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接招————舞曳汹泠
舞曳汹泠  发于:2009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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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的吗?我没有时间了……”柳若贤喃喃地说。
“什麽?你说什麽?”桑珩听得不真确,只好再问一次。
“没有什麽,如果你这麽有空的话,帮我试试这新药如何?”柳若贤笑著用药杵指了指臼里

捣得稀巴烂的草药。
“什麽?!!呃……我好象还有点事要干,我先走了……”桑珩哪里还敢留在那里,立刻脚

底抹油般地逃之夭夭。
“师伯,我实在对你太失望了。”段玉延斜眼看著垂头丧气的桑珩,“你竟然什麽都查不出

来?”
“我头向天脚向地面向关二哥发誓,我已经尽力去查的了。如果你看到那臼捣得成糊状的物

体,你就明白我的苦处了!”
“哼,借口!”
“你这混小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太过分了!人家查得这麽卖力他还嫌!
“去就去!怕你不成,如果我查到了你要反过来叫我师伯!”他老早就看不惯这家夥老是以

师伯的身份来压他了。
“哼,叫就叫,如果你查不出来你就要任我奴役一个月!”死小子,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
“师父,今天要教徒儿剑法吗?”段玉延努力挤出笑容,走进了柳若贤的卧室。
“今天师父没有空,你先找师伯教你吧。”断肠草加上鹤顶红不知道会不会更好呢?
“但是师伯说他有事要做,没有空。”
“那你先复习以前的剑法吧。”还是用夹竹桃加毒蜘蛛吧。
“但是……”可恶,柳若贤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到他身上,怎麽办呢?难道真的要被桑珩奴

役一个月?
柳若贤终於发现今天他那笨徒儿好象有点不妥了,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好吧,既然

你这麽好学,那今天我们就来上药理课好了。”
“什麽?药理课?!”段玉延立刻想到柳若贤著名的“实战理论”──“实战是最重要的,

要在战斗中吸取经验”。
那麽上药理课不是要亲自试药吗?一想到这里,段玉延的脸色开始发白,连忙说,“师父,

我好象忘了昨天的剑法,我现在去复习一下,药理就明天再学吧。”说完拔腿就逃。
“你们两个笨蛋,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麽吗?但是我不想让你们担心啊……”看著

段玉延跑出卧室,柳若贤才幽幽地开了口,可惜段玉延没有机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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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愿赌服输……你要做我一个月的奴隶了。”桑珩放肆地笑著,庆幸著自己的胜

利。
“……”
“喂,小子,你就不要这样子吧,我说你根本就不会是我那狐狸师弟的对手,他以前在所有

的师兄弟当中已经是有名的‘蚌精’了。”
“蚌精?”段玉延奇怪地问。
“也就是好象蚌一样,口风紧得撬也不开啊。他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在他口里问出一个字

。”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知道他有什麽心事?”段玉延泄气地说。11B9:)授权转载 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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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还有一个方法……”桑珩神秘地说。
“什麽方法?”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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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行得通吗?不怕师父秋後算帐吗?”段玉延担心地问,万一师父事後怪罪下来,那他

们的结果一定会很悲惨。
“放心啦,他每次喝醉後的事情他都记不清楚的,你不用担心。”桑珩慢慢地把酒注入了茶

壶里面。
“真的不会有事?”
“安啦,不会有事的,你照我吩咐去做了吗?”桑珩把倒空的酒壶往窗外一扔,消灭了作案

证据。
“已经按你所说的做好了。”刚刚在厨房还差点被师父撞到,还好没有被发现。
“很好,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吧。”把茶壶摆回原来的地方,桑珩笑著说。
“吃饭了,”柳若贤把饭菜从厨房里拿了出来。
“哦,来了。”两人连忙就座。
“你们怎麽不吃?”柳若贤奇怪地看著两人正襟危坐的样子问。平时两个家夥一开饭就好象

打仗一样,满桌的饭菜一下子就被一扫而光,今天怎麽两人都不动筷子,光看著他呢?难道

他脸上有什麽吗?伸手摸了摸脸,却没有发现什麽脏东西。
“我们还不饿,你先吃吧!”
“放心,我没有在菜里下毒,”柳若贤误会了两人的意思,於是为了证明菜里没有毒,他夹

了一块红烧肉进口。
“呜……好辣!”哪知那红烧肉才刚进口,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向喉咙,呛得柳若贤眼泪直

流,“水……”
“是,水来了,”连忙抄起早就准备好了的茶壶,桑珩把里面的酒倒了了一杯递给了他。
柳若贤不疑有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当他察觉那杯并非茶水而是酒水的时候,一杯酒水早

