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抬起了头,呆呆看着玄文。
他的这个皇伯父,同时也是武林的影盟主。武林里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瞒不过他的眼睛。
“……之前听他们说杜文亮,伯父就在替你注意了。然而,慈儿,你可晓得,杜文亮这个人,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西
裕关,在江南大会之后就从江南城消失了,也再没出现过。伯父总觉得奇怪,让人去查了城里所有的客栈,可你晓得,
在你跟他最后过夜的那个房间,小二等不到人出来,进去打扫房间时,里头却早就没人了。”
“……文亮他有事要做,自然不让人知道去处……”
可走出门不就好了?为了什么要这样神神秘秘的。
“……可是,杜明……”
“……杜明怎么了?”
从玄文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他知道,却不方便对自己说的。然而,既然察觉了丝毫的希望,玄慈就不放过了。
“伯父!”
“……孩子,华原客栈是伯父准备给武林百杰住的地方。一个杜明迟迟没有入住,一个南方月夜不归宿,伯父都晓得的
。”
“……伯父!”玄慈的眼腈都亮了。
“……杜明跟南方月,是忘年之交。南方月给人掀了老底,千辛万苦回来华原客栈的时候早就传得众人皆知。而杜明…
…却是一直到江南大会前才回华原客栈匆匆更衣。孩子,你悄悄塞在杜文亮怀里的玉如意,现在还躺在伯父宫里,你可
要自己看看?”
“……文亮若真是杜明,怎么西湖畔不认我?”虽是如此,玄慈的人却是整个重新充满了生气。“他气我认不出他,还
是气我瞒他自己是个皇帝?”
“……这点我就不晓得了。”玄文苦笑着。“不过我倒晓得,有些人,是不喜欢跟皇帝在一起。”
“……伯父,您该不是故意给孩儿一个虚幻的希望,让孩儿只能存着妄想?”玄慈说着,“文亮若真是杜明,看孩儿为
他如此痛苦,怎会舍得?”
“……杜明这人,来得传奇,无论是鲁儿列王或是南方月,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你若真是爱上了他,可要自己保重!他
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不见得不会变心。”
“……不会的,若他真是变心了,根本就不用去西湖等我。”玄慈说着。“慈儿想起来了,他在画舫上明明还这么高兴
见到我,是一直到听到孩儿的名字才变了脸色。孩儿会去找他,亲口听他说原因,也会跟他解释清楚。若他真因我这皇
帝的身份而有所迟疑……”
“……伯父,若您真爱过,就该晓得。慈儿这份心是真的,今既晓得他就是杜明,尽管他行踪难测,定会追寻到他。”
“……他每年的春天,都会从西裕关回来。”玄文还是说着。
“……又是一年吗?”玄慈苦笑着。“然而,既然如此,我再多等他一年,又有何妨?”
明年,明天春天的时候,就在西裕关,他要亲口对他说。
为什么不认我,你苦恼我是个皇帝,我就自此随你去。
文亮,杜明,你还没有带我去看珍珠湖,怎么可以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