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灵剑 十五 暴君(出书版)+番外 BY 小林子
  发于:2011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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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老是提你爹爹,我会自己跟他说。只要你说好,我就带你回京城,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就好。”

“可是,我……”

“如果你讨厌这样的事,就一剑杀了我吧……”

……可是,尽管到了最后,杜文亮都没有拔剑。

所谓的野合,就不会太过舒服。然而,杜文亮却还是窘得不愿意抬起头。

此时,天已将明,两人离得众人极远,自也隐密。

玄慈还在不断吻着他,吻着怀里的他。此时的他,看起来是这么的幼小、这么的惹人怜爱。

“舒服吗?”玄慈只是用着沙哑的声音问着。“会不会很辛苦?”

杜文亮咬着唇,却不想说。

相对于生涩的自己,自是靠着玄慈才得到了无比的欢愉。他连想,都没想到两个男人之间可以这样得到快感,而玄慈却

以着无比的耐心跟温柔叫他得偿一夜春宵。

“你生气了吗?怪我勉强你吗?”玄慈还在吻着他,尽管经历了三次的纠缠,他还是舍不得放开他。

他就这样把杜文亮从营地抱到了这儿,在他半推半就之间得到了他的身子。杜文亮根本不晓得情欲之事,生涩害羞地叫

他总忍不住满怀怜爱之心。

“你一定是人家说的花蝴蝶,专骗女孩子的淫贼。”杜文亮咬着唇,不无有些懊恼。

他就这样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了,虽说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舒服地不愿让他离开,然而还是有些懊恼之意。

“后悔把身子给了我?”玄慈一边继续吻着他,一边取笑着。

“不要再亲了啦,我身上都黏黏的。”杜文亮低声说着。

“你的身子好甜、好香,我忍不住……”

“嘻……”

天亮的时候,两人草草沐浴过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玄慈那群卫士的身边。

白天的时候,仿佛没事一样地吃饭聊天,到了晚上就手拉着手躲开卫士,在别家客栈的房间里乱来。

等到两人都心满意足之后,便躺在床上,轻声谈着天。

“京城的房间不好找不是吗?”让玄慈抱着,杜文亮轻声说着。“怎么每天你都找得到房?”

“有钱能使鬼推磨。”玄慈笑着。

你家里一定很有钱吧。玄慈本打算杜文亮接下来会这么问着,然而,杜文亮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即使他们已经相好了好几次,杜文亮却连他的名字也不问。

不问他的名字,不问他的来历,不问他的出身,仿佛……就把他当作一个以后腻了就丢的床伴一样。

想到了这里,玄慈就忍不住生气。他低头就势咬上了杜文亮赤裸的肩头。

“哎!”杜文亮吃痛,于是恼怒地看着他。“你干嘛啊!”

“我生气!你才是专骗男孩子的花蝴蝶吧!”

闻言,愣了一下的杜文亮不断咯咯笑着。看来他真有这样的意思!

“喂……我也是爹生娘养的一个人,你这样是什么意思?”玄慈低声问着。

然而,杜文亮却没有想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杜文亮,你得说清楚,你到底……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次了,你……”玄慈心里又气又急,却是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不是说过,愿意等我的?!”杜文亮在他怀里轻轻说着。

“……我是说过,可你……”

“……那就别问。”杜文亮的声音,好轻好轻。“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再去找你。”

杜文亮的语气里,有着道别,玄慈如何听不出来?

“不,我不让你走!”玄慈一把将杜文亮紧紧搂在了怀里。“要做事,在我身边做,让我看着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

帮你。”

“没人帮得了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杜文亮轻轻说着。

玄慈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继续紧紧抱着他。

“……明天,就是江南大会了,你该去看看热闹。”杜文亮轻声说着。

“那你呢?”玄慈哽咽地说着。

“我有事情要做,我会去找你。”杜文亮说着。

“什么时候找我?你又要怎么找得到我?你根本连我的名字也不问!”玄慈既生气又伤心。

“……不问你的名字,即使你失约了,我也才不会伤心。”杜文亮抚着玄慈的脸颊,只是轻轻说着。

“……你要跟我怎么约?”玄慈低声问着。

“我跟你,约在明年春天的江南好吗?”杜文亮轻声说着。“就在西湖畔,不见不散。”

“……好……”玄慈哽咽着。“不见不散……”

“到了那时候,若你还记得,还愿意来见我,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杜文亮轻声说着。

“好,给你一年的时间,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要带你走。”

“……好,依你,若你一年之后不失约,我就跟你走。”杜文亮轻轻说着。

也因此,等到玄慈回去那些卫士身边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而那些卫士,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知道些什么,什么话也没有问起。

然而,尽管玄慈已经坐在了江南大会入口处不远的地方,面对着向往已久的江南大会,一颗心却像是已经死了似的。

因为,杜文亮就在今天离开了自己。也从今天,带走了他的心。

“看哪,是南方月!”

