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接招————舞曳汹泠
舞曳汹泠  发于:2009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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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悸冷冷地说,“你来干什麽?你不是应该在你的山庄里闭关修炼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先

天太极秘笈’吗?”
“我怎麽也放心不下我的小弟,所以特意来探望他的。谢谢你近来对我弟弟多家关照了。”

柳若乾的口气就象一个担心弟弟的标准大哥一样,让人压根儿联想不到他会作出逼害自己弟

弟的恶行来。
白无悸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你少来惺惺作态!你到底来干什麽?”
柳若乾笑了 ,“你不要这麽防备我嘛,我根本没有恶意。”
“你没有恶意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那有恶意的话不是会杀人成性了?”
无视白无悸话里的讽刺,柳若乾继续说,“既然你这麽想知道我的目的,那我也不拐弯抹角

。其实你根本不用管我家那个不成材的弟弟,回你的颐竹苑享你的美人福不是很好吗?”
白无悸冷笑了一声,“不管他?好让你来取他的命吗?你以为以我和若贤的关系我会袖手旁

观吗?如果我是不管的话三年前我就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了。”
“你何必把麻烦揽上身呢?”柳若乾脸色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我不管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再在若贤面前出现。”
“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柳若乾的笑容开始从嘴角消失。
“其实我也奇怪了好久。为什麽你三番四次地在若贤面前出现但是却不要他的命?你是舍不

得杀了他……”白无悸停了停,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是你想活活地逼疯他呢?就象

你那父亲逼疯你母亲那样……”
“你给我住口,我母亲才没有疯!”最後的一丝冷静都已经消失,柳若乾只想现在就把眼前

这可恶的男人给杀了。
“你母亲是不是疯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白无悸的笑容渐渐变得冷酷,“不要自欺欺

人了,你比谁都清楚,你的母亲是怎麽死的……”
“你闭嘴!”柳若乾手一扬,一根凤尾镖脱手飞出,直向白无悸面门射去。
白无悸手一扬,凤尾镖已经改变了方向,咚的一声插进了旁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想杀我

?凭你这点小玩意还差得远那!亮出你的武器来吧!”
“既然你这麽想死,我就成全你!”铛地拔出身上的配剑,柳若乾舞了个剑花便向白无悸攻

来。
白无悸不慌不忙地向边一闪,避开了看似伶俐的一招,伸手往柳若乾拍去。
屋内。
“师伯啊,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啊?”段玉延依稀听到剑风和掌风的声音,於是起来问桑

珩。
“没有什麽,可能是野猫发情吧。”桑珩含糊地说。
其实他早就知道发生什麽事了,但是他出去也帮不了什麽忙,何况还有一个小鬼在身边要他

照顾。留在屋里,如果出了什麽事逃跑也能逃得快点。(贞子:你就只会逃,你到底是不是

男人来的?!!)
屋外的两人此时已经交手近百个回合,但是似乎胜负还没有分出。
“你不要这麽死心眼,仇恨放在心里只会徒增你自己的痛苦而已,放弃你那幼稚的报复吧!

”嘴里说著,白无悸手里也没有闲著,转眼已经攻出了三招。
“你白无悸什麽时候从风流才子变成了佛家弟子了?你没有尝过那种锥心的痛苦又有什麽资

格来训诫我?”刷刷刷刷,剑招招招无情地攻向白无悸。
白无悸一个翻身,伸脚往剑身踢去,改变了它攻来的方向,“你又何必这麽执著呢?难道你

生存的目的就只有报仇?”
“报仇?报仇又算什麽?”柳若乾已经杀红了眼,全然不觉自己说了一句令人迷惑的话。
“你这是什麽意思?!”白无悸对他的话感到十分困惑,出手不禁慢了一下,但是高手过招

哪里容得丝毫分心?柳若乾的剑尖立刻找到入侵的机会,嘶的一声,白无悸的肩膀已经挂了

彩。眼见柳若乾的剑尖又欺到,白无悸情急之下以麽指扣著中指,接著中指往剑身一弹,当

的一声把他的配剑弹开。
柳若乾哪里肯放过杀他的机会,左手翻掌向白无悸拍去。白无悸只好伸手招架,碰的一声,

两人著实地拼了一掌。
四处的落叶被两人的掌风扫起,在空中盘旋著,柳若乾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最後靠在一棵

大树上才止住了後退的趋势,而白无悸则被震得退了两步,但是谁占上风一眼就能看出。
白无悸瞪著靠在树干不断喘气的柳若乾半晌,“你现在没有话可说了吧。”
“你把我杀了吧!”
“我不会杀你的,虽然你多次伤害了若贤,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杀了你,他一定会内疚一辈

子的。”
“哼,他老是在假装自己是圣人!你和我告诉他,三年後,我会再来的!那时候就是他的死

忌!而你,我会好好报答你今天给我的屈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丢下狠话,柳若

乾转身消失於黑暗当中。
这时桑珩才敢从屋子里出来,“你怎麽不把他给杀了以绝後患?”
白无悸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是无能为力啊……”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哇的一

