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五、六卷+番外——流暄
流暄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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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尽了九分,只剩下些微的细致活计了。 

而此前听闻的极是凶神恶煞,骤然而起且颇富战斗力的二皇子叛 军,已是在那孜岭城外被杀得落花流水,这一众有些

牵连的大臣等方是晓得此事,俱是心中一跳,欣喜有之,感慨有之,更有那些心怀鬼胎 的,也装作一脸欣喜,忙忙地

赶到现今太子,日后的夏国主宰,凤曦那里了。 

此时此刻,日上出头,八九点的日光却也是十分的炙热难当,凤曦早是尽了斋戒日于灵前的跪丧一事,又因着这些时日

的事情,心想着与裴煦好生相处些时候,便是将那政务推到午后去做,回到了朝云殿歇息去了。 

自然,对着那前来的大臣不可如此说来,吩咐下去的却是殿下着了点暑气,才喝了点冰镇的冰糖儿银耳汤,歇息半会儿

。 

这说法一出,几位大臣便也是有些无奈,当下里商量些,思虑半 晌,却是强着一人进去通报一声。毕竟此事也是极大

的,这会子人虽是少的,官阶也不甚够得上,但稍一会那几位老大人却是都得来的。 

若是那时候,太子殿下方才出来,自己这几个人不是两头找个不自在的么。 

想到这里,那几个急急而来的想要看清楚风头的臣子,也是低低地说了声晦气。这太子殿下,平日里不是处置朝政事务

,便是灵前吊丧,若无个事,针眼大的缝隙也无。要是真碰上事了,能上前了。却是遇到那身体有恙的。 

难道说自个几个是与这下一任的夏国主子对不上头么? 

心中糊七糊八地想着,这几个大臣手上的把式倒是都为落下,眼下觉得身边的同僚越发得多了,殿阁之中便是出来那进

去通报的侍从。 

那侍从却也是极晓事地通透人,看得眼前的景象,只是恭声道: “诸位大人,这天儿极热,殿下听闻此事,吩咐小的

与大人说。不必在此等候着,且现行往那凤起殿去,殿下稍稍收拾些。便是去那殿 的。” 

这话一说,诸大臣也是松懈了一口气,只与那侍从一笑,感激一 番,便是急急地往那凤起殿而去了。 

果然。到了那凤起殿不久,那太子殿下凤曦便是驾临了。只见他略略看了周遭一眼,只含笑着说谈一两句,便是唤来那

接到军报的小 臣,取来那上奏之表章,凤曦细细地看了。才是拆开那里面放着的未曾有谁看过的密奏。 

眉峰越发得皱起,凤曦死死地看了那密奏数次,才是放下,脸面上却是阴晴不定,低首沉思起来。 

看得凤曦这等神色,诸位大臣也是心中嘀咕,心想这一大捷,得功是那心腹爱将。又是能将那叛军打得多半无甚势力了

,这太子殿下怎生还无甚笑意? 

虽是这般想着,但这里的大臣却也踟蹰,看着形色那密奏之中怕是有些大问题,当下里思虑着是否出现大事,只是那凤

曦独坐一旁,朝中大臣又是未曾来得齐全,倒是不好多言什么,只相互瞅瞅,干等着罢。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先前的辅政大臣俱是来了。后面又是些军方地大员,这一气儿出现,这凤起殿便

是有些拥挤起来。

看到这十来人过来了,凤曦却也不敢多怠慢,只发话请这些个大臣等坐于搬来的坐蹲之上,思虑些时候,才是将此密奏

递与宗徽,叹息 道:“诸位大臣,所为何事,我却是晓得,只是这大捷也便罢了,这密奏所写之事,却是骇人听闻,

诸位大人且先看罢,将此事弄出个章程 来,方是大事。” 

