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赋(穿越)1——深蓝
深蓝  发于:2011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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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的生命,讥讽破碎人世。

我笑,求欢于他身下。

机会只有一瞬。

饮下媚人的毒药。

我勾手拔下他头上的发簪。

然而毕竟他功力深厚,随意就将刺向他的簪子挡住。

“就凭你……”他话没说完,就惊愕的顿住了。

我笑,手腕急转。

三寸金簪没入我的脖颈。

“对。就凭我。”

颈动脉破裂,鲜血华丽涌出,快速侵蚀了身上的单衣。

但是,长时间的脱力,我刺偏了一分。

魏重紫点住我颈间穴道,稍稍止住了疯狂涌动的血液。

“想死,没这么容易。”齿缝间挤出几个单音。

这话。听得熟悉。

变数就在一瞬。

房顶被整块掀翻。玄衣红带的男子天神般降临。

剑尖是一只凤,唳于九天。

我无神睁大眼睛。透过纱帐,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

魏重紫披衣起身。

“呦。凤师兄,这么晚,有什么要紧事啊。”

凤丹青剑尖向地,目光钉在了床榻上的人,以及沿着床边一滴滴落下的鲜血。

本是无风的夜晚,巨大的煞气席卷成逆流,衣角如狂舞的蝶,飘转翻飞。

凤丹青。玉虚宫位列第三。惊凤剑横扫江湖。

魏重紫握着长鞭的手,出了细细的汗。

这个一向冷漠的人,今天竟然狂怒如此。

高手对决,忌一个乱字。乱了方寸,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丹青兄,多亏你化他武功,才让我有今天的艳福。我正想登门拜谢,没想到你快我一步。”

魏重紫感觉到凤丹青真气有瞬间的波动,抓住机会,手中长鞭如毒蛇接着暗影袭向他。

“叮”一声脆响。

凤丹青步履未动,长剑鬼魅般挡住鞭子。

忽然,屋外杀喊声四起。

魏重紫自知不妙,凌厉的鞭势卷起无数碎瓦袭向凤丹青。

凤丹青似乎早有准备,一脚踢翻桌子,身体顺势而起,挡住妄图逃跑的魏重紫。

寒光乍现,剑式连绵如流水。黑鞭迅速撤回,柔软如蛇,缠住剑身。

长鞭猝过剧毒,见血即取人性命。魏重紫手紧手上力道,只求能伤他一分一毫。

然而。那剑似乎比乌鞭更软,狂怒的剑气透过剑身灌入魏重紫的筋脉,他惊觉不妙,扔下长鞭,急退向后。

就这一瞬,他步履不稳的一瞬。凤丹青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掠到了他的身后。

乌鞭缠上他自己的脖颈,握鞭的人力道越来越紧,直至深陷他的血肉。

魏重紫痛苦嘶喊,然而只有喉咙里“哈喇哈喇”的嘶响。脸逐渐变成酱紫色。

乌鞭仍然在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向里束紧。

最后,整个头颅被生生截断。乌血四溅。

白衣白马的男子手执长剑,目光如铁。不再是平日里的风流温柔。

“杀。不留活口。”

声音依旧动听,可是语气寒冷至极。

天开始下雨。

雨点滴在我的脸上。居然是温的。

凤丹青站在黑色的纱帐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掀开。

清癯的少年安静仰面躺着,美丽的眼睛半张着,已经失去了聚焦。满身暴虐的痕迹。血液顺着床幔,慢慢凝聚,一滴一

滴,染红了一切。

雨狂暴的落。

“放了我吧。我真的很累了。”我用尽力气,轻轻吐出这句话。

剑滑落。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努力侧脸,看到他用力张着的眼睛里掉落出晶莹的水珠。

