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见对方又要狮子吼,江天忙低下头,埋头苦吃。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丝在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辉。
花一样的香味由窗口飘进来,让人昏昏欲睡。
当孤晨毫无收获的回来,纤晓楼已人去楼空。鷟昏倒在地上,桌上还有吃掉一半的龙舟鱼。
今夜的纤晓楼没有了娇吟,没有了嬉闹,无言,无眠。
"去给我查出月吟寒的身份!"
"是!"
鷟被抬出屋外,空空的房间中只剩下孤晨一个人,坐在大床上孤晨抱起江天的枕头,把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当青枫急匆匆地跑进晨王府,正撞上要出去的龙渊,"小龙,你可还记得玄国国师的名字?"
"寒月。"
"寒月!"两人异口同声飞奔回纤晓楼,
"殿下,王爷。"
"什么事?"
"殿下。"青枫喘着粗气,"属下和小龙在玄国打探到玄国国师的尸体在倪萧被流放后便不翼而飞了。"
"什么?"
"由于回来就一直在处理王爷的事,所以没机会报告。倪芳和倪渡按照凤王殿下的计策铲除了倪萧把他流放到了玄国最外
的小岛。"
"属下经过多方打探,得知玄国国师名叫寒月,并在倪萧被流放后尸首不翼而飞,属下们怀疑他并没有死。"
"寒月?月吟寒?"
"对,属下们也怀疑月吟寒就是寒月乔装的。未死的玄国国师。"
"那么他找小天为了什么?"
"属下们打探过,国师和冷心素来势不两立,青枫觉得寒月的目的可能是用凤王殿下威胁冷心,以报自己被冷心压制多年
的仇。"
"糟了,备马,封锁所有去玄国的关卡,我们去玄国边境。"
马车在大道上不住地摇晃,车中的人虽脸色惨白睡态却很安然。月吟寒叹了口气,吩咐道,"快点。"
车中的人因为吸入了太多的迷魂香又加上看到自己急火攻心导致体内的毒提前发作。不断呕出的鲜血殷红了外衫,若不
是自己及时施针,真不知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只是即便如此,若天黑之前还不到达,自己也是一样回天乏术的。
下意识的抚了下佳人的脸却有触电般的收回,月吟寒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坐到车外,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动作
?
赢关,由烈国到玄国的最后一个关卡,也是必经的一个。守关的人是烈国赫赫有名的大将西门烟波,为人直率坦诚,无
智谋却有胆识。当年由于与孤星对峙被下令看守此关,是晨王的亲信。月吟寒回忆了一下脑中的资料,摇着手中的扇子
。
关卡未开,许多百姓等在关内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听说晨王下令搜查乱党。"
"乱党?"
"你还不知道吗?星王殿下谋反了。是护晨侯拆穿的,陛下还封了护晨侯为凤王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几个朋友刚从京城回来,那边可严了。"
"不知道今天还出不出的去。"
百姓们叹着气,相互摇了摇头,月吟寒皱皱眉,今天若是出不去,那么江天......
关卡打开,一名士兵在关口大声地喊着"排队,检查。"
百姓们自动站成一排,能出去已经很好了。
西门烟波站在关口,一一看着过往的行人。
"等等,你站住。"被挡住的是月吟寒的马车。
"这位将军,您辛苦了,来来。"车夫忙上前点头哈腰的送上银子,却被西门烟波推开。一手掀开车帘。
不大的车门内坐着一位富贵的老人和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长长的睫毛,朱红的唇,虽是睡态但安稳的表情却让人心里
感到异常的和平。平生遇到过无数女子,美的,柔的,香的,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美的难以形容。
月吟寒忙开口道,"这位将军,我家小女病重,还望大人通融啊!"老太的脸满是凄凉。
"病重?"
西门烟波叹了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怜了这么美的佳人。
"走吧。"
马车急匆匆地消失在尘雾里,西门烟波望着马车里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移开眼,为什么那模样自己总也忘不掉了。的
马车还在飞驰,江天挣扎着睁开眼,不住揉着后脑勺。
"鷟?"
迷迷糊糊的叫出声,才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女儿家的粉红衣衫,大红的头巾,天知道月吟寒的审美观点怎么差到了这
等程度。揉了揉头,江天坐起来,
"月吟寒,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醒了?"
月吟寒掀开车帘,伸手给江天把了把脉,脉象虽虚弱却也不混乱,看样子迷魂香的药力也已过自己可以松口气了。
"去玄国?"的
"玄国?"江天挑起眉,"你不是孤星的人?"
"他那种人还不配我为他效劳。"
江天笑笑,"那么你是......?"
"在下玄国国师寒月。"
"寒月!"
