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离析——月朗风清
月朗风清  发于:2011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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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把自己上下冲洗干净,换好了衣服。
出来时外面已经被人收拾过,老爷子不多久就来了,他问我:"考虑清楚了么?"
我说:"我不信你敢这样做!"我的确不信,事到如今我早已分不清顾飞的真心假意,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若顾飞并不

在意我,则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若顾飞真如此在意我,怎容他人如此待我?
但我仍然惊恐。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也是有可能!
老爷子说:"没有敢不敢,只有必要不必要!小远,我混的是黑社会,可是盗亦有道,论说起来,是小飞对不起你,所以

不到最后,我不会真正对你下手,但你若执意不肯答应,我不会留情。叶步云是个很麻烦的对手,小飞应付他,不会轻

松,若你也一直给他找麻烦的话,内忧外患,小飞未必能应付得来。"
他说:"你有三个选择,第一,答应我的提议,第二,接受俱乐部的调教,第三,你可以自杀。"
三个选择,都让我无比痛恨,而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自己并未坚强到可以承受那样的调教,若说自杀,我连和顾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曾放弃,若现在自杀,算什么?
顾飞已经等在大厅里,脸色阴沉,老爷子亲手将我交给他,眉目慈祥,说:"好了,小远答应原谅你了,皆大欢喜,回去

好好过,别再闹腾了!"
顾飞没有说话,鞠了一躬,牵着我走了出去。
分崩离析 28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我们回到顾宅,我躺在床上,让医生检查过,挂上点滴,他才低低地说:"对不起!"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答话。
他小心地抱住我,不断地吻我,附在我耳边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难过而自责。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为我难过,以及

,难过的真正理由。
第二日醒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仍然是,"对不起"。
我问他:"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他说:"阿远,我们重新开始。你信我最后一次,这一次,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相信我不会再失望,只因我对他已不再有期望。以往,我曾费尽心机想让他爱我,这一次,我只希望他能早早失去对

我的兴趣。
我不再反抗他,顺从地去他想让我去的各种场合,晨起说早安,睡前说晚安,在他想吻我时张开双唇,在他想上我时张

开双腿,甚至按他的要求说爱他。我知道这条路并不保证结果,但起码,这是一条有可能的路。
开始的时候顾飞很高兴我的转变,甚至可说是惊喜。他送我各式各样的礼物,名牌衣服、名表、名车,诸如此类,被轮

番地送到我面前,用以讨我欢心。
但很快,他开始不满,不满我机械的笑容,不满我偶尔飘忽的眼神,不满我被动麻木的接受一切。显然顾老爷子和我都

低估了他的要求。
他说:"阿远,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想要爱你,想要让你快乐,我要的不是你虚伪的应付!"
的确很虚伪,我也不想,只是不得不为。
"告诉我,究竟我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从前?"
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即使那从前也实在没什么好的,不过一个骗子和一个傻瓜的故事罢了!至于我想要你怎么做

?"我想要你放了我!"
他脸色突变,好一会才咬着牙说:"绝不可能!"
我不再说话。
一切继续。
他不再追问我的想法,却绝没有任何愿意放了我去的迹象,仍然送我礼物,仍然每夜拥我入眠,在人前人后对我露出宠

溺的笑容,视而不见我曾让他十分不满的一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很长一段时间后,我终于失去耐性,我问他:"顾飞,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他说:"我不会放了你。"
我说:"任何刑罚,都要有个期限。顾飞,就算我曾经对不起你,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好了,你也该惩罚得够了!"
他说:"不是惩罚,阿远,这一次不是。我不会放了你,因为这一次,我想要的,是永远。"
我感到疲倦而厌烦,烦透了不断重复这样无意义的对话。"顾飞,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但我会顺

从你,你可以随便对我,只求你看在我好歹曾为你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虽然都是在我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等你觉

得厌倦了的时候,请你放了我!"
他沉默了很久,说:"所以这段时间你这么听话,不过都是为了离开我?"
他冷下了脸:"抱歉,恐怕这个要求,我不能满足你。"
"顾飞,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还想要什么?"我很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上我多少次都无所谓。对你来说,向来不

是只有得不到的才能激起你的兴趣?"
我指着自己:"你看看这个人,被你骗了第一次,他傻乎乎地死不放手,终于又被你骗第二次,更加死心塌地,为了你差

点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这种人,简直愚蠢透顶,不可救药!你已经得到这个傻瓜的一切,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你

现在该做的,是将他弃若敝履,立刻!为什么你还不放手?"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时青时红,变幻许久,他冷笑起来:"阿远,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我--并没有得到你的一切。你说

