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上——小竖谷阳
小竖谷阳  发于:201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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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笑笑,看似无害般扫视群臣,满目尽是众人跪拜伏着的后背,目光所及之处碰触不到任何一人目光,高高在上的权威感油然而生“何远吉狼子野心,罪不可恕,李哲上报匪患全清,何远吉的尸身只剩一副破烂官袍,这是天罚!”百余名臣工跪拜的朝堂上微弱的呼吸此起彼浮,静悄悄鸦雀无声,连针掉到地方都听得见,更衬得宣德声音隆隆震耳“何远吉身虽死,然其罪不可免,拘押一家大小人犯,满门皆灭。”无人求情也无人敢求情。
启人徘徊在御书房外,时而盯着桂树发愣时而焦躁着跺脚,院子里亦有几位臣工与瑞王爷是同等心态,均是与何远吉有着姻亲或者交厚的,不安的伸长脖子往御书房门口窥探。
刑部尚书退出来时启人忙上前追问,“议了个什么刑罚?”刑部尚书忖度了一下说“满门皆是耏刑”启人猴子般大的眼睛瞪得更亮,眸中锋芒乍现,刺得刑部尚书汗颜,暗忖这瑞王爷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岁而已,平时看似云淡风清儒雅非常,怎么这时候犀利似要啖人精血呢?与那暴君宣德何其神似。于是低首说道“圣上有交待,本朝现在唱的戏码已经不少了,不要再整出个什么赵氏孤儿出来演,并且说狼心狗肺的家伙们要杀一儆百才止得住贪心邪念,非严刑重罚不能警之。”启人震惊,怔仲着无语,兵部尚书悄悄离开,周围有人慨叹有人惋惜,宣德又宣宗人令,宗人令脚不沾地儿的赶忙进去,御书房房门再度紧闭。
启人双手抄在袖笼里眉头紧皱,在回廊里缓慢的来回走动,几位山西籍大臣忍不住交谈起来,只听一人说“山西汾阳本就十分贫困,刁民亦层出不穷,近来听说抗税的趋势益重”另一人道“也不怪得他们许多,确实重了些”先前一人问道“难道似闻汾阳不仅要交人头税,新生的猪仔也要交猪头税是真的?”“何止?”另一人压低声音打趣道“百姓常言母鸡下蛋都不敢生张,怕要缴税”先一人噗一声乐了出来,忽觉场合不对,连忙用手捂住嘴。启人眉头皱得更深一层,汾阳周围一带正是何远吉平患的地方,启人也猜到此宣德目前心思,只是对何远吉家眷的责罚过重,那启兆出使归来还不得疼死?左右不得主意,费尽思量,正为难时一侍卫贴近附耳低语了几句,启人嗤笑一声,诸人目视瑞王爷有点儿胆颤,本来就阴沉的气氛配上瑞王爷那诡异的笑声多少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满禄本是夜袭的采花贼,三两下就让四喜露出白花花的胸腹,满禄坐在四喜腰部上下其手揉捏抚弄得自得其味儿,四喜在炕上像泥鳅一样摆动,蹭到床头,他隐约记得炕沿上放着干爹用过的香炉,探手摸索过去。只听得“噗”一声,有暗器自窗外袭向满禄肩头,满禄轻巧的举起食、中二指夹住,顺着来的方向打将回去,那人应响而倒。满禄手中忙着又闻耳边一阵风声,略一偏头,没躲过,被四喜的香炉砸个正着,满禄用手一摸额角,感觉烟灰里浑着粘稠的血水,本是生气,却见四喜睁圆了眼睛的惊喜样,气得笑了一声。
窗外那人本被打中穴位,此时却问“喜公子可还好?”气得满禄翻窗而出照着窗外那人身上就是一脚,踢开穴位踩在那人肩胛骨上说“华山派什么时候听瑞王爷吩咐了?”又见那人一身官方打扮明显是个锦衣卫,狭促道“一身本事的求告功名怎么不走正路,难道江湖人士都是从当暗柱开始发达的?”那人不卑不亢的回道“卑职无论做何事都是为朝廷效命,将军夜袭平民百姓难道为的是杀富济贫?”那人没骂满禄是偷鸡摸狗已经很给面子了,满禄不快,隔窗看向室内,只见四喜坐在炕上,双手按着席面,也不整理衣衫,勾着一条腿哈哈大笑,对着满禄说“王爷还是安心上朝去吧”又指着自己的额角说“一会儿天亮了,走动可不方便呢!”得意洋洋明显是一小人得志的样儿,月光下一院子的花香,衬得四喜更像只花妖,满禄牵牵嘴角笑得甜腻,展袖而去,满禄动作极快身影几下就消失了,四喜赶紧趴到窗前,院子里那人也不见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四喜四处张望小声“哎~哎~”的喊了两下,无人应对。四喜心花怒放,嘿嘿嘿嘿的偷着乐,怪不得启人放心他住在外面,这人几时派的?怎么都不知道呢!
