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宝宝情话 下——芊芊雨
芊芊雨  发于:201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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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林?县太爷知道,当今邢部尚书的名讳就是孙长林。

县太爷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带碗快马上京拜见孙尚书问此碗是不是被人偷盗。

孙尚书大吃一惊,他母亲原来已经去世四年,这碗是她六十大寿时他叫人铸了送的,母亲生前最喜此碗,驾鹤时此碗做

为陪葬,怎麽突然出现在别人家中?

孙尚书大怒,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派人一查,发现那包里有不少母亲陪葬的东西,还有别人陪葬的东西,立刻发出通辑令,捉拿邢宣和侍墨。

又前往邢府,结果又有发现邢大公子强买良家少年为娈童,逼良家少女为娼,任水陆运使的邢老爷也有贪赃之事,数罪

并举,全家被打入大牢,邢老爷又被带入大理寺严加审查。

查来查去,又查出不少大罪,邢老爷邢大公子被砍头,其余人等流放西北苦寒之地苦役。

赵叔是因为出去找邢宣才幸免於难。

王伯本来也外出找邢宣,但得知家人一起发配後,他便投案,与家人在一起。

赵叔没有跟著,他悄悄藏起来,一心找到小少爷。

那日邢宣跟黑衣青年回到邢府,发现大门上贴著封条,不知怎麽回事,还想找人问,幸亏赵叔躲在附近,这才与邢宣相

遇。

黑衣青年送到了便走,留下邢宣惊闻厄兆,晕厥倒地,此後大病不起。

赵叔把生病的邢宣藏在车里,想混出城,却被搜出,赵叔强行出城,带著邢宣跳进城外大河,这才逃脱追兵。此後停停

走走,一路逃亡。

前不久他们远远遇到一队官差,急忙就躲,反而引起他们怀疑,赵叔身上中了一箭,忍著痛逃到河边树林里,要不是天

色已晚,又太过寒冷,那些官差不知刚从哪弄了好多东西,急著回城,他们定然逃不这一劫。

但是赵叔受伤太重,撑了两天还是没撑过去。

邢宣慢慢地说,眼泪似已哭干,红著眼圈,眼中布满血丝。

侍墨听到了,心中哀戚,那麽一大家子人就这麽死的死散的散了?

第八十九章

想起研墨,问起他的下落。

邢宣病得没肉只剩骨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恨意:“研墨……他……他出卖我爹爹……哥哥……他……我恨死他……”

什麽?侍墨更为吃惊。

当时刑部的人查邢府时,研墨偷偷告状,那些事情大都是他说出去的,以至邢府遭劫。但当邢老爷和邢大公子伏法时,

他又从高台跳下自尽。

谁也不知他到底怎麽想的。听赵叔说,他的尸体三天都没有人收,最後被拖到乱葬岗,被野狗分食。

邢宣牙关紧咬,低声说:“我……恨死他……我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要……要不是……是……他……

我……我……我家怎麽会……”

侍墨的脸沈了下来,忍了半天没忍住:“你恨他?他若不是被你哥逼迫得急了,怎麽会做这样的事?如果我留在邢府,

也会这麽做,邢府对我们有什麽好?因为模样长得比别人好,就要做这种被人轻贱的事?就得让他们在我们头上作威作

福?我们也是爹娘养的,凭什麽让他们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邢府的事是他们自找,他们做的事,天看著呢!举头三尺有

神明,公道自在人心。研墨哥哥不就是那被强买来的良家少年其中的一个?邢宽若没做这种无耻之事,哪会被人砍头?

他做的这样的事还少吗?”

邢宣脸色顿时死白,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侍墨冷冷地看著他。

邢宣目中露出恨意,挣扎著下炕,只是他久病无力,刚落地一条腿,整个身子便一同掉下。

侍墨又开始咬牙,拧著眉,看著水宝宝过去扶他,又看到水宝宝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

侍墨抿著嘴,也过去扶,把邢宣托回炕上。

侍墨心里也难受得要死──研墨是邢府里对他最好的人,可惜被邢宣的哥哥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然後又惨死,死後

仍留骂名……他心里酸楚,忍不住眼泪一颗颗往外掉。

邢宣负气说:“你哭……什麽?”

侍墨一腔怒火无处可发,大声说:“哭什麽?哭我的研墨哥哥,凭什麽你哥做了恶事死了,还让他担著骂名?你们邢家

要是不作恶,哪里会这样的报应?你爹不贪赃麽?你爷爷不贪赃麽?不贪赃你家哪来那麽富?你哥哥没逼良为娼麽?燕

子是怎麽死的?秋哥儿被卖到哪了?我要是不走,你不也把我卖进小倌馆麽?凭什麽你们坏人就能欺负我们?我们想报

仇就不可以?”

水宝宝抱著愤怒伤心的侍墨哄:“墨墨,不哭,邢宣是个坏蛋,我早就知道了。等他病好了就让他走,好了,你别哭。

正闹著,孙爷爷过来给邢宣瞧病,一见这情况纳闷:“这是怎麽了?大过年的怎麽哭的哭,闹的闹?”

