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风流天下 一)+ 番外——天子
天子  发于:201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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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功及不上我,还是让我……”耶律宣景说着,再度上前扶住萧仲玄不住打晃的身子。
“我……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伤白玉堂,其实是为了引他出来,趁他有伤在身取他的性命!你既可
以派人监视我,我也一样可以掌握你的一举一动!”萧仲玄双眼通红,怒视着耶律宣景,激动之下,干咳起来,试了几
次都无力再举起手中的剑。
“结果呢?你去救他,他却连你也一起当作了要伤白玉堂的敌人。展昭刚才那一掌,可没留半分余地,你不觉得这十分
讽刺么,仲玄?”
“住口!他如果知道是我,断不会出手如此狠心!”耶律宣景的话如同利刃一般毫不留情地刺中了萧仲玄,他只觉一阵
头晕目眩,脚下一个不稳就要栽倒在地——
“是吗?”
耶律宣景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夺下萧仲玄手中的武器,强迫将他拖到卧榻之上,点了他的穴道,运起气来,以双掌抵住
他的背心。
“我不管你还想继续执迷不悟也好,亦或是日后想要杀我也罢,此时必须先让我替你疗伤!”
***
“公孙先生,玉堂的伤势如何?那毒……”坐在白玉堂榻边的展昭见公孙策起了针,忙问道。
“展护卫不必担心,白少侠已无事了。此毒虽然阴狠罕见,对我来说却并不难解。”公孙策收了药箱道,“多年以前,
我曾遇到过此毒,它……来自关外。”
“关外?”展昭蹙起眉锋,无意中稍稍拔高声音,不慎又牵动了刚刚重新包扎好的伤口,引起一声轻咳。
“展护卫,不可激动,静下心来听我解释……”公孙策压低嗓音,自白玉堂榻边起身,走到桌边坐下,等展昭也跟过来
坐定,才又继续道:“确切的说,此毒该是来自北国辽邦。但提炼此毒的蓝舌草生长在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萃取
过程也十分繁复,因此相当罕见,亦无几人能够识得。”
“依先生所言,能怀揣此毒之人,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了。”展昭抬起眼帘,见公孙策略略颔首,又低头思量了片刻,
理请了脑中思绪,反到冷静下来,道:“有劳公孙先生了。”
“展护卫不必如此客气。白少侠休息上两三日便没事了,到是你,若要完全康复,还尚需一段时日,还请展护卫多多保
重自己的身体。”公孙策收起药箱,虽知此时劝也无用,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番才忧心忡忡地离去。对方来势汹汹,
短短数日之内,竟能连伤展昭与白玉堂两名高手,如此一来,大人的安危也更加令人忧虑,还须尽早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才是。
送走了公孙策,天色已是蒙蒙亮,一缕晨光微微洒进屋内,展昭熄灭了快要燃尽的残烛,无声地靠近榻边,却见床上那
人受了伤仍不老实,刚才明明盖得好好的薄被被他踢得掀开了一角。摇了摇头,伸手将被子重新替他拉好,也因他这番
动作多放下一份心来。原本还担心公孙先生只为安慰于他,未将玉堂的伤势据实以告,现在看来,他是应该真的没事了
才对。
昨夜那两名刺客,来意不明,大胆夜闯开封府衙,却不似只为行刺,倒好象另有目的,否则为何来了两人,却是一前一
后出现,而不趁其中一人与玉堂缠斗时由另一人伺机闯入?
“臭猫……”
正出神的工夫,突然听到这声叫,一低头,就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无端端地又出去上窜下跳做什么?是瞧不起你白爷爷,觉得我连一两个小毛贼也对付不了么?”
“那么敢问白少侠,你是不是也瞧不起展某,以为点了我的穴道就能困得住我?”展昭见白玉堂醒了,还如此精神地一
睁开双眼就和他“找茬”,欣喜之下,也剑眉轻扬,反将了这白老鼠一军。
“好你个展小猫,什么时候把白爷爷的说话方式也学了去?”
白玉堂扣住展昭的手腕用力一扯,拉低他的身子,两人面对面后,才露出一个恶质顽劣的笑容,却不说话,温热的气息
吹拂在对方脸上,令展昭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毛,本能地警惕起来,狐疑地盯回去,只是碍于自己和这老鼠都有伤在身,
不便大力挣扎。
“猫儿,你啊……太生嫩了,”本来想说“你是不是吃过了我的口水才说话都带了我的味儿”,但是看这猫紧张得眼睛
都瞪圆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状,要是听了这般轻浮的言辞,只怕会恼羞成怒、亮出他的猫爪不说,日后也休想再
接近他半分。
“你又胡说些什么!”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见他脸色仍是不好,还是不忍在这个时候对他再说重话,只是点到为止便
作罢了。
“这就恼了?我就知道,”白玉堂撇了撇嘴嘀咕着,抬起一只手,动作轻如飘絮般贴上展昭胸前,隔着薄薄的布料,掌
下感觉到的是扎紧的绷带,“伤口又裂开了吧?这样下去反反复复何时能好?你还以为自己是神仙不成?”
