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仲与末鬼之悔心蛊(出书版)+番外 BY 怜书
  发于:2011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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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差役装扮的男人,就是之前硬说那簪子是女人偷的那个,正压在一具瘦弱的身子上,正是他在路上遇见的那个女子

那差役骑在她身上,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手正在摸她的胸口。

女子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正在拼命挣扎。濮阳少仲大吃一惊,跳起身来想要阻止,可是他一跳起来,身体就撞上铁栅

栏,「砰」的一声额头肿了个包,身体也倒退了一步。

对面的牢门没有关上,可是关住他的这个牢房,却上了锁!

濮阳少仲大叫道:「住手!你做什么!快住手!」

对面的男人啪啪的甩了女子两个耳光,一手在扯自己的腰带;濮阳少仲急得四处张望,突然看见牢房入口处,有几个人

影晃动;他想那应该是其它的差役,连忙又喊,「他在强暴女人!快来救人!」

他一喊,原本在牢房入口的那几个人影,突然消失了个精光。

濮阳少仲愣了一下,醒起那几个人是要包庇眼前这个下三烂的畜生!他摸向自己的腰畔,摸了个空,头一抬,发现末鬼

交给他的那把玄铁剑竟然挂在对面那个畜生的腰间!

对面的男人嘿嘿的淫笑着,居然还回头对他挤了下眼睛,「别急,等老子享受完,外头的兄弟也轮完了,就会轮到你了

——嘿嘿,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奶子还蛮大的嘛。」

「住手!你这个畜生!」濮阳少仲大吼。

剑如果在他手上,他肯定一剑射死对面那家伙,可是现在他手无寸铁,牢房里除了干草什么也没有!濮阳少仲眼睛里愤

怒地几乎要冒出火来,咬了咬牙,一跃步退到后面的墙壁,眞气一提向前窜起,用力踢向面前的栅栏,又抡起拳头,使

力捶打;他虽然没有末鬼那样深厚的内力可以弯折臂粗的铁柱,又踢又踹又捶又打的结果,栅栏也给他摇撼得不住发出

巨大的声响。

他一边大骂:「狗娘养的!猪狗不如的畜生!」一边提起眞气从丹田里喊叫出来,「救命!救人啊!」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根棍子伸进牢门口,「砰砰」的敲了两下。

「操,找死!」对面的男人丢下还在拼命挣扎的女人,霍地站了起来,那女人连忙捂住被撕破的衣服,惊恐的向后爬退

那男人提起裤子,随便绑了腰带,大踏步向濮阳少仲这边走过来,拔出腰边抢来的剑,就向牢里狠狠地一戳。

这一下正中濮阳少仲下怀!末鬼的剑很重,就算是粗具武功的汉子也不容易灵动使用,濮阳少仲向右一侧,空手抓住剑

身,突然使力,那男人没有防备,立即被他扯得向牢前撞去,濮阳少仲左手伸出栅栏,左手臂立刻扼住那男人的脖子。

那男人「呜啊」一声,一手去掰濮阳少仲的手臂,另一手使力回夺那柄剑。剑身滑动了几寸,濮阳少仲右手紧抓着剑,

左手出力勒住对方的脖子。

外头突然传来几声惊呼,濮阳少仲以为外面的差役要进来帮手,狠力一按,那男人立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濮阳少仲将剑抽回,手腕翻转,一剑向铁链砍去,「当」的一声,铁链被他砍断,他一脚踢开牢门,赶到牢房出口,擎

剑在手,戒备着外头的动静。

一个影子出现在牢房入口处,濮阳少仲将剑尖指向对方的颈部。他想先擒住第一个冲进来的人,使后面的人不敢再随意

进逼。

剑身一递,那影子倏然后退,衣角在转弯处晃了一下,濮阳少仲立即向前追击,剑尖横扫开来,将那人逼得向侧退去;

濮阳少仲又一剑削向来人颈项,想将对方逼到墙边制住,谁知那人身形突然一矮,竟从他臂下穿出,窜到他身后!