下吐了一大口血来。
“你受伤了!”桑珩惊呼道,连忙撑著白无悸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且是很重的内伤。我恐怕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完全复原。幸好柳若乾没有发觉,否则我现

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想起柳若乾刚刚离开时的矫健身手,白无悸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人

的恢复能力真的很恐怖。
“那他还会不会折返?”桑珩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白无悸受伤,他和柳若贤根本不是那

人的对手,如果他再来的时候……
“不用担心,虽然他的恢复能力强,但是起码也要十天才能完全复原。而且经过这次以後,

他一定不敢贸然动手,起码他还对我忌惮三分……不过,如果他练成了秘笈上的心法,恐怕

我们几个联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去路了吗?
两人只顾著聊,浑然不觉除了段玉延以外,还有一个人看著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那双注视著

他们的眼睛,充满著怨恨和泪水……

9

“那现在我们怎麽办好呢?”桑珩一脸担心地说。现在白无悸受了重伤,虽然说柳若乾暂时

是不会再来捣乱,但是明天如果被柳若贤知道他的大哥曾经来过,还出手伤了白无悸,他一

定又会胡思乱想了。
白无悸也知道明天如果继续和若贤练剑,他一定会发现自己受伤的的事,但是怎麽才能隐瞒

过去呢?而且就算明天他找到借口不用和若贤交手,他也必定会把自己关在房里研究什麽草

药、毒药之类的东西,那岂不是更加糟糕?
“明天你一定不能和他练剑了,那如今只剩一个方法……”桑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明

天我们找他下棋吧~~~~”
围棋,乃中国的精粹之一。为何说他是“精粹”呢?那是因为他能让双方在棋盘上公平竞争

(无论是残疾还是健全、贫穷还是富贵、孔武有力还是文弱纤细的人,都要遵循前人定下的

规则行事),胜方能过足了王者瘾(尽管他在现实当中可能是多麽的失败),失败的那方当

然只能哀悼自己的不幸了。
而很显然,柳若贤天生就只属於失败的那一方,就象现在,他就只能对著棋盘哀悼著自己的

失败……
“我说若贤啊,你不要这麽伤心。我只是赢了你一点点而已。”白无悸用同情的口吻说。
桑珩看著他们的棋局,心里咋舌,他可知道他所说的一点点可不是一子半子,而是十多子吗

?亏他还说得出口。(白无悸:没有办法,人家的棋艺精湛嘛!难道要我故意输给他吗?输

棋很没有面子的说!)
“我认输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因为当初就是他教桑珩棋

术的,严格来说,白无悸应该算是他的太师父,输给太师父也不算冤吧。
“承让承让。”白无悸一边把刚才的棋局录入棋谱,一边抓紧时机说,“若贤啊,你知道你

输在什麽地方吗?”
“我在左上角的争夺上失去了先机,以至於损失很大。”柳若贤回想了一下,指出了自己的

失著。
“没错。其实你在和我争夺左下角的时候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当时你能‘脱先’,

放弃左下角而转到左上角的争夺上,那占到先机的就是你而不是我了。”
柳若贤低下了头,没有做声。
“你知道吗?其实从下棋的过程中,往往能暴露出下棋者的性格和内心的想法。就好象刚刚

所说的那一步棋,就说明了你太过执著。就是因为你太执著於左下角,而忽略了全局,忽略

了在左上角还有翻身的机会。而且在某些地方,你没有看清楚整个形势就贸然发起进攻,以

至於到最後不能兼顾,这也是足以让你致命的地方。其实很多事情都急不来,而有些事情更

加是欲速则不达。练武也是同样的道理……”白无悸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练得太急了?”柳若贤猛地抬起了头。
“急不急我想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白无悸直直地看著柳若贤。
“是我错了吗?”柳若贤喃喃地说著,再次低下了头。
白无悸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局里。就算是绝顶聪明

的人,在局里也未必看得清楚。有时候越聪明的人反而越会看不清。而现在在局里的若贤和

柳若乾,谁能够把局里局外看得一清二楚,又有谁能左右大局、置身於局外呢?
大概是白无悸的围棋理论发挥了效用,那天以後,柳若贤终於恢复了正常。他不再把自己关

在房间里面,不再摆弄那些毒物,也不会再在林子里面不要命地死练剑术。不过,他“恢复

了正常”的同时也意味著有人又要遭殃了──因为“正常”来说,柳若贤是不会放过任何机

会去“欺负”他的好徒儿(也就是段玉延啦)的。
就象今天,他就决定要教段玉延琴术。
看到柳若贤拿出古琴,白无悸对段玉延说,“你知道你家师父的成名绝技之一是什麽吗?就

是他的一手‘魔音穿脑’神功!经过他的古琴弹奏出来的曲子,还曾经在华山击退几大武林

高手!你今天真是有福了,你师父竟然传授你如此高深的功夫。”
段玉延以前也曾经听说过,武林中有一种绝技,学会这种绝技的人能以内力弹奏琴弦扰乱敌

人的心志以达到退敌的目的,难道今天柳若贤要教给他的就是这种绝技?
一想到这里,段玉延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高兴的是能学到一门厉害的武功,而害怕