  天阉(第28章)
当王爷的宠就是有好处,连护院的都是锦衣卫,四喜得意了好久,大夏天的也不怕热,让人把贵妃榻摆树下,屁颠颠的躺在阴影里晒太阳,小药炉也点了起来,咕嘟咕嘟的直翻腾,小心肝扑腾扑腾的欢快了好几天。
这天四喜在树下睡得香甜,梦见启人穿了件桃红衫子冲他笑,然后从荡啊荡的袖摆里伸出一只手摸他的脸,四喜侧着头翘着嘴角正在做美梦,忽然被“妈呀~”一声惊醒。红着半边脸撑在榻上听后院一阵鸡飞狗跳的乱响,厨娘乍着两只手就跑了出来,“可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四喜看似清明了神经还糊涂着呢,呵呵一笑问厨娘是怎么回事儿,厨娘一边抹胸脯一边说“那该死的老李不拾掇院子,整一挂肠子扔到案板上,可吓死我了。”四喜一听肠子两字差点儿吐了,缓了缓劲儿,迷瞪着两只眼睛跟厨娘说“我还当什么事儿呢?我吃您的熘肥肠都十多年了,您还怕这?我还记得以前干爹不让我吃,您就偷偷喂我,为这事儿还挨过说吧?”厨娘两手一拍说“我的小爷,你可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山西巡府何远吉一家老小二百三十一口都被割了肚子掏了下水,连条狗都没放过,满城的酒楼别说肥肠肝尖了凡是内脏都卖不出去,菜市口那儿的乌鸦野狗这几天就没断过,我的菩萨啊,那血腥味儿几天都不散。”四喜趴在榻上一阵干呕,想起那晚周五缝权贵肚皮的事儿了,呕得更厉害了。厨娘过来猛拍他后背,厚实的手掌边摩梭边说“看,吓着了吧?你说这老李讨厌不?”四喜咳得脸都成猪肝色了,又被厨娘拍得肺都快震了出来,连忙点头说“讨厌,讨厌,是挺讨厌的。”
何远吉一家死得挺惨,启人也试探着对宣德说过“陈皇后过身百日还未到,煞气太重了似乎不妥。”宣德黑着脸不说话,启人也不敢再触逆鳞,只得做罢,密令亲信潜入山东白莲教,打探白莲教与李哲是否也立过类似的契约。
厨娘正跟四喜抱怨老李的不是,老李颠着脚拿了个拜贴就走了过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番,自从权贵失势后,院子里就没来过这个东西,太监之间不兴这个,亲戚之间传个话就行,和官打交道?很久没有过了。见老李兴冲冲的把拜贴拿给四喜,厨娘也忍不住高兴起来,他们这小爷看样子要重振家风了。
来人是兵部尚书府上的一个管事,老李跟着权贵时也见些世面,从容客气的把人领到客厅然后下去上茶,四喜和管事相视一笑,悄悄的低声喁喁。送走管事,厨娘告诉四喜马头胡同刚来了个大姐儿让他晚晌过去一趟,他娘找他有事儿。马头胡同是丁禁卫的家,四喜娘找他是因为族里有人相托,首辅管家的一个亲戚进京投奔,找不到门路,七拐八拐拐到四喜家让四喜娘帮忙引荐,四喜娘他们当年进京的时候也是左托右托才搭上亲戚的边儿,四喜拿得出手又经过大世面,而且轩辕王朝宦官尤其是权宦没人敢当面歧视,官都给几分薄面何况总管,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四喜登上首辅大门,果然,通报后管家就让小厮把他领进去,四喜一路走一路留心,首辅家广宅大院的奢华毕现,与瑞王府比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景。经过花园,听见有人合着拍子唱词,声音熟得很,是启人,忍不住在门口缓了缓脚步,想远远的看上一眼。
隔着丛丛花草,只见启人姿态优雅的与首辅倾谈,而后,有一婀娜女子呈上酒,启人似乎摸着手不放还仰脸和人家说了好多话,四喜气得肺都炸了连日好心情烟消云散,都说梦是反的,还真是,他这刚做完春梦启人就打脸,匆忙办完了事儿就灰头土脸的往回走。
