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 第一卷 麟云择君+番外——半尾蝎
半尾蝎  发于:2011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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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有何不同,但既然连死亡都不畏惧,那么再悲惨的结局还能是什么自己承受不了的呢……如此想的瑟没了彷徨,平静

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封,等待着他的答案。

感觉到瑟心态的转换,封也不由得称赞,不愧是[幻莲]的托生,悟性非比寻常。卸去了冷淡,含笑道:“塞翁失马,焉

知非福!羽界守护圣兽之一的凤族不日将会诞下新任继承者。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以圣兽这一坚实地基做基础,加之万年

寿命,修炼起来可事半功倍。这种好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此说来,我很快就能和莲姐姐再见面了?!”

“顺利的话,千年即可。”

“啊~还要等上千年啊~”兴奋的小脸马上垂了下来。没办法,小孩子的耐性总是有限的。

“我说的是人界时间的计算方式,迷离幻境的时间与天界同步,只需四到十五个天年就可以了。而且她虽无法回来,但你

却可以去看她。”

“这么说我就可以常常见到莲姐姐了!!太好了!!谢谢你!!封。”樱高兴的又蹦又跳,拉着封手舞足蹈。“还是封有

办法。”

“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办正事要紧。我要带莲去[华容道],你就乖乖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更不许离开迷离幻境

。”叮嘱了樱一番,转而领着瑟进入到迷离幻境西侧边缘的一座青石贡桥上,没有桥栏的遮挡,瑟可以清楚看到三个圆月

大小的影子,分别呈现出红、白、蓝三色光芒,往深了看却不同与一般的河水清澈见底。

“这三个影子就是[华容道]?!”不擅长想象的瑟很难将这三个圆盘似的影象与投胎道联系在一起。

封颔首指了指其中红色的那个说道:“所谓[华容道]与人类的投胎道是同等道理,但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圣兽,一个是人

类。而[红莲道]就是凤族的投胎道。”

“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从樱的出现,到莲的负伤,直至我的死亡。”从他的话语中,瑟隐约拼凑出藏于

暗处的情节,借由圣兽之力完成修炼,封的法子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就好象某人注定了下世的命运所投生的家境都是不

能任意改变的一样,圣兽的投生又岂是一个天人说了算的,更何况封与她看起来并没多少交情,出谋划策到如此地步很难

不让人起疑。

果不其然,封饶富兴趣地瞅向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推测。“的确,这也就是莲为什么会散去天人的记忆,而选择用

瑟的身份生活的原因。这对你到羽界会有很大的帮助。“

瑟无言的苦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也许在天人眼中自己所经历的一生不过是在人界的一场历练,生存的价值可能早已在

他们漫长的生命中消磨掉了。

“能在无止境的生命中寻到伴随一生的至爱,你是幸福也是幸运的。”二人相视一笑,瑟纵身跳入了[红莲道]。

望着那散发火焰光芒的红莲道,脑海中浮出那个熟悉的粉红身影,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愉快的微笑,“至爱吗……的确如此

……”一道青光闪过,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粉娃娃身边了。

第三章凤族

七月的凰晟山褪去了以往厚重的“白羽绒衫”,只以一层浅薄朦胧的轻纱遮面,茂盛枝林随风摇曳宛如从仙女盘髻中偶然

垂下的几缕发丝,山涧盛开的美丽花朵更似用于装饰的发簪,淡雅高贵。但这仅仅只是从山外看到的景致,那隐于重重结

界内的世界,才真正可说是人间仙境呢。

一道鹅黄色身影穿过一座又一座庭院,寻寻觅觅下却是怎样也找不到要找的人,情急之下不得不以最笨的法子,用喊的,

因为她知道主子想藏起来旁人是别想找到的,这种事不知上演过多少回。

“凤莲殿下!凤莲殿下!”再寻不到,回去少不了要挨长老的骂,可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好,就连挨骂也总是碰上那个吃人

不吐骨头的煌长老,每每都会受到身与心的双重折磨,站着被骂上十个时辰,句句不重复却恶毒到足以摧毁任何高傲者自

尊的毒舌,恐怕整个羽界都难逢敌手。

伸手拨开隐藏行踪的竹帘,沁心的莲香立时飘满整间[凤来阁],“凤莲殿下,可算找到您了。”黄衣婢女激动得差点落

下泪来。在这里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凰晟山的主人,也就是守护麟云国的圣兽——的族长。继上任族长不负责任的离

去后,凤莲继任族长一职已有百余年,凭借着刻苦的修炼,实力虽未能达到天人的水平,但也足以与四大长老一较长短了

不急不缓地将手中的书册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方才开口:“长老有事?”平淡的口吻与婢女略显焦急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

比。

“择君祭就要到了,四大长老请您去凤虚殿一叙。”婢女低头恭敬地回禀来此的目的。

择君祭?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啊……回想起四大长老初见自己时惊愕的表情,凤莲不禁扬起一丝笑意。一身青银色羽毛的凤

