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子清——狗丫头
狗丫头  发于:2011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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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天也有礼答道:"在下冷傲天。"
妇人笑脸盈盈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虎曜抢声问道:"老母,老爹呢?"
"臭小子,没见你娘在跟客人说话啊?"妇人又赏给虎曜头顶一个拳头,才回答:"你爹在里头闹别扭。"
只听虎曜问道:
"臭小子,没见你娘在跟客人说话啊?"妇人又赏给虎曜头顶一个拳头,才回答:"你爹在里头闹别扭。"
只听虎曜问道:"别扭?老母昨晚又把老爹踢下床啦?"
"臭小子在客人的面前胡瞎些什么?!"妇人扯起虎曜的耳朵,蜜脸微红地朝我处道:"抱歉抱歉,虎曜就是口无遮拦,别见怪啊。"
我笑笑,觉得这家子感情很好,冷傲天则平然地请妇人不要在意。
虎曜吃痛地叫疼疼疼,妇人松手,警告地瞪了虎曜一眼,扬起如花灿美的笑颜向龙啸说:"近来堡内不大安静,你们回来刚好与你爹谈谈。"
龙啸忧心地问发生何事?妇人则道说来话长,边走边谈,便将我们请入堡中。 
燕母带在前头,莲步轻移,趁行路空闲与龙啸说明,原是几日来有人趁夜摸进堡内,轻功高超,捉拿困难,,燕父与众家将数夜不眠,守株待兔欲擒捉下,终在昨晚包围一黑衣蒙面者,可没想到那人武功不俗,竟能逃出。
龙啸问:"有人负伤吗?"
燕母笑了笑,道:"没有,说来奇怪,那黑衣人功夫之高,超过预估,众人包围下还招招手下留情,你爹好运气的伤了他,他也无下重招创人,扔下迷雾弹就趁隙跑了。"
"好奇怪啊......老母,知道那黑衣人探堡目的吗?"
燕母耸耸肩。"你爹说那黑衣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问了白问,浪费口水,不过想他应无恶意才是。"
我暗想:黑衣人夜探,单为找出蜘蛛行踪,但为何不向燕鹰明说示警?若能得燕鹰帮助,事半功倍,可却对来意三诫其口--是因担忧不被信任,或与蜘蛛的身份有关?
列出新的疑点,记下心中之际,也已至正厅,见一龄似达知天命者,猜来便是燕鹰,他身着青衣,眉清目朗,气度从容。
虎曜没与方才同样,冲前抱住燕鹰,但由其笑脸也晓他的喜悦,乖乖的同龙啸单膝跪地,拱手恭敬地道:"(老)爹,孩儿回来了。"
燕鹰的眼中流出温情缕缕,伸手扶起二人,语含关心地责备:"天凉冷秋,怎不多加衣物?患病就知苦了。"
龙啸笑回:"不打紧的,孩儿身子骨强健,倒觉有些热。"
虎啸附同地道:"老爹太操烦,当心又冒出皱纹白发,老上加老。"
燕鹰念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啊......"转向燕母问:"夫人,有跟他们提过昨夜事情了吗?"
燕母福了个身,道:"提过了,老爷。"
"这就好......我想那黑衣人探堡绝有目的,应该还会再来。"
龙啸看了看我,问道:"爹与黑衣人交过手,瞧得出他的武功招数吗?用的武具呢?"
此二问题,是为了帮我厘清黑衣人的来路,我感激的望向龙啸,他回我一个温和的笑容。
燕鹰揉揉额间,一脸困扰又佩服的道:"那人武功我从未见过,武具更是使人惊愕,他随手摘叶,薄薄易碎的叶片如化飞刀,利锐无极,不单如此,他竟能气灌注发,将转发剑,其威力与我的苍穹剑无分轩辕。"
叶成飞刀,发成利剑?!要无高顶的内力修为,叶发成此是白日梦话,以我而言,虽有六位师父内力加灌,也无自信匹敌。
虎曜愕异地倒抽口气,难以相信的道:"这么厉害?老爹,你是如何伤到他啊?"
