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风尘 第二、三部(穿越)+番外——小碧玉
小碧玉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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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愿看见白铭笙娶钊璇璇,想到红烛相映的新人,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多年前,白铭笙的一句无意的话使得成宝的情感早熟了许多,他隐约明白自己对白铭笙的感情。但一想到他们是好兄弟,

而且彼此还是男人,他就迷惑了。到底该不该搓破那层薄纱,还是就这样埋葬这天地不容的异念,想了好多年,如今站在

白府的大门口,成宝还是想不通,他做出的决定对错与否。

往来的宾客络绎不绝,呆呆的成宝伫立白府门前显得突出,若非白府的仆人们认得他是成府的少爷,早就轰他离开。

此时,白府不远处一个小型的马匹市场喧哗阵阵,在人们的惊叫中,一匹彪悍的黑马踢烂了围栏,直向白府的方向飙奔。

“惊马了,快跑!”

眼见黑马冲向他们,宾客无不四处躲避,只有呆愣中的成宝反应不来,眼睁睁望着黑马几乎撞上他,一道矫健的身影及时

抱起他,转眼成宝发现自己被救,再看那继续狂飙的黑马,烟尘滚滚,顿时心有余悸。

“你在这里等等。”

救下成宝的人让成宝站在原地等他,男人几个起伏,追上发疯的黑马并且坐上马背,拉起缰绳,夹紧马腹欲制止黑马疯狂

。黑马不羁地狂乱甩动马头,摇摆马身,可就是甩不下身上的人,无奈只能打了几个喷嚏,折腾数十圈后,静了下来。

“哇,这人真厉害,连旋风也让他屈服了。”

“就是,我还以为那畜牲迟早让宰了也没人要呢。”

“呵呵,我记得你好像被那家伙甩下了。”

“嗤,你还不是被踢了几脚。”

“这人是谁啊?怎么好像没见过的样子?”

“看他那身打扮,应该非富则贵吧。”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马上的男子不加理会,站在那儿等黑马的主人来领马。好久才看见一个马夫满头大汗地跑来,万分

歉意给他弯身致歉,男子把缰绳给他,吩咐他好加看管黑马,也没多理会,走向仍处于惊骇状态的成宝。

“你没受伤吧?”发愣的成宝两眼瞪得像铜铃,男人觉得有趣,淡淡扯出一笑,成宝惊得几乎昏了过去,手指不受控制指

着男人。

“你、你、你……容、容、容……”不会吧,怎么可能,他不是被软禁宫中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天啊,居然让

他遇上了,这难道是梦?!

成宝的话让男人怔怔,淡笑回复平淡,有意无意瞄成宝腰间的剑。

“小兄弟,以后多加小心,再会。”

说完,男人不留半刻离去,成宝想追上去,对方隐进人群中,一会就失去了踪影。年轻的捕快站在路中间径自沉思,须尔

,摇头转身欲离开,却一载头撞上本该在拜堂的新郎怀中。

“白哥哥……”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拜堂吗?

“你……”目若火炬,白铭笙许是被气的,或许是之前跑动,气喘兮兮,张口才说一个字,他身后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不要多问,走了再说。”不容多想,新郎拉起一脑子糨糊的成宝跑进小巷里。

白铭笙他们的身影转入某条窄小的小巷没多久,一道凶狠的怒骂由白府的大堂里传出。

“天杀,你这个孽子,居然逃婚!你给我滚回来——!”

……老当益壮的白先生,不见三年,硬朗依旧。

无意看戏,奈何那怒骂声实在铿锵,街上的人不少给镇住,杜塞了交通,男人止足回望了一会,又继续朝城门方向走。街

道上的人互不相识,没注意擦过身的人是谁,只觉这男人俊朗,身穿服饰虽一半,但质地不凡。

城门就在眼前,男人的脚步有点匆忙,冷峻的脸露出阴沉,直到离开城门稍远才松懈下来。城外十里有一歇亭,一个将军

打扮的青年在那里,看见青年他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

“王爷,属下在此恭候多时。”青年从身后牵出一匹高头棕马,马上是一个装着少量衣服和干粮的包袱,还有一柄散发着

寒气的剑。

“辛苦你了,景冉。当年的容德王已经被炎帝摘取头衔,你不用称呼我为王爷,直接呼我的名字吧。”接过属下的缰绳,

男人拿下剑,拉出,剑身流光若莹,寒气逼人,可看出是一把难得的宝剑。还剑入鞘,男人递回去。“这剑我用不上,你

拿去。”

静静望着男人递向自己的剑,景冉摇摇头,眼内尽是对男人的忠诚和崇敬。

“不,在属下心中您依旧是那位南朝无人可替的容德王,无论过去、如今,抑或以后,属下愿追随左右。莹霜剑乃天下众

剑之一绝,属下以为只有王爷可御驾之,无人能及,若落入他人手中,恐怕驾驭不得,反被害了性命。”

“也罢,这剑我收下,待到他日遇上合适之人相赠,亦算缘分。”

明白属下是一番心意,男人没再推搪,收下莹霜剑,跨上马,忽闻一声马嘶,寻声望去,只见景冉亦跨上一匹马跟随,男

人关刀眉蹙起。

“景冉,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已说了,属下愿追随王爷左右。”

