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三笑——清尊
清尊  发于:2011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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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琛一怔。不敢置信他真的能够如此干脆地放手。

“你走,离开远远地,别让朕再看到!”祁焓眯眼,话语中透着冷绝。

祁琛神色一敛,起身,恭敬一跪礼。“臣弟……跪谢皇兄的大量。”

祁焓半瞌眼,不看他,挥挥手,要他退下。

祁琛庄严地退出御书房。

屋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他深深吸口气,举首望天。许久,他露出似有若无地一笑。

守在门口的内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傻傻地盯着那沐浴在阳光下的王爷。

王爷……他……他刚刚在笑吗?

素来不苟言笑,冷冷冰冰的王爷,会笑吗?

祁琛一甩袖,施展轻功,快速地离开这牢笼般地皇宫。

御书房内,祁焓在祁琛出去后,便重重地捶一记桌案,满脸阴森。

五指成爪,狠狠地抓破了数个奏折。明明有一颗冷硬的心,此时却如刀割般地绞痛。

粗重地深吸几口气后,他低喝:“枭,出来。”

影卫枭鬼魅般地出现,跪在帝王面前。

帝王扭曲了俊美的五官,残忍而阴狠地命令:“朕命你在三个月内定要制造一场战争!”

枭波澜不惊地接了命令,瞬间消失。

舒开眉宇,帝王放松地靠在龙椅上,环视诺大的御书房,缓缓闭起眼,唇角微扬,慵懒中隐隐散发出寒冷的气息。

***************** ********

祁珏在一阵颠簸中醒来,丝丝凉风透进领间,他缩了缩。

“冷?”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淡淡中藏了份关心。

艰难地睁开眼,怦然对上男人黝黑的眸子,他困惑地眨了眨,移开视线,打量四周。

天边有云彩,曙光微露,树木散发着清香,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芳香,黎明的官道上唯有他们一骑。

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野外了?

“去哪?”他以为京城是他的府邸,身为王爷的他日理万机,回京复命后,不是应该留在京城的么?

“去天山。”祁琛拉拢披风,把怀里的人包得更严密了。

“天山?为何去天山?”伸手环抱住男人的腰,更往他怀里贴去。

祁琛似乎轻笑了一声,祁珏疑惑地抬眼。

“去为你找药。”

“找药?”祁珏更不解了。他身体好好的,不需要用到药。之前已经吃太多药了。现在听到吃药,便浑身不舒服。

“无忧仙果,吃了后你能像常人般跳跑,还能习武健身。”祁琛摸摸他的头,语气温和。

祁珏奇怪地瞅他。怎么一觉醒来,他就不一样了?莫名中多了份温柔。原本清冽冰雕般的脸,线条也柔和了很多,似乎

多了些生气,不再高不可攀。

有什么令他发生了变化?

他自认自己没这个本事,与男人这间的纠缠不清不楚,还未定关系呢。

“我这样便好了。不必去天山……不知是否有危险呢。”祁珏低下头,喃喃。他不敢相信男人会特地为了他,离开锦衣

玉食的王府,去荒芜的天山。

“我希望你能好起来。”祁琛突地拉紧马缰,马停驻。勾起祁珏的下巴,正视他,深瞳里满是认真。“以后行走江湖,

多有不便,如果你不能恢复健康,不习武强身健体,万一有危险,我无法时刻地顾忌你。”

“行走江湖?”祁珏皱眉。“难道你……”

“嗯,不回京城,不做王爷。”祁琛嘴角一勾,嘲弄地笑。

“为何?”做王爷不好吗?

“……”

祁琛踢了踢马腹,继续前进。许久,他道:“我与皇上有约定,我为他做一件事,直到完成,便能离开皇城,离开朝堂

,离开京城,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如今我完成了,自然要离开那里,重新开始生活。”

是这样吗?可是就这样离开,不显得仓促吗?家人、仆人、事业等等全都不要吗?他该感到高兴么?因为他只带他一个

人离开?

仿佛看出祁珏的心思,祁琛淡然一笑。“那些都没有你重要。”

“咦?”祁珏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望他。

“你没有听错。”祁琛挑眉道,“我没有所谓的家人,仆人全都解散了,至于官位……不要也罢。只有你,我只拥有你

了。”

“可是……”祁珏心里有些受宠若惊。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心慌。好象一波清池,被扔了块石子,起了涟漪。

他只是一个失忆的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孑然一身的他,哪里值得他如此看重呢?

祁琛垂下眼,低头轻吻他的额角。“对你,也许是觉得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

“跟着我吧。我会带你走出以前的阴影,给你带来幸福。”

祁珏迷茫地望着男人。

他说跟着他,他会给他带来幸福。

幸福,真的存在于世间吗?

