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必须乖乖接上下句：“只要挨了这一剑你能开心些，那本来也算不了什么。”

他盯着女孩子的眼睛微笑，微笑，再微笑，一直到脸颊有点发僵。从很久以前齐萱就号称亚洲第一发电机，关于什么时

候笑，怎么笑，朝哪里笑的研究一向进行得非常透彻。小顾怔怔的和他眼神相对，慢慢伸手把短剑插进，叹了口气，低

头吻掉了他脸颊上渗出来的那一滴血珠。

“好吧，我知道教主的道理了。”

她收起短剑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身笑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刚才我居然忘了，自己其实是会天魔搜魂的

。”

齐萱微笑答：“女孩子有权利偶尔忘记一些事情。”

小顾好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眨了眨眼睛，又笑着说：“不过刚才就算我真的想杀你，也没胆量下手的……那一位隔着

窗子的剑气已经很吓人了，要是我真心动了杀机，一定会先被干掉。”

她施施然从门口离去，齐萱苦笑着盯着窗户，苦笑着喃喃说：“可是你这么一说，会被干掉的人，就变成我了啊……唉

，女孩子果然是不可以得罪的。”

卓是从房门进来的。基本上，你不能要求一个剑圣在非非常时期从窗户跳进跳出，那很破格。他走进房门的姿态很悠闲

，好像只是来找老朋友聊天，拉了椅子在床头坐下的时候，嘴角居然还含着笑意。说话的语气，也好像只是在随便提提

陌生人的八卦：“听起来，你和戴歆之间，好像很有些秘密可以好奇？”

齐萱觉得自己一定是自暴自弃了，明明是毫无招架能力的躺在那里，却偏偏还了人家一个超级挑衅的微笑，回答：“这

种事情，自己来确认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楠在抗议。齐萱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对方有什么样的反应。而且面前这人明明是

一个全然无法预测行为模式的怪胎，就算下一秒钟提剑杀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闭上眼睛吁出一口气，因为一切的决

定权都已经交了出去，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努力的必要与可能，反而突然轻松起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却是卓若

有所思的目光。

“刚刚这句话，你好像对别人也说过。”

“……啊，因为我知道很多人都刚好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哦，不，我吃的。”

因为疲倦而迟钝的神经回路，多花了两秒钟才把这个信息处理完毕。卓看着齐萱忽然张大的瞳孔，微微一笑。

“老实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刚才某人没有逃掉的话，大概也就把你吃掉了。”

老实说，齐萱相当不能理解面前这个家伙为什么表现得如此事不关己。李青卓剑圣大人给人的最初印象，是和理性、洁

癖、禁欲主义密不可分的，全部的这些都和齐萱格格不入，所以他才会认为卓非常讨厌自己，在听到了刚才和小顾的对

话之后，这种讨厌显然还会升级。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是他一直在杞人忧天，至少卓现在的笑容看不出一点讨厌的样子，

虽然神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冷淡而骄傲，说出的话却开始有了，朋友之间的味道。

“我的想象力一向不怎么样，所以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真的要确认的话，手续会比较繁杂哦。”

“……不。其实也……”

齐萱难得的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不过人家也根本没等着他表达，摸着下巴看了看他，说：“反正你好像也不排

斥的样子。错了的话，记得纠正我。”

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快的一把剑，处理任何事情都可以明快简洁绝不拖泥带水。不过这句话怎么看来都太教人意外了一点

，楠显然吓了一跳，“喂”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齐萱垂下眼睛看看自己敞开的衣襟，忽然觉得今晚变得无比精彩，微笑

回答：“请。”

实际上，除了在极少的某些方面之外，齐萱一向是一个非常懒惰的人。能够躺着的时候绝不坐着，能够坐着的时候绝不

站着；大多数时候他把这解释为身为职业球员珍惜自己体能的操守，但在另外一些情况下，这其实只是他喜欢享受而已

，譬如有私人飞机坐的时候绝对不会去坐头等舱，酒店不是五星级就声称睡不着。当然现在他有非常正当的理由躺在那

里一动不动，但根本的原因是他很好奇，而不是小顾下的毒。

——那个看来与情欲无关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究竟会怎么做？

身体还是很软，可是并非没有行动能力。就着对方的动作半坐起来，变成了倚靠在人家臂弯里的姿势。不能不承认心里

有着轻微的优越感存在，不管是心里这个家伙还是身边这个家伙，在这样的时候都应该手足无措才对。因为自己既没有

动作又没有指示的坏心眼，齐萱甚至小小的忏悔了一下。但一秒钟之后，负疚感和优越感就统统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

