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一场大火烧毁了华丽的庄园,院子里的人东奔西跑着,寻求逃生之路,还没走到能够远离灾祸的逃生之门,便是一剑穿
胸而过,跟着惨叫一声,一个生命宣告终结。
幼小的孩子藏在井底,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然而还没有结束,听到到有女子的哭叫声,女子,那些充满着花一样生命的女子,就那样香消玉勋,在被恶人蹂躏之后
,接着是一剑穿心的血流声。
“鲁弘,你这究竟是为什么?”男人粗嘎着嗓音喊。
“哼!怪只怪你抢走了烟妹,更加拥有那么多财产,致使那么多人眼红。”一个男人狂怒的喊道,他身边一个人过来跟
他说了一句什么,他想问面前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男人,无奈对方已经断气,“该死,找,我不信,一个孩子都找不到。
”
旁边又有人过来了,声音十分猥亵:“鲁弘,你可真是找对地方了,这里面可真没一个差货色。”
“那是自然,河南首富的家里,你觉得能有长得难看的人么?”
“嘿嘿,别说兄弟们不够意思,给……”跟着就是女子的尖叫,和摔到地上的声音。
“烟妹!”
“放开我!”女人怒吼,“你这个杀人凶手,相公哪里对你不好,何以你要如此对我们?……元哥!”
男人没有说话,看着女人扑倒在旁边的尸体上,眼里都是痛苦的神色。
“鲁兄弟,说句话吧,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男人仍旧沉默,女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转过头来对他怒吼:“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嘿!~还是个辣妹子。”先前猥亵声音的男人说道。
“关大人,你做决定吧!”男人说完话离开了这里。
“哼,优柔寡断!”之前说话的男人冷哼一声,随后对身边的男人说,“毕清远,交给你了。”
“呦!~多谢了,方中允方大人。”男人高叫一声,慢慢靠近跪趴在尸体旁边的女人,“小美人,真不愧是河南第一美女
,长得就是漂亮,那滋味一定也和别人不一样啊。”
“你……你别过来……”女人颤抖着声音,一点一点往后退,可身后没有退路。
“啧啧,我当你能说出什么动人的话呢,和那些女人都说的一样。”男人有些失望,仍旧往前走着。
“混帐,淫贼,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砰!”
“可惜了,可惜了,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
男人发完自己的感慨,离开了那堆死人,往别的地方走去。
幼小的孩子隐忍着哭声,狠狠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井口,手紧紧握着挂着自己的缆绳。
1
男人走在漫雪的小路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哼着小调,慢慢往一座破庙走去,准备今夜就在那里过夜了。
进了小庙,他刚要找地方凑合一个晚上,却被脚边的什么东西绊倒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他慢慢坐起来,想着看看那个
软绵绵绊倒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
“哎呦,我的天哪,这儿怎么还有个死人!?”
靠近门口的地方躺着一个小孩子,闭着眼睛,夜黑的视线里看上去,像死了一样。
男人不死心地凑过去,细细听了听小鬼的心跳,末了点点头,“嗯,还活着,不过,离死不远了。”
说着话,男人放下手里的酒瓶,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东西,倒了一粒,塞到小孩儿嘴里,再把酒瓶拿过来,扶起小孩儿,
哺喂了一口,确认小孩儿吞下药丸,他抽出身上的火折子,照亮整个空间。
“嗯,土地庙,小鬼来对地方了,菩萨保佑着,难怪你死不成。”
身边传来了咳嗽声,小孩子稚嫩的咳嗽声,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的大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定会非常心疼这个孩子,无
奈身边这位不怎么寻常,咳嗽声响了好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兀自铺整了身边的稻草,就要躺下睡觉。
“你是谁?”声音很冷,都不像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
“哼哼,瞧你这个态度,也不感恩戴德地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瞧着二郎腿,男人眼看天花板。
“……用不着你救。”小孩儿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比先前有力气许多。
男人倏地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笑看着小孩儿,“没礼貌的小鬼,给你吃的可是上等的补药,皇上想要都求不来呢。”
过了一会儿,见小孩儿理都不理自己,又笑了起来,“有个性,我喜欢,这么着吧,跟了我,以后有你吃香的喝辣的,
还能学到上等的武功。”
小孩儿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会武功?”
