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不怕他的威胁，眼睛亮闪闪的，反击充满了喜悦，爪子搭在他胸口，认真地说：“我想到让我重新变得强大的办法了，不过你得帮我！”

第七章

小羊正生气，都不想理他，小狐自说自话，“我刚刚逗你玩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既然我能吸你的内丹，也能吸人的精血……”

小羊吓了一跳，“你想吸谁的精血？”

小狐说：“当然是凡人的。放心，我不会吸你和你情人的精血……”

小羊说：“那也不行，吸人精血助修行的法子虽然快，可是也太坏，上天不会容忍这种事，到时候再有什么什么道人替天行道，我也跟着你一起倒霉。不能让你吸人精血。吸取月华吧，这样多好，一身的清气，到时候避天劫时也容易点。”

小狐不耐烦了，“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小羊劝道：“你已经等了这么久，当然能再等，大不了修练上几百年，邢宣只要不投胎，你终究能见到他。”

小狐的眼圈一红，“他要是投了胎，我见他还容易点……不能等，他一门心思想着墨墨，万一时间过久了，就忘了我，就像墨墨忘记我们一样……”

这么多年，小狐的心事只有这一个，小羊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以前劝过不知多少次，后来小狐变得厉害，也不敢再劝，如今也无法再劝，只能叹口气，希望自己和今天碰到的那个美貌的凡间女子千万不要像他们一样情路坎坷，一波三折。

但是也不愿让小狐干这损人利已有悖天道的勾当，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还别说，真让他想出个办法。

“金毛，你不是跟水神火神关系好吗？你怎么不想办法窃他们一点仙气？”

“嗯？这话怎么说？”

小羊有点激动，“他们是仙，你偷他们点仙气，助你修行，这样岂不是好？而且功效还快，最好盗他们的仙精……”

小狐眉头一拧，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然后叹气摇头：“不可以，水神我一见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他是宝宝的情人，而且无比的小心眼，算计他得不偿失。至于火神，我见他就恨不得咬他一口，哪里有心情干这事，还是算了吧。唉——”

一声叹息。

小羊也觉得这事不大可能实现，只好陪着一起叹气。

小狐郁闷地在草丛里缩成一个球，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又有点生气，威胁小羊，让他明天给自己弄吃的，不然一定吃了他内丹。

小狐身上奇痒好得多，但也到了让他睡不着的地步，忍了半夜，喊起小羊，让他在不弄破自己皮肉的情况下给自己搔痒.

要说这仙药， 还真不是盖的， 第二天小羊还没醒就觉得自己身上又软又暖， 毛茸茸的好不舒服， 睁眼一瞅， 好嘛， 小狐浑身的金毛已经长出了不少， 金灿灿的， 显得比昨天胖了许多.

小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长了毛， 还在补眠， 大而蓬松的尾巴无意识地偶尔动一动， 扫得屁屁后面一棵草也没有， 不是被扫到两边就是沾在他尾巴上.

小羊也不动， 挺有兴趣地看小狐， 黑黑的小鼻头，尖尖嘴边挂着一线口水， 闭着的眼睛处长着弯弯翘翘的睫毛， 因为在熟睡， 平时老是立着的耳朵也顺着皮毛伏着， 一点也看不出昨天那坏坏的模样.

小羊最喜欢看的是他的睫毛， 昨天那个女子的睫毛也很长， 很弯， 微微一笑， 眼睛也如这般眯成一条缝， 只露出这长长的羽睫.

想一想， 她的相貌并不比变成人的小金狐差多少， 一个笑靥如花一个冷若冰霜， 相比之下， 还是笑靥如花在某些程度上要胜过那个冷若冰霜的.

想着昨日那温暖香腻的红唇亲到他脸上的情景， 小羊的心又蹦蹦跳跳地， 巴不得插翅飞到那个长满鲜花和青草的山坡.