已全部喝了下去。
“这是什麽东……西……”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醉倒在桌子上了。
“怎麽会醉得这麽快?你那是什麽酒来的?”段玉延惊讶地说,才一杯而已啊。
“他本来酒量就浅,再加上这是我特别炮制的上好佳酿‘一杯醉’,当然快了。”
“可是我们现在怎麽问他?”人都醉倒了,还问什麽!
“别慌,等一下。”
“你刚刚让我掉包的是什麽东西?”趁著柳若贤还没有醒,段玉延问。今天桑珩给了他一瓶

象盐一样的东西,要他把它和厨房里的盐调过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什麽,还好不是什

麽毒药,否则代价就大条了。
“那是你师父以前用来作弄人的超级辣盐,我从他身上偷来的,想不到他竟然也分不出来。

”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喂,师弟,回卧房再睡好不好,你会著凉的……”轻轻地摇著柳若贤的肩膀,桑珩开始了

他的盘问大计。
“我……没……事……”柳若贤推开桑珩,慢慢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你看,我不是…

…还很清醒吗?……我……什麽事也……没有!”
看来酒力已经开始发作了,桑珩知道要问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是吗?但是你今天好象

有心事的样子,我很担心你啊。”
“担心?有什麽好担心的?我自己都没有担心过自己!你知道吗?我昨天碰到那个人了!!

”柳若贤走近桑珩,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你觉得我可悲吗?三年了,我苦练了三年,但

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人一手就能把我抓住,而我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一见到他

,我就已经吓得忘了挣扎。当时他就可以把我的脖子给扭断,但是他却不这样做!你知道吗

?我千方百计想逃,但是他却总是轻易地找到我!他还说我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後他就会来

索回我的命!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我连生存的机会都要他施舍给我!”说到最後,人已

经泪流满脸。
“那个人到底是谁?”柳若贤从来都没有这样失态过,段玉延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令

他激动成这个样子?
段玉延的发问令桑珩察觉旁边还有人,他不禁後悔用酒来套柳若贤的话了,毕竟那是他心灵

深处永远都不想被人触碰的伤痕,再让他说下去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於是他强笑著说,

“没有什麽。师弟啊,你醉了,你快点回卧房去睡吧。”
哪知道柳若贤一把推开了他,“你少罗嗦!笨徒儿想知道你就告诉他吧。反正那人就是他的

杀父仇人!他有权知道……”
“什麽?”段玉延激动得站了起来,“你告诉我,到底那人是谁?”
桑珩一听,知道这次玩过头了,心里大叫不妙,连忙阻止柳若贤继续说下去,“师弟,乖,

给师兄回房里睡觉去……”
但是一切阻止均已太迟,柳若贤已经脱口而出:“我大哥!”
“你放开我,你和柳若贤都是一丘之貉!我要下山!我不能拜我的杀父仇人的兄弟为师!我

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的!”段玉延一边激动地说,一边挣开桑珩拉著他的手。
“你冷静点,听我解释一下……”
“什麽收我为徒,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心传授武功给我!他害怕我报仇,害怕我找他晦气!”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
“我说他只是个卑鄙小人,伪君子……好痛!你干嘛打人?!!”段玉延捂著半边脸,瞪著

打人的桑珩。
“你喜欢怎麽想就怎麽想吧!说你笨就是笨!你连真相都不知道你有资格这样说你的师父吗

?你以为若贤自己很好受吗?他心里的伤心里的痛你又知道多少?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是

他大哥造成的吗?除了身体,他的心也被他大哥伤透了,这一点你又知道吗?他有那样的大

哥已经很惨了,你还不去了解他的苦,只会在那里责备他,漫骂他,你知道他会多伤心吗?


“我……
“你知道他为什麽不带你下山吗?他害怕他大哥会伤害你!因为他知道他根本不是他大哥的

对手,和你在一起他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对不起……”其实他不是瞎子,他也看得出柳若贤自己也很痛苦,只是他受了太大的

刺激,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的杀父仇人竟然是柳若贤的大哥而已。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看到段玉延冷静下来,桑珩叹了口气,看来也是告诉他

的时候了。
“恩。”段玉延缓缓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那人的母亲怀著他的时候,他父亲却爱上了家里的

一个丫鬟,也就是若贤的娘,并且想把她娶过门。但是想不到大娘性格刚烈,她誓死反对,

甚至顶著已经六个月的肚子离开了柳家,而且一走就是十几年。”
“当年的丫鬟已经成为柳家的夫人,她忘不了大娘是因为她才出走,所以力劝柳老爷去把他

们两人找回来,但是在这十几年里,柳家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去找他们,都没有下落。直

到五年前……”
“终於找到了他们吗?”
“可以是这样说吧。那一年若贤刚好十八岁。有一天,柳府门外来了一个少年,他自称是失

踪了十几年的柳家公子……”
段玉延皱了皱眉头,“有什麽证据证明他是柳家的公子?”
桑珩点了点头,“你有这个疑问是正常的,当时柳老爷也有这样的疑问,但是那少年的年龄