“那是自然。”
打量着面前吊儿郎当的男人,小孩儿摇了摇头:“我不信。”
“呦!还不信呢。”
听到男人说完这句话,小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风刮过,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左右寻找着,最后在院子里找
到了刚才的男人,只不过,这一次,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雪地里舞剑的男人。
男人手上仍旧拿着酒瓶,另一只手多了一根树枝,就在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的雪地上舞剑。
雪的深度早已经摸过小孩子的膝盖,可那男人在上面舞着,脚下一点点痕迹都没有,凌空一个飞跃,男人用剑指地,就
在树枝要插入雪地的时候,男人停住了。
小孩儿眼睛睁得更大,嘴巴张开着,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树枝的尖端在雪地上,清清楚楚地能够看到,那树枝没有一点点没入地上的雪里,而男人,还能在树枝上面静静地倒立
着,随风摇曳,一边对他笑,“怎么样小鬼?”一边拿着手里的酒瓶又喝了一口。
又是一阵风吹过,雪地上的男人不见了,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要学这个。”小孩儿坚定地说。
“可以啊,叫什么名字,拜个师先。”
“我叫杜子陵,拜见师傅。”
2
师傅说:我叫萧忘彦,记住了,今后没有在江湖上混出个响名堂,就不要报出我的名号。
杜子陵撇嘴:谁稀罕!
萧忘彦没有理会他,!!地骑马。
他没有注意到,萧忘彦说的是“混出个响名堂”,并没有特别强调是那条道上的名堂。
师傅又说:你今年多大了?
杜子陵淡淡回答:五岁半。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徒弟了,我萧忘彦也有门生了。”萧忘彦满脸喜悦,都有些忘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京城,师傅说:他在京城还有些事情,办完了,他们就找个山,在那里开山立户了。
杜子陵又一次对这个人感到糊涂了,这人说,开门立户?也就是说,他们这对师徒还没有门户,那这人还说什么报出他
的名号,他连门户都没有,哪里来的名号?
萧忘彦说有事情没有办完,结果从头天晚上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回来。索性,萧忘彦有给他留下些银两,他饿了,可以
到楼下或者到外面卖些吃的。
自古以来,客栈和茶楼都是集聚着各路人群的地方,打听消息,这样的地方最方便。杜子陵坐在客栈大厅的角落里,这
个位置不容易被人注意到,又能看到整个一层喝酒吃饭的人,并能听到他们说的内容。
这些都是萧忘彦教给他的,他并不十分确定,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却还是按照那人的交代,每
次出现在一个地方,尽量不要引人注意。
“你听说了吗?那个自称‘师门奇葩’的怪家伙不见了,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坐在大厅正中央的一个男人正喜滋滋
地传播他听到的谣言八卦,那人身穿一身短打劲装,桌面上放着一把刀,一看就知道是混江湖的。
“噢?”同桌的另一个人凑了上来,和之前那人的穿着差不多,只是这人身上配了两只大锤,“死了也就死了,听说那
个人走到哪儿,都能把那个地方搅得天翻地覆,没人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的地盘,还真配得上他‘奇葩’的名头。”
“不过听说,那个人医术相当高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夫。”又一个人插进嘴来,嘬了一口酒,咂着嘴说。
原来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的杜子陵,这时候耳朵竖得直直的,这些消息倒都很不错。
“你们昨天晚上有到皇宫近郊走动吗?”另一张桌子上的人,和同桌的人说起话来,书生相的男人脸上有着和刚才江湖
中人同样的,自己拥有独特八卦的兴奋。
“怎么?”
“你们是没看到啊,皇宫里头那火烧的,都红了半边天了。”
“大火?皇宫里面怎么会有大火?”
“谁知道啊?反正我是看见了。”
沉默了没有多久,那桌上一个人又说了起来,“怕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吧?”
“去你的,这世界上,就你最怕鬼,真不知道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门口有客人进来了,小二哥连忙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说着话,手往里面一展,便是一个邀请的动作。
大堂里的人都往门口看去,看到是一个穿着朴素,领着孩子的男人,他们又回过头,和自己桌上的人说起话来。
刚进门的男人直直往杜子陵的桌子上走,到了近前,他让身边的孩子先坐下,随后,自己跟跑堂的小二要了些小菜,浑
身疲惫地坐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杜子陵直接发问,没有一点点这是自己师傅的自觉。
“嘿,有你这么跟自己师傅说话的吗?”萧忘彦不以为然,杜子陵一说话,精神也回来了,“跟你介绍一下,这孩子是
你的二师弟……”杜子陵的视线转而看着刚进来的孩子,那孩子有张十分精致的脸孔,不大的孩子和那张脸搭配起来,
难辨雌雄。
“小子,自己给自己起个名字。”萧忘彦的这句话,让杜子陵十分惊讶,这人没有名字么?
