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穿越)上+番外——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11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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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托下,带给严殊的是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感觉。就连他这个只用一根线条就可以将傲慢设计师打败的超人本部长也不由

为之赞叹。严殊瞥向九方的眼睛,瞄见他那别有用意的眼神时,甚至觉得他今天的眼睛都比昨天要来得修长。

殷……云……修?你是他的转世吗?严殊一脸菜色地想道。虽然他承认九方烟今天委实很漂亮,但越是漂亮,就让他越

感到不自在,越会想起殷云修那个大麻烦。是啊,那家伙也总是这样阴魂不散,时不时地给我出些难题。其实我也不是

说长得漂亮就有罪,只是为什么漂亮的人总是喜欢用这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招他们惹他们了?

同样的,九方烟也觉得严殊看自己的眼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心中莫名的恐慌——难道被他看出来了?是,他怕这个人

,非常害怕,正因为如此,才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竭尽所能地打击他!

九方烟一把抓起严殊的手臂就往外拖:“既然是放松,我想大人你也不在乎去跟皇上说吧?是有心还是无意,就看皇上

怎么定夺!”说着,似乎还不放心,另一只手抓起那被派来伺候严殊的小太监,一同拉去面见圣上。

“喂!你要干什么啊?我还没洗脸呢!这样去见皇上未免也太失礼了吧?”严殊发出最后的抗议,不过心里也没抱太大

希望,只是一个劲告诫自己:严殊啊严殊,以后你可得警醒点了!东西乱吃了顶多拉个肚子,话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种死法也太丑了吧?好歹留我个全尸嘛!我可是个孝子啊!

脚步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想来大概就是御书房,这会九方烟倒又像个人了,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向里面说:“臣弟有事

求见皇上,打扰之处,请皇上恕罪。”

“什么事,在外面说吧。”漫不经心又不失阳刚的口气,和昨天听到的声音的质感有些微妙的差别,严殊仔细辨别,其

中隐含着铿锵的韵律,还和昨天一样后劲无穷,这声音的主人有着威慑四方的力量,严殊却觉得很美妙。他一向喜欢同

强势的男人交际,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认为自己也不是弱者,所以他欣赏和自己一个等级或者更高等级的人。

九方烟见麒真不让自己进去说话,有些失望,他愣了愣,又说:“皇上,燕丞相也在……”

一秒,两秒……严殊只数到三秒,就听见里面那人回复了昨日的明朗与浑厚,说:“那就进来说吧。”让严殊不禁以为

他原先是在批阅奏章随口应了一句,而现在,恐怕是像模像样坐端正了。

九方烟欣然直起身:“谢皇上!”他看见严殊揶揄似的看着自己,不由瞪他一眼,严殊急忙将自己那顽皮的目光收回,

同他一起进入御书房。

严殊猜得没错,九方麒真果然是坐端正了,只不过坐得更为大气凛然,他双手架在把手上,华丽的镶边袖管随意地垂落

,却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他穿得并没有九方烟那样里三层外三层,连最里面加起来总共也只有三层,但是十分洒脱,

帝王的图腾色彩明快瑰丽,使他显得熠熠生辉。如果将九方烟比作皓洁又善变的月亮,那他就是灼热明媚的太阳。那我

是什么呢?严殊觉得自己夹在中间,总也得找样东西来比喻比喻自己。于是他灵机一动:我也许是星星吧?闪亮又顽皮

的星星。

第八章

“不知相国到此有何事?”

“呃……”严殊愣了愣:明明是九方烟要来,我又没什么事!就算有,那也就是——“皇上,请为微臣找一把牙刷吧。

”机会难得,干脆就让他给我弄把牙刷好了,免得说我没事乱闯御书房,谅你九方烟也没什么花样可耍。

“放肆!”九方烟大喝一声,不由忿忿:“你竟敢让皇上为你做事!你以为你是太上皇?”他说着,连忙向麒真行礼道

:“启禀皇上,臣弟一早进宫拜望燕大人,想不到却听到他在清越馆放出对皇上不敬、对我朝不满之言,还望皇上定夺

!”

九方麒真微微皱了皱眉头,问:“相国说了什么不敬之言?”

“宰相他一起床便大骂:‘这是什么朝代啊!什么皇宫啊!’分明是对皇上和我朝极为不满。”

严殊一听自己被人诬蔑,连忙喊冤:“皇上!微臣冤枉啊!您对臣善待有嘉,试问微臣怎么会有二心呢?”

九方烟一反往日的温厚,喝道:“哼!这倒要问问宰相大人自己了!皇上对你信任有嘉,你却这样对皇上!”