天已大白,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了,他们两人一骑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第九章

雪鹰在高空盘旋着,突然,垂直下冲──

树林溪流侧伴,白衣男子套上厚皮手套,一伸,白光骤停,振翅声不断,待定盯一看,正是那雪鹰。

少年坐在石块上,裤腿高卷,皙白的双腿浸在水里,歪头打量那突来的雪鹰。

男子喂给雪鹰一块肉片,摸摸它的羽翅,从它爪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张小卷纸,展开,细看。

须臾,他嘴角一扬,放飞雪鹰。雪鹰留恋地盘旋了两圈,慢慢地飞远了。

“那是你的鸟?”祁珏一直抬头远望,不舍地问。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又有灵性的鸟。

“那是鹰,我驯服了三年。”祁琛来到他身边,拍拍他。“水凉,没浸太久。”

“它是来送信的吗?”不情愿地从水里提起腿,正想甩干水珠,不料男人捉住他的脚,弯腰为他拭干。

“呃,我自己来。”祁珏赧然,怎好意思让他一个王爷纡尊降贵地为他做这些事。

“嗯,它是来送澈的信。”祁琛也没有免强,把巾布递给他,让他自己擦干。

“夜泽澈?”那个经常拿药给他喝的“神医”?

见祁珏皱起五官,一脸嫌恶,祁琛低笑几声。可见祁珏是怕死了喝药。“他早我们一步去天山,先去守着无忧仙果。”

“咦?”怪不得到了京城就没看到他了,原来他是先去天山了。

“无忧仙果三十年结一次果。我们正好赶上了它的结果期,不少江湖人闻讯赶去天山,所以我们得先守住。”

“神医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他只知道夜泽澈医术超群,不知他武功如何。要面对如狼似虎的江湖人,他一个人吃得

消么?

“如果连百号人都对付不了,便不配做夜泽家族的人了。”祁琛扯扯嘴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祁珏见了,又想到夜泽澈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闷笑。

一直苍白忧郁的少年,终于发自内心地展颜而笑,祁琛柔和了眼静静地望着。还在赤月堡的时候,初见他,隔着栏栅,

他对着一朵花,淡淡一笑。仿佛无忧无虑,自然而率真,四周的人见了他的笑,只感舒心,却不知,他笑容之下,拥有

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他看到了,这个被关在铁栅门里的少年。去赤月堡本就带毁灭它的目的,意外地发现了这抹淡薄的快要迷失的灵魂。牵

动了心弦,勾出深埋内心深处的过往,于是产生了共鸣,固执地引他走出围墙,离开阴影。

偶尔会想,或许不该带他离开那个地方。每每回想他在冰棺里的模样,心就刺痛。

惨白,冰冷,赤裸裸地躺在冰棺里,几乎死去。如果晚来一步,他就消失了。从来都是自负的,千算万算,算错了凌不

羁对他的心思。凌不羁看似一直在伤害他,打击他,其实对他更有一份莫名的情感。否则……毫无武功的凌忆珏在冰棺

里呆上一个时辰便该冻死了,然他没有,有人用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这才保住了他性命。那个给他输送真气的人是凌

不羁吧!

凌不羁……现下身在何处?不得而知。他像空气般消失了。那冰窖还有一个冰棺,却是空的,不知那里曾经躺着什么人

,凌不羁似乎带着里面的人一起失踪了。

祁珏原还在闷笑,一抬头,但见身边的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不禁敛了笑容,扯扯他的衣摆。

祁琛微怔,回过神。“肚子饿了?”

祁珏脸一红。“没,没啊。”话刚落,肚子偏咕噜噜地响了。

伸手一捞,把祁珏抱了起来。

“哇……”祁珏被吓一跳。“放……放我下来吧!”

祁琛却不理他,抱着他来到放行李的大树下,地上早铺有软毯,把他放在毯子上,道:“你坐这等一会,我去猎只兔子

来。”

“哦……哦。”

“一个人会怕吗?”

祁珏摇摇头。

“这个给你。”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祁珏。“拿着它,防身。”

慎重地接过匕首,点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

祁琛拍拍他的肩,低语:“我很快就回来。”

“你也要小心。”望着他远去的背景,祁珏喊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祁珏才收回视线,安静地靠在树干上,手里握着匕首。

风吹得树叶飒飒,偶有虫叫声,绑在旁边的马儿不时地打个嘟噜,整个树林清静而惬意。

慢慢地,他放宽了心,有些困,便靠着树干,打起盹来。

距离约十米的高树上跳下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接近。打盹中的祁珏毫无警戒,昏昏沉沉。来人缓缓地接近,近半尺方

停下,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靠坐树干的祁珏。

脸色红润了,身子不再单薄,安详的睡脸,恬静,嘴角微微上扬,正做着什么美好的梦吧?

这是之前那个苍白无力又懦弱易碎的少年吗?

