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爱。只是神眼中的笑柄。
她捻碎了我们飘落的年华。
只是。我始终执念于此,即便成了不可饶恕的原罪。
我辞了醉生梦死酒,于此岸奏响剑与血的镇魂歌。
我宁愿燃尽此生,只为换一次烟花绽放的时间
时间的余烬中,谁为我在林间奏一曲如风如流的歌,谁听我吟一首风姿绰约的诗?
PS1:NP+天雷无数勾搭地火+各种类型帅哥(总有一款击溃你)
PS2: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虐少不了……
无邪赋·第一章:混乱穿越
浑浑噩噩睁开眼睛。又忍不住呛出几口混着鱼腥味的水,我慢慢支撑身子爬起来。初春略带寒意的风带过耳际。水面倒
映出一个落魄的人影,头发湿乱,面色苍白……人……哎,求生的本能真是巨大,我明明划到了池塘中心,居然能游回
岸边……跳河自杀,PASS……
很多人,尤其是同人女。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就是穿越时空,泡帅哥把MM;腰缠万贯,挥金如土;行走江湖,一呼百
应;傲视群雄,君临天下……
但是,如果你本身就是身在富裕之家,天资聪慧,学业有成,父母疼爱,朋友成群,人间人爱,车见车载……你闲着没
事干嘛到即没电视,又没空调,更没电脑,不能洗澡,一到晚上,一屋子瞎黑的古代啊……
在本少爷上吊(房梁不结实,自己摔下来);割腕(没找到动脉,白割);服毒(本人强灌XX呕出来),通通失败后…
…我决定,既然老天不准我死,我就先苟延残喘一段,说不定哪天来个不测风云,旦夕祸福的,自然成仁了。
过了半晌,脱力的身体,终于舒服许多可以动弹,我手脚并用爬起来,慢慢沿着回廊走着。折腾了一天,果然累了,一
天自杀四次,超出本少爷极限了。
这里应该也是大户人家了吧,果然是惯常穿越的桥段……然后邂逅才貌双全的帅哥……然后经历风雨坎坷……然后有情
人终成眷属……等等,我晃晃脑袋,进水了吧!OMG,OHMYMYMUMMY,你儿子被你的同人女外甥女给毒害了……
我扶着回廊墙壁,无力叹口气。
偶然抬头,看到满天几欲坠地的繁星,布满深蓝色的天幕,灿烂得几乎遮盖了地上灼灼的灯火。这样美丽的天空,大概
也只有几百年前才存在着吧。嘴角不由弯了弯,心情也放松一些。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既然存在于此,必定有意义。
既然无力回天,就顺其自然吧。
继续沿着走廊向前,虽然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仍然要被这宅子的华丽惊慑。
整个建筑群依山而建,抬眼望去,似乎有无数光华夺目的珍珠缠绕于山腰,串作一条珠链,灿烂无比。
如果要形容它的华丽,大概也只有杜牧的《阿房宫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
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
而如此巨大的建筑群,任何一个小的细节都精雕细琢。并且楼体气势雄伟,屋角翩飞,张扬恣肆。想必宅子的主人必定
也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眼前的灯火忽然密集起来,幢幢的灯影浮动于水面之上,似一条橙色游龙。
前方水榭灯火通明。丝竹管弦,零落的琴音,歌舞欢笑之声穿过空气,跃进耳中。
“请问,这是在做什么?”扯住从身边经过的一个下人,忍不住问道。
“少爷雅性大法,请了朋友饮酒作对呗!”下人匆匆忙忙的说,转脸欲走时,眼睛从我脸上扫过,忽然露出讶异之色。
然后才急急忙忙离开。
饮酒作对?正好饿得发慌,心生玩兴,何不去凑凑热闹。接过匆忙端递果盘点心的下人递来的美食,趁乱走近。当然也
不忘自己先拿两个填填肚子。
灯火通明的水榭里摆一桌小席,席上,是八九个年轻人。
主位上是一个月白色华服的青年,手摇一把丹青扇。气质妖魅。
“韩兄,轮到你出题了。”青年带着点醉意指指席末的一个青年。
席末的青年一袭青色长衫,毫不起眼,眉眼带着点微笑,说道:“就说这梁上燕吧。”
席上的人交头接耳起来。我捧了盘子静静立在阴影中的一个角落里,古代的文人骚客原来是这样饮酒作乐,太不真实了
。顿时有一种亲临电视剧拍摄现场的感觉。
“我先来!”一个身着紫色刺绣锦缎华袍,头戴玉冠的少年,把酒杯重重一按,腾得站起来,吟道:“月儿初上鹅黄柳
,燕子先归醉魂楼,梅魂休暖凤香篝。人去后,鸳鸯被冷红颜愁。”
“哈哈。瑾霖又在思春了吧,念念不忘你的醉魂楼。”
“让你咏的是梁上燕,可不是鸳鸯。罚酒!”
