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番外——琉璃繁缕
琉璃繁缕  发于:2011年05月03日

关灯
护眼

紫袖红弦明月中,

自弹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声停处,

别有深情一万重。

华筝 第一章

他姓华,单名一个筝字。

但是人们从不这么唤他。他们喊他筝妃、筝贵人。领宫里发给后妃宫嫔的例钱,住城墙重重围起的玉楼金阙里。每逢朝

宴祭祖,总见着一个突兀的存在,穿上与宫人们颜色相异的浅绿长袍,欲盖弥彰地藏身在三宫六院的群妃众嫔里。

即便刺目,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不会往这头多瞧上几眼。

「小苑莺歌歇,长门舞蝶多;眼看春又去,翠辇不曾过。」小声吟着,眼泪跟着落,没有强力的外戚势力,没有雄厚的

钱财权力撑腰,再多情再妖娇,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别掀玉帘,而自己却在阴冷的宫廷内虚掷一日又一日的青春年华

。思至此情此景,一个地位低的才人已泪流满面。

筝贵人听见她不可遏抑的哭声,非但没有感同身受的安抚才人,反倒抽起绿颜色绣朵浅红牡丹的长袖,悄声往旁边移。

泪,不该是在这场合流的。

凌清殿通往后宫的长长回廊,有一个情心湖,就算长达几个月不下雨,这座湖的水却永不干涸。据闻先帝好美色,一年

选秀的次数高达百次,各地罗搜来的美人才女被囚禁在这奢华牢笼,后宫人数最高竟有五六千人。每当先帝从凌清殿前

往后宫的途中,寂寞的宫嫔们便待在回廊边遥遥望着君王的身影哭泣流泪,久而久之居然积泪成湖,才有了一个不会干

涸的情心湖。

就算先帝已驾崩多年,当年的宫娥也一一散去,但是这湖仍旧持续累积着许许多多的委屈跟泪水。

才人的悲凄不断,终于僵硬了眼前欢欣庆祝的场面。

尊贵的天子没饮完那杯酒水,酒筹重重地敲响桌面。丝竹乍止,长袖翻飞的舞伶不安对望,惶惶然退下。举杯执筷的众

臣军将纷纷停下动作,气也不敢多喘一下。终于全场皆静,只留下细不可闻的抽泣声。

皇帝走下龙椅,朝嫔妃们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个精心妆点只求得帝王多睐一眼的妃子,现在通通低垂着脸动也不敢动,

就怕多惹出什么麻烦。

他终于走到才人的面前,止步。

筝贵人不动声响又将身子退了一点,无奈那身绿衣太过显眼,怎么藏也藏不住。

皇帝将筝贵人的小动作瞧得仔细,也不发作,朝已经察觉不对,吓得脸色发青的才人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不怒且威的浑厚语调让小小的才人连连发抖,将头往下往下,直到额头碰着地板,她才呐呐说:「

启秉皇上,臣妾名唤玉琴。」

「玉琴……」皇帝沉沉地念出她的名字,「玉琴,告诉朕,你为何而哭?」此问一出,离得近的几个宫嫔都按住胸口,

忐忑着,希望这玉才人不会愚蠢到把哭泣的真正原因说出口。

「我……我……」头依然顶着地,玉才人嚅嗫几声,不敢回应。

皇帝难得还耐住性子,劳动龙体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扶玉才人,两边候着的太监已经帮主子把玉才人搀了起来。

梨花带泪的小脸,虽狼狈却是清灵可人,不敢直视龙颜。皇帝端起她的脸蛋,轻轻哄道:「别哭。再哭,朕会心疼的。

」一句话让玉才人破涕为笑,羞怯怯的神情,娇羞地凝着皇帝年轻俊俏的脸。

「看,笑,果然比较适合你。」皇帝故作深情地说道,惹来玉才人两鬓羞红,有如朝阳初升时天上的两朵红霞。

一番调情之后,玉才人认份地坐回位上,沐浴在众人羡幕又带点忌妒的眼光中,那娇羞的女子看来有些许得意。今儿个

晚上侍寝博得龙颜欢的,铁定是这玉才人了。说不得遇见龙心大喜,或许她就飞到枝头当凤凰,把四妃夫人的地位攒到

手心,从此飞黄腾达鸡犬升天。

其他众家女子咬碎牙珠子怒瞪着玉才人,但是自个儿又不敢斗胆在朝宴上造次,只能恨得心痒痒,巴不得光阴重流,方

才泪滴下土的人是自己。

丝竹管弦再起,来得一首霓裳羽衣曲,舞衫歌扇好不热闹。欢腾的气氛中唯有一人格格不入,筝贵人还僵在那儿,彷佛

连抬起头的力道都没有,额头淌着滴滴冷汗。

『笑,果然比较适合你。』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只有帝王本人清楚。或许只是华筝太过自以为是,但是他忍不住惧然

