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鸿毛——卷卷
卷卷  发于:2011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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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被打断,我还想一直拐他上床呢。"
"你......"吴字符用力吻了他一下,开始的时候好像真的带了一点点不满,但是一旦深入就变成了热切温柔的吻,仍然

很小心,记得对方是病人,不过并不去掩饰自己有多热情。另一个人的温度,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正好可以称为舒适,特

别是对严冉谨而言。
"胃怎么样?还有没有疼?"
"有时候。"
"一边没放个热水袋什么的?"
"那个凉了还要换。"
"所以还是该让我这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热源留在身边。"
"嗯......"
"小谨,跟我去马拉喀什吧?我在那边租了一处小房子,有小小的内庭花园和水池,你知道,就是那种利雅德式的......

就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的话,谁做饭?"
"房东太太定时来做饭。"
"不会你就是房东吧?"
吴字符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被打趣儿这点小事当然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亲了亲他的嘴角,接着说:"住一段时间

,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就一起去旅行?你姐姐说你很喜欢旅行。"
"我那是喜欢游手好闲。"
"唔,还好,我应该还养得起你。"
"可我原本以为你跟我一样游手好闲呢。"
"我可是自食其力一族。"
"这样也好,哪天你要是失业的话,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分手了。"
吴字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这么说,小谨现在是在和我恋爱了,堂堂正正的。"
严冉谨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没有‘堂堂正正'恋爱过。"
那一刻吴字符觉得心里一揪,紧紧地抱住对方。不过严冉谨突然又加了一句。
"不过偷情不是比堂堂正正的恋爱更刺激嘛。"
"喂......"

23
非洲的阳光总让人有点恍惚,严冉谨睁开眼睛,眯了一会儿,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
吴字符一大早就出门工作去了,中午也没回来,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他去了旧城那边,中午回不来。房东太太照旧过来做

了午饭,是一个富态的中年女性,语言不通,所以严冉谨也没法和她聊天。饭后游了一会儿泳,冲了个澡,才滚到一堆

垫子里睡了一小觉
不远处放了一盆水果,严冉谨伸了一下手,够不着,但是又不想动。这当口一只手伸了过来,把一瓣多汁的瓦伦西亚橙

塞进他嘴里。
吴字符低声说:"就懒得挪一下。"
"太舒服了懒得动。"
这是一处小小的内庭花园,被一个袖珍的柱廊环绕着,地毯一直向外延伸到露天的部分,放了许多当地手工织布的垫子

。有一个带小喷泉的水池,水流的声音忽大忽小,有节奏的咕咚着,光线好像也有了韵律似的,从两边的窗户和顶部分

别入射,交织出一片斑驳光影。不过只要呆在廊柱或是大型绿色植物后面就会始终感觉到凉爽。
"怎么样,不后悔跟我来吧?"
严冉谨从他身上闻到这里老城独具的那种粉红色尘土的味道,于是在吴字符脸上揩了一把,然后摊开手让吴字符看自己

手上的红印,嘴里说:"我可后悔了,你洗过手没有啊?这我该吃了多少这红泥巴。"
"洗过啦,少爷。不过还真没洗脸。"
吴字符说着起身去冲个凉,临去把水果盆移到严冉谨伸手可及的位置。淋浴头就在不远处,换句话说,视线之内。他三

两下脱了衣服,走过去拧开水龙头,凉水哗啦哗啦的从头顶直洒而下,在濒临沙漠的地方总好像有点奢靡气息。他关上

开关,拿了块毛巾揩掉身上的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把毛巾一扔,拿起牙刷刷起了牙。
严冉谨一面吃橙子,一面因为看见这个举动而大笑。吴字符只套上裤子就走了过来,带着点小抱怨吻他,嘀咕说:"有那

么好笑?"
这个吻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有持续着,严冉谨的唇舌间保留着橙子的味道,甜中带了一点果酸特有的味儿,却不是真正的

酸味。他侧躺下来,挨得很近,皮肤在对方的亚麻布薄衫上摩擦,有种比水更凉爽的感觉。
严冉谨没躲开他的亲热举动,只是稍微有点懒懒的。之前他们已经尝试过做爱,只不过没有做到最后。因为吴字符担心

严冉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对于彼此的身体却已经不再陌生了。
已经成了习惯,吴字符解开他的上衣扣子,手掌放在中脘的位置。他掌心的热力透过皮肤,严冉谨笑着把自己的手也放

在他肚子上,就是他之前在吴字符脸上揩过一把的那只手,于是在那片皮肤上印下一个淡红色,不大清晰的手掌印。
"要不去把它改成纹身,作为纪念?"
吴字符低头看着这个印子。
"真‘土'的纹身。"
吴字符翻身将严冉谨压在身下,慢慢吻他的嘴唇和下巴,慢慢往下,在喉结那里流连了好一阵,严冉谨因为觉得痒而想

