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身边——苍遥
苍遥  发于:2011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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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完好的躺在床上,却觉得失去了一切。
  "你、你好重......"没力气推开他,我的埋怨连自己也听不到,幸好路骋听见了,移动身子,顺道把我翻进他的怀里。
  "小鹦鹉,你的表现不错哦!"捏捏我的鼻子,他还不忘评分。
  "......是吗?"从头到尾都在哀哀惨叫,这叫不错,看来他的评分标准很低。
  "对,所以我很期待下次。"看他像只饱足的兽类,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怖感。
  "下、下次?"抖著音节,可以不要吗?
  "或者,再来预习一次?"作势要把我过去,路骋认真的神情惹来我极大的反应。
  "不要!"我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出这扇门了。
  "噗......骗你的,笨蛋鹦鹉。"回覆仰躺的姿式,他有节奏的摸著我的头颈,久久不再出声。
  "喂,你睡著了哦?"开什么玩笑,我的股间还有你的东西耶!滑滑黏黏的,是想让我这样入睡哦?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很清醒的语调,应该没骗我吧?
  "肚子饿了吗?"翻身坐起,他回头看著我。
  "嗯,我想先洗澡。"肚子的确在叫了,虽然被做的很痛,不过那里没有流血,所以除了累和痛外,肚子也鸣叫了一阵子了。
  "嗯。"他下床往一旁拿起电话叫餐点,而我则是趁隙拿起眼镜戴上,视野一清晰时,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满豪华的,说不出代表的风格布满了整个房间,各种垂落的流苏、金黄的家俱,如果眼睛不好的人,大概会被刺的流眼泪吧!
  "路......"回头想嘲笑他的低俗,然而我却呆住了,背对著我的路骋脱下了他一直没卸下的衬衫,骨架漂亮的背部,却有一片由右肩直到左腰的伤痕,很长、很大一片。
  "怎么......"挂上电话的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戴上眼镜,脸色难看了一阵,许久之后才放松。
  "路、路骋,你的背......"没有遗露他的表情,我也了解他不想让我看见,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你看到了,很丑对吧!"露出一抹讽笑,他像是展露出尖牙的野兽,防备的应付可能的偷袭。
  "不是丑......一定、一定很痛对不对?"虽然只有一眼,可是我看得出来那伤口很深,究竟是什么情况,才会让那道伤口如此显目。
  "痛......小鹦鹉,你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每个人看到它只会说很丑,就你和他......"自觉说错什么话,他闭上嘴,沉默的看向窗外。
  "他?是谁啊?男的女的?"我不是吃醋哦!只是好奇,所以就算他的脸色很难看,我还是问出口了。
  "男的。"垂著目光,他像是在缅怀回忆一般。
  "哼!"说不上来的气闷让我冷哼出声,反正这家伙情人一定很多,说不定每次他都来这招欺骗世人咧!
  "想什么啊!那人是我弟。"被我的冷哼勾回神,他露出笑容,一副我大惊小怪的模样。
  "路放?"不是我要嫌恶他,可是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温情脉脉的料。
  "是我最小的弟弟,他叫路封宇,今年才八岁,你还真爱吃醋啊!小鹦鹉。"走回床边,他迟疑了一阵才坐上来。
  "才没有呢!不要乱说好不好。"什么叫爱吃醋?我爱吃甜、爱吃辣,醋,没喜欢过。
  "你不觉得可怕吗?我的伤。"他突然说道,快速的话题跳跃让我差点跟不上。
  "不会啊!只是光看就觉得痛了。"偷偷的摸上去,还好他没跳开,粗糙的手感、凹凸不平的表面,这道伤口似乎很久了。
  "是吗?曾经有人因为它而吓得夺门而出呢!"他低低的笑著,头也不回。
  "那最好啊!省得被你操到爬不下床。"环著颈倒回床上,早知道这家伙做起那档事居然会变个人似的,我也会夺门而出。
  "噗......哈哈哈哈......你的说法真叫人感伤不起来呢!"看他笑的快跌下床,我只有莫名奇妙的感觉。
  "什么嘛!说的我好像很没感情似的。"扁著嘴,我会翻脸哦!
  "哈哈......你很可爱、很有感情,行了吧?"揉著我的头,他笑看著我。
  "走吧!去洗澡了。"弯腰把我抱起,看来他也知道我爬不下床的惨状。
  "喂,你还没说耶,那个夺门而出的人。"怪想知道当时他的表情,一定是既错愕又受伤的吧?
