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 第一卷 麟云择君+番外——半尾蝎
半尾蝎  发于:2011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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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红唇娇吟道:“奴家艳秋,献舞一支,与诸位助兴。”缠绵的乐声响起,舞台上只剩下那抹妖娆的火红不停窜动它的

舌芯。

浓重的中国红,本该是再俗不过的色彩,但穿在她身上却是妩媚与性感的结合,极具韧性的纤细腰肢足以令所有男性生物

欲望膨生,还有那双凤眼不时释放出的电流,串联在身体各处的银铃随着每一个摆动发出诱人的音符。此等尤物该合是每

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吧。

“主子,楼下那些人为什么在流鼻血啊?生病了吗?”对男女情欲一无所知的律一脸天真的发问。

“天气太热,中暑了。”人类男子的定力还不是一般的差,眼中带着嘲讽,凤莲冷眼旁观地瞅着那舞动的身影。

“人类的身子还真是娇贵。”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象是在为什么事争执,律刚想去开门问个究竟,房门就已被人撞开,一个肥硕臃肿的中年男子

在家丁的簇拥下进到了屋内。

那身赘肉随着身体的移动一颤一颤,芝麻绿豆大小的眼睛睨视着悠哉品茶的凤莲,扬着刺耳的破锣嗓子“臭小子,这儿是

本大爷的专署雅间,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出去!!”说罢,大手一挥,凶相毕露的家丁抡起袖子将他围在中央。

“岂有此理!我看你们谁敢动手!!”修为尚浅的律厌恶地怒视着几名恶徒,要不是凤莲以眼神制止,他早就冲上前将这

帮无礼放肆的家伙痛扁一顿了。

店小二忙上前打圆场,要是双方打起来,不仅财物受到损失,就连花魁之会也会因此受到影响,更何况隔壁的雅间还有重

要的客人,赔笑道:“刘爷,这位公子,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动手岂不伤了和气。”

“叫他乖乖滚蛋,别的不必说了!”显然小二的圆场,胖子并未放在心上,态度依旧嚣张得令人憎恶。

小二笑呵呵的脸也不由得沉下几分,但又碍于宾仆不好说什么,只得使着向凤莲求助恳求道:“公子可否移驾到别的厢房

?把这间让与刘爷!”

无心执着于此的凤莲自然不会难为他,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雅室。“主子,为什么要让给那种人,咱们又不是争不过。

”律埋怨着,凤莲却只是笑笑。

“小的带二位去另外一间雅室。”小二歉疚地想带他们去别的房间算是补偿。“不用了。”一个刚硬的声音插进来,寻声

看去是个黑衣男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调向凤莲恭敬地点点头开口道:“我家主人请二位进屋一叙。”瞅

他站的位置应该是他们隔壁的那间雅室,大概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邀请,实则带着强迫意味,本可拒绝的,但他从男子身上感应到些许熟悉的气息时,微抿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还真

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律莫明地注视下欣然接受了邀请。

 

第六章结识尉迟

柔软厚重的地毯铺底,室内的桌椅无一不是红杉木所制,阁架上的古董瓷器,以及摆于屋中一角珍贵兰花的装点下,整个

房间透着华贵,即便是富商的居家也不外如此吧……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凤莲忍不住打趣的想。

当然还有那端坐桌旁的三位华衣男子,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是三人中最为年长的,绛紫的长衫,样式虽简单,但细看选用的

布料,那赫然是上等绸缎所制,浑然天成的贵气不言而喻,而两侧的年轻公子衣着扮相也绝非寻常百姓所能岂及。

三人初见凤莲介是一愣,心中不免对眼前这位如白云般飘逸的男子生出好感,也是,如此清雅之人又有谁会讨厌呢。

为首的中年男子难得的展露笑颜“冒然邀请,公子莫要见怪。”身旁的两人眼带笑意地迎他落座。

“哪里,出门在外多结交些朋友,也是好事。”客气的回应,越是接近血液中的躁动就越是明显,凤莲现在已经可以完全

肯定面前中年男子的身份——麟云国的皇长子,尉迟桓。

一旁的侍从上前斟酒,被律呵止“我家主子不饮酒的。”

“公子不善酒量?”