极度的诧异，和松了一口气之后，几乎失声笑出来的愉快感觉。

卓的动作与其说是木讷，不如说是老练得过了头的冷静。慢条斯理的把本来就被小顾拉开的袍子剥下来，顺手把腰带解

开，在齐萱手腕上象征性的缠了两圈。动作非常轻非常缓慢，但是一点也没有迟疑，完全是老手的样子。齐萱一边想着

“被骗了……”一边觉得这也很有趣，微微仰起脸等待着对方的亲吻。可是又料错了，那个吻迟迟没有落下来，只是被

搂得更紧了些，身体的重量完全交给了对方的怀抱。

被一位剑圣的手抚摸，肌肤上传来的感觉有些奇妙。冰凉干燥的手掌，掌心有着因为握剑而起的薄茧，手指修长，指甲

修得短而整齐，指尖圆润而灵活——齐萱自己现在其实也有一双同样的手，低着眼睛看着卓的手掌在自己胸膛上游移的

时候，几乎有正在自慰的错觉。他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下意识咬住了嘴唇，借以忍住已经涌到喉间的呻吟。身体这一次

的失去力量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自己也很讶异为什么这次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微微下滑的身体被更加强硬的抱住了

，卓好像啧了一声，小声说：“真麻烦。”

“……啊，这么麻烦真是抱歉。”

齐萱发誓这句话不是他自己要说的。楠这家伙会逞强他差不多可以料到，会在这种奇怪的时机和细节上逞强却在意料之

外。卓在他的耳边笑出声来，耳朵里热热的被他呵了一口气。然后耳垂被含住，非常轻的舔舐和吸吮，舌尖在耳珠上飞

快的转了一圈再放开。

“不用抱歉。我会全部讨回来的。”

正在胸膛上暧昧的画着圈的手指沿着颈侧滑上脸庞，指甲轻轻描绘着下唇的轮廓。如同羽毛一般，轻得让人难以容忍的

触摸，耐心得简直匪夷所思，一遍遍的来回确认着，等待他自己分开嘴唇。齐萱享受着这种被认真挑逗的感觉，嘴角勾

勒出微笑的形状。立刻被觉察，手指的动作变得强硬。他笑出声来张开嘴，舌尖飞快的舔过对方的指甲缝，然后偏过头

躲开卓的手指，得意洋洋的笑。

“哦。你和戴歆之间的秘密，原来就是这样的？”

“切，我才没有这么菜。”

卓低低的笑出声来。“我想也是。”

手指终于探进了他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着舌叶，好像很不上心的样子。另一只手分开堆在腰际的袍子，指尖轻

轻碰触已经半兴奋的器官。发热的身体情不自禁的追着他的手指挺起腰，却无以为继，很快重重的摔回床上。双腿被散

乱的衣襟纠缠着，觉得讨厌，胡乱的踢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体就全部在对方居高临下的视线之下—

—意识到了齐萱也无所谓，不过楠大概会排斥。神智微微恍惚了片刻，喘息变得沉重而甜美。在缩起嘴唇吸吮卓手指的

同时，器官也被他的手指缠了上来。

“很漂亮的宝贝啊……那么，是这样？”

“嗯……我说过我才没有这么菜。”

沾满他唾液的手指慢慢的抽了出去，沿着嘴唇，下巴和喉结慢慢划过胸膛。皮肤上被沾湿的地方感到轻微的凉意，和其

他地方的火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左手捏住乳头的时候，右手掌握住了笔直的器官。虽然手指冰凉，掌心却是火热的。齐

萱闭上眼睛吁了一口气，慢慢放松因为刚才的刺激而突然紧绷的身体，耳边传来的，是卓依旧冷冰冰，而好整以暇的声

音。

“我也说过，我吃激将法这一套的。”

齐萱慢慢展开一个会心微笑，因为闭着眼睛，身体的感觉更加异常敏锐，胸膛和下身的刺激渐渐令人难耐，身体缓慢而

确实的攀向亢奋的顶端。在这样的时候被反绑在身后的双臂就显得格外碍事，可是刚动了念头想要挣脱，卓今晚的第一

个吻就落了下来。非常迅捷而清淡的吻，只是碰了一下嘴唇就离开，然后那个狡猾的嘴唇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是清冷得近乎残酷的声音，却有着十足的蛊惑味道。

“嘘，要是最后你都能好好的被绑着，就奖励你。”

而且，还加上了一句：“你这么行，一定能办到的吧。”

他模糊的哼了一声作为回答，知道自己不够坦率，其实也知道自己大概又上当了，但是就是不想输给对方，只能极力的

控制自己的双手。但一个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分出了一大半在无聊的地方，身体对于挑逗的反应就更为软弱。一位剑

圣的右手是多么的灵活，他几乎要认为现在正在抚慰自己的不只一个人，好像有无数的手指施加于他的器官之上，动作

灵巧得叫人毛骨悚然，每一个可能潜藏着快感的地方都被找出来并唤起，每一丝细微的感觉都被撩拨和放大。身体彻底

失去了控制，齐萱略微感到一点点惊慌，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在如此恶意的玩弄下臣服，腰以下膝盖以上的部位都仿

佛已经不属于自己，除了那里之外身体没有知觉，只是不由自主的随着卓手指的动作而动作。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把