凰还真是个特例,七百多年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修炼上,族中大小事物全仰仗四位长老处理,自己则多半窝在后殿中不闻

时世,当着挂名的族长,尽管如此凤族人依旧很尊待他这个异数,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再怎么偷懒也要比上一任“遗弃”

族人的族长要尽职多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这里不比迷离幻境,族长不是说着好听的,他身上有要肩负的责任,沉重却也是必须要承担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禀退了婢女,一人飞往凤虚殿。

凤虚殿位于凰晟山顶端,地势险峻且终日被云雾及结界笼罩,是举行宗庙祭奠的重要场所,同时也是商讨重大事务的地方

。平日就算是四大长老也不可随意进入。一直居住在半山腰儿的凤莲上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令她印象最深刻的不是殿阁

那宏伟华丽的身躯,而是途径之处无疑不是悬崖峭壁,除了攀伏的植被,对常人而言根本是望尘莫及。幸亏他的本体是凤

凰,法力不及还可以用飞的,要是换作别的不郁闷死才怪。

御风而落,还未进殿就已听到一番近乎于无礼的争执,守在殿外的族人脸色也是大大的不好,一副无奈的表情。

“尉迟霖轩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让凤族插手立储之事。难不成他打算自己挑选下一任的国君吗?”清冷的话音是煌长老,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一向注重礼节的他不会直呼一国之君的名讳。

“是啊,即便尉迟再怎么卓越,也不该忘记先祖留下的规矩吧~”略带慵懒的声调,绅长老的态度也透着不赞同。

“他必须给凤族一个合理的解释。”威严强硬的粼长老简单表述了自己的意见。而四大长老中唯一的女性瑶则选择了沉默

,不过以凤莲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双眼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那个背对殿门的人。

“各位长老请息怒,皇上的意思是,凤族自古肩负守护麟云国的重责,万不可轻易出山,这选择储君一事还是由皇室自行

决定的好。”好个四量拨千金的说法,照他的说法,凤族只要负责守护,当个名副其实的精神象征外加吉祥物就好,实权

内政就免了。

冷然一笑,他当凤族千百年来守在这凰晟山是好玩的吗?!“既然如此,你何不干脆把话挑明,将凤族软禁在凰晟山,好

让你们为所欲为,看麟云自生自灭。”边说边步入大殿。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而那满口托词者则是一脸惊诧

,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异彩。

四大长老上前恭敬地施以全礼,以此显示凤莲独一无二的超然地位。“恭迎凤主!”“平身。”标志身份的场面话是一定

要说,跃过众人坐上殿中唯一的凤銮金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有空仔细打量那从法力阵传送过来的影象。

白衣素裹,披肩长发上的扣饰表明了他宗庙大祭司的身份,让凤莲感到意外的是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孔,眉宇间的平静反到

有股子超然脱俗的味道,但较之圣兽族人还是不同的。

“麟云国参奉宗庙祭司空尘,见过凤主殿下。”说着倒身施以伏礼。却迟迟等不到凤主准许起身,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

,四大长老都无意替他说话。

“空尘,尉迟现有三位皇子,加上多年前过世的二皇子,一共四子。最小的四皇子也将在明年成人。但凡皇室拥有多名皇

子时,按规矩由凤族族长举行[择君祭]选出下一任君主。本座可有说错?”

空尘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确是如此。”

冷然地笑意再次溢满眸中,“那你说,若是剩下的三名皇子全部暴毙,又该由谁来继承大统啊?”凤莲的一句假设顿时令

空尘一震,惊愕地忘记了礼数抬头看向他,诧异的眼神好象不敢相信形同诅咒的话竟是出自高贵的圣兽之口。

“去转告尉迟霖轩,‘江山本无主,有德者居之’。麟云并非一定要尉迟一族来统治不可。”换言之,你尉迟一族可坐享

荣华富贵全仰仗凤族的支持,不过是经历区区数十代,就忘了本分,妄想脱离凤族维护的天命,简直愚蠢至极。轻轻一挥

,切断了联影术。

歪着头瞥向一侧,“各位长老怎么看此事?”

四人对视了一眼,先后说道:“尉迟此举甚为怪异。”“怪异?!我到觉得这才正常,那小子的心思总是异于常人。”绅

长老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露着莫明的笑意。粼长老则矢口否认“只有你才这么认为。”

“瑶,你觉得呢?”从方才瑶就默默无语,让凤莲多少有些好奇她的想法。

“一切才刚刚开始。”短短一句竟说进了他心坎里,新月眉微微挑起,玩味道:“还是瑶深知我心啊~”神色一正,“本

座到要看看,尉迟霖轩打算怎么做。”

神色凝重的空尘缓缓步出听凤殿,一眼便瞅见丞相古擎钟在殿外似是等候许久的样子,快步上前:“古丞相,何以到此?