听到这话,那十来人却是脸上一变,纷纷将眼神看到那宗徽接过来的信笺之上。而那宗徽自看到信笺上所写之事后,却

也是脸色大变,又是重复看了一趟,才是默默将此信笺递与身边之人。 

看到如此,这一干子地大臣却也是暗暗猜测,眼神儿直往那信笺上转悠。眼见着那信笺送回到凤曦手中,那十来个看过

信笺的大臣却都是低首思虑,半晌儿也不见着抬起头来说上一句。 

凤曦见了,不由微微摇首,叹息道:“诸位大人不必顾忌,此事虽是我大夏皇家私事,却也是国家之事。已是到了这个

地步,怎么也不能就此罢手,不然这天地下的悠悠之口,也难以安顿。” 

听着凤曦淡淡说来,言辞间并无刻意,那宗徽思虑了些,才是仰首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二皇子谋逆之罪已是定

下,若是在加上这私通敌国的大罪,怕,怕是......”稍稍顿了顿,宗徽才是又张口道: “老臣想,还是现行将二皇

子押解回京,再行议事,若是真是如此,却也只能于宫中处置了罢。” 

微微颔首,凤曦也不顾旁边大臣纷纷色变,稍微思虑半会,才是又道:“这也罢了,另外那件事,诸位以为两位霍将军

所说的,可是在 理?” 

听到这话,那军方便是当仁不让,不过抬眼思虑些,便是道:“殿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等事,霍恬霍雍两位将

军所说虽是在理,但具体却是还得看着形势。只需下令去,令其自行处置便是了。” 

令其自行处事,这便是将那攻伐燕国之事,一手交到我地手上了 罢。凤曦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冷光,却也不再多言。罢

了,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却是不必在意,只等着其余的事儿做定,那燕国也必是要受到些惩处才是。 

这般想着,凤曦当下也是颔首,看着这一众大臣神色不定,颇有些疑虑之色,便是微微一笑,道:“即是如此,这事便

是如此做吧。此 外,这叛军之役,两位将军却也是有大功于国。着令礼仪司筹备封侯一事,待得大军归来,我亲自与

其封侯。外一应的赏赐犒赏,俱是加倍,只待父皇大殓,再行下旨。” 

第七章 虚者实之

天色尚是清亮如水,细微的琐碎日光皎皎然地落了满地满树,微风拂来,便是送来细碎如沙的声息。沙沙的风声之中,

叶繁花盛,在点点绿意之中的绽出或红或粉的花儿,鲜艳妩媚。 

伸手将那探出来的垂丝红缕压低些,赏玩一番,那黎澹才是放手与这花枝离去,凝视着宣牧,皱眉道:“殿下真是如此

决意?这事可不得出现任何差池的。” 

听着黎澹如此说来,剩余的褚无羁、韩言英、言云、华容四人却也不是那等毫不晓得世道人情的,当下里略微思虑,俱

是颔首。这般下 来,加上黎澹等五人十只眼睛便是死死地盯在那此地官阶最大的宣牧身上。

宣牧原只是说了凤曦的通过那飞鸽而发来的信笺,心中却也是多有些踌躇的,眼下看得这请来的五人俱是一副不赞同的

神色,当下不由笑了一声,思虑半晌,才是叹息道:“这事我也原有些迟疑,只是殿下执意如此,我方是请诸位前来商

讨些。” 

听到这话,那褚无羁便是生出一分感慨来,道:“殿下却是好生的能耐。这等时候,我等给了个没脸面的形势也是可能

的,难道他却也是分毫不在意?真真是胸怀阔达,不以物议而动。” 

“这倒未必。”边上素来以冷言冷语着称的言云,因着这段时日与这一竿子相处得久了,倒也十分爽快地说出他的意思

来,只淡淡道: “这等时候,若是我等谨慎从事,虽是未必能占得大便宜,但八九成上却也是能得保无虑的。有着这

一层的底子在,若是我等出兵,已是有那霍家两位将军牵引着,虽在政局上有些冒险,但军事一道上却是极好 的。想

必。那些个燕军也是想不到此时此刻,殿下还是敢令我等出兵的罢。” 

听到这话,其余五人都是有些无奈,期间的华容素来便是与这言云极易争执的,听得这话,当下便是冲口道:“这自然

是殿下信任所致。我等尽心相报就是,何必多有些猜测疑惑?” 