身体挑逗到如此的地步，仿佛一具被名为高潮的线牵动的傀儡，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呻吟出来

，在卓偶尔悄声问“是这样吗”的时候终于再也没有余力反唇相讥，只是迷迷糊糊的点着头——或者他自以为自己点了

头而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手指动作总是会在这样的问句之后骤然加紧，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又忽然放松，然后继续再问

一句：“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当初戴歆的感觉究竟是怎样，齐萱当然无从知晓。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自己绝对没有卓现在这么恶劣和坏心眼。身体

已经在高潮的附近徘徊了很久，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是卓总是会在最后的刹那忽然撇下他不理，或者收紧握着他的

手指，让他骤然跌落下去，略微冷却之后再加以更加仔细的挑逗。这样持续的享受快感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他

几乎快要失去意识，身体不断的向下滑，心里模糊涌起的感觉，是不置信和不甘心。明明察觉对方的身体也已经兴奋起

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他为何竟然可以继续抱持这样冷漠而置身事外的恶劣态度，除此之外，当然也不服气自己这样

的身体居然完全没有令对方动心。身体里面空虚得叫人想叹气，可是太累了，连叹息也显得滞重而迟疑，听起来像是在

撒娇。脊背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电流，一次次无意识的绷紧身体，又徒劳无功的放松。以为这样的折磨已经永无止境的时

候，有浓重而甜蜜的亲吻落下来。器官被加紧的套弄，身体里的火花噼噼啪啪的闪烁，阳具和私处之间那个极端敏感的

位置上，有一根手指轻轻的按揉上来……最后的堤防就这样终于崩溃，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身体绷成反弓形，几乎麻

痹的地方掠过一阵灼热。大概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再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卓遗憾的说：“哎呀，还是

挣脱了。要惩罚才行。”

然后双腿被拉开绕着对方的腰，在草率的爱抚之后，私处被强硬的进入。齐萱一边放松身体接纳着对方，一边半睁开眼

睛，盯着卓微微苦笑，低声说：“混蛋。”

居然直到现在，还好好的穿着衣服。在目光相对的时候，神情也依然好整以暇。

如果不是因为太舒服，齐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这家伙一脚踹开。

药效渐渐过去，精力一点点回到身体里。虽然还是很疲倦，不过和刚才的无力状态已经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一边皱着眉

笑一边伸手去剥床伴的衣服，不出意料的被不耐烦的挥开。齐萱笑出声来举起双手表示放弃，嘲笑的说：“真奇怪，你

到今天还没有被唐二小姐杀掉。”

“哦，女孩子又娇嫩又任性，我一向都很小心对待的。”

“……算我没问。”

面对如此精彩的床伴，本来就应该专心一点才是礼貌。一再提醒彼此不过是在偷情，徒杀风景，毫无益处。虽然对方明

明有着这么美丽的身体却不肯露出来的确有些遗憾，不过反正也迟早要吃回来，留一点惊喜在后面，未见得不是一件好

事。

这一天旅途奔波，又杀人又救人，不但跟当代剑圣决斗了一场，最后还又中毒又来了这么一出。不能否认的确是令人愉

快的一天，但齐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迷迷糊糊的知道那个超级洁癖男离开了自己去沐浴，却根本连眼皮都懒得动

一下。快要就这样睡着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忽然冷汗满背，悚然清醒过来。

楠，楠一直没有出现。

最近的他，已经不再回避床笫间事，虽然还是呆在意识深处，但齐萱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而现在垂帘内视，意识在识

海中一探再探，却完全找不到身体里第二个灵魂存在的任何蛛丝马迹。不停的召唤了半天毫无反应，以为自己这次终于

惹他生气了，可是道歉差不多道到了天上去，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回音。

“喂，喂，别吓我啊。”

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么紧张过。屏住呼吸等了一分钟，毫无动静。整个人变得张皇失措烦躁不安，偏偏又束手无策。仿

佛回到少年时代，第一次受到重伤，前途未卜，觉得身体的一部分就这样离自己而去，虽然没有当时的剧痛，却仍然忍

不住想要哭。

卓就在这个时候踏进来，一眼看到他脸上表情，吓了一跳。

“你……不至于吧？”

齐萱皱着眉不理他，坐起来盘膝入定。但此时心烦意乱，强行摒除外念，却总是力有未逮。他毕竟不是萧楠，没有自幼

练气筑基的禅定功夫，心旌摇动之际连内息也几乎乱了，几次吐纳得失了分寸，内息险些暴走起来。要不是卓伸手过来

助他调息，说不定真的会走火入魔。

那只贴在后心至阳穴上的手掌清凉镇定，至纯至正的玄门真气缓缓送入。经脉内真气活泼纷乱，一察觉有外力入侵，自

动迎上。天魔真气丝丝缕缕的缠了上去，楠本身的真气随之包容起来，侵消之间，居然把剑圣的气息融为己用。齐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