凤莲含笑道:“在下方外之人,不饮这烈物。只清茶一杯足以。”人间的琼浆玉露又怎比得上凰晟山的仙泉甘露。

尉迟桓放下手中酒杯,似是感叹“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与公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桓爷,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若不是那人闹事,咱们又怎会与公子相遇呢。”青衣男子笑道。

“是啊,还未请教公子名讳?我字桓,人称桓爷。这二位朋友墨言、嘉镰,是我的至交。”

“若几位不嫌,唤莲便可。”凤之一姓只有凤族的族长才能使用,此刻还不是道明一切的时候。

“莲……人如其名啊~”尉迟桓笑赞道。

说话间,花魁之选的最后一位参赛者已经上场了,一席与凤莲极为相似的月白色罗裙,外罩薄纱,白玉凝脂的肌肤在轻纱

下时隐时现,额前垂下几缕青丝,衬显出娇小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像极了匠人巧手下的工艺品。如果说那有着天籁般歌

喉的锦绣是初春的杜鹃,曼妙身姿的艳秋是热情似火的血蔷薇,那么现下这位弹奏美妙古琴的蓉轩就是朵清水芙蓉了。三

个有着鲜明性格的女子,三种令人留恋的风情,选谁弃谁都是件难事。

“莲公子认为哪位丽人可当选花魁?”一直保持沉默的墨言开口问道。

“各有千秋……”会来此观赛,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律的求知欲,怎样的结果未曾在意过。

嘉镰点头表示赞同“清纯、娇艳、秀雅,才色皆属上品,当真难以取舍。”

见识过人间美色,律带着明显的失望,忍不住插嘴“哪有那么难选,不过都是些平庸之色,搞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也能叫选花魁……”他的话顿时引起众人注意。

“律,休要多嘴!”

“本来就是嘛。就连……”还想辩解,却在凤莲的瞪视下收了口。

“莲公子,你家小童的说法到是有趣。”倚花阁的选秀出了名的严苛,比起那些个庸脂俗粉不知要强上多少倍,眼前这清

秀的小童竟下此狂语,若是让倚花阁的老板知道了,鼻子还不被气歪了。不过最让墨言好奇的是他为何这么说。“你到说

说,什么样的人儿才堪称花魁?”

“当然是我家主子这般的人喽!”

“噢?莲公子吗?”

“是啊,论歌喉,主子是人间难闻,天上仅有;论舞艺,扇伶秀鸟看过也要黯然失色;论琴技,更胜瑶池仙曲。那三个女

子不过是各自精通一样,我家主子可是通今博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更是……”一提到崇拜的主子,律的话匣子就止

不住了,说到最后差点将凤莲利用幻术遮掩容貌一事都抖搂出来。

尉迟桓探究地望向那依旧恬静的清秀面孔,心中越发的好奇了,从第一眼见到他,那隐伏在血液中的波动就未停止过,直

觉告诉自己眼前人必定与他有着某种特殊的渊源,那看似平淡无波的眼眸,实则如汪洋般深邃,怎样试探都无法得到任何

回应。到是与自己那个三皇弟有几分相似,都是让人看不透,不同的是一个深沉如海,一个淡泊如雾。

“噢?!”嘉镰有些不相信,“我说小童,莫不是莲公子是你家主子才夸下如此海口?!”身为圣兽的高傲自尊受不住这

小小的一激,律也忘了先前莲的叮嘱辩驳道:“公子也太小看人了,莫说那几项才艺,仅凭相貌,主子便是天下第一!岂

能与那些个庸脂俗粉相提并论!”

“还说不是夸口,莲公子虽气韵不凡,真正论起容貌与台上那三位却还是有点差距的。”见律争红的双颊甚是可爱,嘉镰

禁不住抬起杠来。

被他这一说,律再也忍不住了“若不是主子怕途中惹事,用幻术遮掩真容,不把几位的魂勾走才怪!”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可怜巴巴地瞅向沉默不语的莲。“主……主子……”

“唉……”除了叹气,莲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避开尉迟桓投来的目光,笑骂道:“早该封了你那张惹祸的嘴。”吓

得律立马捂住嘴巴,惊恐的样子惹人发笑。

见凤莲无意解释什么,三人也不好多问,寡言的墨言继而换了话题:“论到才艺,方才的歌与曲,确有妙处。但却少了几

分味道,太过娇弱,听多难免觉得乏味。”也是,时下的歌、曲大都不是描写山川景色,就是儿女情长,身为男儿有几个

不是满怀抱负,又岂会在私情中纠缠不清,蹉跎光阴。

“既然莲公子精通音律,定知道不少好词?不知有没有描写少年壮志的曲子?”见不到真容,那被夸得天花乱坠的琴艺歌

喉定不能错过。

嘉镰说话坦率,却并无恶意,直率得讨人喜欢。“有是有。”凤莲顺应的答道,回想起前世到有几首描述江湖儿女豪气万

千的歌曲,只是事隔尽千,怕早已物事人非了。坐在对面的尉迟桓将那转瞬即逝的一抹惆怅尽收眼底。

“那不知我等是否有这耳福?”这算不算得寸进尺?!瞧着嘉镰那双满含期待的亮眸,但感觉却无法令人生厌。凤莲打趣

地想,如此明目张胆的邀自己抚琴吟曲,他是头一个。

“难得选魁之日,又怎好扫了各位的雅兴。抚琴之事,何不留到日后。”不是他故意卖关子装矜持,凤之一族最擅长幻术

,幻术多半是借由音律施展效果奇佳,凤主也自然不在话下,但此中也产生了一个不可避免的弊端,幻术越强也就意味着

对音律的纯熟精通,久而久之即使平日娱乐性质的抚琴弄曲也会带有轻微幻术的效果,心志不坚者极易受到影响,倘若期

间被人发觉,想解释都难。

“听公子之言,似是知道些什么?”那话中的隐喻连傻子都听得出来,墨言眼中升起了警惕。

“不过是凭直觉猜的,与几位甚是投缘,自然是希望还能再相见。何况将此作为下次会面的约定,不是很有趣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嘉镰笑道,扭头看向上座“您说呢?桓爷。”