“华将军这话却也极对。”韩言英听着众口 交加了半天,才是淡淡地应了那华容一句,别的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听到韩言英如此说来,几人低头思虑些,也是叹息着颔首,为首地宣牧便是道:“却也是我等想得多了,罢了。殿下此

时已是稳当之极 的,这一趟成或不成,自然心中有底的。我等还是思虑着如何将这一次的出兵。做得漂亮方是。” 

听着宣牧归总的一句话,众人再无疑虑,当下里相视一笑,便是随着那宣牧,一并往他的书房而去。 

及至了书房,宣牧只唤来一壶热茶,便是斥退闲杂人等,于边上地大案之上展开那一副燕国山河之图,又选了数样卷册

。才是道:“诸 位,此次发兵征战求速战速决,用兵遣将得稳妥,因着这一着,我以 为,这不若兵分两路,一则夜

深而行,一则昼日突袭。方可得这两端之妙......” 

听闻那宣牧如此说来,诸人俱是低首,指点其上,絮絮叨叨地各抒己见,期间或是争持不休,或是颔首相对,高高低低

地说至午夜之时,才是罢了。 

既然计议已定,这五人便是明着不做,暗地里却是将一并的事务都是经心做起来。一应的事务。俱是做得外松内紧,极

是紧凑。若是其余的地方,这行军之事,难免会露出些行迹,但好在夏军早是攻伐下了山北、铭关、平南三郡的部分地

方,已是集齐十余万的兵将,与燕军两厢对峙。 

也是因着这一形势,便是多一些动静,那些个燕国的探子之类的,也当是这一干地夏国将军,心中惧怕着燕国趁着夏国

二皇子叛乱之时,趁机攻伐,倒是又生出一道乱子来,才是有此一举动来。 

这般下来,燕国军中虽是仍有一些将领,十分得力,心中略略忧虑那夏兵行事,倒也曾多番伤饬,使得军中风气尚是能

保持些。若是如那铭关军的几员大将,却是好大喜功,素以己为天下难得的智谋之士,自从晓得这些时日地事情,早是

摩拳擦掌着欲扑上去与夏军一决雌雄。 

无奈燕帝早是下旨严命,不许任意军伍出兵,只许严守,不等多有攻伐之心。 

这般下来,这铭关的一干燕兵,虽是骁勇,但在主将的肆意放松之下,不免越发得松懈散淡起来。 

恰好,宣牧等人在选那攻伐之地时,早是细细地严查过一干送来的信息,看得这里,众人眼中都是一亮,一番争执之后

,便是将那攻伐的方向从平南的平风关那边上放下,倒是细细地筹划起这铭关郡的远关 来。

而这远关,分为两路,一则能与霍恬霍雍两人的将马相互呼应,进可攻退可守,于那山北、并州两郡多有攻伐之力;二

则,却是能将琼州郡放入攻伐范围之内,以对宸州郡里的燕都震慑。 

有此两则好处,宣牧、黎澹、褚无羁、韩言英、言云、华容等五 人,划分均势,宣牧、褚无羁、华容,先行攻伐那远

关,经铭关入琼 州;而后地韩言英、言云、黎澹则行那并州山北两郡之事,却也是了 得。

是日五月十三夜,天色渐发的深了,远关的四万兵将已是在连日的松懈下更发的寂静无声。风送松声叶涛,一夜似乎便

是如此静寂过去 了,不料那鸡鸣声高高地扬起之时,天色微微发亮,那些个守卫城墙的兵将方自散淡着身子骨,往那

城下而去,外头猛然便是传来一阵喝杀之声。

咚咚咚! 

战鼓声高扬起漫天漫地的杀气,夏兵冷肃地杀声如虎添翼般高声而起,旌旗越发得在猎猎风中抖动,宣牧高踞马上,挥

斥之间,那些个夏兵便是整齐得放箭、扬刀、奔跑...... 