从景冉眼中清楚,他不是随口乱言,男人暗叹:唉,这又何必。

“不用,你有你的职责,身为南朝的大将怎可擅自离职逆国,何况哪里还有你要保护的人。”

闻言,景冉俯首紧握拳头,再抬头,毅然坚决。

“属下已经决定了,不管发生何事,就算牺牲所有也要跟随王爷左右,保护王爷……”

不等属下说完话,男人重斥。

“景冉,别以为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若你没有忘记当初你是怎么从死门关中逃脱!你还有要保护的人,错过了就不可重

来,我已经错过,你怎可重蹈覆辙。”

景冉他还能保护必须保护的人,他想要保护的人已经没有了,三年前死在他的自私手中……

“王爷……”回忆当初,景冉深深记得男人冲天的恸哭,就连天也为之撼动。

“回去吧,景冉。清月公主和凤儿九拜托了,驾!”

驱马而去,白烟滚滚,景冉在男人身后急声追问。

“王爷,您要去哪里?”

久久不得回应,只有马蹄声段段,年轻的将军叹息拉回马头,欲返赪元,风中却飘来男人的隐若沉声。

柳叶随风摇,清波逐浪淘,物迁移。旧人离乡思,夏荷应犹在,伊莫寻。

赪元城宫殿最高处往下,稀疏的萧木一匹骏马奔驰,越跑越远,渐渐看不见身影。陪在炎帝身边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小

春子小心翼翼给炎帝披上锦绣温暖的披风,碎步退回原地。

人和马都已经消失很久,炎帝还在看,小春子心里的疑惑驱使他发问:“陛下,这样好吗?”陛下为了抑制其势力而把五

爷困在皇都,现在眼睁睁看着他逃跑了,这……没问题吗?

逃跑?呵呵,他怎么能从他手掌中逃跑,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使他乖乖听从自己而不动分毫兵力。不过,三年了,也该让

他去散散心,便是宠物也该偶尔让他跑跑,否则就容易闷死。

“回去。”

“是。”

炎帝收回了望的视线,小春子碎步跟上,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陛下没在意他的问话,也幸好他今天好心情,不然自己的

舌头就没了。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小春子第无数次警告自己的多嘴。

番外:问心篇(上)

闻说,苏杭乃是天上人间,翠柳玉河,青瓦朱门,水墨交融;绫罗绸缎,书画古玩,应有尽有;然而最令人回味无穷的乃

是一方人。所为伊人在水一方。

粉腮点绛醉忘归,起舞弄影卧青鸾。

这一句,别说是苏杭街头巷尾,更是南朝国内的百姓无一不知晓的旖旎美谈。走在苏杭大街上,十人有九人对忘归青鸾嗤

之以鼻,却是百有九十九人曾经出入这两处烟花之地。忘尘青鸾为何物?

若说忘尘是女子走投无路的最后归宿,那青鸾便是世间难有容身之地的男性的收容之所,或者说,在一般人眼内,他们不

过是不知羞耻毫无自尊,以供肉体娱乐他人而赚得下品钱财的妖人罢了。

进入过忘尘的人绝对不会忘记夜莺四绝,正如从青鸾出来的人绝不会忘记风尘问心。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的风尘,从来不

接应任何人的问心,两个极端的对比,他们有一个共通点,无心无情。

“阿青,你家主子真的不曾接应过任何一个客人么?”跑堂的小钱,趁着后堂忙得冒烟,一把拉过正要为他家主子换酒菜

的小青,躲在柱子后咬起耳朵来。

“你啊,拉我过来就是问这个,小心母老虎回头砍了你。”小青没好气地啜道,放下手中的酒菜,整理身上被某只抓得皱

起的衣服。“我说没钱的,你问这个干嘛?如果没有记错,你这个月来可是第十次问我了,你不烦我也觉得闷。”

“嘿嘿,阿青哥你就告诉我嘛。你知道我最好奇了,青鸾楼上至楼主有几根头发,下至后堂厨房哪儿有蚁窝,我有什么不

知晓的,就是你家主子最令我起疑。”小钱打着哈哈,油滑地给阿青拍打掉胳膊上的灰尘,一副街上跟人要吃的哈巴狗儿

的模样,实在有种欠揍的冲动。

“哎哟,阿青你还真下重手啊,我脑袋瓜傻了!”

捂住被爆打一拳的头顶,小钱顶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叫道,谁知差点又惹来一个爆粟,忙打起哈哈,拉出讨好的笑才稍稍安

抚小青的怒火。眼睛一个转,小钱捂住嘴巴,悄悄站离些许,阴阴地笑。

“莫不是,其实连你这个贴身下仆也不知道主子的事儿?嗤嗤嗤……啊!谋杀啊!”

“死、没、钱!你给我站住!”

