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五、六卷+番外——流暄
流暄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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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凤曦淡淡说来,似乎颇有几分使故二皇子凤蕴幽禁的心思,相视之间,不由颇为愕然。 

那宗徽原是冷眼看着的,但听得凤曦这话,心中便生叹息,略微顿了顿,便是步出来,沉声道:“殿下,那日两位霍将

军的密信所言之 事,确是极为重要的,此时故二皇子并其余地人证物证已是到了,自是大白天下,方是正道。” 

这话一说,那几个原是半句不谈的老臣子也是连连颔首,边上那些个臣子只稍稍识得些形势的也是听出宗徽宗大人话中

有话,别有一层天地地。有此,这些个人便是沉寂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凤曦看着也不多言其余的无用之物,只唤来边上的侍卫,吩咐一句取来证物的话,便是安然相等。那侍卫原便是被吩咐

了的,听着这话便是晓得事务,忙忙地出去,自去取来证物。而此时,那几个被俘虏地的人,二皇子凤蕴、严将军等已

是镣铐加身,行至殿中。 

看到凤曦端正地坐于殿中,那二皇子凤蕴眼中陡然生出无穷的嫉妒与噬人的杀意,当下便是独自站立着,冷眼看着那几

个将军的跪下。 

“殿下!”侍卫已是取来一个小匣子送上,低低地说道。 

凤曦便是掠过那凤蕴,从那匣子里取出一叠信笺等,转而看向那将军中最为魁梧之人,道:“这位是严将军罢!姓氏却

也是有意思,当下里便是与国属相应和了。我也不与你多言,只是我手上地这些信笺,你可清楚?” 

说着,凤曦便是随意抽出一纸,递与旁边的侍卫送到那严将军的手中。那严将军细细地看了许久,才是冷笑道:“天不

护我大燕,夫复何言?只是你夏国若是多几个如贵二皇子的人,想来也是有些意思。” 

这话一说,原是十分坎坷不安的一众臣子等只略略思虑,便是白了面色,只看着凤曦,半晌说不得话来。 

凤曦看着众人此时神色,洒然冷笑,道:“如此说来,那凤蕴勾结你燕国,图谋逆反之事,你是认了?” 

看到这里,那凤蕴终于开口说道:“成王败寇而已,何必多言。你这贱种不过是要我一命罢了,何须多言。只是,那时

候母后派出之人未得杀死那裴煦,倒是多有遗憾之处啊!” 

听得凤蕴这话,凤曦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激怒,停了半晌,才是冷声道:“父皇大丧未定,此事暂且押后至大殓之后,诸

位以为如何?” 

此时,明眼人都是看得出凤曦话中的杀意,只是无甚借口可言,只得应了下来。 

第九章 血流成海

日色光亮,照在软纱素绢之上,通透间写意出深浅明暗的曲线,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摇曳出丝丝脉脉的爽利气息。 

素手轻轻地挽起纱绢,慢慢地行至那内殿外的垂地水墨字画的白绢纱外,宫女含烟微微扬起声音,道:“殿下,已是卯

时三刻了。” 

听得这话,凤曦在殿阁之中微微咳嗽一声,便是应了一声,又道:“传令布置餐肴,并请裴先生来此。” 

那含烟神色恭谨,忙忙应下,才是步履无声,极是迅捷地向那外殿而去。而凤曦却是又略略靠在案上习读些东西,而后

慢慢地长身而起,稍稍 洗一番,才自慢慢往那外头的一间耳房而去。 

这般下来,此时已是将近卯时末了。裴煦业已是到了,在那小耳房里,微微笑着看着凤曦慢慢行来,道:“可是来了,

想来今日之事,你是尽在掌握之中了。” 

凤曦淡淡一笑,挥退一众侍从,便是与裴煦一般入座,边是尽意儿吃些东西,边是细细言谈。这般又是两刻时辰,才是

罢了。 

看着外头的日光越发得带出几分炙热之感来,凤曦便是促着裴煦将那半碗熬得化了似的红稻米粥吃尽,边是慢慢行至外

头,掀开帘帐吩咐了那边上伺候着含烟,道:“且遣人请几位辅政的大人来,说,便说我有急事下诏。” 

这话一说,那含烟微微躬身应了下来,思虑些才是又道:“殿下,昨日宫中之事,今早上已是传遍后宫了......” 