不可遏制的,掉落。

一滴雨落在眼角,凝结成美丽的形状,滑下。

身体被轻柔抱起,手松松垂下来。

厮杀仍在继续。不,是屠杀。

白衣人手起,刀落。默无声息。

秦穆轩的长剑架上他的脖子,凤丹青仍然毫无知觉继续走。

刀口深深划破皮肤,血顺着刀柄滴到我的脸上。

秦穆轩收剑。手竟然有一丝颤抖。挥手,白衣人让开一条路。

雨依然在落,我抬眼看着空旷的天空,一片漆黑。

燃烧般的曼殊沙华,次第沿着黑暗的路途开放。风无声扬起,漫天燃烧的花瓣旋舞。神祗伸出手,引领我走向归途。

无邪赋·第二十六章:彼岸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GA796次航班,已开始登机了,请您迅速到五号门办理登机手续。”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登机口。一路上引来不少少女,熟女,中年妇女侧目。没办法,人长得这么帅,国内国外男女

老幼通通抵抗不了我魅力。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旁边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妇人。十分友好对我微笑。

飞机震动着升空,巨大的机身攀云而上。

摊开没有读完的《失乐园》开始读。

飞机从巴里岛经过一小时十五分钟的飞行在新加坡停留一个小时。中间替我可恶的老姐去买DIOR的

whiteningskinrepairingessence嫩白修护精华液。真是的,非说什么机场免税的便宜……分明是诈我的零花钱。

再经过四个多小时就将返回上海。

想起我可爱的哈士奇,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老姐虐待了。老妈一定又烧一堆大鱼大肉,唉,早告诉过她我讨厌吃肉了……

飞机轻轻摇晃了一下。

啊。气流。正常嘛。

然而不出几秒,机身猛然一阵,人群开始尖利的叫喊,迅速下降让人立刻失重,耳鸣恶心。我用力捂住耳朵。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一架巨大的飞机,带着两百人,永远陷入黑暗。

没有哭喊,没有呜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汹涌的海水将它吞没。

原来。人类,以及人类的文明,在神看来,不过是小小的虫豸。

黑暗席卷。连一个给人回忆的瞬间都没有留下。

紧逼的黑暗忽然透出一丝光亮,我睁开眼,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米白色的床,窗帘,地毯。

阳光很暖,旧旧的,混合着灰尘。

一切都没有变。好像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醒来。然后要洗漱,吃早餐,对老爸老妈说,早安。

雪熊和哈士奇窝在窗口,睡得正香。

我走过去,拍拍它们的脑袋。

房间里安静得不真实。似乎,一切都睡着了。

我无措站在客厅,捂住嘴,无声蹲下。

房间里挂满了我的照片。从小到大,大多安静的微笑着,松软的头发垂下来,无比安详。

他们都是彩色的,鲜活的。好像,我从未离开过。

世界再次黑暗下来。当一切再一次明晰时,我仍在原地。

照片全都不见了。声音渐渐淡出,世界恢复了有声又色。

“NND,站住!把我的鞋放下!”老姐饿狼似的扑过来,哈士奇绕着沙发跑了一圈,钻进了书房。

雪熊打了个呵欠,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妈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另一只无聊得按着遥控器。

没有我的时间,仍然平缓不惊得流动。

在绵延无限的生命史诗中,死亡不过是小小的标点。在朗诵时换气的位置。

死者安静消失,不劫持生者的缅怀,他希望生者的视线里依然欣欣向荣,而非满目疮痍。这是他留给生者的最善意的辞

呈,也是最后的祝福。

我微笑,眼泪却掉下来。我可以安心的离开。

我知道,没有我得世界,你们依然安好。

颜色渐渐淡出,画面开始缩小,最后聚集成一点,消失。

再见。我的世界。

再见。我爱着的一切人。

画面重又古旧。

我抬手,手背抚上额头。

罗衾锦被。画栋雕梁。

“你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哭。”

我转头,一个青衣的男子坐在床边,目光柔和看着我。

我坐起来,却被他按下,“喂喂,刚醒要干嘛啊?病人不可以乱动。”