眼看黑黝黝的厚木板高举而下,小钱心知踩到猫尾巴,大叫着救命一溜烟跑掉,后面紧跟着火烧眼的小青。这一幕在青鸾

楼里早以见惯不怪,众人各自做自己的事,只当作一场闹剧,笑笑了之。

一位身穿半透明淡红薄纱的人儿,面目清秀却称不上绝色,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特殊韵味以及不经意的妩媚却叫人不得

不心动,他是青鸾楼的头牌风尘,同时也是青鸾楼的楼主。此时的他,对着远去两个打闹的身影扯出无奈一笑,转入身后

清幽的院子,问心院。

“问心,我进来了。”

相处多时,风尘早已明白问心的习性,推开房门不请自进。果不然,一抹嬴瘦若柳的白影伫立窗前,窗外只有一些灌木花

草,没什么可以供人睹物思情的东西,但他就是愣愣地望着其中一棵不起眼的白菊,痴了。

“唉……”

明白挚友看的是什么,不知该说上什么的风尘径自坐在曲椅上,以为如常一样,喝完第三盏茶就离开,今天则有点不一样

。才呷了一口茶,那抹若柳影般的人开了口。

“……你今天甭接客么?”

“哦,”吃惊地怔怔,风尘心头一暖,笑着回答。“嗯,今天没客人点牌。”

“真难得,居然没人点青鸾店的红牌,莫非红颜不再?”

果然是问心的话,尖酸刻薄,风尘苦笑地心想。一时间对应不上,只有淡淡的茶香四溢着整个房间,久时,茶冷了心也冷

了,声音方起。

“风尘,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不,二十又五,正是风华正茂。”隐约间,风尘似乎明白问心此刻所思,又与从前的自己相重叠,不忍劝起。“问

心,已经三年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也该做完,他要是回来早就回来,你……”未说完的立刻被无相干的话打断。

“二十又五啊,再过些年我便是而立,容颜不再,到时候就该从青鸾楼滚出去,许是做一个行乞的,还是做一个倒夜香的

……”

“问心!”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么刺耳。入眼的一张倾城颜貌,肌若凝脂,目似星眸,剑眉梁庭,清冷与绝艳的融合,高洁与红尘的

交汇,这就是让众多纨绔子弟一砸千金也难以见得一面的青鸾楼楼魁问心。此刻,那双往往散发出冷冽而勾引心魄的星目

,惘然一片。

脆弱他可以谅解,不甘他可以安慰,失落他可以分担,但是,他决不能容忍他的妄自菲薄。何况,是为了一个只见承诺不

见人影的男人。为了那么一个承诺,不吃不睡,整日心神恍惚,不但失去当初那份潇洒的风姿,更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毫无自尊。他今天若不打醒他,他日如真让他离开,恐怕不肖数月,便是天人相隔。

啪!

绝色的容颜上,两颊通红,眼内却仍旧惘然,让风尘痛心不忍。痛心问心的痴情,不忍问心的自卑,本来是如此一个冰霜

洁月的人儿,纵然堕入风尘亦不减风采,如今巧入红尘却成了凡尘中不乏的痴人。

“唉,问心,我知道再说什么你都不会接受,但至少听我这一句,保重身心。无论你想做何事,自个的身心才是所有的根

本……”顿了顿,风尘再叹道:“唉,要是让那人……何方知晓你为他如此憔悴的话……”

“我……我……”

猛然吐出一字,红唇嚅动未闻其下,风尘默看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的白衣人,终究轻叹了一声,倒入口内,最后一口凉茶

入喉,感觉丝丝凄凉。

今天开始便是春节,家家户户内内外外,到处可见均是大红喜色,街上每每是百姓的庆贺道喜。青鸾楼照例,休息初一至

初八,三十晚吃过团圆饭后,初一便可各自做其喜好之事。

初一大清早,娇嫣阁的玉宇和楠儿起早吵闹着要赶早上头株香,大伙也让他们撩起了兴致,于是在玉宇楠儿两个鬼灵精的

“带领”下,青鸾楼几乎倾巢而出。其中,最让人惊讶的是,终年不见面目的问心居然也在队列之内。

不用看也知道其他人对自己好奇的目光,问心平静地不加于理会,但风尘知道问心终于想通了,心里为之欣慰。走到高傲

不理会他人的问心身边,风尘给他一个柔笑,后者点头作为答复,大步流星地向前去,风尘随即自然地跟上。

须尔,来到苏杭最鼎盛的庙宇,放眼下去,人头臃肿,烟雾朦胧,拥挤间大家不由得被分散。风尘险些让推倒在地,幸亏

问心扶着才不至于倒地。

“谢谢。”

礼貌地给以微笑道谢,以为会得到冷中带些许温柔的点头,不料那双子夜瞳眸紧紧盯着某一处,顺眼望去,风尘先是吃惊

,而后则是蹙眉。再看眼内不断翻滚着复杂情感的问心,旁边推撞的人差点把他撞上,他却像是没感觉似的呆愣,当时是

问心目不转睛的对象离开了原地,风尘一咬牙,捉起问心的手,硬闯连绵不断的人群。

“请让让,借一下!”

“啊,奶奶的,你干什么?!”

“抱歉,请借一借!”

“哎哟,我的脚呀,你小心点啦!”

“不关我事,是有人逆流撞了我,真是的,大年初一就让撞,大吉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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