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穿越)上——榊原茜
榊原茜  发于:2011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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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忽然之间心情就恶劣起来。小时候面对那个逞强努力要做懂事好孩子的室友时屡屡产生的咬牙切齿的感觉,在这

一刻得到了完美的重现。

“你很喜欢受伤啊,亲爱的妹夫,”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戴歆的手腕,笑得又温柔、又愉快,可是传音入密的语气,却分

明听得出威胁,“那么,我帮你一把怎么样?”

混蛋,可恶,你害我内疚了,所以,我要报复。

有他掩护,戴歆的受伤竟然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一直到晚间开完这一天的例会,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对策任务分派下

去,戴歆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态——因为齐萱时不时在桌子底下碰碰他的手,送一点真气过去帮他支撑。两个人的心法

本来大相径庭,这种事情应该事倍功半才对,可是真气间却出乎意料的融洽,几乎无分彼此,效果显着。会议完结时只

有冕与澈的去向仍然毫无头绪,鉴于“那位前辈”的神奇,大家倾向于给出一个魔幻系的解释。小小作为唐门的大家长

接受了这种解释,于是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个结论。不管是怎样的高手,在面对超自然力量时也是力不从心的。他们虽然

不大相信有超自然这种东西存在,但在的确出现的时候,也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妥协。

所以戴歆决定散会的时候,比平常还早了一个时辰。齐萱默不作声跟着他回房间,一路上跟无数的人擦肩而过,竟然没

有半个人对此表示奇怪。

做人做到像楠这样的圣人地步,想必一定会,非常的无趣吧。

戴歆的房间陈设很简单,几乎过于简单了,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齐萱关上门打量一下整个房间,立刻明白自己

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并没有进过这个房间。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女人的味道。

他靠在门上,犹豫一下,回想自己那些损友在试图欺负人时都是怎么微笑的。好像很困难的样子,手边没有镜子看不到

自己的表情,只觉得脸颊笑得发僵。戴歆一进房间就盘膝坐在矮榻上调息,旁若无人的当他不存在,这时却睁开眼睛笑

了笑,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

“……我觉得,应该是你有事情要跟我商量吧。”

戴歆调整一下坐姿,研究着他的表情。“啊,是。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他微笑着轻轻弹指,窗边烛火应声熄灭。一丝白烟在窗外廊檐下的琉璃灯笼映照下袅袅散开,齐萱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

。心里森然涌起的警惕忽然间席卷全身,而戴歆的那个笑容,在幽暗的微光下,不自觉的带上了嘲讽的意味。

“西窗下,夜雨时。这么简单的毒,你竟然也分辨不出么……楠?”

齐萱脑子里的搜索引擎马力全开的寻找着合适的台词,印象里,这种时候应该苦笑一下,低下眼睛说:“因为我想不到

你竟然会对我出手……”然后叹一口气,找一个适当的角度抬起头盯着对方,倘若戴歆先掉开目光,就是他赢了。

小齐做得更彻底一点,他倒了下去。

衣袂风声轻响间,戴歆已掠了过来。魔教总坛教众衣饰服色自有法度,他衣服上的薰香在此间绝无第二人可有。齐萱闭

着眼睛,只从衣香的浓烈程度就可以分辨出戴歆离自己的距离。他仔细感觉着体内毒素的波动,顺着势头夸张自己真气

的紊乱程度。这一招示敌以弱一般来说不会好用,但他现在是楠,戴歆即便动了疑心,也绝不会真的伤了他。

齐萱觉得很好笑,他从来不是个赌徒,连老虎机都不玩,做什么事情都会先计算一番或然率。可是今天这种完全无从判

断概率的事,他居然只凭单纯的直觉就作出了决定。万一戴歆打算就此制住他,或是现在就给他一掌,齐萱现在没有任

何防范的能力。多少有点无耻,好像是把楠当作了人质,这不是爱与正义的天秤座所习惯做的事情,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所以戴歆把手指搭在他腕脉上沉吟的时候,他立刻翻腕扣住对方脉门,真气送入之际,另一只手已毫不停歇的点了戴

歆好几处穴道。

“西窗夜雨”是唐门的毒药,毒性不强,所以很难察觉。通常发现中毒的时候,内力都已散去近半。萧家的簪花指本来

就冲淡秀雅,内力不足的时候使出来更是除了好看之外毫无其他,指力浅浅撞击经脉,几乎没有什么点穴的效果。可是

戴歆内伤不轻,这么轻描淡写的点穴,虽然不能制住他,却也让他肩背间麻痹了几秒钟。这种时候齐萱当然不假思索的

抛弃了高手风范,抓住他的手腕一扭一摔,两个人一起姿势毫不美妙的摔倒在地上,无懈可击的一本。

在学校上柔道课的时候,齐萱一向是男生里的第一名。

武功在身,摔得倒是不痛。但砰然大响之后,立时就有护卫在门外问:“教主安好?”魔教这个临时总坛,无疑是这个

位面高手最密集的地方,稍微设想一下有多少高手可以在三秒钟之内赶过来,就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而且再精确完美