的当然是柳若贤的“实践理论”了──如果要他先领教一下柳若贤的“魔音穿脑”神功,他

岂不是十条命也不够赔?
尤其是在看到白无悸拉著桑珩往外跑时,他更加能够断定今天他是凶多吉少了。
而白无悸临走时还不忘给他这个落井的人下一块大石头:“希望今天晚上还能见到你。阿弥

陀佛……”
“你不用离这麽远吧。”柳若贤皱眉看著段玉延。看他把背部紧紧地贴著墙壁,不明就里的

人还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什麽……
“我想我还是离远点好……”吞了吞口水,段玉延紧张地说,开玩笑,谁知道柳若贤的“魔

音”神功到底有多厉害!如果自己承受不了那怎麽办?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算了,那你好好地看著我示范一次吧。”说著,柳若贤也不勉强,便开始拨动琴弦。
“铮、铮、铮……”
接下来的情况简直用风云变色、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昏天暗地、鬼哭神号也不足以形容。

段玉延哭丧著脸看著柳若贤,终於明白当年他的琴声为何能逼退几大武林高手,也明白为什

麽白无悸和桑珩走得如此地快──柳若贤的琴声岂止是“魔音”,段玉延从来都没有听过如

此难听的琴声,不对,用琴声来形容这种声音实在是太奢侈了,这简直是能令人发疯噪音!
“喂,你没有事吧?”看到段玉延煞白著脸、满脸冷汗的样子,柳若贤终於停止了“弹奏”


“没事。师父你不是常常说‘实战是最重要的,要在战斗中吸取经验’吗?我想自己去摸索

就行了。”段玉延赶紧搬出柳若贤常常说的“实战理论”。
“但是我觉得有人教导一下你的琴技一定能进步得更快。”
“围棋我都是这样学的,区区的琴术我还不能应付?师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可以的。”段

玉延打了个哈哈,希望能够敷衍过去。
“真的可以吗?”柳若贤一脸担心。
“可以!!绝对可以!”段玉延头如捣蒜。
“当年师父教若贤学琴的时候,他弹坏了五把琴,吓得师父的爱鸟病了三天,住在附近的人

家以为我们那里闹鬼,你说他的魔音是不是很厉害?”桑珩一边笑著说,一边留意著正在厨

房作饭的柳若贤。这些话如果让他听到了可不妙。
“我记得当年我和他去游湖的时候,有个朋友叫他为船上的舞姬伴奏。结果弹琵琶的把琴弦

也弹断了,吹萧的吓得萧也掉落下地,跳舞的跳到了湖里去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白无悸也在旁边猛点头。
段玉延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们:“难道你说的‘魔音’神功不是指用内力扰乱人心神的神功吗

?”
“哈哈……哪里有什麽‘魔音神功’?我说若贤只不过是一个音痴而已!”桑珩大笑道。
“同感、同感!”白无悸也大笑著附和。
正所谓得意忘形、乐极生悲。此时一锅菜汤当头淋下,终止了两人猖狂的笑声。两人转头望

去,只见柳若贤一手拿著本来乘著菜汤的锅子,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两个一定是吃

饱撑著没事干了吧,怎麽这麽多东西可说?我看你们以後也不用吃饭了!”
“我的好师弟,我们只不过说笑而已,你千万不要见怪啊。”桑珩连忙赔著笑说。惨了,这

次一定死定了,若贤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他们来泄愤的,希望师弟今天心情好,放过

他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说说笑而已,你千万不要当真啊!”若贤发火,可大可小,白无悸

一想到若贤以前的报复手段就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吗?”柳若贤笑了笑,把两人的冷汗也笑了出来,看来这次他们一定会被整得惨兮兮了

……

10

近来柳若贤心情很好,因为他不但可以欺负自己的好徒儿,而且还有了正当的理由找他家的

两位闲杂人员当他的免费实验品。他可以把新研制的药粉撒在白无悸的白衣上,让它在阳光

的照射下成功改变成可爱的101斑点狗造型,他也可以下药让桑珩这个棋痴整整二十一天不能

碰棋子,因为他的理由很简单──他还在生气(尽管他早就不生气了,反正不用白不用)!

被作弄的两人叫苦不已,只能後悔当时为什麽让若贤听到他们议论他的琴艺的话。
不过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令白无悸他们十分头痛的事,就是这阵子好象多了很多不速之客。

自从柳若乾离开了以後,每天他们都在木屋附近发现不少武林中人。他们有的只是在执行监

视任务,有的就是想进入屋子里面对柳若贤不利,不过他们还没有靠近小屋就被白无悸他们

打跑。就象今天晚上,他们又抓到了两个不怕死的刺客。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白无悸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只有桑珩知道那是他准备

发火的前兆,心里不禁开始同情起这两个刺客来。
“哼,我们技不如人被你抓到,要杀要宰随便你!”其中一个刺客冷冷地说。
“喂喂,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你就联想到我要杀你了?你想要诬赖我吗?”白无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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