燕鹰道:"......现在想来,我都怀疑自己怎么伤到他的?就如同你娘所叙,好运道罢了。"
燕鹰讲讲,双掌一拍,说难得你俩有友人前来,枯燥话题就到此为止,便要燕氏兄弟介绍介绍。
龙啸依言,简略的介绍了我及冷傲天,燕鹰听到冷傲天的王爷身份时,面露讶异,欲行礼,冷傲天制止了燕鹰,说现在他游历江湖,算是后辈,要燕鹰别拘礼太多。
而虎啸喜冲冲,像献宝似的又提起我能分辨他俩之事,燕鹰闻此,愉悦的拍拍我的肩头,说我非凡难得,少年有成,我皮笑嘴扬,心中无奈地想:只是能分出他们,哪算成就什么大事业?
燕母则双手搭上我的脸,撑大我的双目,抱怨亲娘都辨不出来了,怎就给个外小子分出?龙啸急忙请她放开尊手,别虐待我可怜的眼珠。
她悻悻然的放开,嘴上依旧嘀咕不公平、老天不公平之类的话,燕鹰笑一笑,要她别太嫉妒羡慕了。
别扭?老母昨晚又把老爹踢下床啦?"
疏星淡月,红烛燃起,本是舒眠好夜,我却得端坐桌前听取龙啸据遗斐细地说明燕堡人丁分布状况。
燕家堡内,奴仆、家将、再加燕氏等人共有七十四人,不算多,但不知蜘蛛化身何人,必要一一探查,又得小心不让蜘蛛察觉......此种晦暗光缺的情形真使我头痛。
冷傲天着手替我倒了杯温茶,道:"一日思量,攒眉千度......子清,别太忧心了。"
龙啸也接着道:"若燕堡真潜伏,量蜘蛛也没胆作怪,勿想太多。"
"子清明白......"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有些不安,在不安什么,我自己也拿不出个准儿......牵强一笑,我抱歉的道:"对不住,拖到这般深夜,剩下之事,明日再谈好了。"
"既然如此,子清你早些休歇。"
见我满脸疲累,龙啸也不多言,当下便告辞走了,然冷傲天却脚停槛前,迟迟不出,似还有事。
果然,等龙啸见不着影时,冷傲天转身朝我道:"子清,有样东西我想交给你。"他从袖里拿出一样物品。
看定,我有些讶异地道:"......金炼子?"
金炼子隐隐发着珣丽的光芒,每处都刻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飞翔天样,做工精细程度叫人叹为观止,非市井大街所能寻得。
冷傲天笑着点头。"听说此炼带有祛病保身之效,望子清能戴在颈上,求个平安。"
我犹豫地道:"太过贵重了,子清......"
却闻冷傲天道:"无所谓贵不贵重,只愿子清平安无事,我便心满意足矣......子清,我为你戴上好吗?"他一脸冀求的看向我,眼中的真诚,不容置疑。
我顿了顿,终究不忍拒绝,答应了他,他露出了如孩子般的满足笑容,见他笑,我也不由缓缓扬起嘴角--心中的喜悦从何而来?我不晓......只知他高兴,魏子清也跟着愉快。
他站在我的身后,轻巧流利地为我系上炼扣,口中吟念着:"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他掬起我的发丝,唇落一吻。"愿我如星清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似流云,心如飞絮,漂泊不定,负情于他,但是,即使如此......他却依然不悔当初,执意跟随......他对我,有多少诉不尽的相思,倾不止的爱恋?魏子清素生不解情爱,却凭凭为他神伤落泪--是同情?是怜悯?乱......我乱在心头,难解消。
抖着声,逃避心头剪不断的乱纷情绪,我道:"夜深露重,回房时......还请小心。"
冷傲天闻此,悠悠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其他,要我也早点安歇,别再挂忧蜘蛛之事,开门而出。
我倚在门前,目送着冷傲天的身影愈行愈远,窗外明月的流光,照耀在他伟岸的臂膀,出神地,我凝视他的背影,不移不转。
回了房,熄了灯,和着衣服便躺下床铺,我阖上眼皮,久久难眠--有何好放心不下的呢?可是,遍在脑子里头,冷傲天的痴情不悔,无计可消。 
这一夜,牵扯难止的我,最终辗转无眠,直至天方鱼肚露白,才渐渐有了睡意。
恍惚之中,突来一凄厉尖叫,随即传来痛人心肺的哭声,我震了一下,匆匆跳下床铺,奔向音源来方。
不过百尺,我到达燕堡花园,只见一名妇人倒坐于地,她全身发抖,向前一探,发觉乃是燕母。
燕母唇白齿颤,蜜色的脸庞此刻却青得骇人,视线紧紧锁在某处,眼里不断地流着泪水,我顺着她视线一望,见到景象,是我平生未见的恐怖!