的没错,最能让我感兴趣的,的确是得不到!但你现在一心想要离开,就是再听话,我都算不上真正得到了你,要我心

甘情愿地放你走,除非你先爱上我!"
为了让他愿意甩了我,我必须先爱上他?这是什么逻辑?
忍不住惊叹自己的运气,竟连这么无厘头的事也碰得到!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只有笑,笑得连泪水都几乎流了出来。
顾飞淡淡说:"若你做不到,就一辈子别想离开!"
我做得到吗?我一直认为自己做不到。但是顾飞,若这是唯一的可能,那么我愿意,拼尽我全身力气,再爱你最后一次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和他正在他某一位堂兄弟的生日宴会上,在应付了一堆无聊的人后,躲在阳台上吹风。现在我是真

的有了凡是宴会就避去阳台的习惯。
他俯首过来吻了吻我的脸,说:"我不能离开太久,先进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就留在这里好了,我尽早应付

完,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我当然不反对。但他离去不久,另一个人悄然走到我身后:"何少,这里风很大,不冷吗?"
是今日的主人,顾亚修,顾亚文的弟弟。关于顾亚文,那日之后我便再没听过他的消息,老爷子究竟是如何处置他,或

许只有几个当事人才知道。
我并不想和他说话,淡淡点头,便抽身往里面走,打算换个洗手间或者更衣室之类的地方再躲一躲。他拦住了我:"何少

,我不是来骚扰你的。"他用嘲笑而露骨的表情上下扫了我一眼,说:"何少当年风光无限,只是如今憔悴,真要骚扰,

我也不会找上何少!"
我没回应。不过稍许讥讽,今日的何其远,不至于承受不住。
顾亚修微笑着说:"我是听说了一件事,特地来告诉何少的。有关当年一件事的真相,何少有没有兴趣听听?"
我淡笑,当年还有什么真相是我不知道的么?
他说:"上一次顾飞来接你的时候,和老爷子说了一些话,我‘不小心'听到了。但我若就这样说出来,何少未

必会信,不如暂且躲起来,等顾飞来了,我让他亲口承认,如何?"
他撩起窗帘,我静立了片刻,走到其后。他得意地笑着,放下了帘幕。
分崩离析 29
顾飞不久就来了,左右环视一圈,皱眉问顾亚修:"阿远呢?"
顾亚修耸肩:"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大概已经进去了吧?"
顾飞点头,回身要往里面走,顾亚修说:"有一件事,让我十分疑惑,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堂哥你为小弟一解心中所疑?"
顾飞停下了脚步:"你想问什么?"
顾亚修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他说:"堂哥对何少,究竟是什么想法?一开始就不过是在利用,利用之事一了,到此

便该结局,为什么你无论如何不肯放了他?"
顾飞脸色阴沉:"这关你什么事?"
顾亚修说:"不关我的事,我不过听到了那日你和老爷子的话,才知道竟连当年所谓被逼回到顾家,加入黑社会,也是在

利用他而已。你早就想回顾家,早就觊觎天河帮龙头老大的位置,只是碍于祖父和父亲的遗愿,以及伯母的管束,才不

得不一直假装不愿。老爷子呢,他也早看透了你的意思,所以就在何少对付你时,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一下,草草出了

几次手,你再佯败一番,告诉所有人你已濒临绝路,然后顺理成章地向顾家求援,终于如愿回到了顾家。"
"堂哥,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是不明白,当年你为了取信伯母,让她相信你是不得已,所以摆出一副愤

怒模样,对何少大加折磨,那也并不奇怪,可是终究不过是做戏,若是旁人,糊弄几次也就罢了,你居然可以狠心到整

整折磨了他一年,你对何少,未免太过无情。既然如此,你今日死不放他,又是为何?难道还想逮着机会再利用他一番

不成?"
"顾亚修!"顾飞暴喝,目光凌厉:"顾亚文的事,是他自找死路,至于你,你最好别给我对你出手的理由!"
顾亚修擦过他,走入里面:"堂哥,咱们是明人,何必总说暗话?我给不给你理由,你都迟早会出手。我可是,你的仇人