  "不重要了。"一边走往浴室,他的嘴角仍是上扬。
  "可是我想知道啊!说一下啦!"推著他,我一定要问出来。
  "好好,有空再告诉你。"进了浴室,他仍是推托道,一边把我放在马桶上。
  "现在就很有空了啊!"嘟嘴,这人明明是不想说。
  "那下次再告诉你。"打开水龙头,他似乎也不怕我看,很轻易的背对著我。
  "......"果然,的确是不想说的意思。
  ***
  一个月后
  习惯了路骋三不五时的约会,我也渐渐的学会如何对家人说谎,用著‘去同学家念书,结果念太完睡在对方家'的藉口,往来于家里、学校和饭店,虽然心中仍会时时的不安,却一再的用著‘保护姊姊'来当护身符,初时希望路骋只是图新鲜感的想法也渐渐的消失在脑海中,更不想承认自己居然非常期待和他的相约。
  小心翼翼的回到家中,昨天又没回来了,不知道爸妈会不会又念我不知道时间观念。
  "姚......"飞扑过来的身影摧毁了我的企图,姊姊抱著我,像是非常的想念我一样,让我既心虚又高兴。
  "姊姊,我......"微微推开她一些,幸好我警告过路骋,不淮在我身上留下证据,否则就被姊姊看到了;然而那一点小庆幸没了,再看见她眼中的泪水后,沉默的消失了。
  "姚,怎么办?路骋一定是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抱著我的姊姊一边流著眼泪,诉说著她的委屈,我一边听著,心里却明白原因,和路骋厮磨了一个月,这期间,不只是我不常在家,路骋也没有找过姊姊,我们纵情在亲密的玩乐之中,忘记了姊姊独自在家中的守候。
  "姊姊,不要哭了......"伸手抹乾她脸上的泪水,我可以想像她一个人在家中时的情景,不敢和爸妈诉苦,唯一亲密的弟弟还因为突如其来的振作努力念书,她只能忍耐的待在房间里默默掉泪;我好卑鄙,居然完全忘记姊姊的存在、她的受苦,还有,夺走了属于她的男人。
  "姚,我好怕,路骋是不是不要我了?他是不是有别的情人了?"似乎是因为极度的恐慌,她甚至问著我也不可能得知的问题,然而我却连‘没有,绝对不会,不可能有人不要姊姊'这样的安慰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所问的那些,正是我无法欺瞒的。
  "不要哭......"抱紧她,我一边默默的忏悔,对不起,姊姊,我忘了那个人是你的,我忘了我只是为你铺路,一直强占著属于你的男人,对不起,我会还给你,完完整整,安份的做好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你幸福,请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个卑劣的弟弟。
  花费了许久时间才让她含泪入睡,我回到房间之后,从书包中拿出手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安静的听著路骋在那头的低沉笑语。
  "喂?怎么?才过一下子就想我了是吧?小鹦鹉,你真爱撒娇。"像是还在身边一样,如果他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不服气的冲上前反驳,却被他抱住亲吻。
  发现我没回话,他又问道:"喂?小鹦鹉,你怎么了?"
  "明天......"我停顿了一下,又说:"明天,请你找姊姊出来,她很难过,因为你一直没有约她,请你,请你约她出去走走。"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我没有察看是否是结束通话,只是一直维持著贴著耳朵的姿态。
  "好,我知道了。"然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知道路骋挂了电话,也知道和他的亲密约会结束了,之后就算仍然有著交易,也只是单纯的交易了。
  后来,姊姊一脸激动的带著泪水冲进我的房间,她说终于接到了路骋的电话,他来邀约了,我看著姊姊喜极而泣的面容,上前拥抱著她,而她,也许是太高兴了,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以为我只是为她开心,我微笑著,一直看著她许久。
  三年后
  "唔......"所有的热情结束在最后的一击,感觉著体内浇灌的灼热,我喘著气,惯性的松开抱住他的颈的双手,坠落在床上,彷佛一具人偶。
  而他,路骋也沉默的往一旁移去,过往曾有过的亲热对话,也早就消失在遥远的回忆之中,等待著心跳回复后,我坐起身,擦掉腿间的浊液,开始穿上衣物。
  "今天是姊姊的生日,不要迟到。"走出门之前,我没有回头,盯著门板上熟悉的花纹,然后,推门离开。
  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步调,和路骋约在这间饭店,还有固定的时间,如果他临时有事,我便会自动自发的点餐,然后睡觉,等著他前来,例行公事般的做爱,接著,便各自离开,有时候我觉得路骋很厉害,居然能维持这样的情事三年,到了最后,甚至连约定日期都不用了,每个礼拜的几天就会过来,虽然没有开口约定,但这也算是我和他的默契;因为,我们之间唯一会开口交流的,就是我提醒他姊姊的注意事项,生日、约会、惊喜、习惯,也因此路骋对姊姊越来越理解,我参加他们约会的次数也逐渐递减,最近,也几乎没跟著去了。
  他的回应也很简短,总是"嗯"、"好"、"可以",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很疏远也很冷淡,我其实也没权利说他什么,因为我也是差不多情况,可以避免看他的时候就尽量避免,把情绪藏得很深,我再也不想破坏姊姊的幸福了,所以,我相信这样很好。