一名少女,颈项吊于树枝,双目被挖,空洞的眼眶里流下的血水早已干枯,口中小舌被特意拉拔扯出,又将之割成两岔,整个小脸满是血迹,且还被人开膛剖腹,肚中小肠延伸至地,滴血淋淋,其余器官洒落遍地!可怖景象,直让人心惊肉跳!
我慑然的看着,战栗的寒意由脚底窜起,那个少女、那个少女--竟是飞蜜?!
一名少女,颈项吊于树枝,双目被挖,空洞的眼眶里流下的血水早已干枯,口中小舌被特意拉拔扯出,又将之割成两岔,整个小脸满是血迹,且还被人开膛剖腹,肚中小肠延伸至地,滴血淋淋,其余器官洒落遍地!可怖景象,直让人心惊肉跳!
我慑然的看着,战栗的寒意由脚底窜起,那个少女、那个少女--竟是飞蜜?! 
怎么可能?
眼底涌出热泪,无法置信昨日欢笑洋溢的飞蜜,成今惨状......是谁?谁怎狠心,将这豆蔻年华的少女......
厚实温暖的手掌,捂上我泪眼迷蒙的双目,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的心痛。"别看......子清。"
视线即便一片的黑暗,红色的,血腥的,飞蜜吊在空中荡荡微微的娇小身躯,依旧烙在脑海,挥之不去......脚步一跚,站且不稳的我,被拥入熟悉的怀抱。
多想就此躲入?把一切诉诸梦境,逃避......不行,我努力的告诉自己,现在,不能逃。
我轻轻地挣离冷傲天的怀抱,回他一个微笑。"放心,子清不要紧。"
"你苍白的脸色,教我该从何安心?"他的手指抚上我的面颊,担忧的看着我,然后轻叹一声。"子清想做的,我不会拦,但要是感到不适......别忘了,还有我在。"
我点点头,了解他话中的意思,然回头一望,已见许多人聚集,燕鹰跟龙啸安慰着燕母,虎曜则抱着飞蜜惨不忍睹的尸体痛哭失声,毫不理会一旁奴仆的劝告。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该冷静,冷静的观察分析一切,静下心神后,我提足往前迈进,却没想到更教我失措的事情,紧接发生。
燕母见到我,骇叫一声,推开燕氏父子,跌跌撞撞的跑到飞蜜身旁,跟着虎曜抱住了她,眼中仿佛燃起丛丛火焰,憎恨厌恶的瞪着我。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我,喊道:"别过来!杀人凶手!"
这一句杀人凶手,明显地是对我说,我呆愕当场,不解燕母何出此言?
"娘,你在胡说什么?"
"夫人,你冷静点......"
燕母用力的否决摇头,愤恨地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个畜生方才还站在这儿,我一来他就不见了!"
燕母来的时候,我还未到啊......难道、难道是--
燕母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的对着我道:"丧、尽、天、良、的、畜、生!"
虎曜一听燕母的片面指证,伤悲极反,赫赫的站起身子拔剑出鞘,一个飞身,极招尽出!
"魏子清,我杀了你!"
虎曜的招,带着掩天盖地般的杀气直扑而来,不愿与他剑刃相向,我身形一飘一移,脚踏八卦方位,使出迷踪幻影,躲开他的招招杀极倒也游刃有余,但心知不能任此情形下去,欲开口解释,虎曜却是怒红了眼,听不入耳。
一把剑斩进,隔挡虎曜的杀招,虎曜见人搅局,怒道:"龙啸,你做啥挡我?!"
