脚将它嘭一声踹上,顿时室内一片寂静。

只有古旧的钟摆发出咔哒咔哒的摇摆声。

地上散了一堆啤酒罐,熄灭的烟头。

韩非醉的双眼朦胧,他在冬阳身上蹭了蹭,然后伏在他肩上,无力的喘息着。

冬阳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领口半敞着,精致的蝴蝶骨上沾了些酒液,一头浓密得近乎浓艳的黑发就散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心中微微一动,忽然俯下身来,吻在了他冰凉的唇上。

韩非身体微僵,但却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进一步响应,他只是闭着眼睛。

冬阳的心跳渐渐加速,他又低下头,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撬开他的双唇,探进他的口腔。

不够,好像还不够。

就在同时,韩非睁开了双眼。

冬阳翻身起来,迅速将韩非压倒在身下,在美人反应过来之前,瞬间夺走他所有的呼吸。

韩非仰起了优美的脖颈,带着些微酒味的舌尖在自己口腔里挑逗着,让他的神志渐渐迷乱起来。

他丝毫不抵抗,顺从的,微张开口,任由冬阳侵略性的吻一步一步深入。

渐渐的,冬阳觉得吻也不够用了。他咬着,啃着韩非的唇,用手粗暴的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韩非的唇被咬的红艳异常,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他微微侧过头呼吸,手却揽住了冬阳的脖颈,往下按,冬阳便再一次夺取他的呼吸。

冬阳的体温高的吓人,而韩非,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一直冰凉的肌肤竟也有了微微暖意,他的衬衫不见了。

他开始微弱的喘息。

然而,冬阳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忽然停住了吻,唇从韩非的身体上移开,低低的说:“抱歉。”

韩非没说什么,他快速的从冬阳身下爬起来。

冬阳沉默的从地上站起来,找到韩非的衬衫,递给了他,又重复了一次,“抱歉。”

韩非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也知道,你只要一想到我是什么东西,你就忍不住想吐。是不是?”

冬阳摇摇头,却不解释。他揉揉韩非的头发,说:“我去处理尸体的事情,你早睡。”

哗一声,大门被带上。

韩非一人站在客厅,站在原地,许久之后,他蹲下来,将脸埋在双腿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日,韩非去了学校。到档案室拜托在医大留校的同学调查赵远的资料。

很普通的资料,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外。

他到班里找赵远。

“有谁知道赵远在哪里?”

班里人面面相觑。

有女生小声回答:“老师,我刚才好像看见他被一群男生带走了。”

“朝哪个方向走的?”

“西边的科研大楼。”

韩非在科研大楼后面找到赵远时,他已满身狼狈。

身体上全都是被殴打过的痕迹。

削瘦的男孩子蹲在角落里,靠着墙壁,拿着一个纸袋捂着口鼻,缓缓的呼吸。

呼吸声沉重而苍凉,纸袋膨胀收缩。

男孩细瘦的手腕上有一条红绳子,那条绳子结法很特殊,流苏上坠着一颗银色的小铁圈。

韩非心中突然涌来一阵凄凉感,他走过去,担心的问:“要不要叫医生?”

赵远呼吸似乎已平静下来,他无力的摇摇头,说:“不用了……老师,我没事。”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护室。”

“老师。”赵远抬起头来,淡淡的微笑,“老师,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说。”

“为什么要活着?”

韩非怔住。

他什么都答不出来,

赵远淡淡的说:“没有目标,没有生存的动力。没有保护自己的人,也没有想要保护的人。没有人喜欢。什么都没有,那

么,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世界呢?”

他说完后,一手支撑着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韩非用手掩着脸,疲态毕露,过去的事情一件件回想起来,他的呼吸又开始不顺畅,好像落入了深海之中。

他捂着胸口,蹲下来,艰难的呼吸着,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朝自己靠近。

沙沙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很想回头看看是谁,可是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有张大嘴,艰涩的呼吸着。

然后,他的后脖颈被钝器用力砸上,眼前一阵剧烈眩晕,昏迷过去。

33.妓女喜福(六)

漆黑的屋子里,传来沉闷的殴打声。

“我说过,不许你动他。”

“凭什么!凭什么你不能永远跟我在一起!凭什么你要被他夺走!你是我的!”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听着,别以为我真的不舍得动你。我今天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敢动他,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对方发疯了的声音,“你明明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你要我再重复一遍吗?FUCK!”

嘭!

摔门的声音。

韩非并没有在猜想的环境中醒过来。事实上,他正躺在一张豪华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除了后脖颈酸疼以外。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到一边,露出了裸 露的肌肤。

BEN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纱布,渗出点点鲜血。见他醒过来,就放下杂志,打量他。

“你醒了。”他眯起眼睛,“你该怎么感谢我?”

“是你救了我。谢谢。”韩非不动声色的微笑,“我先洗个澡,我们等会再谈。”

这栋房子太大了,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钱买这种豪华的公寓。

BEN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浴室的门被关上,不一会,里面就传来水声。

BEN靠在沙发上,这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这蠢货!