濮阳少仲心知不妙,要回剑自救已经不及,来人一只手自他身后弯出,捏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扣住他持剑的右手腕

「是我。」低沉的、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濮阳少仲一怔,对方已经放手。他连忙转过身去,一个月不见踪影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

「出了牢门向南面走,穿过花园,有一道小门可以出去。」末鬼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濮阳少仲一把抓住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有任务要执行。」末鬼说。

「他奶奶的,你的任务就是把我打昏再偷放出去吗?」濮阳少仲怒道。

「手。」未鬼突然说。

濮阳少仲一愣,「什么?」

末鬼已经抓住他的右手,将他的掌心翻转过来。

濮阳少仲一低头,发现右手掌在流血。方才为了抢剑,掌心被割了一下。

末鬼将他手里的剑搁在一旁,取出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的衣摆,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濮阳少仲脸一红,呐呐道,「皮肉伤,不碍事。」

「我在进行一件重要的任务,时间紧迫,以后再跟你解释。」

濮阳少仲看着自己被仔细包好的掌心,又抬头看他。

晶亮的眼眸里显出担心。

末鬼微微一笑,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温声说道,「我不会有事。你回原来的客栈等我。我很快就能回去与你会合。」

话说完,人也在牢门口消失了。

濮阳少仲看着他离开,视线一转,看见搁在墙边的那把剑,愣了一下,连忙提剑冲了出去,「喂,你的剑——」

只见几个差役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哪里还有末鬼的影子?

「——还有,我没有银子了……」

眞是的,来去匆匆,多留一会是会怎样?濮阳少仲叹了口气,连忙又赶回地牢里。

那个女子正在牢门口张望,见他回来,泪水浸湿的脸上泛起笑容,哽咽道,「谢谢。」

「路见不平……没什么啦。」濮阳少仲对她笑了笑,俯身拾起还挂在那个被他勒昏的差役身上的剑鞘。

「我们快走吧!」

「嗯。」女子点点头,走过那个差役身边时一顿,低骂了声,「狗娘养的!」突然伸脚狠狠地踹了两下。

一阵银子互相碰撞的声音自男人身上传来,钱袋露了出来,濮阳少仲迟疑了下,脚尖一勾,将那袋碎银挑了起来。

算你倒霉,我正好缺钱,先借来用用!

***

离开衙门的时候,已经是店家关门休息的时刻了。

濮阳少仲和那个女子,站在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的路旁,都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气。

「还不知道恩人大名?」那女子道。

「濮阳少仲。你呢?」

「季春花。」

「天晚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濮阳少仲爽朗的笑道。

「就在镇东,离这里大约六七里路。」

濮阳少仲点点头,请她指路,两人便沿着街上并肩而行。

一家药铺正要关门,季春花突然停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那药铺。

「怎么了吗?」

「我……」季春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挣扎了一会才道,「我想跟您借钱。」

「呃?」濮阳少仲愣了一下。那钱袋他刚才倒出来数过,二两银子不足,拿去住客栈,也只有几天吃住而已。

「我爹病了,家里请不起大夫,也没钱买药。我今天出来,原本是要学人家卖身救父的……遇到好心的小姐……可是那

簪子就算以后能拿回来,我爹的病恐怕也不能再拖……」她艰难的咽着口水,说道,「您先借我钱,等簪子拿回来,卖

了银子,我加倍还给您……」

不等她说完,濮阳少仲已经将钱袋塞进她手里。「拿去吧,不用还了。」

「喂,店家先别关门!」濮阳少仲说着一头冲进药铺里,「你们这里有没有大夫?」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看他。

濮阳少仲说道,「有病人,药箱带着快跟我们走吧!……放心,出诊费少不了你的。」

季春花站在药铺外,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

濮阳少仲回到原先住的那家客栈外时,已经三更半夜,店门也早就关起来了。

他原本要敲门,想想自己身上一毛钱都没有,难道要把末鬼的剑也拿去当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

天上明月高挂,夜凉如水。

虽然没有钱,可是心情很好。他站在店门外,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啊,反正他年轻,身体又壮得像条牛,也不差在外头窝这一晚。