紫衣少年也不在意,挑着眉笑笑,酒一饮而尽,而后还翻手示意了一下。
丹青扇青年清清嗓子,“这次换我出,我出的是,那沙洲上的鸿雁。”说完,眼睛弯弯地微笑起来。
又一次的交头接耳,不过这次时间更长久些。
我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只不过想起一首最爱的词,只不过忘记我不是在看电视剧,而是身临其境。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噤了声,目光齐刷刷射过来,黑黢黢的角落,瞬间变成了汇聚无数的灯光的舞台中心。奇怪,我明
明只是很小声“扑哧”了一下而已……
“你笑什么。”还是手拿丹青扇的人在说话,声音中倒是没有不悦。
“小人实数无意冒犯,只是突然想起一首好词。”
“哦?”与其他人交换了目光,带上一丝不屑与怀疑,“不妨说出来听听。”
忍不住挑眉笑笑,苏轼的大作,说出来噎死你们。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慢慢踱着步子,从黑暗中走出来,“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毫不在意自己一
头湿发,一身湿淋淋的脏衣服。情绪随着诗歌而激昂,语调愈发顿挫。又带着点吟诵人独特的温和嗓音,至诗末竟有了
些许孤寂落拓之感。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慢慢把目光扫过席间,发现所有人的眼中都有惊艳之色。新一波的议论声汹涌而起。夹杂着很多惊叹与赞美。
“好一个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白衣男子眯起眼睛,略带醉意和邪气的打量了我一番。
“你是在那里做事的?怎么从没见过。”
“这个问题问得好!要说我是,文殊菩萨转世,智多星下凡,文曲星掌上电脑多功能压缩版……哈哈,几千年的诗歌我
要给你们背个遍,让你们当场哭爹喊娘,无脸面对泉下祖宗十八代!”哈哈哈哈……
可惜,以上是我臆想的。现实是,我当场呆住,早上的自杀与反自杀战役中,只知道到了个不知何年何月的异时空,实
在没有记住这个身体的名字……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哪个倒霉鬼灵魂出窍,害我跑到这里……
就在呆愣愣无语问青天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哎呦,可把你找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一溜小跑过来,拽着我就走。
“快给少爷陪不是!惹了一天祸还不嫌够!恼了少爷可有你好看!”这次边说边拧这我的耳朵让我跪下。
捂着被揪疼得耳朵,我正好作势伏下身,“小的知道错了,请少爷开恩。”
“无妨,起来吧。”这次目光转向了老太太。“刘姥姥,他在谁手下做事?”
“噢……”刘姥姥干笑了两声,“是凌姑娘昨天才买下的人。”
这话音还没落,大家又都沉默了。少爷也是鄙夷的笑了一声,抬抬手示意我们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这凌姑娘是少爷他爹,老爷,新纳的小妾,十分得宠爱,在家业和生意上都经常掺合几脚,是少爷头号
宿敌。
无邪赋·第二章:月泉初遇
当然,那段怎么样装失忆的惯常桥段就省略了。人们虽然都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受了。毕竟一个下人的事,有多少
人会在乎呢。
刘姥姥虽然一看上去是个奸诈的老太太,其实十分容易相处。有时豪放的像个爷们。初来乍到,多亏了她的帮忙,又是
安排住处又是安排工作的,还顺便介绍了故事背景,游戏规则。
这里个世界就是一块大陆分为三片,濒海的沧洲,临山的青岩,剩下的是草原广袤的羟。沧州的商业繁盛,物阜民丰;
青岩的地形复杂,广布夷狄之族。羟人善战,民风剽悍。
沧州的中心被称为中土世界。江湖的两大势力——天涯海阁,玉虚宫。隔三差五互相冲到对方的地盘砍几刀,谁也不能
灭了谁,谁也不能过得舒坦。
此处事沧州的凤阳,凤凰山庄,经营各种织坊,茶庄,柜坊,飞钱,酒馆……是雄霸商界的龙头老大。而玉虚宫与凤凰
山庄有很深的渊源,双方在多年前就结为同盟,名正言顺地相互利用。
庄主凤舒研,有名的资深风流公子,如今老了,只好意思在家里风流风流。嫡子凤丹青,文才武略,经商上也是游刃有
余,是当世闻名的翩翩佳公子,无数少女们春梦的对象。
而我在这里,不过十七岁上下,长相平凡无奇。唯一值得赞一下的,就是近乎完美比例的身材和剔透如玉的皮肤。只可
惜身高只撑死有175。想当年我没穿的时候有183啊,凭空矮了一截,太不爽了……
实在是矛盾的身体,绝色的身体配上一张茫茫人海大众脸。而且背脊的线条笔直而优雅,一看便知不是习惯劳作的人。
而这原身的来历,却实在无可究起。只知道是有一天凌姑娘带回来的。
心理落差,当然,是有的。毕竟前世的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现在由个使唤人的,变成了个
被使唤的。每天要闻鸡起舞,戴月而归。还真是符合了我的名字,戴月行。不过,从小我就随遇而安惯了。无论在哪里
,只要有吃有喝,都能整天活蹦乱跳的。毕竟人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就那句哲理无比的话:人生就象强奸,不能抗拒
,那就好好享受。所以几天后就适应这里的生活。
凌姑娘几乎没把我当下人,只派些小事给我,不是置办些首饰,挑选些香料,就是备办膳食。而我整天在这宫殿般的大
宅里游山玩水,和仆役小厮们打成一片,一起凑一桌打个麻将,斗个地主的,倒也很惬意。
“阿戴,去洗澡了,一起吧!”
