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少年并不知道亨和弥的关系才会有此一问。
虽然亨和弥半年前才定居在这里,但是这块土地上的人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们。
尤其提到会多国语言的"松宫先生",更是让大家都竖起了大拇指。
"是谁寄来的?"
陌生的邮票,陌生的邮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少年拉了拉弥的衬衫,希望得到答案。
"是我姐姐。"
"从日本寄来的?"
"是的。"
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声"谢谢,再见",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弥,再见。"
少年望着弥的背,大声的说了声再见后才离去。
(姐姐已经收到了我的信。真是太好了。)
弥看着姐姐以娟秀的字迹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禁眉开眼笑。
"好可爱的一张脸蛋,弥。"
"啊?!"
弥以为还处在梦乡的亨突然开口,吓了弥一跳。
"......我被阿鲁吵醒了。"
"今天不是休假日吗?多睡一会儿。"
"小鬼,别学着大人的口吻说话。"
亨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才不是小鬼。要说几次你才会懂啊?松宫先生。"
"你比我小五岁耶!不是小鬼是什么。"
"弥,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请用日语叫我的名字。"
"彼此彼此。"
亨笑着招招手示意弥过来。
弥鼓着腮帮子,坐到床边拆开信封。
"是环小姐来的信?从你寄出信到收到信,整整一个半月......还真久啊!"
"还是阿鲁特地为我拿来的。"
"他一定是狙击了邮务士,刚好看到你的名字,就专程替你送过来了。你给了他小费了?"
亨搂着弥的腰,一把拉了过来。
"你就是这么可爱、大方,难怪那些淘气的孩子会巴着你不放。"
"别说我可爱。"
弥红着脸,轻轻敲了敲亨的手。
亨呵呵的笑着将下腧放在弥的肩上,和弥一块看环的来信。
"亨,姐姐怀孕了。"
弥大声宣读之后,整个人依在亨的身上。
"哇!喜事一桩。"
"我要当舅舅了。好奇怪的感觉......你的家人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小石川的奶奶也平安逃过一劫。奶奶真是鸿运当头。"
亨虽然嘲讽着奶奶,脸上却绽放着欣喜的笑容。
"我们一起写回信,告诉姐姐我们都很好。"
"好啊!"
"环一定会说,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希望我们能够回家一趟。"
亨皱了皱眉头。
(现阶段要回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和弥口已经是堕落之人了。)
亨叹了口气,紧搂着弥的腰。
弥红着鼻头,反复地看着环的来信。
信纸飘来淡淡的香说味,弥越发的想念姐姐。
"想回到环的身边?"
亨一面吻着弥的脖子,一面问着。他似乎看透了弥的心思。
"有一点。但是......我不会回去的。"
弥小心翼翼地折好信纸放回信封中,再收到床后的抽屉里,这个抽屉以后就是环的专用信箱。
"我要在这里和你相守一辈子。"
"永远过着堕落的生活?"
"嗯。"
弥转过身子,面对亨。
亨含着烟,轻轻抚摸着弥的发丝。
(......有多久没有强迫弥了......)
亨挤出一抹苦笑,将烟捺熄在床旁的烟灰缸中。
来到这里整整半年了。
虽然住到这里来的人,大部份都有不可告人的过去,但是只要知道保身之道,就可以生活得很舒适。
只是精通多国语言的亨很快就找到了为外国人仲裁、翻译的工作,而弥却始终求职无门。
虽然亨的收入足够养活自己和弥。但是,弥还是会去找一些出卖劳力,以钟点计费的工作,每每看得亨卡皱眉头。
"我也想帮帮忙嘛!"
看到亨摆出一张臭脸,弥就会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博取谅解。
"你什么都不要做。"
亨亲吻弥的额头,紧紧拥着弥。
"你只要依靠我就行了。"
"嗯,让我们做一对堕落的人。"
亨确信这一辈子再也无法踏上故乡一步。他也相信深深思念着姐姐的弥了解两人的处境。
两个异乡游子在已习惯了这块小小的土地,和飘着特殊香气的空气。
这是为堕落的人所提供的土地和空气。
"对不起。"
亨这句抱歉,不知是为谁而发的......
这里只是边界的入口,距离世界的尽头还很遥远。
让我们互相拥抱着,眺望着异国的天空。将遥远的故乡放在心里,奔向属于我俩的世界。
"嗯......"
弥习惯性地在亨的胸前撒娇。
"你爱怎么撒娇都可以。"
亨深爱着情人的小动作。
他们将紧紧拥抱,直到永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