顾亚文的弟弟啊!"
顾飞没有去追他,他的目光转向帘幕,在那因顾亚修走过时的微风而微微撩起的帘幕后,我正直直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瞬间变作惊骇,和不知所措。
其实没有必要。你已经骗了我这么多次,利用了我这么多次,不多这么一次。
他说:"阿......阿远,你听我解释,当年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呢?其实仍然是一个骗子和一个傻瓜的故事,只不过这骗子比原来的版本更聪明,傻瓜更笨罢了。
我从帘幕后走出来,转身往里面走,再转向出去的路。
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阿远,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安静地向前走。
他沉默了下来。这一次,即使是顾飞,也无法拿出一个像样的解释。
走出大门,我停下脚步:"顾飞,放了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没有回答,沉默几秒钟,抓起我扛在肩上,大步走到车前,将我塞进去,自己也坐进来,然后就让司机开车。
我没有挣扎,只是问他:"顾飞,可不可以放过我?"
他没有回答。
我不再追问。已经注定的,我回避不了。
回到顾宅,他将我压在床上,说:"阿远,以前怎么样都好,我们可不可以都忘了?我们还有以后!"
以后,也终将都会成为可以遗忘的过去。顾飞,你不能永远拿这个做借口!"放过我!"
他撕开了我的衣服。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进入的时候,我没有反抗,因为反抗不了。他从来,都不是我能反抗的。
但我,还是有我可以做的事。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快要将我震碎,我伸手死死勾住他的脖子,仿佛已承受不住。他惊喜地低头吻我。我抚着他的脸

,他的发,他的身体,他曾让我痴迷的一切。
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否认,那无法否认的爱,那数度沉浮,仍无法消灭的爱,那贱到一钱不值的爱!
我无法无所谓。这本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立足之地,让自己忍受下去的唯一理由。是我先对不起他,是我自作自受,所

以我要付出代价,所以一切都是我活该。就像一样商品,再贱,起码要有点交换的东西,不能白送给人,还要被任意糟

践!
但原来,一开始,这所谓的立足点,就不存在!
他吻去我的泪,仿佛惊慌:"阿远,别哭,别哭!对不起,对不起,这一次我是真的爱你,你信我,你信我!......"
我凑到他耳边,说:"我爱你!"
他停下喃喃,震惊地看着我。我温柔地吻了他的唇,而后,我吻上他的颈侧,血脉微微突出的地方。
他仍然不曾回神。我加深了我的吻,而后,猛地咬下!
顾飞,就此结束!
我一直一直,都还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离开你,重新开始,证明给你看,更是给我自己看,没有你顾飞,我也可以活

!所以我忍耐,所以我等待,即使那希望遥不可及,可是现在,我想要的,只有结束!
腥甜的血涌入口中,我拼命吞咽,我不能确定自己咬断的是他的静脉还是动脉,我不是医生,我只知道拼命地喝,拼命

地吞。
他捏住我的脸,想把我推开,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什么。我听不清,只是死死咬住不放。
我不知道人潮是什么时候涌进来的,恍惚地似乎有人用力捏开我的嘴,将我拉开,又推入车里。
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去哪里,我也不知道顾飞在哪里。一直很嘈杂,我的头很痛,但我不再有反抗的力气,于是我蜷

缩着,开始无声地等待。
去的地方,是最近的医院。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安静下来,有人带我去见顾飞。
他躺在病床上,眼睛半睁着,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的管子,医生和护士在他四周来来去去地忙碌,他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

看我,说:"阿远,你爱我,可是更恨我,是不是?"
他终于懂了!
他看了我很久,而后慢慢点头:"我想错了很多事,太自以为是。阿远,我们需要好好谈一次,不过我现在没有力气,你

安心等几天。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我们的谈话,没能实现。离开他的病房不久,我被老爷子派人带走。老爷子给了我一句话:"小飞活,你由他处置,小飞

若有三长两短,你给他陪葬!"
分崩离析 30 悲剧版结局
我在顾家大宅的地下室里呆了几天,没等到顾飞出院,却等来了表小姐。
她探头进来,眼珠转了一圈,吐吐舌头:"老爷子还真的把你当囚犯啊!"
"你来做什么?"我问。
"来看你的笑话,来幸灾乐祸啊!"她撇撇嘴,闪进来,向后勾了勾手指。我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个打扮妖艳、身材高挑的

长发女人,正鄙夷而妒忌地看着我。
表小姐笑嘻嘻地说:"这个就是现在迷得我表哥魂都没了的何少了,不怎么样吧?想不想取代他?"
那女人眼睛一亮,正要说话,表小姐回头关上门,回身猛地一手刀劈在她颈后。女人砰的一声倒下。
我吃惊地看着她,表小姐得意地向我眨眨眼睛,手脚麻利地剥下女人的衣服鞋袜,扯下假胸和假发,一并扔给我:"快换

上!"
地上的人现在变成了男人,仔细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像我。
表小姐飞快地把人拖到我旁边,笑得几乎站不住:"这家伙,想贴表哥想迷了心了,我骗他说表哥喜欢这样的,说我可以

帮他,他就屁颠屁颠地任我摆布了!"
"为什么帮我?"
她低头往手提包里掏着什么:"我乐意!哎你动作快点!"
我不再追问,戴上假胸假发,尽快换好了衣服和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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