启人的心思越揣摩就越是让他纠结,心里烦四喜便乱逛一通,经过张屠户肉辅,见许多人围着看热闹也无聊的凑了过去,张屠户为了证明自己的肉新鲜,经常当街杀猪宰羊,今天也不例外,一刀刀手下并不留情。四喜看不下去了,终于捂着鼻子说“好好的羊你要宰了卖肉,直接杀掉就是,何苦先阉了它?”张屠户嘿嘿一笑说“喜公子,你不知道,这羊睾可是好东西,听说活羊身上割下来的,更是大补!”四喜忍不住的咄了一声“胡扯!这羊你别杀了,怪可怜见的,卖我吧!”张屠户卡巴卡巴眼睛“你买它做甚?又不能挤奶也不能配种,就身上那点儿肉能尝尝鲜儿。”四喜黑了脸“我就是买,多少钱卖?”张屠户忽然想到他是个天阉,想必是物作其类了,于是呵呵一笑,论斤卖了,四喜让他把羊送到家,张屠户笑笑说“刚煽的羊都得活动活动经血,走一走才行,要不然活不长的,”于是四喜领着头刚上完药的白色小公羊回家了,厨娘见回来的一人一羊都那么颓废,甚是着慌,连忙问他是要杀了吃肉吗?四喜大声说“它现在公不公母不母的,既不能挤奶又不能配种,就身上那点儿肉能尝尝鲜儿,尝腻了就丢到一边,爱死死爱活活,名不正言不顺的谁管?养着不嫌累赘就好不错了。”厨娘也不知道他怎么发就起飚来,做了个鬼脸冲老李一抬下巴,那意思是又受气了。老李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领过羊找地方放,转了一圈也没合适的地儿,暂时先拴到院子里。
晚上启人来,见院里多了只羯,忍不住打趣一番“你怎么整了这么个六根不全的东西回来玩啊?”四喜暗自着恼,脸上便有些不自在,启人尴尬的咳了两下又找别的话儿来说,晚间窝到一块儿的时候见四喜还是讪讪的,知道自己刚才唐突戳到他痛处了,于是叹了口气把四喜揽到胸前“哎,最近我这张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呢!”见四喜回头看他,便笑道“一个皇上一个你都是说不到三句就能碰到痛脚的,”四喜无法再端着脸,便低头在启人胸前蹭了蹭,也觉得自从上次住进瑞王府以后自己对启人就奢求太多,总是生无名的气,实在不该。起身推了窗斜靠在启人怀里看景,启人见他神色回转了许多,也把下巴垫在他头顶,看着小羊一只一只的咬院子里的杜蘅霍香,四喜盯着小羊有些愣神儿,启人问他,四喜嘻嘻一笑说“瞅着眼熟”启人也噗的笑了一下,两人嫌隙顿消,靠在一起唠贴己话。启人轻声把近日的焦虑悄悄告诉四喜,说起宣德让他去试探首辅的事儿,他觉得满禄似乎也得了宣德旨意,搅到首辅幕僚当中,揣测满禄可能亦是宣德心腹,而且正在重用,四喜一听,忘了计较启人今天在首辅府中的轻佻,也皱着眉一道为满禄的事儿发愁。
  天阉(第29章)
启人见他眉头紧皱小嘴紧抿,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看把你愁的!”单手抚上他的眼角眉梢一路划下将来,沿着白晳的脖子抚弄又低头闻闻,四喜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气息,启人鼻息喷在他脖子上痒痒的,“最近在吃什么药?”启人扯着四喜的领口露出一边臂膀,张口咬了下去,力度不重,四喜轻啊~了一声“还是老样子,就那几副药。”启人顺着扯开的领口把手探到四喜内里去摸胸口“好几日没见了,可曾想我?”一句话勾起心喜心事,想到头天的梦,脸红不已。见四喜不答,启人的指尖虚浮着在四喜胸口打圈另一只手抚在腰侧大拇指上面滑动,其余四指拨弹按压像弹弄古筝一样揉弦颤动,四喜啊哈一声挺起胸脯逢迎着扭动身躯。