张三挽着裤脚,拍拍我的肩膀。由于嫌我的名字太雅,平日里就被昵称成阿戴。哎,阿戴,阿呆。算了算了,他们叫得
乐我就高兴了,名字嘛,反正是别人用的……
我干笑,“我不去了,你快去吧。”
“你这家伙,这么不爱干净。”张三摇摇头,甩着毛巾拽呀拽得走远了。
记得当年有人说,古代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时,结婚时,见耶稣时。
放屁啊,我现在要义正词严替古代人澄清: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每七天有固定洗澡日,每日洗脸洗脚。
不过,自从我在所谓的“混堂”,也就是澡堂,看到了满池飘着块状油污,以及各色不明物体的水后,并且,还有下饺
子一般奋不顾身跳进“水”中的大老爷们后,我发誓这辈子就算臭死也不要在这里恶心死。
虽然我没有洁癖,但是……绝对不能容忍垂到膝盖的头发黏成条状。就像顶了一头意大利面……
找地儿洗澡,我有高招。
嵇管家。稳重老成,非常符合儒家中庸标准。
仗着自己嘴巴甜,办事得体,我很快巴结上了他。他对我也是照顾有加,就差认我当个干侄子。
吃饭时,准确无误在单坐上找到他,趁机挤到他旁边。
“嵇叔,给我找个地方洗澡吧。”我拽拽他袖子,眼睛眨巴眨巴。
大叔叹气,“你又洗。上一次用三太太的浴室,差点把你当奸夫打死,这么快就忘了疼了?”
我瞪眼,“总不能怕疼就不洗澡啊,”我拽拽颈间的发丝,“看看,都可以榨出油了。”
老头知道拗不过我,于是作一休状思考了一会,然后说:“夫人们的房间可不敢再让你去了,这样,翔丹园有一个池子
,我把人支走,你就凑合在那洗吧。”
我奸计得逞似裂嘴,冲他飞吻一下,冲向我心爱的浴盆。
所谓的翔丹园,在山庄的东南处。我一路大厅摸爬滚打总算找到了那个浴盆。
抱着一堆洗浴用品的我,在看到浴盆时,迅速冷冻住。秋风拂面而过……
原来是个池塘。
叹气。老头子耍我。也罢也罢,好歹是干净的水。
把香料,盛着类似于肥皂(似乎是鲸鱼油做的,从凌姑娘那里讹诈来的)的小瓶子在岸边放了一排。开始脱衣服。
月亮升起来,光线是凉的。如一株特别的植物,妖娆的根系将大地缠绕。
脚探进池水。
娘啊。虽然不太热,但居然是温的。温泉?我服了。世界真奇妙。
小兴奋得整个跳进温温的水中。池水清澈无比,水下,光线变成一块块斑点,落在白玉色的手臂上,整个人似乎在水色
,月光中变得晶莹剔透。
从水下浮上来,甩甩头发。
不是我说,这人的手脚长的实在太漂亮了。匀称,纤瘦,线条流畅。如果他在娘胎里时,把长手脚的精力分出来一点长
脸上,肯定是国色天香了。
奇怪,为什么我说的是国色天香,而不是玉树临风?
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往头发上倒浴液。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
“你把我的池子弄脏了。”
我大惊。居然有人,说话还这么臭屁。寻找声音来源,发现高大建筑的阴影下,一人倚柱而立。
这个时间,独自出现。大概是这园子里的下人。
“这里又没插着牌子说不能洗澡,”我哼一声,坐上池边,披上单衣,“就算插了,我也照洗。”
那人似乎笑了笑,“为什么不去‘混堂’,在这里洗万一被抓住,有你受的。”
“我身材太好,怕你们看得自惭形秽。再说,我舅舅就是管家,我怕谁呀我。”嵇叔啊,我给你连提这么多级,你可得
好好谢谢我,白捡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大侄子。
“哦?你是嵇管家的侄子?”语气中满是怀疑。
我翻了个白眼,纠缠这种问题太无聊了。于是没有理他,用一根梅花结的绳系住头发。
从水里站起,带起无数闪着银光的水花,露出笔直修长的腿。
那人似乎还站在原地,默无声息看着我。
“大哥,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闲着没事干?”
短暂的沉默,然后是一声悠悠叹息,“是很无聊。”
声音里是沉淀的几乎平静了的寂寞。我于是就心软下来。
“那我陪你聊聊天吧。”重新坐到岸边,把脚泡进温水里,慢慢撩着水花。
“我给你出个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