“……公子?公子?您别发呆,眼前这人就是南方月,是下任的盟主,您得好生瞧瞧。”

瞧什么?玄慈心里想着。虽说皇伯父要他小心武林里的几个人物,甚至还愿意让他来参加江南城的大会,然而,他现在

对这些,却已经没有了兴趣。

他勉强抬起了头,看了南方月一眼,那人果然就是那个晚上跑来跟他们说话的那人。

想起了那人,就想起了自己跟杜文亮的旖旎。想起他那温暖而生涩的身子,想起他那喘息以及充满爱意的眼神。

他爱着自己,这点虽然他不说,自己却可以感受得到。被那奇妙的缘分绑着的自己,本不孤独。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会遇上他呢?在他这十八年痛苦而孤独的岁月中,这是上天的垂怜吗?

……这是上天,因为看他即将亲政,所以才特意送来讨好他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老天爷这招可妙了……没错,他喜欢这个礼物,好喜欢、好喜欢……

“看哪!是杜明!”

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就这样带着腰间的长剑走过了面前。

承受着万人的赞叹,那柔和的脸庞,眼神只有专注地看着前方。

果真是个奇男子。玄慈在心里也是同意着众人的看法。姑且不论他在西域的丰功伟业,这等的风采以及身段,果真是天

下少有。

想起了同样年幼的杜文亮,玄慈却只是温暖。其实,他从未说谎,尽管眼前的杜明果真温和秀美无人能比,天下第一的

名号,却是属于杜文亮的。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杜明却是看向了他。匆匆一瞥,快得连玄慈都未能看清,然而,玄慈根本不以为意。

“公子觉得,这杜明如何?”此时,玄慈身边的一个卫士问着。

“是难得的才俊没错。”玄慈承认。

“比起杜文亮公子如何?”那卫士低声问着。

闻言,玄慈只是笑笑。

“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如何能比。”

“何者为天?”

“自是杜文亮。”

“……是吗?公子可要再仔细瞧瞧?”

像是不相信的样子,那卫士只是低声催促。

“他都走进去了,怎么还能瞧。”玄慈不以为意。

会场外是用白幕围起的,那杜明根本也是一晃眼就走进去的。

“会后有个筵席,若是公子愿意……”

“不用了吧。”玄慈有些不耐烦地说着。“我对杜明没有兴趣。”

闻言,那卫士也就不再说话了。

杜明就像是个漂亮的娃娃,可杜文亮却会哭会笑,身上的光华灿烂得让人无法逼视。

当他把他拥在怀里的时候,才真正有着拥有天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即使是他坐上了龙椅,也未曾如此深刻体会过。

……可是,他又爱又恨的杜文亮却要他等上一年!

……好,他就等他一年!看他那时候还能有什么话说!

一年之后,西湖畔。

依旧风光明媚,然而玄慈却是心乱难当。

这十二月里,他度日如度年,好不容易熬到春天,才不顾众人反对硬要下江南来。

亲政过后,是有不少事得做,可这杜文亮,比起那些大臣的苦苦哀求,可更重要的多了。

……可是,玄慈在西湖畔上等了好几天,却压根儿没有杜文亮的影子。

就在他又急又气的时候,却是有个人从湖上的画舫上喊着他。

杜明!

怎么会是杜明,这人不在西域,又回来江南做什么?

玄慈疑惑地看着他,那双脚却动也不动。

而杜明看他没有理会,却也不生气,只是吩咐着船夫将船摇了过去,轻轻一跃上了岸,才朝玄慈走了去。

“皇上?”一个卫士低声问着。

玄慈朝那卫士摇了摇手。

于是,那卫士就走了上前,拦住了杜明。

“等等。”

“……怎么了?”杜明没有恼怒,反而只是微微笑着。“我……”

“杜公子,我们家公子不愿相见。”那卫士客气地说着。

闻言,杜明看向了玄慈,却也不生气。

“在下杜明求见,麻烦小哥为我通报一声?”