此战之中,一者士气正盛,筹划已久,一者却是惫懒度日,兵甲不全,虽是固守以城,但三个时辰之后,远关易手。 

但当着凤曦收到那信笺之时,却是微微一笑,收拢起手中的信笺,眸中闪烁不定。明日,便是那凤蕴被押解回京地时候

,想来却也是另一则好处了。 

第八章 罪定叛国

夏时景致,天色虽是清朗,但仍是十分的炙热难挡。且休了午时的政务一事,凤曦只唤了裴煦来,绕着那凝碧殿外的万

顷碧荷红莲,略略说谈言笑,却也是心生爽朗气生平和,越发得喜悦安然下来。 

正是与裴煦爽利得说着事,凤曦这些时日来的常自冷淡严谨的神色频频露出淡淡地笑意,极是舒爽。而此时,远远传来

的殿下、殿下的声音,却是将这难得轻松之时给搅和得半点氛围都无。 

略微蹙眉,凤曦原是微微露出笑意的脸上不由绷紧了些,抬眼看 去,见着那频频呼唤的不是别个,正是这几日来挑拨

来的小太监,一个换名为小松子的。见是此人,凤曦便知必是出了些大的事,略略一想,倒不是别个,正是那凤蕴该来

着的时候了。 

想到这件事来,凤曦也是叹息一声,与那边上正是含笑看着的裴煦道:“煦,这不是别的,必是那个凤蕴该来着了。你

与我一般去,可是好的?” 

看着凤曦坚持的神色,裴煦嘴角不禁露出几分无奈来。他自是晓得凤曦这般折腾,为的究竟是哪一遭事。只不过为了那

废后万氏曾行刺过自个两次,两次俱是让他身陷险境。此番先行擒来那凤蕴,想必是要那废后万氏尝尝那心中最为挂牵

之人身受不幸的滋味儿,才是将这废后万氏擒来,好生伺候一番。 

想到此处,裴煦说不出心中有甚滋味,猛然间想起那日凤曦百般厮磨,动情之处,亲昵之处,若不是猛然间醒悟过来,

却是连那等闲的夫妻都难得如此亲密。这般想着,裴煦素来便是沉静的眸光微微一闪,躲开凤曦的注视。淡淡地咳了一

声,才是低低道:“也罢,这事原便是大事,我的品级也算是勾得上的罢。” 

听着裴煦如此说来,凤曦的微微一笑,只将那远远见着他。但却不敢近身,只禀报此事额小太监小松子唤了过来,道:

“此事非同小可,你速去将众位大臣、宗正大人,并叔王等请来,以商讨此事。” 

那小松子听着如此,忙忙回道:“殿下,那时宗正大人等正是在 的。已是吩咐下去了,只等殿下您了。” 

听是如此,凤曦与裴煦对视一眼。却是有些惊异,半晌的功夫,才是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往那凤起殿而去了。 

凝碧殿与那凤起殿隔着倒是不甚远,不多时,凤曦与裴煦便是到了地方了。只是,才走近些,里头地那喧闹嘈杂之声便

是不绝于耳。 

抬眉一听,却是正争执着如何处置凤蕴一事。一方。自是以夏律为条目纲常,言辞间冷声肃语,以为故二皇子凤蕴叛逆

一事,必是要严刑相处,方是好的;另一方,却也是以夏律为基准,言道皇家的天篁贵胄,若非犯了那叛国此最大罪责

。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幽禁了事方可;另外的一撮人等,或是不声不响,或是递言相劝,只道此事尚未调查出个底细来

,还需细细斟酌方是等等的话语,一时间端是热闹无比。 

凤曦正是踏入殿中,一个早是被激得有些恼怒的人冷声道:“各位且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即是一律按着夏律行事,那

二皇子却也是在此之内地。何故于他倒是不公?” 

听着这话,凤曦不由低声一笑,几个离着近的臣子看得他来了,忙忙地恭声行礼,道:“殿下!” 

听得这一句,诸位臣子等俱是行礼,纷纷道:“殿下安康!” 

凤曦自是一一还礼,又与那宗正大人,舒王等王爷等略一行礼,才是转首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人,浅浅笑着道:“方才入

殿之时,便是听闻这位大人的话,言辞倒也颇为恳却,不知道宗正大人、诸位叔王与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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