慢慢地弯下腰,犹豫地伸手,正想触摸,不料少年猛地一震,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由迷茫倏地转为骇然,猛地惊醒,整

个人往一旁缩去,双手摸索着寻找不知何时松掉的匕首。

“你……你是谁?”祁珏从睡梦中醒来,但见一个团模糊的黑影接近自己,吓了一大跳。

那人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灼热而放肆地盯着他。祁珏定了定神,狐疑地望向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衣

,无形中有一股霸气,高挺的身材,英俊的脸庞,狭长的眼睛透着如利剑般犀利的光,叫人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这样看着他?如此锐直的眼神,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是谁?”祁珏再问。

“……”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忽地嘴角一扬,笑:“我只是个路过的。”

“路过?”尽管在笑,可为何眼里没有笑意?祁珏握紧了匕首,心里期盼那人快些回来。

看祁珏一直防备着,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忽地转身就走。

“呃?”祁珏一头雾水,怔怔地望着男人离开。

男人可能也是江湖人,身法极快,瞬间便消失在林子里。许久,祁珏松了口气,抹了把脸,暗责自己不能再掉以轻心。

才想着,听到飞快的脚步身接近,又一紧张,抬头一看,是熟悉的人,不由地松懈了。

“怎么了?”祁琛提着一只兔子回来,祁珏扑进他怀里,对于突来的热情,祁珏微微一怔,放下兔子,搂抱祁珏。“害

怕?”

祁珏埋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祁琛安抚他,敏锐地打量四周,微微皱起剑眉。“有人来过?”

“……刚刚有个奇怪的人。”祁珏稳定了下来,抬头道,“说是路过。”

“奇怪的人?”抱祁珏的手劲不禁加大。

“不过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祁珏一脸不解。“也许真的只是路过吧。”

真的只是路过?

祁琛拧了下眉,道:“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呆着了。”

“啊?”

“一起来处理兔子吧。”没有解释,拉着祁珏一起解决他们的晚餐。

在离他们数十米远的一角,黑衣男子重重一掌拍在一块巨石上,刹时,巨石成粉碎。

恨恨地抬头,望远处有炊烟,面无表情。

******** ****************

星光灿烂,闪烁在夜空,像一匹点缀珍珠的丝绸。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树下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不是第一次露宿野外,但感觉一直是新奇的。

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静静地望星空,说不出的惬意。

“睡不着?”男人贴在他耳朵,轻问,呼出的气搔痒了耳朵。祁珏躲了下,更往男人怀里贴去。男人轻笑声,“难得你

如此粘人。”

祁珏微叹。他也不知自己竟能这般自然的靠在男人的怀里,越来越习惯粘着他,假如有一天不能再靠在男人的怀里,不

知会如何。

蹙了下眉头,他仰头,主动地吻男人的下巴。

祁琛略微一惊,没有阻止,迎合地低头,吻住那诱人的小嘴。轻轻地啃咬,吮吸,嘴微开,两舌纠缠。

许久,两人分开,气息絮乱。

“想要?”半压着祁珏,祁琛低沉地问。

祁珏咕哝几句,壮着胆子把手探进祁琛的衣内,抚摸光滑坚硬的胸膛。当下,祁琛捉住他的手,再次吻住他,另一手往

下滑去──

“嗯……”祁珏挺了挺腰,想阻止,却又舍不得,闭了闭眼,乖巧地配合。

两人纠缠过太多次,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祁琛轻易地撩拨祁珏的敏感点,以往祁珏会无措地呻吟,这次却大胆地碰

触祁琛的身体,急切地探索。

祁琛轻笑一声,抓住他乱摸的手,引导他碰触自己的敏感地带。

“这里……还有这里……对……”呢喃着,带着他手抚摸自己,祁琛眼光柔和。

在他的鼓励下,祁珏第一次主动碰触他的身体,被抚摸敏感点时,他也会愉悦地轻吟。

身体撩拨到最高点,彼此都做好了准备。祁琛抽出插在祁珏股穴里的手指,以自身的欲望取而代之──

“啊……”灼热而巨大的坚挺一寸寸挤进来,即想抗拒,又想要吞噬它,祁珏浑身是汗,身体一弓,腰一挺,迎合而上

,祁琛的肉棒一下子全根没入。

“这么心急?”祁琛扣住他的腰,低头吻吻他的眼睛。

“呜~~”祁珏低泣。股穴里好涨,有一点点痛,但更多的是酥软快感,随着男人的紧密的抽插,越来越多的快感从下体

涌上,遍布全身。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自己前面的分身,不断地搓揉。

今天的他果然不太一样啊。

祁琛边挺进,边观察身下的少年。脸上渐显媚色,眼角带着泪水,小嘴微张,实在诱人。

夜色撩人,树下的两人激烈地纠缠,第一次高潮来临,几乎同时低吟出声。

急促地喘气,欲望还未完全平息,身体却已疲倦,出神地望着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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