“朕在问相国,皇弟不要插嘴。”不怒而威的语气,让九方烟像夹起了尾巴的狗,小声地嘀咕道:“臣弟是有证人的。

“证人?”麒真很意外地微微别了别头,九方烟就让那小太监把自己听到的说给皇帝听。

“回皇上,奴才确实听到宰相大人说……”

不是这样的!严殊抬头一望——皇帝那难以置信的眼神那样严厉,让他觉得很陌生。尽管和这个人本来就是陌生,只是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难以跨越的鸿沟。严殊忽然有点害怕,这是他最不喜欢见到的眼神,充满质疑的

眼神,他讨厌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虽然他在这个世界只是出来乍到,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宰相……如果我是真的,他也

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吗?

“相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是王爷冤枉了你?”不造作的明快,让严殊感到还有回旋的余地。语言是交流的工具,

任何误会的产生都是因为没有及时沟通,所以现在,我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了。

严殊给他一个大大的叩首,振振有辞起来:“王爷也是一番好意,只不过没有弄清事实。臣是说过那样的话,那绝对不

是对陛下不敬,也不是对我朝不满,实在是另有隐情。”

“哦?”麒真因为严殊半路里吊他的胃口而微微向前倾身,饶有兴致的样子:“相国有何隐衷?”

严殊的双眼滴溜溜一转,说:“此事说来话长,要说那就得从这牙刷开始说起了……”

“相国你倒是说说,若说得有理,朕就赦你无罪。”

严殊得到了允许,随即口若悬河道:“臣一觉醒来,便感受到陛下的洪泽,故而忍不住赞叹:这是什么朝代啊!这是什

么皇宫!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是多么伟大的王朝!多么灿烂的皇宫!微臣已经无法用合适的词来形容心中的感动,只能

用‘什么’来抒发这种情感。所以臣绝对不是对我朝不满,相反的,臣对我朝十分满意,对陛下也是万分景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麒真为他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又问:“但这又和牙刷有什么关系?”

严殊接着回答:“正因为臣太过满意,就更容不得这宫里有任何破坏这完美的瑕疵,所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臣

偶然发现宫里竟还未流行使用牙刷,实在有损国体。牙刷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比茶水更有效地祛除口中残留的食物渣

滓,防止口臭,嘴巴不臭了,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干净中听,大家就不会因为听到了难听的话而产生什么争端和隔阂,这

宫里的生活会更加和谐,如此一来,皇上也可以免去许多琐碎小事的烦扰,有更多的时间考虑国家大事。”

“这样说来,这牙刷的确是很重要了?”麒真听得甚感有趣,这可是个闻所未闻的稀罕事,他将一条小臂撑在案上,把

全身的重心都倾向前方,一心想要融入这件事中的样子,让偷偷抬眼瞄着他脸色的严殊觉得皇帝这个动作很率真、很俊

美。

“非常重要!”严殊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心里则为自己这为了一己私欲而假正经的表情而暗自发笑,而最好笑的,是皇

帝还像那么一回事似的和他接话。

“那么,相国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牙刷?”

皇帝都这么问了,严殊顿时有种鱼儿上钩的快感,马上就可以刷牙了!他竭力掩藏住自己洋溢的笑容,恭敬地答道:“

微臣听说民间有牙刷,故而打算寻访民间,找些样品回来,再改造成适合大臣、贵族、妃嫔以及太监、宫女们使用的官

方牙刷。”

麒真显得兴致盎然,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卓卓风采,发际眉梢都透着潇洒的气息。他第一次发觉和宰相谈话可以这么轻松

自在,这么舒心愉悦。不,他觉得自己早该发现了,从班师回朝第一眼见到人群中的他时,相国就变得这样不可思议!

眼前的人,经历了生死边缘的徘徊之后,仿佛一下子从高贵严谨、秉持节制的尊者化身为与天神相抗衡,想要扭转乾坤

的精灵。这让麒真也作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定:

“这倒是个新鲜事,朕出战告捷,大庆三日,不妨就趁此机会为相国写张皇榜,向民间悬赏牙刷,也免去相国大海捞针

、无的放失的辛劳。”

“皇上英明!如此必定事半功倍,微臣谢皇上成全!”严殊心里乐开了花,伏到地上又是一个大大的叩首。本来给人下

跪这档子事,他打从娘胎出来学会走路之后就没再干过,从小就成绩优异,连父母都从没叫他罚跪过,工作以后也是青

云直上,别人还恨不得给他下跪呢!他原先以为以自己的傲慢优越感,一定会对这种行为十分抵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却跪得理所当然,好比事先排练过似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入乡随俗”吧?