龙啸稳然地道:"冷静些。"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虎曜不听劝阻,反手又是一招,脱开龙啸的牵制,龙啸也非易与,剑一点落,凌风剑端又缠不放。
"龙啸!"
只闻龙啸依然回答一句冷静,气得虎曜牙痒痒,僵持不下的局面,幸赖燕鹰出口。
"虎曜,听龙啸的话。"
听燕鹰如此说,虎曜再不甘愿也得收剑回鞘,燕鹰歉然朝我一拱。"小儿失态,望魏公子见谅。"
我微微一笑,道:"子清明白,请燕堡主勿挂心头。"
燕母气愤地道:"老爷,你跟这畜生陪什么礼!"
"燕夫人,小王的忍耐极限不高。"冷傲天冷冷的看了燕母一眼,那冰冷深沉的眼光,连燕母也惧得一抖,他又接续威胁地道:"再让小王听见半句辱骂言词,别怪小王不讲道理情面。"
龙啸走至燕母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抚地道:"娘,你静下心来,事情有所蹊跷。"
燕鹰颔首,道:"没错,魏公子如要杀害飞蜜,一路上有得是机会,没有必要特意等到入堡。"
燕母听此,终于冷静下来沉思,言道:"那又是谁?我明明亲眼见着是他啊......莫非是有人易容嫁祸?"
"嫁祸?"虎曜愕然的睁大双目,直比铜铃。"如是这般,那我不就......"虎曜眨眨眼,晓然大悟地朝我谢罪道:"子清,我、我真是,我这性子......"
我伸手制止虎曜接下来的话语,安然淡笑。"要赔礼,等揪出凶手忌拜苗姑娘后再行不迟。"
燕鹰接说不错,着手吩咐奴仆好生安葬飞蜜,虎曜冲上前去,道说由他来做,他抱起飞蜜染红的身躯,滚硕的泪水滔滔不尽的流出,发誓定把凶手揪出,把这残忍手法百倍奉还。
龙啸看着虎曜心碎神情,缓缓吟念:"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酒醒何处?虎曜平时虽与飞蜜打打闹闹,却是对她情愫暗藏,今日生死离别,怎奈何两字可了?望视虎曜,忍不住地为他难过,冷傲天见状,不着痕迹地握住我的手,温暖我寒冷的手心。
留恋着这分温柔的暖意,一时之间倒也没去注意周遭往来的人们,耳畔只听龙啸温和的嗓音吟吟。
"情牵千里,满心意,撩人心绪纷飞,醉卧红尘,一梦痴缠不醒......"
清晨的一切,宛若梦魇,虎曜在埋葬飞蜜之前,容我先为飞蜜观视伤痕手法,凶手之残,不言自明,然而对于招式路数,任我想破头颅,却窥不其一二。
我简略的画了张图,跟冷燕两人说明结果。"心口此伤,是致命关键,后来伤痕没有挣扎现象,该是苗姑娘亡后再行......可是子清想不通,苗姑娘武功不低,为何会连反击皆无?"
"飞蜜虽是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可如有对她抱持杀意,她也该能查知,无会束手任恶人行凶。"
冷傲天拿起图纸,审视思量片刻,道两字:"狡猾。"
猛视向冷傲天,我问狡猾何意?冷傲天解释地道:"子清看不出路数,是因歹人从头自尾,根本没用上半招功夫,胸口一刺,苗飞蜜即死,何必使武遗下线索?"
龙啸点头赞同,接着道:"至于为何飞蜜连挣扎反击都无,想来只有一个解释。"语未毕,声且停,龙啸皱起双眉。
我道:"......因为那人苗姑娘熟识,对之信任放心,不会抱有警觉。"这样,凶者为堡中人之可能性,大大提高。
此话一落,房内顿然静谧,残冷傲天指敲桌面的咚咚节奏。
沉声片刻,冷傲天道:"但因何会化成子清模样?"
龙啸分析地道:"说是嫁祸,盛怒盛悲下或许会被误导,但沉静一思,即可明了,子清初到燕堡,算是人生地不熟,又与飞蜜为友,欲对行凶,没必要等入堡内,况且子清武功高数,轻功卓越,有人靠近,必先察觉遁逃,不会傻傻等至家母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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