“展某只是个凡人而已,自然不是神仙。可是你,也不过是只白老鼠。关键时刻,应该何去何从,展某心中自有分寸。

换句话说也就是,让我听你的,这决不可能!
“算了,猫儿就爱认死理,白爷爷不和你争。”白玉堂嘴硬,心下却因展昭轻覆在肩上的手而得意起来,仿佛连伤口一
跳一跳的刺痛都随着那渗透过来的掌温而化解了一般。
“玉堂,展某……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展昭直起身来,但仍握着白玉堂的手,极为认真地看着他。
“猫儿,出什么事了?”白玉堂不明展昭为何突然如此严肃,便想别是出了什么变故,当下就挣扎着坐了起来。
“别急,没有出事。”或者该说,暂时还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展昭正色道
。如果劝不得他回陷空岛,唯今之计就只有形影不离。
“什么?只有‘这段’时间?”白玉堂听了大为不满,反手一把扯住展昭的手腕,两道漆黑飞扬的眉毛当下拧成了一团
,一双俊目也立了起来。
“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把你这只老鼠拴在身边?若是那样,只怕到时你会先受不了地喊闷。”展昭奇怪反问,本以为他
会不肯答应,谁知听他这语气倒象是嫌日子太短,只想不知这白老鼠又在闹什么别扭,完全没发现自己话语中隐含的暧
昧不明。
“你,你,你……”白玉堂气结,“你”了半天,到了还是没再多说出半个字来。这既迟钝又不解半点风情的笨猫,怪
不得他,只能怪自己想得太多太深了,原来他就真的只是要他跟在他的“身边”,压根没有别的意思!
“玉堂?玉堂,你究竟答不答应?”展昭只听得耳边一阵“咯咯”作响,却是白玉堂正在暗自磨牙,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答应答应,当然答应!白爷爷怕你不成?只是你日后别后悔就成!”好啊,想不到白爷爷竟也会碰上有理说不清的一
天!我这一辈子都要和你这笨猫没完没了!白玉堂说罢,赌气“咕咚”一声躺回枕上,倒忘了自己肩上的镖伤,吃痛之
下本能地“哎呦”一声叫出来。
这一叫也同时吓了展昭一跳,忙弯下身一边检视一边问:“玉堂,你还好么?”
“好得很,区区小伤,怎能奈何得了我白玉堂!”
恁是痛得呲牙咧嘴,白老鼠还是一味逞强嘴硬,决不服软。过了半晌,缓过一口气来,才擦掉眼角痛出来的泪水,看清
眼前的情景,便忍不住又要使坏戏弄正一脸担忧的猫儿。
“我说猫儿,就算白爷爷的豆腐很好吃,你也该多少收敛些吧?天都大亮了。”
“我……”展昭刚想开口说你这老鼠又要肆意颠倒黑白,定睛一看,一句话竟生生憋在了喉咙中——
适才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拉开了玉堂的衣襟查看他的伤势,此刻雪白的绸衫凌乱半敞,自坚实的肩头滑落,两人的身
躯并未相贴,却也近得可以感到对方温热的体息……此种情形,让人不想歪也难。
“喂,不是吧?这样就脸红啦?白爷爷又不是大姑娘,给你瞧两眼摸几下也无所谓,你紧张什么?”看到这张俊逸的面
庞染上了一层微熏似的薄红,白玉堂一阵心旌动摇,只好用调侃掩饰真正的情绪,以免让这把骄傲都藏在骨子里的猫觉
得自己看轻了他。如今这样也好,既然他主动提出,他就更有理由时刻守在他的身边。此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比以往穷
凶极恶的敌人更难缠的家伙啊……
***
住手!不准伤他!
只要有我在,便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他!
在看到那条清瘦的人影旋上天空的瞬间,他也如鹰般直冲上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耶律宣景的对手!
可是,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他的眼中怎会散发出如此冷冽的光芒?
为什么?昭!这般凶猛又锋利的人是你么?
一个失神,眼前突然一片猩红,胸中血气翻涌,心痛欲裂!
那一掌,正中他的胸膛……决断,无情!
“仲玄……”
“嘘……他没事,只是在做梦。”
花飞宇一边替昏迷中的萧仲玄擦去额上密布的冷汗,一边轻声阻止焦躁中的耶律宣景,将他劝到外厅中。
“展昭不是受了重伤么,怎么还能如此重创王爷?”