的确吻合,而且他能说出很多和大娘有关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的样子和大娘很相似!”
“原来如此……那他的娘……”
“死了,听说她离开柳家後过得很凄惨,最後操劳过度而死的。她临死前才叫她儿子回柳家

。”
段玉延“啊”了一声,再也没有做声了。
“那人一回柳家,若贤的命运就开始改变了。由於那人一直认为若贤的母亲是害死他娘的凶

手,所以他不断地使计离间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使若贤的父亲渐渐疏远了他的母亲。而另一

方面,他开始向若贤下手。”顿了顿,桑珩继续道,“本来若贤当时已经定了亲,对方是他

的青梅竹马,但是在大婚当天新娘却没有出现……”
“为什麽?”不知道为什麽,段玉延一听到柳若贤以前曾经定了亲,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那女子留下纸条,说她爱上了他的大哥而且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
“怎麽会这样?”虽然惊讶,但是他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那件事令若贤成了武林中的笑话,但当时若贤因为知道上代人的恩怨,对他大哥存在著一

份内疚感,所以他觉得如果大哥喜欢的话,他可以无条件退出。”
“他实在是太善良了。”但是也太傻了!段玉延心里一阵心痛。
“没错,他实在是太善良了,以至於让他大哥得寸进尺。两年之内,他家的产业已经全数落

入了他大哥的手里。三年前他父亲去世了,若贤就想离开柳家……但是他们离开柳家的那一

晚,他娘被杀了──凶手就是他大哥,他在若贤面前亲口承认是他杀了若贤的娘亲……”
“天啊!”
“当时若贤也被他大哥砍中肩膀,在右肩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其实他大哥当时可以杀

了他,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把若贤放了……若贤昏迷了五天,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却把自己

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和人说话,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们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使他振作起

来……
“但是他大哥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总是在若贤的情况好转的时候出现,每次都把他打

成重伤却不直接要了他的命。在一年前他再次把若贤打伤了以後,我们决定要把若贤藏到一

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於是在这里盖了这所房子,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找到这里来……”说到这

里,桑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了。
“想不到他一个人竟然能背负这麽多,”段玉延想到柳若贤那单薄的身子,不敢想象竟然会

有人忍心这样对待他。
“我希望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保密,包括你知道了若贤身世的那件事,我知道他一定不希望

你知道的。”
“但是……”段玉延犹豫了,他没有把握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一定要这样做,因为若贤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不知道怎麽面对你,到时候你不走他也会

自动离开,你难道想这样的事发生吗?”
“好,我尽力吧。那他们之间的三年之约我们能帮上什麽忙吗?”
“既然他说给若贤三年的时间,那麽这三年我们应该可以平安度过。这三年中,我们能做的

就是苦练武功,到时候尽力去保护他。不过我想到时三年期满,若贤一定会找个借口把我们

支开,因为他不想让我们卷入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当中。”
没错,以他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会这样做,段玉延抬头问,“那他的大哥叫什麽名字?”
“柳若乾。”

6

接下来的日子照样平静地过。第二天柳若贤果然把醉酒时的情形给忘了个一干二净,那天以

後,柳若贤似乎已经想通了,没有再埋头於卧房里制作毒药,而桑珩两人当然也绝口不提那

天所发生的事。但是……
“你给我从实招来,究竟我的笨徒儿受了什麽刺激?是不是你欺负他了?”一手抓住桑珩的

领子,柳若贤恶狠狠地问。
实在太反常了!平时他一说要教剑法什麽的时候,他那笨徒儿一定会诸多意见,今天当他说

要教他药理的时候,那笨徒儿竟然什麽都没有说。当他开玩笑说要他试试“百花忘”(那是

什麽药请各位大人自行想象)的药力的时候,他竟然立刻点头答应!如果他不是及时把那药

抢回来,恐怕他那笨徒儿现在已经没有了半条命了……
“我哪里敢作弄你的徒儿啊!”又不是嫌活得太自在,不怕被眼前的好师弟下药狂整吗?
“那你说他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昨天他还好好的和我顶嘴的,今天就突然变成一个闷瓜了?

”害他什麽整人的法宝都不能使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桑珩当然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好含糊以对:“我怎麽知道?可

能他突然想上进吧……”
“你……”这家夥在撒谎!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新药?”阴深深地一笑,

成功地把桑珩吓得一身冷汗。
“我哪里敢?好师弟,你就念在一场同门的份上,放过你这个可怜的师兄吧,我真的什麽也

不知道……”老天,他现在才痛恨自己为什麽这样强壮,怎麽不在这麽关键的时刻晕倒呢,

晕倒了就可以什麽都不用理了。
“算了,我想是青春期现象吧(不要问我古人为什麽知道什麽叫青春期),迟点应该没有事

的了。”放开桑珩的领子,柳若贤没有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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