要躲开的样子,不过被吴字符按住了继续吻,一直吻到胸前,才含含糊糊地说。
"小谨?"
"什么?"
嘴里答应着,严冉谨把手伸向他裤裆的位置,隔着薄布料,把他的老二握在手里。吴字符因此哆嗦了一下,严冉谨则低

声笑,用大拇指在前端轻轻按压。
"你这算干什么......"
"捏柿饼呀,不过看它这么软,不用捏了......"
吴字符恼火地咬住他的嘴唇,同时将手伸向他裤子中,低声说:"我看你能有多硬......"
他们彼此爱抚,直到两个人都很兴奋了,才脱了衣服。这一次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并没有做到最后。不过双方都没什么

不满足。然后他们再一起冲了个澡,穿上衣服,没有马上离开这个小花园,吴字符在电脑上稍微工作了一会儿,严冉谨

着手给那些植物修剪枝叶。这工作他几天前就说要做,然后总是给忘了。
吴字符看他的动作,发现他并不需要自己的指点。这让他想起了严冉谨那个酒吧。
"你酒吧的那个花园,平时谁负责,不会也是小言?"
"他会弄得一团糟......我请了那边园艺学会的一个师傅。"
"不是你自己弄?"
"我不止游手好闲,还不学无术来着。这种技术活儿,干不了。"
"看你好像挺在行。"
"就这几下子,跟园艺师傅学了两招。把你这个专家也唬住啦?"
"那是。"
"你倒是提醒我了,要回去看看。"
吴字符想都没想就开口说:"不行。"
"为什么?"
"等我手上这个工作完了,我陪你回去。"
"我又没说现在就要走。"
"哦,"吴字符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停下手里的工作,走到严冉谨身后抱住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干嘛?"
"没啥。"
"你可别又来劲。"
"说什么呢,好像我是色中饿鬼。"
"会对着病人发情的还不是色中饿鬼......"
严冉谨嘴里这么说,当然还是安逸地把身体靠在他怀里,目光则仍旧注视着眼前的叶子。
"对了,你姐和小仲的婚礼什么时候?"
"下个月九号。"
"过几天,我们一起回去。"
"再不回去,我姐一定会飞过来抓人。"
他们聊了一会儿,吴字符又回去工作了一阵。然后到了房东太太来做晚餐的时间,吃过晚饭照例出去散步。虽说眼下并

不是最热的季节,还是出了一身汗。所以回来之后他们又洗了个澡。
不过毕竟是晚上,吴字符坚持严冉谨要在热水浴池里泡一会儿。严冉谨直说热,他本来皮肤就白,又大病了这一场,更

显得苍白。平时呆在水里总让吴字符觉得像个半透明的水母,现在被热气一蒸,整个人透着点淡红色。

24
这个异色的严冉谨从水里出来,抓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仍旧在抱怨水温。吴字符看着粉红色慢慢从他皮肤上消退,有

点惋惜地想到应该拿相机拍下来才对。他走神的当口,听见严冉谨问:"你当初怎么想着来这儿工作?这么热。"
"哦......年轻的时候嘛,觉得北非呀,多浪漫。"
严冉谨"哧"地笑了出来,"够文艺啊。"
"不过这工程也差不多了......我没签新合同。"吴字符看见严冉谨躺下来,习惯性地坐在一边,给他揉揉胃,等严冉谨

差不多睡着了,起身回去继续工作。想要早点回去,进度就得赶一赶。他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就干到了天亮。回头时

严冉谨不在床上,也没听见水声。难不成一大早就出去了?
吴字符仔细听了听,好像厨房里有声音。站起来揉着肩膀过去,看见严冉谨正坐在餐桌旁边喝果汁,看报纸。面前的盘

子里放着已经切成小块的三明治,周围堆着炸过的面包皮,颜色金黄。
看见他进来,严冉谨把盘子往这边推了一点,"你昨晚没睡,先吃这个垫垫。"
"你做的?"
"哦。这种东西不是只要把材料夹在面包里就行了。"
吴字符听他这口气,多少有点迟疑,不过工作了一晚上他确实饿了,也不管那么多拿起来就开吃。面包大概是昨天剩下