“约定吗……”顿了顿“确是有趣。桓某就静候灵音了。”说着举杯敬饮。

此时花魁之会也进入尾声,不出所料,最后出场的蓉轩以琴艺及清雅的容姿成为今届花魁。才子富商争相求见,场面好不

热闹。那蓉轩如众星捧月送至后台。

聚集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与尉迟桓等人告辞之后,主仆二人重回玉辇。律见凤莲沉着脸,心里不禁捏了把冷汗,方才自己

心直口快说漏了嘴,主子不想弄得尴尬故而只斥责了几句,但这不表示不再追究。自动跪伏请罪:“律无知妄言,还请凤

主降罪!”

瞥了眼那瘦小的身影,什么也没说继续读着从[墨香阁]带来的书,奈何律睁着微红含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

那小摸样即便是铁石心肠怕也受不住。无奈道:“唉……终究是修行尚浅,心境未平,若再改不掉这好胜之态,再修个千

百年也枉然。”摆手示意他坐好,

“律,你非愚徒又怎会不知对方的初衷。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可……可律说的都是实话啊~”瞧那小嘴撅得,好似委屈了他。

“呵,这也不能怪你,幻术对凤族而言不过是天赋技能中的一种罢了,但,律,对人类来说,却是无比稀有的能力,无论

是对先天的体质还是后天的心境都有极为严苛的要求。偌大的麟云国,可自由使用幻术的人不超百位,你这一说,给主子

我添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呀……”尉迟桓是不会轻易放过可使用稀有幻术的人的,揽于旗下为己所用,势必会调查自己的

身家背景,至于会不会联想到凤族还未可知,但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凤莲心里清楚,身份迟早会被察觉,可为彻底了解

三位皇子,也只有冒险一试。

听他这一分析,律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那……那该怎么办啊?”新任的凤主倒不刻薄,可关键是那四位长老,没给殿

下帮上什么忙反到先添了乱,不被长老们说死才怪!他已经可以预见到那悲惨的情景。

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才多一会儿啊,就变换出那么多表情,比四川变脸还有看头。“话已

说出,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殿下~”

“也罢,这也正好有了可以接近那些皇族贵胄的契机。”跟当初料想的有些出入,不过也不能说是太坏。“律,这里比不

得凰晟山,言谈举止都要小心,运用法术更要谨慎。再有下一次,我就立刻送你回去,不修够千年休想下山!”

“啊~!殿下……我……是,律谨记便是了。”沮丧地耷拉下脑袋。

 

第七章异乡遇故人

峰炎城,福来客栈上房内,一锦衣男子手中拿书,却未读进只字片语,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出心中的困惑,连平日最喜爱

的书都无法安定此刻浮躁的情绪。最终还是放弃了,撂下书,唤来随行的部下“去把墨言叫来。”

不一会工夫,墨言推门而入“有什么吩咐?殿下。”

“你觉得今日遇到的那人如何?”

似在意料之中的询问,墨言难得直截了当地答道:“深不可测。”“噢?”眄视着那张肃静的俊容,部下的回答到是与自

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挑了挑眉“能让一向谨严的你得此评价……那个莲……到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瞥了眼撂于桌上

的书,“派人查查他的底细,能使用幻术,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放过。”

“是。”

“退下吧。”

“也请殿下早些安置。”说完退出了房间。

刚一回房,就看见嘉镰坐在桌边,看样子是等了一会儿了。“还不去睡?”“殿下找你去干什么?”这才是他等在这里的

原因啊,斜眼瞥了那人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像个碎嘴婆,好打听这种事了?”

嘉镰见好友拿自己打趣,也不生气,还是一个劲儿问着:“快说,殿下叫你去是不是要调查那个莲公子?”

“知道了还问我。快去睡吧,明个还要赶路。若是在马背上睡着掉下来,可没人救你。”在自小一块长大的伙伴面前,寡

语的墨言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忆起儿时的糗事,连自己都不禁莞尔,“我说正经的,殿下不会是想拉拢莲公子吧。”

“你认为呢?”墨言也不回答,只将问题抛回给他。接着就下逐客令“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什么事明日请早。”说着掐

灭了烛火,上床沾枕即着儿,弄得嘉镰一个劲儿的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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