其实牙刷这东西,非要自己做的话,找根树枝钻几个洞,插几簇马尾毛也可以凑合一下,反正就现在这个科技水平,也

就这种材料了,但是严殊这个十指不沾泥的大贵人偏偏不愿自己动手,哪有堂堂宰相亲自找材料做牙刷的道理?有权不

用,过期作废!老板不愿千金买笑,自有别人买单。

第九章

一旁九方烟还想阻止什么,不料麒真更是让他觉得变本加厉:“奏折也差不多批完了,朕闲来无事,不如就陪同相国亲

临城门,看什么人会揭下皇榜来。”

“那实在是太好了!”严殊连连赞同,毕竟这样就能最先拿到牙刷了嘛!九方烟此时已经完全插不上话,只好随同他们

一同出宫。岂料麒真换了便服刚要出门,外面就下起雨来。烂漫无比的日光下,大雨像牛毛一般密密麻麻,几个人等在

檐下,觉得匪夷所思:“这雨来得真奇怪,明明是冬季,却下太阳雨,这太阳这么耀眼,雨却一点也不小。”

九方烟不由抿嘴一笑:“看来皇上是不该出宫的。”

这只是一个自然现象,却被他拿来当作阻拦皇帝出宫的借口,严殊觉得若不挫败他,枉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才俊。

于是他也附之一笑,说:“皇上为大家的和谐生活着想的决定,连老天爷都感动得流泪呢!”

陪同的众人猛地一静——他们想笑,却慑于天威,正使劲地憋住,但有一个人却憋不住,也不会让自己憋住,他仰天而

笑,说:“不用等了,出去吧。”麒真说着,首先走下台阶。

“皇上!皇上!”大内总管急忙追出去,伸手用袖子挡在麒真头上,生怕他淋湿,只是他的身高不够,手臂又像得了麻

痹,伸不直,完全遮不住麒真。严殊暗笑他的迂,冲他喊道:“公公,不用遮啦!一边淋湿一边晒干不是很好吗?”

“我的相爷!您做了好事,还在这说风凉话!”总管自然有些愤愤,宰相神志不清要去找牙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皇上

也跟着一起疯?燕起菡啊燕起菡,如今你仗着自己军功显赫,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看着总管不愉快,严殊笑着扎进雨里,一把揪过他的前襟就要扒他的衣服:“脱下来给皇上遮在上面不就好了?嗳,你

快点脱下来嘛!”

“相爷,这可使不得!您就别拿老奴开玩笑了!”

“你还不愿意?这可是忠心为国的好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快快快!脱下来!”严殊嬉笑着,追着躲闪的

大内总管,终于将他的外衣扯了下来,盖到麒真头上,他自己也躲在一旁,高高地举着那件长衫,笑着对麒真说:“委

屈皇上了。”

麒真将头别向他,嘴角微微一弯:“没关系,这样很好。”

严殊想起还躲在里面的九方烟,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只见他有一股冲上来揍人一般的冲动,而子言恒大约是在他和总管

追逐的时候来的,一下叫住了正要冲下去的九方烟:“烟,今天换我保护大人了,你回去休息吧。”

严殊明明离他们比较远,却仿佛能够猜到他们说的话,幸灾乐祸地向九方烟笑道:“小烟,回去休息吧!”看到九方烟

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转回身。也不知道是转身的速度太快,还是讥笑别人触怒了老天,严殊只觉得胸口一阵撕

裂般的痛,高举着长衫的手条件反射地落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捂住伤口。

“相国?”麒真及时地用右手从背后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我……”严殊痛得说不出话来,那支箭仿佛是一箭穿心,直接就射在他心上。也许就是因为位置太准,这个宰相才一

命呜呼了吧?是谁的箭法这么准啊?

麒真见他半晌不出声,连忙传下口谕:“快宣太医!”

子言恒见状,也快步上前扶住严殊,想要为皇帝代劳。麒真于是松开手,跟在他们后面,将严殊送至清越馆。太医也很

快赶了过来。

麒真泰然自若地坐在屋子中间,向应召前来的太医提问:“太医,你昨天不是说相国很好么?怎么今天相国刚要出门就

伤痛复发?”

太医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给宰相看过伤了?他因此如实向麒真禀报:“启禀皇上,微臣昨日不曾为

相爷看过伤,至于为什么会复发,微臣自然也不清楚。”

麒真厉声责问:“大胆!你可知欺君的后果?”

太医吓得扑倒在地,连连求饶:“皇上圣明!微臣就算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欺骗皇上啊!”

麒真微微乜斜旁边的几个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九方烟的身上,缓缓地说道:“烟,你说是怎么回事?”

此时九方烟已经无话可说,目光在四周漂浮游移,低垂下头来躲避皇兄的目光追捕。他的心中忐忑不安,恨不得找个地

洞钻进去。麒真见他这副光景,心里已明了大半,这事他一定脱不了干系:“你难道没有让太医来给相国看病吗?”

“臣弟……”

九方烟战战兢兢的样子,像只受惊的羔羊,严殊看在眼里,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子言恒顺

势撑了他一把,他才说:“皇上,不要误会王爷……”

麒真目无表情地打断他:“相国,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但是臣如果不说,你们都会有误会。王爷昨天按皇上的吩咐请了太医前来,只不过今天这位和昨天来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自然不知道臣的情况。臣昨晚听说自己身体很好,一高兴就到处溜达了一圈,想是累着了,并不关王爷和太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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