原是要回到房内的凤曦听闻此话,只略一抬眉,淡淡道:“哦?是何人所为?” 

那含烟闻言身形微微一颤,低首道:“这事,尚未查出个究竟来,只是听闻后宫之人。对此多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听到这话,凤曦不由微微露出几分笑意来,缓声慢语道:“这是自然,历数历朝历代的,怕还是未曾有个皇子身份的,

公开判处的。若不是我执意如此。夏律之中,又因前朝之事添上这资敌之罪,怕这二皇子怎么着也是宗正那边的事罢。

” 

含烟听着凤曦这般说着不可入他人之耳的事,虽是越加沉静,但心中还是稍稍漏了一拍,一点点窃喜之意却是慢慢地滋

生出来。 

原来,在殿下的眼中,我尚算是个能信得过的自个人...... 

凤曦淡淡看着含烟一眼。没有忽略过这个宫女眼中一闪而过地贪婪之色,心下不由生出几分厌烦来,口中一转。只又催

促一声,便是回转身来,重新步入耳房之内。 

此时裴煦却也是将那半碗的红稻米粥吃尽了,素来便是不甚喜好甜的食物的他,喝了几口香鱼羹,便是取来热茶,微微

漱口。此时看着凤曦回转过来,便是淡淡一笑,道:“现时便是去那凤起殿了罢。” 

凤曦与他相视一眼。心中俱是明了。今日已是五月二十一了,夏帝大过了四日,宫中的一应事务也是越加安稳妥帖。最

为着重的是,一应地军政大权早是加在凤曦一身,何况这些时日来,那个负责二皇子一事的来俊成也是极有能耐,昨日

送上来的密信之中,对数家贵冑大家子俱是多有察访之实。并附上推测之理,竟是多有与世事符合之处。凤曦在看得这

些之后,却是吩咐着他今日早来至凤起殿。 

想到此处,凤曦边是与裴煦先后往那凤起殿而去,却又颇有几分感慨,与裴煦悠然一叹,道:“今日这旨意一下,必是

要血流成海,却不晓得那些个贵家子,可是会奋起一搏?” 

裴煦看着凤曦如此说来。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亮,淡淡然的一笑,道:“且不论如何,殿下,凤起殿已是到了。

” 

凤起殿已到。 

此时 

已是安葬,太子凤曦日渐掌权,一应政务,早是换了 那些个辅政大臣,也是日渐恭谨相待,其余的臣子等人,早是将

凤曦待之如帝王一般了。 

此时,凤曦早是按下兵马,只与这几位大臣说上一眼半句的,便是将手中的这些个贵冑之家,一并处置一番,免得日后

地麻烦。 

这般想着事,凤曦与裴煦对视一眼,便是一般踏入殿门之中,此 时,除却那封遂一人外,昔日那些辅政大臣并将军等

一个未曾落下,只那来俊成品级过低,只落在后面等候着。 

看得凤曦行来,那些个臣子忙忙行礼,凤曦见着也是脸带春风,一一询问上一眼半句的好话儿,方是赐了座,一并安坐

。 

待着这些个大臣以次而坐,凤曦微微抬眼,笑道:“今日请诸位大人来,是有一大事相商。来卿家,你且将此事说上一

遍。” 

那来俊成听着这话,心中一紧,脸上神情却是不露丝毫慌乱,只起身一礼,行至中央,将这些时日来所察访出的一干事

务俱是一一说来。

凤曦看着诸人俱是沉静听毕,神情未曾动摇些,心中不免也是看高一层,微微笑着道:“诸位大人,来卿家所查时日尚

是短地,方是只这一点,我这却有一份具体的,且请各位一观。” 