侍墨哭得说不出话,邢宣连气带病开不了口,水宝宝嘴快,叽里呱啦就说,侍墨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晚了。

孙爷爷听了不胜唏啜,道:“这世上的事,怎麽说得清呢?就像你们住的这个地方,过去那是方圆百十里最有名的望族

,几辈子都有人做官,按理说,这老天是够眷顾他们了,可是自己的不争气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小时候啊,这

家的公子瞧中西边村一家的小媳妇,非要把人抢来,不从便把人家爹娘和丈夫下到牢里去。小媳妇没办法,只好从了,

後来生了一个儿子。那家公子新鲜了没几年,不喜欢了,任当家主母往死里糟践,姑娘受不了上了吊,留下孩子孤苦零

丁的受欺负,连个仆人都不如。後来好不容易取了个媳妇吧,媳妇又跑人跑了,这孩子受尽了耻笑。谁曾想,这孩子就

偏偏遇到那会还是贵人,遇到当时还是太子的老皇上,老皇上外出体察民情时被人追杀,无意中被这孩子救了,於是带

了回去。从此这孩子就交了好运,扶持著太子当了皇上,後来他也做了宰相。当了宰相的第一年,便是把这个大宅子里

的人不分主仆不分男女不分老小通通杀光,灭了整整一族人,连带著这个村子也毁了……唉──有人说这宰相心狠啊,

可是如果当时别人不糟践他,他亲爹没有强占他娘再往死里整,哪能惹来这灭族横祸?所以啊,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为

善,你做过什麽,天都看著呢……就说年前来咱们村要人头税抢东西打伤人的那几个官老爷,如果不是老天开眼,哪里

会突然地一家都染了瘟疫,年都没过,全家人都死了呢?”

啊?侍墨傻眼,他可记得自己当时的诅咒,当时他可是全身心地希望那些坏蛋死去的。

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到邢宣身上──是不是自己想做什麽,老天就会答应什麽?那麽让邢宣学声狗叫听听?学啊?叫啊?

邢宣听得呆住了,慢慢地,目中的愤怒消褪些许,喃喃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难道,我家的灾祸,也是因

为坏事做多?……”

目光慢慢地转到侍墨身上,只见他正叽叽歪歪小声念道什麽,一脸的不怀好意满眼的期盼──心里一动,他难道就是自

己的报应?

第九十章

侍墨那天一时气愤,忍不住跟邢宣吵架,被孙爷爷解劝过後便不再提。

邢宣却百般思量──他家破人亡之际,正是满心仇恨酸楚,本来容不下这口气,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受这样的侮辱,只

是听过孙爷爷的话,把报应二字反复在心里称量,五内俱焚,病情加重。

侍墨又开始发愁,钱又不够用了,珍珠只剩四粒,还有几百个铜钱。要搁从前,他倒也不怕,可是那时只有他一个人吃

饭啊,小金狐个子小,一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就算不给他吃东西,他也能跑到外面偷点吃的。

如今多了一个人,邢宣病得死去活来,这药钱可是很大一笔支出。

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斧头去院子里劈柴。多劈点,等过了十五,再去县城。

他现在已经不奢求那些妖精带著珍珠来拿他了。那些妖精就来过一两次,此後再也没来过。天上不会平白无辜掉馅饼,

他偷了一次珍珠,水宝宝不就被雷劈了麽?

他抡起斧头,用力向立放的木头劈了下去,劈了三次,木头才分成两半。

劈啊劈,劈啊劈,劈得满头大汗,脱掉棉衣,只穿个棉布内衫。

水宝宝和小金狐在一边拣劈好的木柴,整整齐齐堆成一堆,偶尔跑过去给侍墨擦擦汗,再索个吻什麽的。

还是非人类的东西好啊,无忧无虑,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著。

侍墨放下斧子,端起放在一边水喝了几口,缓了几口气,揉揉酸疼的胳膊,回到屋里看看昏迷不醒的邢宣。

侍墨重新烧了一些热水,倒入木盆,解开邢宣的衣服,给他擦了擦身子。

他一边擦,一边心里矛盾,记著过去被欺负的恨,有著惊闻研墨惨死的痛,可是看到邢宣现在瘦得一把骨头而且家破人

亡的惨状又不忍心,不知道怎麽对待落难的公子哥。

怔怔地出了神,直到一只枯瘦的手反握住他的手才惊跳地反应过来。

邢宣目光凄楚,脸色奇异地发红,哑声说:“侍墨……你原谅我……”

侍墨一怔,“原谅你什麽?”