"天啊,你不是死了吗?"大白天见鬼不成?
"江公子还是不要多费脑筋了,一会儿你自会知晓。"
西门烟波还没来得及喝上刚刚沏好的茶,小兵就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
"将军,晨王殿下到。"
"殿下?"
还未来得及反应,孤晨已带着影,鷟和龙渊青枫等人出现在大厅里,
"晨王千岁。"
"免礼。"孤晨坐在椅子上,一身的尘土可以看得出是疾驰而来。
"你可见过这两个人。"影拿出画像放在西门烟波眼前。
那眼,那唇,那眉,那长长的睫毛,是她!
"你见过?"
"属下见到的是一名女子。"
"女子?"
"当"一声,西门烟波的茶杯被震倒地上,"寒月!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刚--刚--"
话还未说完,晨王殿下已经风一般的从自己身边掠过,西门烟波忙追过去,难道她就是凤王?咬紧下唇西门烟波终于意
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恨自己竟这般愚钝。
数十匹马追随晨王的闪月冲出赢关。小天,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天已昏暗,暖红已落,黑暗前的光线只是做着最后的无谓的抵抗,黑暗终会到来,吞噬一切。
边境线出,一排排的军帐小山似的立在那里,月吟寒松了口气,
"快点。"
飞扬的尘土从身后大片的升起,大地震动的声音急速的传过来。
糟了,月吟寒回过头,见车后的人影不断的扩大,由远及近,领头的竟是孤晨。
"快--快点。"马车的车轮几乎要飞转起来,江天不住地摇晃着,由座位摔倒车板上,大口的鲜血再次的呕出来。
只见昏暗中,一道白影箭一般飞进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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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冷心抱起车板上的江天,封住他的穴位。
手掌一拍,车盖腾空而起,白影带着佳人飞出马车,稳稳的落在边境处。帐内的士兵已整齐的战成一排,枪尖向外。冷
心扬起唇角等待着自己的老对手。
孤晨勒紧缰绳,听闪月长啸一声停在冷心面前。
"晨王似乎又晚了一步呢,这美人是我的了。"
"冷心,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天,他中毒了。"看到爱人衣衫上的血渍,孤晨拧紧双眉,声音也不似以往的平静。
冷心笑着,冰冷的笑声让人感觉四周的空气瞬间结冰,"晨王还是请回吧。"
"你......你"西门烟波冲上前,却被孤晨单臂挡住,几个人加起来都不见得能嬴得了冷心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小天
的身体根本禁不住折腾了。
深吸一口气,孤晨闭上眼,"你不会真杀他的,是吧。"
冷心笑笑,却没有回答,轻一提气,人已在帐口,优雅的身姿抱着江天走进帐内。孤晨攥紧的拳头早已失去血色变得暗
紫,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去!"对付这种人只能从长计议。
冷心的怀里,江天的脸已失去了血色,从身上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冷心把它放进江天的嘴里,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
右掌,鲜红的血顺着掌纹滴进江天白色的唇中,看到江天的喉结动了动,冷心轻吁了一口气。
寒月掀开帐帘,
"大人。"
"辛苦了。"
"是小人失职,孤晨并没有按计划......"
"听说了,算了,没关系。"
看了看怀里的佳人,把他弄回来已经算完成任务了,何况有江天在要陷害孤晨又是谈何容易?
怀中的人动了动,鲜红的血再一次从口中涌出。
"小天!小天!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寒月跪下身,忙抓起江天的手腕,
"大人您为他服了解药吗?"
"当然。"
"那么他也喝了大人的血。"
"废话!"解药当然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毒术的解药,那颗药丸,一部分是咒术的解药,真龙之血,二者缺一不可。
"据小人所知,在烈国时,江公子也无意中喝过孤晨的血。"
"那又怎样?"