冷不防胁下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小羊愕然地盯着板着脸的小狐，“你干嘛捅我？”

小狐不高兴地说： “谁让你的心跳得这么厉害， 吵得我睡不着.”

拿小羊的胸膛当枕头的小狐理直气壮的不讲理， 小羊也真没办法， 干脆一骨碌坐起来.

小狐被他的起身弄得滚在地上， 只支歪了两声就发现自己一身金光耀眼的短毛， 顿时喜不自胜.

小狐只高兴了一小会， 就被肚子咕咕的叫声弄得想起自己昨天是饿着肚子睡的.

小羊内疚地说： “要不我去找找， 看能不能把那罐鱼汤给找到……”

小狐有气无力的说： “你要是能找到我以后就只吃石头不吃饭……连饭都能丢，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羊越发觉得内疚，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心里只顾想……嘿嘿……”

小狐呶着嘴说： “算了你不用说了， 自己找点草吃， 然后带我去你昨天去的地方……对了那里人多不多？”

小羊点头， 然后自行去吃草， 吃饱了再抱着饥肠辘辘的小狐， 心怀殷切的希望向昨天遇到心仪女子的地方走去.

小狐照例挑剔着， 说他身为妖， 简直丢尽了妖的脸， 不会飞， 不会缩地成寸的法术， 连路边窜起的野兔也捉不到， 害得他现在太阳升得老高还饿着肚子.

小羊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 身上一会冷一会热， 心跳得几乎按捺不住， 又是激动又是慌乱， 更让小狐有了骂他的理由.

走了两个来时辰， 总算找到那个山坡， 鲜花在阳光下盛开， 一阵阵的香气扑鼻， 山下小湖横舟， 现在还不是游客出来的时辰， 要到午后才会有人来此泛舟或垂钓， 湖的另一侧比较繁华，亭台楼阁林立，却只有仆役打扫，只有等到夜间这里才会灯红酒绿， 笑语欢歌.

重新长出毛的小金狐眯着眼睛望着这一切， 眼睛一扫， 看到草丛里残留的半个鸡腿， 口水滴滴嗒嗒， 挠着小羊的胳膊让他放下自己.

小羊刚想放， 又重新抱住小金狐， 转身没命似的跑， 山上几只野狗瞪着凶残的眼睛正向这边奔来.

小金狐吓得魂都快飞了， 浑身毛发尽竖， 吱吱乱叫.

小羊根本不用他催， 恨不得现出原形逃命， 幸亏记得这是大白天， 现出原形会被人抓起来烧死， 所以没命地向有房子的地方窜.

他们离湖畔那阔绰的楼阁不远， 在身后越逼越近的凶狗狂吠声中，抱头鼠窜地拐进一个小巷，那些狗见到了人多的地方，也不敢再逼近，只好直着脖子向天怒吼。

两个小妖精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小狐一边哆嗦一边说：“要……要不是……我……我魔功……被废……这几个……这几条……野……野……野狗都不够……够……我宰的……”

小羊小心翼翼向外面探探头，同样以拉风箱似的声音说：“你……你别……吹……吹……了……现在……咱们……怎……怎么办……办……”

小狐呼呼大喘气，还没想出怎么办时，巷口过来一个挑担的，担的一头是新鲜的能滴水的各种蔬菜，另一头是捆住脚的活鸡活鸭，然后又一是个挑水桶的，桶里鲜鱼活蹦乱跳。两个正抢着往巷子里进。

小狐的口水顿时又流成河，淋湿了小羊的袖子。

小羊也在流口水，他食性吃草，看到这么鲜嫩的菜叶也是抑制不住肚里馋虫往外爬，只不过不像小狐那么没出息。

两个人连看也不看他们，嘴里嚷嚷让开，担子冲着他们就顶过来，小羊忙不迭地向后缩，直到靠在墙上。

挑水桶的后来，没抢到前里，嘴里骂骂咧咧，桶中的水泼出来，溅了小羊一脚。小羊也不敢吭声，这人的眼光像是随时能揍他一样。

小狐可不愿意了，吱吱地叫（他还记得凡人时的水神告诫的话，不可在人前说话），然后趁那人两只手都占着，冲过去搔了人家一爪子。

挑鱼的急了，放下担子正想抽担子开揍，前面有人喊：“怎么还不来？磨蹭什么？再不来以后就不要你的鱼了！”