“你是谁。”

青衣男子不可置信滞了滞,转头对门外说,“他真失忆?”而后迅速转回来,“我太伤心了。居然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他看出我的不悦,于是识趣说,“好吧。我是玉虚宫第七位的王染之。你现在身体很虚,所以要好好休养,不可以下床

乱走动。我把药交给丹青了,你按时吃就好。”

我伸手摸摸胸口,金属仍然在那里。

王染之很泄气的叹气,“抱歉了,那东西实在不敢拿。钥匙只有魏重紫有,可惜他死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凤丹青他一根

筋,不知道先留个活口。”

“啊。对了,你也提醒凤丹青好好吃饭,你昏了七天,他也七天不吃不睡,吓死人了。”

说完,他起身,走到门口忽然折回来。递给我一个小瓶子。

“凤丹青这事是做过分了,你要是想走,只要放一点在他茶里。”然后扬嘴一笑,举步离开。

无邪赋·第二十七章:逃离

文火煎熬的药炉里,弥漫出浓重的苦味,这就是芬芳赴美的花朵和汁液充盈的根茎榨取出的灵魂。其实,真正的拯救要

从毒素般的伤害中获得,而糖一般的安慰,仅能缓解局部的疼痛。

现在。

戴月行在大海的深处,静静安睡了。双手交叠,永远听着塞壬吟唱的歌。

他带着所有美好,光明,快乐,满足。永远沉入了黑暗。

而我是殷无邪。

我不再有退路,亦看不到前途。

不会再有谁替我撑起所谓的天空。

凤丹青端着药进来。

坐在床边。

“可能有些苦,”他顿了顿,“要不要加冰糖。”

“这样就很好。”我微微笑,接过褐色的药,仰头喝下去,苦涩的药味充斥鼻腔,然而却很舒服。

凤丹青接住我喝完的药碗,原本美玉一般温润的脸色,现在透出苍白。眼中有道道触目惊心的血丝。

“你是不是打算羽化而登仙了?”我问,口气轻松。

他猛然抬头,眼里有惊喜地光。

“不吃不喝想成仙啊?”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温的粥。”

我点点头。

他撩起帘帐,吩咐仕女端了两碗莲子粥。

似乎是打算喂我了,用勺子舀起一小口,仔细吹吹,递到我嘴边。

我想张口,然而胃里却有极其强烈的反应,只要一张嘴,马上会吐出来。

于是抿嘴微微摇头,从他手里拿过碗。

凤丹青愣了愣,端起另一碗,长长的睫毛下有淡淡失落。

“你先吃。我要看你都吃完才放心。”我微笑对他说。

他扬起脸,神色悲伤的让人有流泪的冲动。侧着脸慢慢接近我的唇。

呼吸交错。

然后他慢慢坐回去。

“对不起。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不是你的错。”

的确不是他的错。他为了保我周全才故意输给三娘,因为他知道秦穆轩会去。谁会看不出呢,这个冰山真的对我动了真

感情,为了我宁愿与玉虚宫为敌,斩杀自己的师弟。

可是,原谅不代表忘记,不代表没有发生。

可是。我不能容忍这样无能的自己。

我不要做躲藏在别人羽翼之下的弱者。

不要在安逸中麻痹自己。

不要做饕餮盘中的珍馐。

美到了极致,有两种出路。

而我,要成为罪恶本身。

爱宽大而温情,但弱于仇恨的坚强与持久。

“好了,乖。你快点喝,瘦成这样,我看了要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发,弯起眉眼。

凤丹青喝完,我仍没有动勺子。

他盯着我。好吧。我于是一勺勺将粘稠的液体送入嘴中,眼睛始终盯着前方。滑腻的感觉让我的胃疯狂的抽搐。

终于,我把碗放到他手里,指指门,“你出去吧。我睡会。”