男孩抬起头,目光十分有神,定定地道:“区小广。”
3
杜子陵原本以为萧忘彦办完了事情会马上离开京城,但显然不是那样,那天之后,萧忘彦又在京城逗留了好几天,带着
他们两个孩子四处走走逛逛,玩儿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这期间,他听说,皇宫里那场大火烧死了个妃子,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听说,同时被烧死的,还有那个妃子的孩
子,皇上痛失爱妃与爱子,竟是几天都没有上朝,陪着那些和尚吃斋念佛,为那两个死去的人祈福送终。
大约能有半月的时间,他们才踏上往别处去的路。
杜子陵自然不会去问他们将要去哪里,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跟着萧忘彦,他就有机会学到上乘的功夫,到时候……
奇怪的是,那个孩子也对将要到什么地方没有兴趣。
萧忘彦说,区小广今年四岁,今后他这个做师兄的,要好好照应他的这个二师弟。
对于这样的要求,杜子陵不以为然,他们两个人也就差了一岁半,谁能照顾谁,还不如机灵点,自己照顾自己,不过,
他那个愣头的师傅不知道这一点。
走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停在一座山下,萧忘彦说,这就是他们师徒们今后落脚的地方了,到后来,还真就在那座
山上住下了。
“叫什么名字好呢?”萧忘彦有些苦恼。
杜子陵和区小广没有搭话,兀自吃着手里的饭菜。
萧忘彦有些很独特的地方,一个大男人武功练的好不希奇,奇的是,这人做饭的手艺也相当不错,杜子陵还真有种跟着
这个人吃香的喝辣的的感觉了。
“独门?嗯……不好不好,那是那个阴险家伙门派的名字……”萧忘彦早就忘了自己还要吃饭呢,嘀嘀咕咕着他们这个
门派的名号,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好几天了。
“奇葩!”杜子陵忽然想到了这两个字,趁着嘴里的东西嚼完的空当,说了出来。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他就觉得这个
人就是个“奇葩”。
“哎?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号的?”萧忘彦十分惊讶。
“听来的。”
“嗯……”萧忘彦深深想了想,随后一拍桌子,把正在吃饭的两个小孩子吓了一跳,本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叫奇门
了,哼哼,还是我的脑袋瓜子聪明。”
相处了好些天了,区小广也有些了解这个男人的性子,听到男人自卖自夸,和杜子陵两个人同时翻起了白眼,随后,两
人都注意到了对方这个动作,相视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这个门派的名字定下来了,男人也慢慢开始教起了两人武功。
杜子陵很认真学着男人教给自己的每一个东西,就算觉得累了,觉得苦了,也没有停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出半年
,萧忘彦说他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但不要忘记每天晨起练习,他也终于能够学习那个雪夜,萧忘彦在自己面前展示
的剑法。
区小广和他有些不同,他并不热衷于修炼武艺,而是整天跟在师傅的药炉房里,学着怎么研究药物,尤其是毒药。
这一天,山上突然多出来一个孩子,不用他们问萧忘彦,萧忘彦就自己说了起来:“今后,这个就是你们三师弟了,他
叫飞鸿明,比你们都大,七岁了。那也没什么,他再大,来得晚了,也是你们的师弟。”
杜子陵理都不理说得高兴的萧忘彦,看着那个傻乎乎就知道笑的孩子。
他还真没想到,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这个奇门的大师兄,就多了两个师弟,搁在以前,他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从来
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有什么弟弟妹妹。
那件事情之后,就更加不去想。
多了个孩子,那座光秃秃的山上也热闹一些,新来的飞鸿明,和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感觉一样,傻乎乎的。
后来他们知道,这孩子是自己迷路跑到山上来的,后来被正好经过的萧忘彦领了回来。杜子陵光用想的也知道,这人又
强迫别人做他的徒弟了。
飞鸿明跟着萧忘彦也没学会别的,整天就知道研究好吃的,他本来长得就高大,这一来,萧忘彦光给他买衣服,钱都不
够用。
不过,杜子陵从来都不知道萧忘彦有多少钱,他也没有兴趣知道,金钱这个东西,在他眼里,比粪土还不如。
4
萧忘彦似乎迷上了捡孩子的滋味,每次下山回来,他们几个师兄弟,除了飞鸿明,都要担心这人是不是又发神经领回来
一个被半强迫的小孩子。
本以为萧忘彦是没有了那个嗜好,谁曾想,这一次他回来,又带回来一个孩子,眉清目秀的长相,一双桃花眼特别分明
,小孩儿自我介绍:“我叫越子洋,今年6岁。”
那时节,杜子陵只有仰头长长舒口气的感觉,而区小广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形象面对新来的人了。
小小的孩子也是知道的,这样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那个神经有点大条的师傅,郑重其事地在他们面前说:“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