挑鱼的急忙重新起担，一边答应着一边追前面挑菜的，回头不忘威胁小羊：“小崽子，等回来收拾你！你有种别跑！”

小羊胆子小，正想逃，小狐一口咬住他的手，“别跑，过去看看，也许能弄点吃的，哎呀我的肚子——”他的腹中有如雷鸣。

小羊怕被那凡人打，不敢进前，小狐威胁：“你若不去，等我找到你那心上人，看我不吸尽她精血……”

话没说完，小羊已经抱着他快步来到那道门前。

挑鱼的此时正力挺自己送来的鲜鱼，跟人讨价，没有功夫骂他们，只在说得嘴疼时狠狠瞪他们一眼。

那挑菜的正拿起一只鸡，捏着鸡脯，叫人看看鸡有多肥。

小狐伸长脖子，眼睛滴溜溜乱转，恨不得扑下去一口咬断那只鸡的脖子，让温热的鸡血湿润他因流了太多口水而干渴的喉管。

门内出来一个四旬左右微胖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拈着一块绣帕，半掩着口鼻，微拧细细眉尖，训斥着：“快点，这都什么时候了，才送来。”

在众人的阿谀声中眼风一扫，瞥到了有些委缩的小羊和他怀里的小狐，上下眼打量片刻，问：“你到这来做什么？”

小羊赶紧就要走，就在这时，小狐的肚子里发出一声强烈的抗议，声音之大，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小羊的身上。

妇人眉头先是一皱，然后眼睛弯弯，露出半嘲讽半取笑之意，“你饿了？”

小羊见众人误会，小狐又死命咬着他的手让他点头，只好点点头。

妇人扬头叫：“老李，带他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剩饭。”又瞧瞧他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再看看他怀中金毛灿灿的小毛团，“小家伙，这只狗卖不卖？”

小羊没等手指上疼痛加剧急忙摇头。

妇人也不再理会，皱眉叫仆役快些把菜和鱼挑进去，然后扭着身子走了。

小羊带着小狐跟着一身油烟味的仆役来到后厨，吃着一碗剩碗。小狐那碗粥里有鸡丝，虽然凉点，鸡肉的鲜味还是有的，只吃得口鼻处全是粥。小羊只是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素包子，眼睛不住地溜向房檐下摆放整齐的的菜叶。

这时又过来一个人，打量小羊片刻，过来问他父母和家中情况，得知他什么亲人都没有后又问他想不想留在府里干点活养活自己。

小羊低头看看小狐，小狐眼光分明写着答应他，于是点头，于是就被要求在一张纸上按手印，又被带到一排平房其中的一间，跟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一起住。

来到这以后小羊很忙，一会被叫出去洗澡，一会叫出来说是量身材裁衣，又被叫着学唱小曲跳舞吹笛子什么的，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要学着走路，要把腰肢轻扭出风梳杨柳的感觉来。

小狐没人管，两天功夫就把这里的地形摸个了透。

小羊终于被送回来睡觉了，眉尖拧着，一脸不爽。

小狐见他行动有些不便，特别是躺下时那眉毛紧锁，很痛苦的样子，难得地关心问了一句。

小羊把头缩在被子里，苦着脸说这里不好玩，这里人奇怪，叫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算，还把个什么东西捅到他PP里。