十分钟后,韩非从雾气氤氲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白皙的肌肤上滚落着晶莹的水珠,半敞开的浴袍,露出修长的双腿,精瘦而有力量。

BEN放下手中的杂志,定定的看着眼前那美色,紧翘的臀部,他想起第一次有性冲动时,是看到咖啡厅里的那个服务生小

姐,穿着女仆装,扭动着细瘦的腰肢为自己倒咖啡,当时他的身体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比较喜爱女性的身体。韩非是第一个让他产生同样感觉的男人。

他走过去,韩非正背对着自己擦头发,没有发现。他伸出手抚摸那小巧的臀部,将手指顶住臀部缝隙中间的那个位置。那

种被夹紧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韩非头也没回,只是说:“拿开。”

BEN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脱衣服。”

“听着,我不喜欢开玩笑,也不高兴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感激。”韩非将毛巾放下,转过身来,他说,“你得知道,我不是

个男妓。”

“把衣服脱了。”

BEN转身,坐到床上,见韩非仍然没有动,用一副很耐心的表情说,“脱啊。”

韩非没理会他,“你这个疯子。”

他拉开门就想出去,BEN却一把拽住他的肩膀,把他扯回来,然后用力将他摔到床上,翻身压上来。

韩非顺着他的力量,一拳击中他的小腹。BEN没有避开,身体吃痛,一股怒火冲上来,手猛地一用力,韩非的手腕几乎骨

折。

他咬紧牙,低声说:“你给我滚开。”

BEN的眼里露出兴奋,“宝贝,你知道的,所有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挣扎干的越过瘾。”

“BEN,我不想跟你打架。放开我。”

“我不行,我放不开你。”BEN将他的浴袍拉开,解下浴袍的带子,将他的双手绑在身后,然后再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韩非不是没有跟男人做过爱,可是他不愿意与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好友的男人做。而且看情况,BEN打算粗暴的对待自己。

BEN将他的双腿抬高一点,放在自己的腰上,性 器碰触到紧闭柔软的后 穴,这种直接的碰撞让他感到极度兴奋。

“我早想这么干了。”BEN舔了舔干涩的唇,挺腰,准备进入他身体时,整个人突然僵硬住。

韩非冷笑起来,他丢下碎掉的台灯,从床上爬起来。

BEN只是微微怔忪一下,不怒反笑,他说:“干的漂亮。”

地上一片碎玻璃渣。

BEN披上衣服,赤着脚踩过那些碎玻璃,他一边点烟,一边赞美:“干的太漂亮了。”

头上又添了一道新伤口,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口腔里,令人愉快的味道。

“我第一次收到这种感激方式。我记住了。”BEN吸了口烟,突然掀掉茶几上的水杯,暴躁的大吼,“你TMD为什么不记得

我!”

他又凑过来吻韩非的唇,韩非吓了一跳,粗暴地推开他。

“你给我安静会儿!别再动!不然老子会弄死你。”BEN低低的咒骂一声,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的吻了他的唇。

短暂而激烈的一个吻。

然后BEN松开了他,掐灭了那半支烟,“我不希望回来时再看见你。”

韩非瞪着他:“好了,我打伤了你,我感到抱歉。但是我不想与你做 爱,你却强迫我,现在抵消了。”

“你应该反省你自己,没事长成这样,你这是诱 奸。我还未满18岁。赶紧离开我这儿,再也不看见你。”

嘭一声,门被狠狠带上。

凌晨三点,古旧的公寓。

三楼。

咚咚咚,敲门的声响。

蓝眼睛压低帽檐,叼着烟等待。

屋内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吱悠一声,一道光线投射过来。

素颜的喜福微笑着站在那里,。

“这个时间段接客是很贵的哦。”

BEN仰起脸,绽开纯真笑颜:“姐姐,上次我给你的钱可是多付了一次的。”

“好啦好啦,进来吧。”喜福转身,裙角飞扬。

“你是故意多给一次的吧?还是要跟我道歉?”她笑着问。

“讨厌,姐姐你不要戳破我啦。”

深深深夜,未眠夜。

漆黑的室内,汗水与喘息交融。

“BEN,人为何要出生在这个世界呢?我至今还不明白……”

“好像有这样一句话,说人来到这世间就是为了受苦。”

“BEN,假如没有遇到你,我一定早就死了。”

“乖孩子。”

“感觉真寂寞啊,BEN。”

“是啊,做人真累。”BEN趴在她身上,掐灭了烟,再次投入欲望之中。

凌晨,喜福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身边早没了人影。

她掀开被子,赤脚推开浴室的门。

BEN蜷缩着身子寂寞的睡在浴缸中,浑身湿透。就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小猫,卸去了所有防备与乖戾,睡颜如此脆弱。

浴缸旁边丢着一支针管。

喜福轻轻的走过去,趴在浴缸边,小声叫他:“BEN,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哦。”

BEN没有说话,抱着双肩蜷缩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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