”古擎钟作势二人边走边说:“老夫来此……是想知道,凤主对[择君祭]一事的反应如何?”

“这……”空尘止住了前进的脚步,隐含忧虑地看向面前这位年入古稀的老者,“古丞相该是比空尘更清楚才是。”

古擎钟了然地点点头,手捋白须瞻望着远处的天空啁叹道:“凤族护佑麟云千百年,怕是怎样也不会想到皇室会有此动作

吧……”

“凤主要空尘带话给皇上,还请古丞相代为转达吧。”一直深锁眉头的空尘开口道。

“噢?”这让古擎钟有些好奇,“什么话?”

“江山本无主,有德者居之。”此话一出,老者脸色昼变,嘴中反复喃喃着什么,一脸阴沉地离开了宗庙。

空尘目送着他远去的眼眸划过一抹复杂的流光,“尉迟霖轩,你究竟想将麟云引向何方啊……”

酷暑的正午,艳阳高照,较之山路更为平实的官道上走过三三两两的路人,偶尔可见急驰的马车。这样的天气,再精神的

人也耐不住火烤般的炎热温度,而搭在几棵古槐下的茶棚少有的生意兴隆。肤色黝黑的老板娘顾不得擦去额头的热汗,神

情愉悦地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心中对那一枚枚落起的铜板欢喜不已,恨不能企求老天将夏日的暑热延长些。

略显简陋的茶棚对着这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僻静官道而言,宛如沙漠中的绿洲。一碗及时爽口的凉茶比什么琼浆玉露

都管用。深知此理的客商也就大都成了这里的固定客源。好在老板娘做起生意实在公平,选用的茶叶算不上上品,却也绝

不是无用的茶叶渣。幸运的话,还能尝到口味独特清淡的凉面。

“老板娘,来壶凉茶,一份炒饭!”赤面的中年男子跨进茶棚,熟识地同阁间里的身影打着招呼,自己径自挑了张靠里的

桌子坐下。

“是徐爷呀~您稍等,马上就来!”粗布蓝衣的老板娘唤着小儿子去给客人先上茶,自己手里也不闲着,加火放油,再将

切好的葱花投进炒香,熟练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顷刻间饭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不一会的工夫,一盘香喷喷的炒饭就

出锅了,老板娘亲自端到男子面前。

“徐爷慢用。”正说着,从门口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朝外看去,一辆由白玉镶嵌的玉辇,湖兰色的锦织帷幔银丝流苏,

再配上驾车的两匹白壁无暇的白麟马。自认见过不少世面的徐司也不禁看呆了,难道是王公贵胄?可细瞧却又不见随行的

护卫或奴仆,说不是,可放眼全国,又有谁能拥有如此香车宝马?

“店家。”玉辇中飘来一声轻唤。

老板娘愣了愣,走出茶棚“呃……什么事?”光听声音真就辨不出男女。

“这可是通往云都的官道?”悠缓的声线好似在问无关要紧的事。

见对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只是问路,老板娘高涨的热情降了温,却也不敢怠慢忙回答:“哦,您说的云都离此地还远着

呢,沿官道一直往北走,过了峰炎城,再往东北走上半个月该就是了。”

“那峰炎城又有多远?”

“不算远,也就一百多里地,按您的脚程,明日就能到。”

“多谢。”道完谢玉辇重新上路,速度快得片刻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老板娘回到茶棚便瞅见徐司一脸沉思状,好奇道:“徐爷认得那贵人?”“面都未见,何来认识。”徐司下意识地回答,

“那您这儿是想什么呐?”“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劲,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徐司有些烦躁地晃晃硕大的脑袋。

“老板娘!来碗凉茶!真他妈热死我了。”一个沙哑地声音从门口窜进来。回头瞧见一瘦小的黑脸汉子不停晃着草帽,单

薄的坎肩儿被臭汗染湿了大片。

“是王五啊~怎么这会儿才来?又去送货啦?”一看是熟客,老板娘赶紧张罗开了,将满碗凉茶端到王五桌前,那汉子也

不含糊,拿起碗大口大口地灌下。“老板娘,别忘了给我那马也灌些清水!”“知道,这还能忘得了。”说着吩咐儿子到

后头的小溪提水。

徐司脑中顿时灵光一闪,不禁拍腿叫道:“我知道了!知道什么不对劲了。”

他这一咋呼,到是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徐司将刚刚看到的说了一遍,“那又怎么了?保不齐是个身

份显赫的贵族也说不定啊~”旁人不以为意。

“哼,”徐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道,“这事奇就奇在那样豪华的马车,居然没有车夫,身边竟连个侍卫都没有。车中

似乎只有一人。真若是身份高贵,又怎会如此?!而且那人问完路,两匹白麟马就自己开始跑起来,如此通灵性的宝马竟

被当作赶车之用,普天之下有谁可以如此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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