邢宣哑声说:“以前一直……没有……在意过你的想法……以为我无论怎麽对你……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现

在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

侍墨以前吃软不吃硬,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半年多,变得心更软。如今邢宣向他郑重其事、好像临终交待遗言似的道歉,

弄得他心里十分难受。

“……算啦,其实以前你对我还算好啦,只打过我几次而已,比你爹和赵叔他们打得少多了。”侍墨扁扁嘴,其实心里

还是耿耿於怀。

邢宣继续说:“其实,我刚开始……也想像我……哥那样……对你……可是後来……後来……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了

你,所以才一直忍著没有碰你……你知道吗?我现在其实又庆幸又後悔。”

侍墨眨眼,不明白他说什麽。

邢宣惨然一笑,“庆幸地是当时没有真正强迫你,没有让你落到研墨的下场……後悔是没有得到过你,我死不瞑目……

“你──”侍墨气得恨不得把水全泼他脸上,正搜肠刮肚想骂他的词,突然发现邢宣奇异潮红的脸迅速褪色,眼中神采

也迅速黯淡,死死抓住他的手慢慢地松开~~~~~

不好,邢宣这是要……

第九十一章

侍墨大吼一声:“浅红──”

浅红正和小金狐在外面滚,听到声音吓得被散落在地上的柴木绊了个跟头,还没叫痛又听侍墨尖叫:“快进来!”

连滚带爬进了屋子,侍墨正揪著邢宣的领口用力摇,见到水宝宝,二话不说,一把扯过来,一口咬破水宝宝的手指,让

浅色的液体流入邢宣口中。

水宝宝痛得直哆嗦,惊怒道:“你干什麽?我疼啊──”

侍墨来不及解释,又咬开水宝宝另一只手的手指,两个手同时往邢宣嘴里流浅色血液。

水宝宝左挣右挣挣不开,哇哇痛叫,忍不住身子一扭,再次化成一滩水,流得到处都是,这才挣开侍墨的禁锢。

水宝宝重新恢复人形,泪飞如雨,控诉道:“墨墨,我身上有我家大人的血,你把我的血放光了,我就再也不能变成现

在这个样了,呜呜──”

侍墨刚才一时激动,没想到这一层,愧疚地说,“浅红,我光想到你体内的仙人泪了……疼不疼?我我我……我我……

到时候你再维持不住灵力时,我再亲你好了,啊?”

水宝宝脸色苍白,哭出的眼泪比以往更浅,哀哀缩到一边,指著邢宣说:“邢宣吃过仙桃,本来会和你一样百病不生,

他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他家人作恶祸及他,他应该应天意而死的。呜呜,你把他强救回来,上天会罚你……呜呜,还

我的血──”

哭天抹泪,神情痛苦。

侍墨被他的话吓住,急忙问:“那我现在再想办法让他把血还给你天还会不会罚我?”

“当然会,哇啊啊啊疼死我啦──”水宝宝坐在地上嚎啕。

小金狐翻个白眼,跳到邢宣身上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边渗出并凝结的浅色血水。

水宝宝哎哟一声,冲过去推开,“不准你喝我的血,我还得收回呢……哇啊啊啊,他喝进去啦──”

小金狐不怕死地凑过来,贪婪地看邢宣嘴角还有没有液体。

水宝宝掐著小金狐的脖子,勃然大怒:“把我的血还给我!把我的血还给我!”

小金狐舌头伸出老长,翻著白眼,吱吱呜呜乱叫,两个前爪拼命地抓水宝宝的手,後腿用力地蹬,尾巴用力地扫来扫去

侍墨赶紧过来劝,水宝宝本来气势如虎,掐了一会,突然软倒,脸色透明,鼻息轻浅,几不可闻。

侍墨吓了一跳,丢点血就成这样?这可怎麽办?

正著急呢,旁边有人幽幽开口:“你怎麽不亲他,你一亲他,他不就好了?”

不知道邢宣是没死还是水宝宝的血管用,他这回居然醒了。

侍墨顾不上他,急忙俯过去亲水宝宝。

亲了好久,水宝宝慢慢张开眼,伤心地说:“墨墨,你对我不好,我的血……呜呜……”

小金狐这会也缓过劲,捂著脖子边咳边说:“不就两滴血嘛,大不了你再找你家大人要啊,实在不行,让墨墨给你点,

他的血特别的香,我就是喝他的血才会说的话……真是的,我还没成亲呢,差点被你掐死……”

第九十二章

侍墨小心抱著水宝宝的头,关切地问:“怎麽样了?没关系,我帮你找你家大人,找到他,我把他全身的血都给你,好

不好?”

水宝宝虚弱地哭:“我不理你了,呜呜──我不理你了,呜呜──”

赌气趴在床上又踢又打又咬。

邢宣刚才脸色死灰,身子迅速的凉,这会半支著身子,菜色的脸渐渐呈现出健康的红,跟刚才判若两人。

侍墨抬头看他,纳闷地问:“你刚才怎麽了?好像死了一样?”

邢宣缓缓坐起,摸了摸水宝宝的头,“我也不知道,只怕是死了,只是你们又把我救了。”

语气平淡,像说别人的事。

侍墨心里咋舌,刚才他心中一闪念,当机立断,叫来水宝宝,果然是救了邢宣。

但是……侍墨担心的目光落到水宝宝身上,目光一闪,看到小金狐馋涎之色溢於言表,不住地嗅著,看上去很想咬他一

口的样子。

水宝宝还在哭闹,完全不知自己现在救命仙体,引起妖物的垂涎。他体内原本就有水神的一口血,又吃了太上老君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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