小狐就不懂装懂地说没事，这是那些人跟他欢好。

小羊估计也没开情窍，不懂欢好什么意思，小狐就叽叽叽地说出当年水神和水宝宝之间的乌龙情事。

小羊想了一会，觉得自己的情形跟小金狐说的不太像，因为那东西直到现在还在自己身体里，弄得自己很不舒服。

小狐跑了一天已经困了，睡眼朦胧地让他先睡，等明天他试着分魂附到他身上看看那些人是怎么对待他的再说。

到了第二天，小金狐果然分出一半魂附到小羊身上，到了晚上乐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什么了吗？真是天助我也，我的修炼大计可以成功了，吱吱呜呜呜呜——”小狐双爪叉腰，仰天发出怪笑。

小羊连着两天PP里都被塞上东西，坐立不安，很不舒服。

小狐伸头看看外面没人，同屋的三个少年都被叫出去说是陪客，直到后半夜间或是早上才能回来，所以不用担心，掩了门，窜到脸色不是很好的小羊面前，细细地打量，然后摇头叹息。

“你叹什么气？”小羊脸皱成一团，这两天他可真吃了不少苦。

小金狐像个人似的用爪子点着下巴，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小羊，“可惜，模样一般，如果再漂亮点，就不用学那些没用的东西，直接用眼睛一瞄，那些凡人还不赶着过来求你盼顾？”

小羊没听懂。

小金狐继续挑剔，“可惜我现在不能变成人身，不然凭你这等平凡相貌，让我修饰一下，也不比那红楼里的什么什么花魁差。”

小羊这两天听到的最多的也就是说自己相貌不十分出色，只是一副温良模样或许能讨客人喜欢，所以一定要在别的方面多下功夫。这些话听得实在不太高兴，于是就说：“你变成人也没有以前的墨墨和宝宝漂亮。”

小金狐装模作样地说：“身为妖精，没有长一张美丽的脸是耻辱，但是像我们狐狸精，没有惊人的美貌也无所谓，自有勾人的风情相辅佐，何况我变成人比你漂亮一百倍，连宝宝和墨墨也只比我强一……几点，你有什么可说我的？闭嘴！”

小羊就闭了嘴，因为小狐说得没错，他变成人时那模样媚丽动人，就连生气发脾气时都十分勾魂。

小金狐见他无语，十分得意，说：“不过你这等模样也足够用了。那些东西从明天起就不用学了，自有我帮你，定会让你成为这花街柳巷的红人。”

小羊又纳闷了，“花街柳巷，这是什么地方？”

小金狐不在意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里的女人有很多男人来找，也有男人来找像你这样的男人，”说着他眼睛亮闪闪，“这里是最好的吸取人精气的地方，我这两天已经观察好了，有的女人一天要见两个或三个男人，你算算，如果你也这样，咱们能吸多少精气？”

小羊还是对他的这种邪法不喜欢，认真地说：“你就不能吸取日月精华练功吗？这样也很快的。”

小金狐说：“我等不及。我告诉你，明天你这样，这样，这样，听到没有？”

小羊翻翻白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第八章

小羊在小金狐的唆使下，开始接客。

果然如小金狐所料，他的模样虽然不十分出众，但脸上那副逆来顺受的温顺表情也是很受人欢迎的，所以在竞价他初夜时也卖了个高价。

小金狐还不放心，怕小羊半夜跑掉，所以偷偷藏在所谓洞房的床底下监视。

小金狐来对了，因为小羊在被那标得他初夜的大胖子压在身下时后悔了，牙齿指甲齐上阵，拼命想从这压死人的重量下逃掉。

大胖子也很有经验，几下子就把小羊捆得动不了。

第一枚金针扎到小羊身上时他就疼得现了原形，冷不丁床上可口的少年变成白嫩的小羊，吓得大胖子两眼一翻白撅过去。

小羊挣脱身上的绳子正想跑，小金狐窜出来喊住他。

小羊哭着说：“我不干了，太疼了，他往我身上扎针。”

小金狐也很生气，对着大胖子踢了好几脚，帮着小羊把针从小鸡鸡上拔出来，然后趴在大胖子嘴上用力吸，吸出几口浊气，反而把自己给呛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