想着,今夜……今夜恐怕又会再见到那个有如毒蛇猛兽般,一步一步蚕食他血肉灵魂的男人。

华筝 第二章

看来年纪约莫四五十岁,或许实际年龄更老的张太监,虽然弓着腰驼着背,但是走起路来,可不输给一些年轻小伙子。

况且在宫里头当差,最要紧的就是灵巧敏捷。

他领着两名小太监,一人手捧托盘,一人拿着木牌,还有两个提着灯笼的宫婢,一行人穿过层层宫门。点着灯引领企盼

的妃嫔们,见张太监匆匆走过自个儿的房门,没有笑脸迎来也没有多作停留,就明白今夜不是自己卧龙床的日子,纷纷

阖上门,用寂寞无奈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张太监走得更远,平常他并不需要走到这一头来,因为这边靠冷宫,得宠的后宫佳丽一旦得势,莫不恳求皇上让她们住

离凌清殿更近点,就算不能恩承圣上雨露,但能多看几眼皇帝的身影,安慰寂寞空虚的心灵,总是好的。所以会住在这

儿的,多半是不重要、无权无势,不受宠或遭受冷落,费尽心思想引得皇上注意的可怜女妆。

眼看张太监就要来到自己门前,玉才人一颗少女芳心不住颤动。来了!就在此刻!她要抓住龙心,往高处攀爬的机会来

了!等不到张太监靠近,玉才人已经跨出门槛,就要跪下接住那通往龙门的木牌。

脚步声渐渐近了,玉才人嘴角微扬眼眸闪动,但是张太监可怜地看看这个无知的女人,向她摇头。玉才人就这么瞠目失

神,眼睁睁望着张太监的背影,逐渐远去。不知道,究竟,今夜谁才是那个幸运儿?

筝贵人早早就睡下了。一从朝宴回房,他就像受了极大惊吓似的脸色苍白,接着他马上和衣沐浴,也不管要到门前等点

完牌,熄灯后才能安歇的规矩,啪地躺在床板上。

其实根本无法入眠,他枕着手,一连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安然睡着。他知道!不论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他只是不敢面对

罢了。

摊开手掌,两手皆有指甲陷入肉里的痕迹,那是他在朝宴时握紧拳头,不自觉地握了太紧所留下的痕迹,可见他当时是

多么恐惧,害怕到连痛都不晓得了。

咚咚咚!不急不徐的敲门声响起。华筝拉起被子假装熟睡。房里的小太监前去应门,外头正是张太监一行人。

筝主子睡下了。他听见服侍他的小太监这么说。接着张太监狠戾地朝他吓唬,今晚皇上非得见筝贵人不可,就算死了也

得抬尸去。

听见张太监这么说,小太监周身颤抖,不利索地摸到床边,轻声喊:「筝主子、醒醒啊!筝主子!」

华筝不为所动,仍旧用被子蒙着头。

小太监提高音量叫了,「筝主子,您行行好,快醒了吧!皇上等着见您呢!」话到后头还带点哭音。

华筝知道这皇帝今晚不会放他好过了,再多作挣扎无益,只好叹口气,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张太监已经自个儿进到屋内

,就坐在那风凉地看着他。

「醒了?那可好,不需要奴才们用八人大轿亲自抬您到凌清殿呢!」

华筝苦笑道:「张公公真是爱说笑,我不过是贪睡了些,这不就醒来了。」

「是嘛,我还担心您就这么一睡不醒,这抬尸的工作恐怕得让皇上亲眼监督了。」张太监讽刺说道。这华贵人是宫内唯

一的男妃佞幸,大伙儿提到他都是贬多于褒,好好的大男人,居然拿身体来换荣华富贵,这可成何体统?