的束缚技对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也是浮云,这帮人擅长的就是在不可能的姿势与角度忽然发力,戴歆现在虽然没有

一脚踢开他,但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齐萱苦笑着思考要不要投降,因为反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而举棋不定起来。门外的护卫已经问了第二句:“教主

?”声音焦急,说不定会马上踹门冲进来。戴歆慢悠悠的答:“知道了,你不用管。”遥遥弹指,那烛火居然又重新亮

了起来。这一招“焚天指”招式精巧,却不费什么内力,他使得令人叹为观止,内伤比起傍晚刚与荒木对剑的时候,似

乎多少好了一些。

“多谢你帮我疗伤,”年轻的魔教教主保持着那个肩背着地的姿势,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不过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萧楠萧公子的内功心法,会与我同源?”

因为内力同宗,疗伤的时候才事半功倍,可是从小在萧西城教导下的楠,并没有修习魔教心法的必要和可能。齐萱和楠

对这件事其实也都一头雾水,可是就单纯回答“我不知道”的话,会有把对方当傻子的嫌疑,而把堂堂的魔教教主当傻

子,即使只是企图,也是不可原谅的。

他并没有犹豫很久,因为戴歆的第二个问题,很快也提了出来。

“……还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吃男人的豆腐有兴趣了?”

是那种轻飘飘嘲笑的语气,很笃定对方接下来的反应,准备好了看戏的架势。这种语气齐萱并不陌生,他自己经常这么

干。对吃一个男人的豆腐这种事,他其实当然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很好奇一个永远不动声色的家伙吃惊的时候会是什么

样子。反正他来自一个无节操的混乱时代,就算跟男人亲热一下也绝不在人民大众的接受范围之外。所以虽然楠的标准

反应无疑是红着脸跳起来逃走,他却眯起眼睛看看戴歆,笑了笑,然后就着那个方便无比的姿势吻下去。

奇怪的是,教主大人居然并没有反抗,居然很配合的分开嘴唇,那个微笑着的唇形,当然不是在邀请,可是分明在挑衅

——原来这是一个,谁先表现出窘迫,谁就输掉的游戏么?

——那么,谁怕谁。

吻一个男人,这种事情齐萱不是没有干过。整个职业生涯都是在臭男人的圈子里打滚,大家喝得热闹的时候经常会有“

黑桃K去吻红心Q,要湿吻,不许偷机”之类的举动。最好的朋友就是一只百无禁忌的双性恋,每个礼拜身边都会换不同

类型的美人,男女不限。齐萱本人也是一个堪称随便的家伙,而且本来就打算一直这么随便下去。总之他保持了这种只

要看对眼就来者不拒的状态太多年,仅仅只是惯性就足够他继续来者不拒下去。何况要说起花花公子的全套本事小齐现

在大概可以傲视这个位面,这辈子他吻过的女人无疑比戴歆说过话的女人都多。这种天位vs菜鸟的状况根本没有什么需

要动脑筋的,而且对方尝起来干净、柔软、甜美,吮吸的时候常常会有正在融化的错觉。这样的挑衅,就算是男人,齐

萱也无上欢迎。

——而且,小子,不管你在这个时空里怎样神气也好,这种事上,你实在是未够班啊。

齐萱耐心的持续着这个吻,慢慢的加深,留意着戴歆的反应,寻找抽身出来嘲笑他的时机。大概是过于情色和挑逗了,

连自己也下意识的有了反应。心里有点吃惊,不动声色的离开他,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玩味的眼神。

“果然不是楠……要知道,那家伙不但没吻过男人,连女人也应该没有吻过。”

完美的束缚技不知不觉间已经演变成了互相拥抱的危险状态,懒洋洋说着这种话的教主大人手指有意无意的在齐萱的脊

柱上弹钢琴那样敲来敲去,指尖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足够让人下半生残疾的穴位。身为一个至今为止的全部人生都必

须努力爱惜自己身体的职业球员,这样的威胁本来应该比什么都有效。戴歆笑吟吟看进他眼睛去,显然正在等着听他招

认的答案,说不定还会悠哉游哉的对故事文案的水准评论几句,作些修正。

可惜齐萱不止是齐萱,他还是楠。

“是不是的,我说了现在也不算……不如你来检查一下?我昏迷的时候,你们应该检查过不止一次吧。”

西窗夜雨的毒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丹田里空荡荡的难受感觉逐渐消失,真气慢慢的在身体里一丝丝聚集起来。但

是只要戴歆心里有怀疑,不管武功恢复到几成都没有用。所以齐萱只是举起双手表示绝不抵抗,乖乖让对方把自己推开

“要在你们身边把人掉包,你真的觉得有人做得到这种事?”