“因为他根本未曾尽全力,他舍不得伤展昭半分,人家却是拼上了性命……如果展昭没有受伤,这一掌足震断他的心脉
!”耶律宣景脸色阴霾,狠狠一捏,手中的茶杯已被碾压成粉。再次回头望了躺在帐内之人一眼,猛的转身便要离去。
“大人且慢!”花飞宇一惊,连忙闪到耶律宣景面前,”不可冲动……而且,请先考虑一下王爷此时的状况。”
“花飞宇,如果你当真关心仲玄,一会等他醒来问起,就什么也不要多说,只要告诉他我回行馆了便可。”耶律宣景冷
冷地说完,推开花飞宇,大步走了出去。
院内是一片初夏艳阳,屋中却只余满室阴冷。
第五章
六月头上,天气已是燥得紧,这两日更是又闷又湿,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窗外树上,蝉鸣不止,一声声,一阵阵,吵
得屋内之人更加心神不宁,终于按捺不住,“啪”地将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碗中的药汁四下飞溅,眼前那人却仍然无
动于衷,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招了一名婢女进来将脚下的瓷片扫了出去,转身又重新倒了一碗汤药送到他面前。
“花飞宇,立刻回答本王的问题,耶律宣景到哪里去了?”萧仲玄抬手打翻了第二只药碗,沉下脸来冲花飞宇吼完,又
捂住胸口一阵干咳。他早该想到耶律宣景命人送来的药一定有问题,每次喝下便昏昏欲睡,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你就是把这屋子拆了我也不知道,他只说如果我真关心你就少说几句话,可没告诉我他要去哪里、干什么。”花飞宇
甩了甩洒在身上的药汁,手背上已被烫得火烧火燎,红肿成一片,心里倒不觉如何。他太了解萧仲玄了,他一心要助圣
上成就一统中原的大业,本就是个拥有铁碗的霸气之人,加上尊贵的身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忤逆,惟有展
昭是个例外……只可惜,他将心中这份仅有的柔情放错了地方、给错了人。
“好,很好!他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本王吗?”萧仲玄冷笑两声,一掀被子下了床,向帘外唤道,“来人啊,替本王更衣
!”
“是,王爷。”帘外候着的两名婢女知道萧仲玄正在气头上,连忙诚惶诚恐地走进内室,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更衣。
“王爷,你的身体……”
“不必说了,本王的身体没事,我要马上去开封府,出去替我备车。”萧仲玄抬手打断了花飞宇,不容许他一而再、再
而三地反驳他。
“……是。”花飞宇还想再说什么,却在接触到萧仲玄如冰的眼神的瞬间僵在了当场,额上还因闷热的天气微微沁着汗
,一股寒意却莫名地侵上了全身,于是不敢再多耽搁,立刻快步走出,命令侍卫准备马车……若是去晚了,展昭出了什
么事,恐怕所有的人都要一起陪葬!
***
开封府衙•书房
包拯放下手中的毛笔,待墨迹干透,才合上刚刚写好的奏章,还未来得及端起茶来喝上一口润润喉咙,就见王朝匆匆走
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莫要惊慌,出了何事?”包拯从桌案后站起身来问道。
“庞太师带人闯了进来,说是奉旨前来捉拿叛国逆贼!”王朝一边抹着头上不断滴下的汗水一边答道。
“叛国逆贼?”包拯心中猛的一沉,他早知庞吉派人日日在府衙门外监视窥探,却想不到他竟能这么快就令皇上听信了
他的谗言!
“他竟说……叛国逆贼就是……展大人和白少侠!”王朝握紧了手中刀柄,咬牙恨道,“庞太师三番两次陷害大人不成
,如今竟然又来陷害展大人和白少侠!这……”
“少安毋躁,本府这就出去看看,你马上去告知展护卫和白少侠,让他们有所准备。”
包拯吩咐完,戴上钨砂疾步走了出去。王朝则立即奔到了后院,恰好白玉堂正在展昭房中说话。
“展大人……”王朝不敢耽误时间,一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
“叛国逆贼?他有何证据?我们这几日在府衙中疗伤,连大门都未曾踏出过半步!”展昭还未开口答话,白玉堂已经心
头火起,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玉堂,别冲动,我们对此事……到底也并非没有半点准备。我与王朝前去,你别跟来。”展昭说着,便要转身随王朝
一起出去。
“别跟来?你这是何意?要我趁机快点逃命去吗?!别忘了,是你亲口说要我跟在你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扯住展昭,
挡在他面前,眼中是与平常截然不同的严肃,以及不容忽视的强悍。
“可是此时此刻情况有所不同,我们所面对的不是敌人刺客,而是圣旨。我身在公门,无论何时都要遵守大宋律法,而
你本就与这些官场是非无关。”展昭边说边想挣开白玉堂的手,不料却被他抓得死紧,几个翻腕都没有争脱,只得板起
脸来低喝:“白玉堂,放手!这是我们官府之事,你不要参与!”
“休想!”白玉堂哼了一声,狠狠锁住展昭的视线,“展小猫,你以为板个脸白爷爷就当真怕了你?你说的不错,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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