的,口感微微欠佳,但是内馅儿里的蛋汁煎马铃薯,配着当地产的橄榄油却风味甚佳。只是严冉谨对于自己口中的"这种

东西"是否好吃仿佛没有任何期待,继续看报纸。直到吴字符吃完所有三明治,似乎意犹未尽,问了一句"还有没有"的时

候,才抬起头回答了一声,"面包不够了,就做了这三块。"
"不学无术的小少爷还会做这样的三明治?"转而进攻炸面包皮的吴字符半开玩笑的问。
"小然逼着学的。"
"医院里那位美人?"
"没错,不过现在打他的主意有点太晚了。"
"我可不是见异思迁型的。"
"对,你是见色起意型的......一会儿还去工地?"
吴字符见他马上转了话题,心里头有点纳闷,"有事儿?"
"搭车去趟市场。"
"挑礼物?"
"小然要几样香料。"
"我陪你买了送回来,下午再去工地。"
严冉谨放下报纸,说了声"随便",起身回房间换了件衣服。两人出了门,车子开到市场。吴字符跟在一边,在番红花、

肉桂和小茴香堆中穿行。严冉谨有时会停下来,拿起一两样闻一闻,或是放入口中品尝。
这个早晨吴字符第二次为对方令人意外的部分感到惊讶,他从未想过严冉谨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方面是这种困惑,另一

方面辛香料鲜明复杂的气息也扰乱了他的注意力。他甚至没看清楚严冉谨到底在哪些摊位买了东西,然后他们回到车上

,看见后座堆积的纸包,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这么多?"
严冉谨在他身边坐下,"差不多吧,小然说至少得够用半年。"
"哦......不过这些东西,要怎么辨别品质好坏呢?"
严冉谨凑近他笑了一笑,"我可以不用辨别。每家都买一包,交给小然去伤脑筋。"
"那别说后座了,房子里都堆不下。"
"这样就只好相信不学无术的小少爷能够辨别好坏了。"
"我只是惊讶小少爷会干这么多厨子的活......话说回来,厨子和园丁倒是很般配。"
"园丁现在要干好司机的活,别撞到路边的大树。"
吴字符专心开车,把严冉谨和那堆香料都送回去,又把东西一一装进纸箱封好。看他在那儿忙活,严冉谨打趣说:"园丁

司机加打包工,你倒是样样都拿手。"
"你是想说我就是个干粗活的吧?"
"哪里,这不都是技术活儿。"
"唔......除了三明治,小少爷还会做什么吃的?"
"不会。"
"回答得可真干脆......"吴字符装好最后一个箱子,过来挨着严冉谨坐下。
"免得某人产生无谓的妄想。"
"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我给你当田螺姑娘。"
"真聪明......"
严冉谨似笑非笑地看看他,"知足吧。除了小然,还没人吃过我做的三明治。"
"真的......"吴字符迟疑了片刻,但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姓郭的也没有?"
"我跟郭孟德那算是婚外性伙伴,用不着我那么贤惠。"
吴字符被呛了一下,不过他的优点是懂得什么叫顺竿往上爬,于是问道:"小谨你想不想,找个国家,我们结婚?"
严冉谨伸手拍他的手背,"结婚早了点。先非法同居适应适应......这么说我们回去住哪儿?"
"我家。我妈巴不得你们姐弟俩......"
"门儿都没有。"
"不用回绝得这么干脆吧?"吴字符笑着靠近,在他额角亲了一下。
"要断绝一些人的妄念。"
"这么说,要我入赘你们严家?"
"那可就要看我姐这个家长满意不满意了。"
"呐......就是说......你本人很满意?"
谈话被来做饭的房东太太开门的声打断了,严冉谨在最后一刻凑到他耳边说:"我满不满意,现在,可还不好说。"
吴字符只能叹气,起身打了两个和工作相关的电话,之后一起吃午饭。下午则是按计划工作。之后几天的日子,过得都

差不多,吴字符自己也需要买些礼物。眼看他们在马拉喀什的生活快要结束,机票也订好了。虽说吴字符打算好结束这

里的工作,不过这回时间匆忙,至少还得再跑一趟,只能暂时放到一边,先回去参加过婚礼再说。
在机场外面等的时候,严冉谨和卖面包坚果的小贩扔骰子,手气之好,赢来的花生和开心果足够让他们在整个机舱中散

发。

25
飞机落了地,严冉可和乔仲已经在机场等着。严冉谨早困了,坐上车就睡着,到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洗就睡下去了

。吴字符发现严冉可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虽然有点意外,不过当然是老实不客气地住下了。
第二天两个人带着礼物先回去看望乔老太太,吴字符昨天在机场打过电话,加上乔老太太本来就特别喜欢严家姐弟,倒

也没说他什么。不过婚礼在即,吴字符住在严家不大好,所以还是回来住。加上婚礼在露天举行,正好需要吴字符发挥

一下他的专长,把花园做些调整。这事儿老太太亲自吩咐,要交给他打理,吴字符倒比之前在马拉喀什的时候更忙了。

严冉谨隔一两天过来一趟,陪老太太喝个茶吃顿饭,和吴字符也就这个时间见见面。虽说乔老太太对他们的事儿心知肚

明,可当着老太太的面总不能太随便,倒要时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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