  搭上等在一旁的计程车,我没有开口他就开车了,好像是路骋和他说好了,因此我也习惯这项交通工具,我没有再坐过路骋的车,因为没有必要,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一直小心的遮掩著。
  风景在一旁流逝,而我呆然的望著,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家,因为和路骋的连系,初时会迷路的路途现在看来,却是熟悉的不得了,分不清心中是想笑还是什么,我只是执著的看著,一点也不肯移开视线。
  妈妈曾经说过,我是个很固执的孩子,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肯改变,她说的没错,我喜欢姊姊,所以希望她很幸福,甚至为了她的幸福做了傻事,随著年纪增长,我早就理解自己当初的愚蠢,一个男人和女人的相恋并不会有什么伤害,而我,只是为了无聊的骑士精神,自作主张的要路骋守规矩,不淮对姊姊乱来;天知道我的做法让姊姊有多失落,她总是告诉我,路骋只肯牵她的手,还有偶尔的礼貌亲吻,那既羞涩又埋怨的美丽侧脸,有著少女的浪漫情怀,这一份浪漫,却被她的弟弟亲手破坏掉了。
  既然明白了,为什么我还不肯放弃这项交易呢?明明,早就可以结束的,路骋不但没有必要和我一起玩这无聊的游戏,我为了姊姊也不该和他再有纠缠,我一直明白的,却仍是没有开口,维持著和他的固定情事,一边沉默的自问。
  其实是知道原因的,当时的自己对路骋那份奇异的感观,也在成长时理解了,但是,那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所以,我会一直死守著,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知,等到某天姊姊的幸福来临之时,我也能全然退场,表现的毫不留恋,我相信那应该不难,至少我能用著漠然的态度对待路骋三年之久,也足以让他相信我对他毫无牵挂。
  没有人必须对我负责,因为那是愚蠢的代价。
  回到了家中,爸妈正在忙著为姊姊的生日宴会做准备,看我悠闲的晃进来就急忙上前抓人帮忙,左手拿著妈妈要我去门前扫落叶的扫把,右手则是爸爸要我挂上的彩带,好笑的看著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般忙碌,我偷偷的放下,然后溜上楼钻进姊姊的房间。
  "姊姊,爸妈他们好夸张哦!"啃著临时摸来的冰棒,已经近夏,天气可是很热的。
  "当然啊!姚,我也好紧张哦!第一次把路骋正式的带回家,我好怕路骋会觉得爸妈不好相处......"穿著小礼服的姊姊一直揉著手中的手帕,简直要把它扯烂了。
  "姊姊啊!你胳臂往外弯哦!人家是怕父母不喜欢女婿,你则是怕女婿不喜欢爸妈,我去告诉他们哦!"作势要往外走,姊姊果然紧张的冲上前拉住我,一个动荡,身后那处似乎流出了些许液体,告知我不该做太大动作,忍著怪异的脸色,我继续对著她微笑。
  "别这样啊!姚,人家很紧张了,你还闹我。"气嘟嘟的小脸有著红晕的光泽,那是属于恋爱中的表象,既美,又神圣。
  "是、是,我要回房睡一下了,等会宴会开始时,你再叫我一声吧!"挥挥手,我走出她的房间,往另一道房门迈进。
  "呼!"靠著门板,股间潮湿的难受,我随手拿了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幸好当初房子重建时,我强力要求自己的房间要安装浴室,爸妈被我烦得受不了,乾脆每间房间都装上一副,所以能够免去走出房门的窘境。
  清洗完身体走出浴室时,屋外也完全暗了下来,看来,补眠计画暂时是不能实行了,叹著气擦著湿发,果然听见姊姊在门外呼喊。
  "好了,马上去。"甩甩短发,反正很快就乾了,不擦了。
  将双手插在口袋走下楼,柔和的音乐、晕黄的灯光,不过是自家人的庆祝,爸妈他们却那么的慎重,一切都是为了迎接路骋的到来,想想他们对路骋也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见过他来接姊姊几次,就一直要姊姊把他带回来,这一次也趁著她十九岁生日,爸妈又老话重谈,而姊姊也没反对,满脸羞涩的问著路骋,一等他同意也是高兴的要命。
  "爸爸,可以先吃东西吗?我肚子饿了。"捂著鸣叫的腹部,我问向最近的爸爸,路骋可还没过来,全家人就严阵以待了,我可没那些心思,满心只想著填饱肚子,运动了一个下午,再不吃点东西饿晕的。
  第五章
  "别想,你这孩子真没规矩,去去去,去陪著你姊姊。"抢著发话的是妈妈,看她像是赶苍蝇一样的嫌恶,我扁著嘴往姊姊身旁钻去。
  "姊姊......人家肚子饿了啦!妈妈好过份,居然不给吃的。"也不是不能偷摸一些食物,可是被自家老妈的火眼金睛瞪著,就算是怎么大胆的我也不敢乱来。
  "好、好,你先忍忍,路骋等等就会来了,再等一下。"没诚意的拍拍我的手,她的视线直直的盯著窗外,紧张的等待车辆驶进的痕迹,连姊姊都不管我了,真是的。
  "哼!"坐上沙发,我决定不理会这疯狂的一家子,不过是个男人,不过是个长的好看又温柔的男人,不过是个家里有钱的男人......好吧!我得承认,这样的路骋也许的确是每个家长、女生眼中的好男人,而没有利害关系下的我,则只能撇撇嘴,摸摸鼻子缩到小角落画圈圈了。
  "来了来了!"看姊姊一边惊呼又是尖叫的,像是看到鬼一样,爸妈也因为她的话而四处乱钻,彷佛没了头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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