"为了陷害孤晨,小人用阴朱雀匕杀死了烈国太子孤月,没想到因此孤晨反倒有机会登上王位i,也许命运的安排孤晨才
是烈国的真龙。"
"那又如何?"冷心挑挑眉,
"难道大人忘了那个传说?也许大人和孤晨就是传说中的白龙和黑龙,那么大人的血就和孤晨的血相撞,反而激发了江公
子身体内的毒素。"
"那么会怎样?"渊冰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让寒月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这......这......江公子的毒咒也许再难去除,每逢月阳,月虚之时必会毒发,感觉身体冰寒无比,如在雪峰渊冰一般
。但因大人和孤晨的龙血,江公子不会再吸食人血了。"
"也就是说,他每月都会受到这毒咒的折磨。"
"是......是"
"滚。"
"是。"
寒月的声音竟莫名的颤抖,跟了他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动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寒月快步离开大帐。
冷心看着江天蜷缩在床上,虚弱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把他扶起来,微微运气,炙热的手掌贴上江天的后背,听到那人
吁了一口气,冷心下意识的牵牵唇。另一只手掌伸出,贴上江天的头顶,红色的微光渐渐围绕江天的身体,身体已不再
颤抖。冷心右掌轻顶,江天粉红的衣衫竟在瞬间粉碎,漫天的粉红丝缎在帐中丸如梦幻。
收回真气,江天向后倒进冷心的怀里,赤裸雪白的胸膛挂满晶莹的汗珠,冷心笑笑,用被子包裹住那人把他拥进怀里。
"不要死,一定不要死。"当他在自己怀中吐血的那一刻,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在乎他,
"小天,我后悔了,我要把你抢回来。"
轻牵起唇,低头吻上那人依旧有些发白的唇,吻去他刚刚呕出的鲜血,即使血腥,那唇却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甜美。
又是马车,当江天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马车里,简直抓狂得发疯。天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讨厌马车,自己的小命差
点在这里了解哎。
"怎么了?"
怀里佳人不安的乱动,让冷心睁开半眯的双眼。
"冷......心?"
托起江天掉了的下巴细致的重新安好,冷心满意的点点头,"你以为是你的孤晨?"
我以为你是垫子,我说怎么又暖又软那么舒服呢。吐吐舌头,江天打算逃离。
"干什么?"抓住那人的手,拉进怀里不忘在他脸上亲一下,以示惩罚。
"冷心!"
江天坐起身,天知道这种敌人的关系在他眼里还像情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不是被寒月......等等?"
冷心笑笑,伸手把着江天的脉,脉象虽虚弱但平和,应该暂时没什么事了。
"你和寒月不是敌人吗?"
"寒月吗?他是我朱雀家族十载的药师。"
冷心单手撑头卧在榻上,看着小佳人一点一点的猜测自己的计划,他是聪明的,这点自己从不否认。
"等等,你是说国师是朱雀家族的药师?冷心你骗鬼啊?"冷心笑笑并没有回答,这家伙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样子孤
晨的确是很宠他呢,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从今天起他还是自己的。
"等等,他不是真正的国师对不对?"
冷心点点头,赞许的眼光让江天得意的笑笑,这是他们曾经经常玩的游戏。以前在冷江阁,江天也会一步步猜出冷心的
计划,得到冷心赞许的吻。
"那个国师被你杀了,寒月成了他的替身。"又点点头。
"那么接着你将计就计,利用晨的手杀了烈王,利用我的手铲除了倪萧。"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变成了低喃。
冷心闭上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心疼,也不想看到他的伤心。自己当初的确是利用了他,只是那时自己还在逃避
,而不知道自己已经怎样也逃不掉了。
寒月掀开帐帘,龚手道,"江公子,吃药了。"
"放在那吧。"
"是。"
"等等,"寒月低首停了下来,
"江公子还有何吩咐?"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
第17章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
自己的饮食是晨和鷟严格控制的,怎么可能有机会让他下手?
"毒是我下的。"
挥挥手,退下了寒月,冷心依然闭着眼,仿佛刚刚那冰冷的声音不是从这里传出。
江天转过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时候?"
"五年前。"
"从我刚认识你?"
"不,从我第一夜抱你。"伸手去抚江天的脸却被那人躲开。
"为什么才毒发?"
"寒月带着诱使毒发的迷香。"
"原来如此。早就计划好的是吗?让寒月潜进烈国,制造皇位斗争,利用我试图杀了孤晨,夺取烈国,是吗?"自己是不
是就是美人计中的美人啊?原来一切真的只是一场骗局,原来自己只是他的工具。为什么当初他可以气定神闲的坐在大
牢里,为什么自己如此轻松的就离开的玄国?为什么国师的死是那么的蹊跷,似乎都有了答案。
"我没说过。"
江天笑笑,"但你做了。"笑容温柔,却苦涩的让人心疼。
叹了口气,冷心伸手取下桌上的瓷瓶,白色的药丸送进齿间,一手钩住对面的佳人。
"不要!"
"啪"一声脆响,马车里的空气魔幻一般的瞬时凝固了。
江天的手悬在半空中,炙热的手掌告诉自己,自己打中了那个人--那个武林神话。虽然很轻,红色的掌纹还清晰可辨。
为什么?他没有躲?
冷心面无表情,只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把已经呆成石像的人拉进怀里。灼热的唇贴上那人的,把药丸送进他的口中,
还贪婪的吮吸其中的甜美。
当江天从一切中惊醒,才意识到自己的唇正被某人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