来俊成所言之贵冑大家子,却也不甚多,故而众人虽是晓得这几家无甚好活路,倒也安然,但听得凤曦所言,心中便是

一跳,及至看了这单册,已然是色变。 

不说别个,那多有管制吏部的狄云杰便是陡然色变,急急起身, 道:“殿下,这所涉之人过多,若是真如此行事,京

中必成血海。” 

听着狄云杰如此说,几个大臣也是颔首,纷纷开口启奏,都云此时安定为上,况且陛下大殓方才过,行此血光之事,怕

也不好等话。 

凤曦早是料到一众臣子所言,当下便是微微一笑,道:“诸位大人不必如此惊慌,这一众大家贵冑,我也不是全然斩杀

的,此间一半余,只是贬斥降官,或连下数品,或是白衣相去,却也不一一详论。便是另外的一半的,也只论其间直系

的中坚分子,若是那旁系的或是依附的平民奴婢等,等闲绝不牵连。如此,想来各位却是不必担忧了。” 

听着凤曦这般细细地说来,诸位大臣细细地思虑一番,也是觉得不会牵连过广,当下低头思虑半晌,便是一一附和了。

 

看得如此,凤曦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丝极弯的弧度,与裴煦递了个眼色,让他一番笔走龙蛇,写下诏令之后,便是取

来一看,按下碧 玺。而后,便是又与那几个将军商谈一番,当下便是将手上早是要灭门的豪门贵家之事交托与,外则

那小心行事,不要牵连等话,也是略略一提,此间事便是作罢了。 

五月二十一日,叛逆二皇子行刑之前一日,太子曦以叛逆、资敌一事责之京都贵冑大家一百余户,虽灭其家,然旁系等

无碍。后两日,又有各地官员等涉及此事甚微,或陨官,或白身,不可计数。 

然,五月二十二日,京都百余家并二皇子,千数人俱是殒命西门 口,血流及地,亦可漂橹。此后扫清法场,见一泥地

浸染鲜血,冲之不去,时人感叹: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此间可见。 

第十章 海内晏清

将军百战死,半遮夕阳红。旌旗凝燕脂,萧萧秋风里。 

日落西山,天边渐渐浮现出丝丝脉脉的夕光,金红漫天,映照出满地的沙场残状。金戈断剑半被掩埋入沙土之中,风抚

过,细微的呻吟声渐渐响起。一把红巾鼓槌落在沙场上,在风中散淡开一片红,浸染上了血色,却是一发得渲染出烈烈

的杀意。 

伸手将那鼓槌提起,宣牧一身青甲,凝视着手上那一片红色,半 晌,才是将那鼓槌扔与地上,抬眼看着远方那一抹淡

淡的云,道:“燕军已是撤退,这沙场之上,暂无敌我之分,这些人,就尽力救治罢。”

身后的华容听见宣牧如此说来,上前半步,道:“大人,粮食、金疮药等我等虽是储存了不少。但这些时日来用的极多

,粮食且不论,只是那金疮药想来剩下的却不多,用于我军将士尚且不知是否充裕,若是再添上这些燕军......” 

听到华容如此说来,宣牧沉吟一会,便是淡淡道:“此事且不多 论,我等也不是褚无羁那专于民生吏治的人,只与他

处置便是。想来,以他的才干,当比之我等更为有用。” 

华容正是要应下来,身后便是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道爽朗的嗓子便是想起来:“宣将军,宣大人,这等难事你便

是推脱于我,难道却是嫌我等文职的这段时日做得甚少,空吃皇粮不成?” 

宣牧闻言不由转头,看着那褚无羁笑吟吟地走来,当下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颔首道:“无羁,你也是来了。城中事

务已是安排妥当 了?” 

褚无羁淡淡一笑,温然道:“这是自然,否则我等倒是真真是那等尸位素餐的人。沙场之事已是罢了,宣兄也不必多辗

转于此,天色入 瞑。沙场之上,寒气甚重,还是先请入城方是。” 

宣牧听着这话,倒是有些无奈,但也是晓得褚无羁这般而来,多半是因着自己只随身带着那华容。行走在沙场之上,担

心若有刺客等人物罢了,当下便是微微一笑,道:“也是。想来那庆功宴也是得摆上一桌子了,走!” 