「劳张公公费心了。」华筝也不跟他计较,拱拱手,将小太监捧得手酸的木牌接下,从钱袋里掏了几两碎银子放在托盘

上。

张公公不屑地撇着那些塞牙缝还不够的银两,冷冷哼了声,嘴巴边念念有词。华筝只能无奈叹气,不得势的人,从宫中

领的例钱月俸,都会经过层层关卡,被七扣八减。到了他手上的,连一个人过活都嫌少,更何况他房里还有几个小太监

差遣,宫中行事样样都得银子,连他一个贵人都只能勉强温饱了,更别说要拿出多馀的饷银给当差的太监。

虽然不甚满意,但该办的差事还是得办。张公公冷声道:「筝贵人,烦您去梳洗,待会奴才再派人接您到芙蓉池沐浴。

「知道了。」华筝点头,让张公公一行人离开,自个儿却瞧着手上的木牌子发起呆来。

筝。

他姓华,单名筝字,江南人士,是一个画师。平日他就靠画人像风景、写字画维生。虽然年纪不大,才十七、八岁,但

是由于才华出众,许多官宦将相争相邀他过府为自家初长成的闺女作人像画。

前一天他还握着画笔,将映入眼帘的景色一一描绘在画布上,后一天,他却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最突兀的一个墨点。

筝贵人。众人都这么唤他。

贵人,在进宫前他甚至分不清后妃昭仪才人有什么差别,不就是天子的妻妾成群,用来容易分辨的腻称吗?

但是,现实是残忍的。一个后字,可以要他生可以要他死,见着了妃得跪,见着了夫人得问安,而低于他的捷妤美人宝

林御女,通通当他是前往富贵的绊脚石。不想懂的,通通为了存活而被逼得要懂。

多久没有提起画笔了?大概是从皇帝一时兴起的游戏,拿他赤裸裸的身子沾颜彩,在诺大的画布上折腾之后,他就是想

画也画不出来,干脆把笔也折了,画也烧了,眼不见为净。

然后他就觉得琼楼玉宇的重重宫阙不美了。

再也不美了……

华筝 第三章

任着几名宫婢在他脸上身上涂些香料精油,就算在一群女子面前赤身裸体,华筝也感觉不到丝毫羞耻。抗拒,只会让自

己更难受而已。

丝绸蚕布的柔软布料单薄地盖住他的重要部位,再覆上几近透明的薄纱,也仅仅如此。他被带到凌清殿,皇帝已经等得

不耐烦,靠在卧榻上不知喝了几壶秋露白。

推华筝进门之后,张太监遵照皇上的吩咐,将侍奉的奴才通通赶开,独留筝贵人跟皇上在房里,才关上门。

「皇上……」若有似无的呼唤,从华筝的嘴边逸出。他应该跪下叩问圣安,或者如同嫔妃般脱到不着寸缕,淫声浪语引

诱皇帝,他从来就搞不清楚。只能,僵在那。

皇帝也不计较,提着酒壶就口饮着,一边眯着眼兴味地观察华筝的一举一动。

沉默。

华筝知道今儿个的戏码大约是自己的独角戏了,他低着头逃避皇帝恶劣的视线,慢慢跪下来。「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继续沉默。