启人在他耳边呵呵一笑,四喜知道启人是笑自己经不住挑拨,可身体忍不住轻轻摆动,三年了,启人对他身上的敏感带了如指掌,就像自己对启人的了解,四喜背靠在启人怀里,虽然喘息急促,手却悄悄的环住启人膝盖,一根手指沿着脚弯划到大腿内侧,呵呵“呼~”出一口气,四喜感觉胸口处袭来一股微弱的热浪“小东西,学坏了。”启人右手仍停在四喜胸口听颗粒上,大拇指片刻不停的托动拨弄,再用无名指连续震动按压,左手滑动到左一颗颗粒上同样的手法却是先连续震动按压再用拇指托动拨弄,左右手同时动作既配合又不同,搞得四喜哈哈哈哈的像小狗一样急喘,启人脱了四喜衣服把他向前压,让四喜两手扶在窗台上,膝盖跪到炕上,四喜胸口的颗粒自然下垂,肉感更强,启人两手不停,频率越来越快,嘴辱贴着他后背,一点一点的沿着脊椎碎碎的亲,四喜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在床上也时常想起启人的风流作派还有一帮娇妻美妾正妃偏房,有时也想在床事上拒绝一下耍耍脾气,可是一到启人手上就变成欲罢不能异常迎合了,根本就丢不开,启人,如果他不是王爷,真想找条狗链子把他拴到身边。
窗外的小羊配合的咩了个不停,想必是伤口痛得忍不住了,刚才启人一点点沿着脊椎亲到尾骨的时候四喜就已经浑身乱颤,震得前面的铃铛叮叮直响,启人笑笑说“如果是菊花,你就给我品萧。”四喜猛烈的摇头左右晃动,勉强说出“不...不...”“如果是桃花我就舔你后面。”四喜红了脸不动,在他刚才扭动的时候薄铜签已经弹了出来,启人不看也不摸,低声问他“是什么?”四喜转转眼睛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是桃花”“你个小淫虫,我就知道。”启人探手摸上那小小男根,指甲在尿道口处划来划去,四喜身上这一两肉就这个地方敏感,忍不住抽气“呃~呃~”着侧脸贴到格子窗上,启人抓了他的两只手扶在四喜自己的后臀上,四喜的重心就都集中到脸上,呼出的气吹得格子扇上的纱面噗噗直响,启人低沉着嗓音对四喜说“扒住!”启人两手抚在四喜的手上掰开四喜的臀缝,探出舌尖伸了进去,启人真是天异禀赋,不仅耳朵大舌头也长,舌头两侧一卷就成了个细长条,一点点的探到四喜谷道内,四喜忍不住大声的“啊~啊~”出来。
窗外有两个人,蹲在墙根处,互相推搡着押低嗓音“轻点儿轻点儿,别乱动。”“我看看,就看看。”“看什么看?一会儿惊动了,把你骟成那羊。 ”小羊不满的咩~了一长声,启人扑哧一笑,伏在四喜后背上,在他耳边低语“呵呵,你干爹的嗜好可算有人秉承下来,听墙根都成了家风。”
四喜脸上不好意思既是羞愧又是着恼,自从权贵死了以后家里的仆役大姐儿该辞的辞该遣的遣,现在院里算上羊一共就三口半人,窗里一个窗外一对,好么,他四喜好歹也算一家之主啊,他在这边儿表演活春宫,那边儿两个活人和一只羊看上热闹了。四喜扭头想跟启人说话,正对上启人的嘴,启人唏唏唆唆的一通亲,亲到四喜差点儿昏厥,终于松开嘴道“怕我说出来,玩美人计啊?”四喜恼了“才不是,你让那个护卫整昏他们,”启人哈哈大笑“不怕,让他们看好了。”说着又凑了下来,四喜说什么也不让亲了,一边挣扎着脱离启人一边说“那明儿我整死他们灭口”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吓得窗外厨娘妈呀一声被老李捂住了嘴,启人哈哈笑得不可自抑,啊咔一声咳,外面噗噗两声,厨娘和老李被打中睡穴应声而倒“现在可以了吧?”张开怀抱揽过四喜,四喜红了脸小声说“还是有人在啊!”启人也不管他叽叽歪歪些什么,翻身骑了上来,小公羊不满的咩~~了一声,噗,似乎被打中了穴位,咩了一半就扑腾倒在地上。静悄悄的院子里暗香浮动,黑漆漆的室内正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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