“好。”褚无羁欣然应诺,道:“宣兄请!” 

宣牧、华容与褚无羁说笑着往那城墙而去,才堪堪踏入城中,却是有宣牧的数个个亲卫奔来。行礼之后,恭声道:“大

人,京都送来了旨意。正是在暂时征召来的将军府中等候着。” 

“看来,无羁你的这一场庆功宴是要推迟些时候了。”宣牧听完这亲卫所言,转首看着褚无羁,道:“还是现行与我去

一趟将军府罢。”

褚无羁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虽是说得轻巧,但三人想着京都来的旨意不可轻忽,早是唤来三匹健马,纵马行去,不多时。便是到了那将军府中。 

这将军府原便是燕国一将军的府第,修葺得极简洁明快,又气势颇大,倒是颇为附和三人的脾性。只是此时也不是打量

的时候,三人只略略看了一眼,便是急急地往那府中而去了。 

那带来旨意地人已是等候有时了,此时看得那宣牧等来了,心知这几人俱是新帝的股胘之臣。却也不敢怠慢得罪,只笑

着道:“诸位大人可是来了,这殿下的旨意已是送到,且请两位接旨。” 

宣牧三人只看了那旨意一眼,见着上面封着黄柏纸,便知是密旨,当下也不多言,只行礼跪下,接过旨意,才是与那送

来旨意的寒暄数 句。吩咐手下好生伺候。 

那送来旨意的人岂是不晓得路数的,当下里听得宣牧如此说来,只是笑吟吟地接上数句,便是顺着台阶说路上颠簸,乞

请休息半会。只是叮咛嘱咐着要宣牧等看毕密旨之后,送上那表章等物,就是在亲卫地恭请下退了下去。 

三人对视一眼,便是拆开那黄柏纸,将圣旨展开,只见上面笔走龙蛇,道:先帝大殓已过,国盛民安,军政之事俱妥,

请诸司大员,着五月二十四继承大统,称帝于夏。 

兵者,国之大事也。幸闻诸君一应事务妥当,甚慰,稍后必有恩赏等旨意。然燕军亦有异样,想应有人送上。军伍之事

,或战或守,自行裁决便可,着一人送上奏章即可。 

这旨意看定,宣牧、华容并褚无羁俱是略略松了一口气,相视一 笑,那褚无羁便是道:“殿下登基,必是得亲往叩拜

的。此时离殿下登基之时,不过六日,此地乃是新得的城池,宣将军、华将军却是不得不留于此地,以防燕兵。这两日

间,我将一应的政务布置妥当,再行带两位的书信奏章等物呈于殿下。只是这对燕军的......” 

说到此处,那褚无羁不免也是有些皱眉,抬眼看向宣牧。宣牧见得如此,便是微微一笑道:“无羁却也不必担心,此事

我早已有计较了。那燕军晓得我等行军路线,又占据地利,那十万余毫发无损的大军,我岂是会将这百战有余的兵将拿

来硬拼?好在这琼英城城墙厚重,也是极易守下地。那燕军便是想要动手,也是会掂量些的。倒也不惧怕。此事,我自

行上奏于殿下便是,你却也不必担心了。” 

褚无羁颔首,温然笑道:“这却也正好,所谓兵者大凶,殿下登 基,还是少些血光之灾的好。听闻那京中地豪奢贵冑

,地方上的豪强等多有被殿下乘机剪除了,这倒也是为京中地方上拂去了几分蒙尘,多了干净安泰。此时登基,却也是

天时地利与人和,一样不缺了。”、 

宣牧闻言,不由笑了出来,将这旨意送与书房放置好,便是慨然 道:“既是如此,何妨为这天时地利与人和,共饮一

杯,也当是在此遥敬殿下!” 

“是极。”褚无羁当下洒然一笑,邀约道:“正好我那庆功宴已是摆好,早是设下了二十余年的白雕酒,听闻这酒,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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