戴歆坐起来,扬起一边眉毛看着他,好像很同情的样子。

“所以,要由你来向我好好解释这件事……真的要好好解释才行哦,不然'那位前辈'已经离开了,楠要是再陷入沉眠的

话,就没有人能救你了啊。”

齐萱躺在地板上,凝视着自己举起的右手,叹了口气。

“其实,要证明我是楠,方法很多……你今晚,不也特地为我准备了其中一种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跳了起来。这一次制住对方双肩穴道的,不是秀雅有余狠辣不足的簪花指,而是唐门小巧阴毒,后劲

绵密的疏影暗香针。

“如果不是楠本人的话,很难自己从西窗夜雨的毒性里恢复过来吧。因为当初和泠泠成亲的时候,唐珉连续向我下了一

个月这种毒,怕我反悔离开……这件事,应该是唐二小姐告诉你的吧。西窗夜雨,对萧楠来说,其实是没什么作用的毒

药。”

所以,才如此没有戒心。

齐萱掉过头去,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刚才说话的时候,他有错觉自己变成了楠。不是之前的那种灵魂交换,是自己的

这重人格,忽然之间,有了楠那样的心情。

应该是寂寞得,无以复加吧。

身后传来轻轻叹息,戴歆沉默了很久,才轻轻说:“对不起。”

“哼,只是口头道歉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我会去问清楚阿榕的想法。也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我会问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柔和,好像只是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琐事。这种精确完善的自我控制真要让人发疯,偏偏不管在哪一个时

空身边都挤满了这样的混蛋。齐萱抱膝坐着,仰着脸盯着跳动的烛火,无缘无故的生闷气。怎么可能说得这么轻巧,身

边的这个家伙无论是情场战场都从来没有输过,怎么可能放手得这么干脆离开得这么潇洒。就算只是打算躲起来舔伤口

,也给我差不多一点。

“那种虚荣的自我满足,还是收起来吧。”

“……咦?”

小齐转过身来,俯身倾向倒在地上的年轻男人,身后的烛火在对方身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他注视着戴歆的脸庞,沉默

良久,露出牙齿微笑。

“抢了我的女人,就用你自己来还吧。”

戴歆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描述的笑容。

“……请。”

于是齐萱那个正要亲下去的动作,就因此而迟疑了一秒钟。

“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单纯的天性随和,还是吃定了我只是在吓唬你?”

戴歆睁开眼睛看看他,表情居然还是很轻松,就好像某人刚才的威胁只是一个冷笑话,而他完全出于友情,才决定稍微

配合一下一样。

“啊,还有第三种可能。说不定我其实真的很害怕,说不定我只是在唱空城计。”

但是齐萱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男人即便称不上一个疯子,也绝对算得上是个怪人。要让魔教教主“真的很害怕”,当然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即便这可以视为一种荣耀,他还是不认为自己真的办到了。

好在,验证的方法反正也很简单。

亲吻很舒服,柔软而芬芳,几乎可以忘记这次的拍档是男人。预料中的抵抗并没有到来,戴歆只是安静的接纳他,隐忍

,顺从,甚至在他恶意的加重了咬噬力道的时候,也只是发出了模糊的笑声。对这样的反应齐萱并不陌生,他有过太多

的床伴,明白这样的笑声在通常的情况下,都暗示着欢迎。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现在当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亲吻逐渐向下,舌尖轻轻碰触喉结的时候,对方一瞬间屏住了呼吸。齐萱满意的察觉了这个反应,手指慢慢的从他的衣

襟探进去。对这个时代的衣服构造他还有些陌生,不太明白衣带的位置和系法。但有的时候,穿着衣服,会有更刺激的

感觉。

至少他现在的确觉得很刺激。

有那么一瞬间,齐萱的感觉有些错乱。他确切的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兴奋,即使是以往那些热情火辣的床伴也很少能给

他如此兴奋的刺激。他把这归结于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男人,而且是这个世界最为骄傲、神秘和强大的男人。齐萱从

来没有如此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征服欲,他本来以为自己是那种不需要用征服来证明自己的人。但是像现在这样,置身

于一个新奇的世界,在一间只有一点烛光闪烁的幽暗的房间里安静的把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却在突然之间,让他的身体

,亢奋到了几乎难以忍受的地步。

尤其尴尬的是,他清楚的发现,对方虽然显然不习惯于如此亲密的接触,却并没有兴奋起来。当然他知道戴歆对亲吻和

抚摸并没有感到不愉快,但也仅此而已。身下那具年轻而修长的身体安静仰躺的姿态过于开放而松弛,不像是在亲热,

像是在休息。就算他就这样睡着了,齐萱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只会觉得太丢面子。

——哼,要是今天就这样输给一个菜鸟,我就真的不姓齐。

他其实对挑逗一个男人的手法并不是太熟练。齐萱是一个从来就没有缺过女人的男人,在这方面全部的认知就只有对女

伴们手法的记忆而已。勿庸置疑那很有效,男人的身体很老实,不像女人的敏感带经常藏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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