明天再到店里去问问需不需要临时搬酒端菜的粗工好了,怎么样都能挣几顿饭吃的。

他伸了个懒腰,跃身上树。而后抱着末鬼的剑,微笑地坐在树上等待。乡间的小店,在他的眼皮底下宁静的安睡。他看

着看着,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

「客倌请进,本店今天有刚从大河里捞起来,还活蹦乱跳的新鲜大尾黄鱼喔……来一盘是吗?客倌您识货!」新进的店

小二头一转,干净爽朗的声音向后面厨房吆喝:「五桌的客人要一盘清蒸大黄鱼、一盘炒三鲜、一盘葱爆肉,再一瓶二

锅头!」随即又转头对客人笑道,「客倌请稍坐,菜马上就来!」

「唷,老客好久没来,要来点什么吗?本店今天有新鲜的大尾黄鱼喔……知道了,客倌是要醋溜鱼片、烩白菜,干烧豆

腐、碎末肉饼,还要一缸烧刀子?」新进的店小二似乎愣了一下,「客倌您要喝这么多?……啊,我不是怀疑您的酒量

……知道了,马上来!」

新进的店小二跑进后堂,很快的,左肩扛了一大缸酒,右手端了一个大食盘,脸不红气不喘咚咚的又跑了出来。

满店的客人都在看他。

新进的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四顾笑笑,俊秀的脸上一股阳光的气息,笑得腼腆。

「啊啊,笑了耶!好可爱!隔壁阿娥没骗人嘛!」另一桌的女客人悄悄地对身旁的手帕交这样说,另一个女孩子回头悄

声嘀咕,「是啊,而且……好俊喔,呵呵呵。」

另一桌的男客人发现身旁的妻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新进的店小二时,有点沉不住气的喊道,「喂,我要两缸酒!你一次给

我扛来!」

「客人要两缸酒是吗?马上来!」新进的店小二和善的笑笑,这次出来的时候,左肩顶了两缸酒,右手还托了几样菜。

三天后,当沉稳的黑衣青年来到这家小客栈,发现客人多得要排队等候时,也不免要吃惊。

他站在外面看了很久。在人声鼎沸的客栈里,少年清朗的声音和利落的身影穿梭其中,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虽然,看起来做得很不错的样子,可是……叫他在客栈里等他,为什么居然会变成去当店小二呢?

末鬼随着等待的队伍缓慢前进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当濮阳少仲看也没看的弯下腰来,对他说:「客人好久没来,掌柜的每天盼着呢!」

没有特殊目的从来不在大众面前出现表情的黑衣青年,第一次笑得露出了牙齿。

***

「我会去当店小二,还不都是你害的!」濮阳少仲抱怨道,「你居然还好意思笑!」

还好客栈老板人还不错,没把他那把剑死当,现在又无条件把当票和赎剑需要的银两送给他。他们现在就要去当铺把剑

赎回来。

「分开之前,不是给你五百两银子吗?」末鬼其实是明知故问。依少仲的个性,他很容易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濮阳少仲脸一红,呐呐的说道,「在路上送人了嘛,谁叫你去那么久!……对了,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要把剑

放在我这里?」

「我去查一件贪渎案,主事者就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姓周的府令。我接受一个朋友的委托,去他身边卧底。但他身边有

一个熟悉兵器的行家,如果我带着剑,他很容易就会认出我的身份来。」末鬼说。

「那贪渎案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现在那个姓周的已经在押解回皇城的路上了。」

「嗯。」濮阳少仲点点头,「啊,对了,王翼这个人你知道吗?可不可靠?他会不会眞的把那根簪子还给季姑娘?」

「王翼虽然有时硬梆梆的不知道拐弯,不过还算正派。应该会的。」

「会就好。」濮阳少仲舒畅的伸展了一下手脚,笑道,「不然我还眞想去问问他干嘛硬要把我关到牢里呢!」

末鬼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那个姓周的府令,是有名的好男色。」末鬼若无其事的说道,「王翼如果不把你送进牢里,你就只好去和姓周的睡觉

了。」

「啊?」濮阳少仲一愣,双手还扬在半空,「那你那天到牢里来救我,不是因为王翼莫名其妙把我关起来?」

「不是。」末鬼说,「是那个姓周的不死心,还想和你温存,我是奉他的命令来劫持你的。」

「呃。」濮阳少仲脸一红,呐呐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呵呵,就说嘛,会请他吃饭的都是好人。

「离开之前,我想去跟王翼道个谢!」濮阳少仲说。

「嗯。」末鬼点点头。其实他已经将揭发贪渎案的功劳归给王翼,感谢他肯为少仲和自己的顶头上司起冲突。

「对了,能不能先跟你要二十两银子?我想拿去给季姑娘,之前那一点银子可能不够撑上十天半个月……」

末鬼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又向前走去。

「我会还你的啦!大不了下次有案子,你多拿一点就是了嘛……」

末鬼不由得笑了。

「喂喂,你那什么表情?都说一定会还你的了……」

后记: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少仲与末鬼的系列共计三本。分别是悔心蛊、棠衣、驯狼。

而他们的初遇则是在「伴君」这个故事里……^^b

(某友:你也写太长了吧=_=)

欸,总之,希望大家会喜欢^^

下次见啰^^

怜书 二〇〇七年十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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