背脊上全是冷汗,努力稳定手指不让它们颤抖。

他关上门的一瞬间,我伏到床边,不可抑制的呕吐,连同药一起吐得干净,而胃仍在抽搐,直至最后吐出深色的胆汁,

满嘴弥漫腥苦。

啊。神经性厌食症。

惨了。我表妹曾经减肥过度得过这病,瘦得跟竹竿似的,半年多才治好。老天,你真会整我。

好啊。看看,最后谁胜。

我现在在凤凰山庄的一处别院,距离韩庄不远。

凤丹青在我身边睡得正熟。漂亮的侧脸埋进枕头里,宁静而美好。

我忽然就很想抽烟。愁死了,明明都是古代人了,现代习气还是改不掉。也不敢翻身乱动,怕惊醒了他。

几日休养,我整天盯着他吃饭,看着他睡觉。他的脸色逐渐好起来,又变回我以前漂亮的小少爷。

我?整天靠狂吃药死撑。不仅厌食而且失眠。

唉。

小心翼翼翻身下了床。镜子里映出美得惊人的身影。黑色的华袍,四尺宽袖上绣着一只翩然而舞的蝴蝶。不知道什么时

候跟凤丹青学了这么个坏习惯,爱上宽袖的衣服。

个子似乎真的长高了很多,温未凉的药这么绝。

想起那个神经病,心情好了一些。

打开窗户,阳光暖照。

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显现出来,我趴在窗台上,微微眯着眼睛。

身后一双手环住我的腰。

“怎么不多睡会?”

“被你吵醒了。”慵懒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

说的话让人讨厌,不过动作这么亲昵……真是的。

我在他怀里转过身,在他唇上轻触一下。“乖,去洗漱。”

他似乎正处于半梦半醒状,下巴枕在我颈窝里不愿意起来。

我握住他环在我腰上的手,另一只手抚摸他皎月般的脸。

真是个,美好的清晨。

可惜,这皎月是个长了毛的皎月。

“喂,我帮你刮胡子吧……”啊啊,我承认我又在杀风景。不过这世界的人没有流行“美髯公”大家似乎比较喜欢保持

面部清洁,否则我早疯掉了。我可忍受不了自己也成长毛的皎月。

吃饭的时候,我大碗大碗喝药,凤丹青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于是我拿起筷子。却被他按下来。

“别勉强自己。”

心里感动,点头。

二月二十。

我决定离开。因为是我的幸运日。

如果永远躲在他的庇护下,我永远只能是个无用的废物。

他趴在我的腿上,睡熟了。是药物的作用。

“再见。丹青。”俯身,亲吻他的唇角。

离开的干脆利落,只带走了他的丹青扇。

无邪赋·第二十八章:粉墨登场

我承认,顶着这张脸无论走到哪,都得引起骚乱。所以继续易容成萧戴,也就是赵氏,也就是戴月行。

此行本就没有目的,然天大地大,何愁没有容身之处?

于是沿着襄水一路游山玩水。不过走的都是些城市,我这破身体状况,得靠吃药撑着,不能走到荒郊野岭。

走到襄陵城,想起了白玉楼。当然也想起这里如梦如幻的江景。

坐在一艘画舫上,春天温和的风轻轻撩起头发,呷口茶,惬意无比。

“殷无邪。”

我靠。

我超级不爽回头,看到一张让我很爽的脸。温未凉。

“你还敢坐这?找死啊。”他走过来,扯着我的袖子就走。

“怎,怎么了?”

他手往外一指,江上几艘船上正有人打斗。呃,是一人在与N条船上的人打斗。

似乎是个女子,鲜红色的身影在水雾氤氲的江上上下翻飞,异常美丽,而她的武功更是惊人,几乎一剑砍断一艘船,刷

刷刷几剑,N艘船就沉没影了。红色的身影燕子般在水面掠过,足尖一点,跳上画舫。

十七八岁的少女。杏眸桃腮,眼睛竟然是墨绿色,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简直就能刮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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