华筝的膝盖都麻痹到极点,也等不来那句平身。他偷偷用眼角描向皇帝的方向,那个人看来很开心地在等着他的下一步

。华筝索幸不跪了,何必自讨苦吃?他扶着门板小心爬起来,站了一会膝盖才恢复知觉。

皇帝见他皱起眉,笑了。这才大发慈悲地开口说道:「过来吧。」

「是,皇上。」即使再不愿意,他也只能这么回答。华筝慢吞吞地踱步,好不容易走近点,但是警觉地停在皇帝伸长手

也捞不到的距离。

皇帝也没有逼他继续走近,比了比让华筝落座,两人相对无言吃食起来。比起在自己房内吃的食物,凌清殿内的才堪称

是宫廷御膳,每一道菜皆是作法复杂精心烹调的美食。但是面对眼前有如豺狼虎豹一样的男人,华筝简直食不知味,只

随便动了几筷就吃不下了。

「怎么?这么心急想上朕的床?」皇帝故意曲解他的动作,华筝不得已,只好又拿筷子,有如嚼蜡般继续吃起来。

最后皇帝终于心满意足地欣赏完他痛苦的吃饭过程,好心放过他。

但是华筝心知肚明,难熬的夜,才刚刚开始而已。

「啊!啊!不要!饶了我、皇上、求您饶了我!」整个人伏趴在床上,臀部高高抬起,华筝无可选择地在最痛恨的人面

前被迫露出毫无防备的下体。皇帝在开始前将三个玉环套在华筝的要害上,只要他略感兴奋,三个环就会紧紧压迫住他

的阴茎,让他痛不欲生,无法解脱。偏偏性格扭曲的皇帝又在他的后穴抹上大量的催淫药,然后用寒玉制成的玉人形在

肛口进进出出,冷热交错,加上前方要害不可告人的痛楚,有好几次华筝都要晕过去,但皇帝却不让他如愿。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皇帝边说边用玉人形的顶端戳刺他体内最敏感的一点,逼得他几乎发狂。

「不、不要!求您!皇上!」华筝哀求着,但是他哭喊得愈大声,皇帝就愈开心,接着抽出那根玉人形,在床边挑挑选

选,捡了一根硕大无比又带有细锥的玉人形。华筝一看吓得手脚发软,挣扎想逃,皇帝一把抓起他的腰,抵住入口处,

然后一使劲,硬是塞了进去。「啊啊啊!!!」华筝失神惨叫,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活生生撕裂开,简直痛彻心扉。

皇帝还不肯放过他,在玉人形上涂抹更多催淫药,然后藉着药物的润滑前前后后抽插起来。

华筝已无力再喊叫求饶,只能痛着淌泪,来不及吞下的口水流满床头。

「你不再求朕饶了你?」皇帝停下动作,靠到他耳边呢喃。华筝闭上眼睛,轻点头。皇帝哧笑一声,大发慈悲地将人形

抽出华筝的穴口。翻出的肠肉一开一闭,宛如盛开的牡丹,皇帝用手撑开华筝的臀瓣,仔细欣赏。

华筝已顾不得什么羞耻,只希望这漫漫长夜快点结束,明天一觉醒来,他还是提着字画沿街叫卖的画师,而不是这无止

尽梦魇里的筝贵人。

华筝 第四章

强烈的痛楚让华筝晕厥过去,当他因下身持续疼痛恢复意识,发现皇帝已经满足残虐的瘾头,和衣闭目歇下了。

不敢惊动皇帝的睡眠,怕又换来皮肉痛,华筝憋住气息,喘也不敢喘,用手臂撑起身体,慢慢爬下床。警觉地瞪着皇帝

的睡脸,就怕走动声响弄醒沉睡中的恶龙,华筝捡起掉在地上的遮羞布,他来时披在身上的薄纱有一角压在皇帝身下,

谅他向天借胆也不敢去抽,只好几近裸露,一小步一小步朝门外移。体内未散去的催淫药剂作用让他下半身热腾腾,只

觉得后穴不断抽痛收缩,但是依他往常的经验看来,药效过后的明天才是个难过的关卡。每每皇帝玩得过火了,第二天

便会派御医前来视诊,但是若不多送银子,又有哪个御医肯对着男人的排泄部位仔细检查?往往是草率了事,给个镇痛

袪热的方子就当没事。

华筝还不懂的时候,只能放任自己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但是经验一多,他就知道,唯有靠自己,如果在情事过后

泡点热水,将不洁洗净,隔天的痛就会少点,伤口也会比较快愈合。虽然芙蓉池整夜都有人当值,但是不给银子就没多

馀的热水可用,因此华筝学乖了,在自个儿房里储点薪柴,再到井边打点凉水来烧。

才走到门边,门便自动打开。原来一群太监早就等在门外,要将筝贵人接回房。华筝走到门旁就很吃力,更何况要跨过

那高槛,一抬腿,他就痛得天昏地暗,朝门梁狠狠撞去。

外面的太监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斗胆伸手去扶筝贵人,只有一个看来地位较高的年经太监,一步跨进房门,将华筝给拉

起来。

「筝贵人,您没事吧?」年轻太监一脸担心地朝华筝问,毕竟有贵贱之分,他用袖子隔着手,不敢直接碰到华筝赤裸的

身体。

「嗯……」华筝用手按着头,晕沉沉地站起来。「谢谢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