“抱歉了,杜公子。我们家公子说一是一,莫要让在下为难了。”

“……就说我有杜文亮的消息要告诉他。”杜明的嘴边,有着一股淘气的笑意。“看他见我不见?”

闻言,那卫士果然变了脸色,一个抱拳,他连忙跑回了玄慈身边。

果然,玄慈脸上一个变色,立刻自己跑了过来。

“你说,你有文亮的消息?”

玄慈气喘嘘嘘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杜明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此时的玄慈,依旧锦缎华衣,身上的佩玉虽说古朴,却是价值连城。

不是高官之后,便是钜富之流,这点他一向不会看错。

“……不懂得礼貌吗?我还不认得你呢,你至少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杜明只是转过头,假装高傲地说着。

“……不瞒杜公子,在下玄慈。”

果然,杜明整个人都像是僵了一样。

皇帝亲临,本就非同小可,这点玄慈也晓得。此时,见杜明脸色苍白,也不为难,只是慢慢等他回复了情绪。

这杜明果然来历不小,听得了圣帝亲临,没多久却也就回复了激烈震荡的心神。

虽然脸色跟唇色还没有回复血色,然而,缓缓转过身来的杜明,已经可以开口了。

“在下杜明。”

“……朕自然晓得。杜公子,不晓得文亮他……”

沉默了一会儿,杜明才慢慢开了口。然而,在画舫上那欣喜的神情,却已经不晓得消失到哪儿去了。

“杜文亮他……死了。”

“……死了……”这下子,换玄慈变了脸色。他的一张脸,登时也褪了血色。“骗我……你骗我!”玄慈怒声喝着。

“……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探听,反正你是皇帝,江湖里还少得了耳目?”杜明冷冷说着。

“……他……怎么死的……”玄慈苍白着唇说着。

“……病死的,在家里、自己的床上,咽下最后的一口气。”

“……什么病?什么时候?为什么你知道?”

一把揪过杜明胸口的衣服,玄慈哀痛至极。

“……他是我亲弟弟,我自然知道。”杜明只是慢慢说着,也许,也因为感受到玄慈的哀痛,几滴眼泪就这样落到了玄

慈的手上。

闻言,玄慈茫然地放了手。

“他要我带话给你。”杜明哽咽地说着。“此生无缘……望君……自重……”

玄慈痛哭、嘶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然而,杜明只是无神地慢慢走回画舫,坐了下,让船夫将自己带离了玄慈。

画舫在湖上一驶而过,而玄慈还跪坐在西湖畔痛哭失声。

杜明的心,也好像被撕扯着,不断淌着鲜血。

玄慈……玄慈……那人竟是玄慈……原来,一见到他,那种连心都温暖起来的感觉,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亲情……

杜明无声淌着泪,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

错了……都错了……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老天爷怎么会这么作弄于他?

他第一个真心爱上的人,竟然是玄慈,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天哪……天哪……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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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

听得卫士相告,玄文皱起了眉头。“他去西湖,见到的人却是他?”

玄慈坚持再度南下,他也多少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这事虽说不妥,然而,见他真心喜欢,玄文也不再为难。

然而,玄慈高高兴兴地南下,却是失魂落魄地回来。整天把自己关在崇光殿里、茶饭不思。

轻叹一声,玄文走进了崇光殿。

他的侄儿,此时还是坐在了床上发着呆愣。玄文不忍心,走了过去,在来人为他搬来的软椅上,缓缓坐了下来。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皇伯父……”玄慈抬起了眼睛,双眼通红。“您告诉我,侄儿该怎么办。侄儿……侄儿的心好痛,疼得根本喘不过气

了……”

“……你还年轻,会遇到其他喜欢的人……”玄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如此说了。

“……我也这样跟自己说着,我以后还会遇到更喜欢、更喜欢的人,但是……但是……我的心,却还是越来越痛、越来

越痛,我喘不过气,我……我活不下去,伯父……伯父……救救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玄文看着他,显得有些迟疑。

“……这事……唉,伯父也不晓得该如何跟你说。就算你贵为一国天子,感情的事,也实是勉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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