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來的男人》(出书版)————卡洛
卡洛  发于:2009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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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等等,好像有点面熟,我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番,如果这样的脸没穿衣服的话……还有……
        注意到他额头那里似乎有个细微的伤口,一下子想起来了,脱口道:「你是那天在墙根跟女人偷情的人!」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如果是的话老天爷请你劈死我。
        说完了我就有点胆颤心惊的看着离我鼻尖不到五厘米的脸迅速变青,心虚的想说两句补偿下,那人却对我咬牙切齿的吼:「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扔后车箱里!」
        啊?不要吧,那里很闷的!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砸你的头的!」我忙不迭的道歉,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是怪笑的揪着我的领子跟我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让你后悔的。」
        是不是所有的有钱人家的小孩都很喜欢关注自己爹地的遗嘱?
        我躺在单人小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沉的叹,然后抬手拿着小石头在水泥地上划下了正字的第二笔。
        这是我被莫名其妙的囚禁的第二天。
        好吧……那人的确有充分的理由把我扔进监狱的,但如果只是关着我也就算了,可那人却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逼问我我把他父亲的遗嘱放哪里了。
        这位大哥既然你都说了是「你」父亲的遗嘱,我又怎么会知道?
        当时我是那样跟他说的,可他却阴冷的笑着从旁边人手里拿过了条马鞭。
        等等等一下,我大脑一下子僵住,这人不会是想对我动用……
        还没想清楚是不是私刑,火辣辣的灼痛已经霸住了我所有的神经。
        痛──我一下子连牙都咬出了血,睁着眼睛难以置信,都这个时代了,怎么还有人会做这种事情。
        可思考也只停在这里,接下来的一鞭让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觉得全身上下连骨头带筋都抽搐般的疼。
        我的双手被人死死的按着,无法挣扎,只好不停的扭动身子,躲着他即将落下来的第三鞭。
        可能是被打了一下皮肤就变得敏感,第三鞭下来我头发根都站起来了。从小到大虽然流浪过,被人踢过被人踹过,可从没被人这么打过,我忍不住就啜泣起来,喊着:「你要打死我了!你要打死我了!」
        他手里的鞭子果然停了下来,走到我身边捏住我的下巴。他的力气很大,似乎诚心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眉头皱成了一团,嘴里除了痛什么都不会说了。
        被泪水蒙眬的眼只看到他一张漂亮的脸,冷冷的问我:「谁派你来的。那份遗嘱你究竟放哪里了?」
        派?我一直是一个人行动啊,哪有人派我,还有就是我真的没拿。
        「你不是翻过我的公寓了吗?身上的也被你搜了,说没有你怎么还不信。」
        他充满邪气的一笑:「没在身上就不会给别人吗?」
        我委屈得直哭,说:「我不就拿了你那几百万吗,你至于拿个指不定有没有的遗嘱来折磨我吗!我身边根本就没有朋友我能给谁。」
        结果他的鞭子又打了过来,这会儿我倒是没哭,干干脆脆的连疼都没喊就晕过去了。
        醒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一间小黑屋,一张破床。
        还有满身伤。
        动一动就龇牙咧嘴的疼,只好趴在那里当死尸。可趴了会儿又真的害怕起来,看那人一副没心没肺阴狠的模样,万一哪天发起狠,真把我做成死尸那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发毛,心里也没有底,又想这男人似乎是为了遗嘱,可那遗嘱自己真的没拿过,又怎么凭空变个给他?
        要不伪造一个?
        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疼得发傻,那遗嘱自己都没见过又怎么伪造?
        正心烦意乱,门忽然开了。
        透进来的光亮让瞳孔分外的不舒服。挡着额头眯着眼,也只看到那人腰部以下的裤子,于是就害怕起来,怕他再打我,再折磨我,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可他似乎没带鞭子,只转回身小声地跟门前的人嘀咕几句,那人就退下了,接着屋子里的灯就被打开,一下子大亮。
        看他朝我这里走,我本能的往墙角缩,缩得不能再缩了,他就理所当然的在我「腾」出的那块空地上坐下。
        我有点发抖了。
        他伸出手,摸上了我的背,感觉到他的指甲有点长,触到伤口很疼。
        「你真没偷过遗嘱吗?」他用很轻的声音问我。
        我已经对天发誓N次了,「真的没偷。」
        「那份遗嘱……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拿了,最好还给我。」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怪异,我被吓了一跳,抬起眼看他,他细长的眉毛不自然的拧成了个疙瘩。
        「做我们这行,被人抓了就是活该,偷多少是多少,偷了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撒谎。你要是不信,就干脆杀了我好了。」
        这么说完我心里就怦通怦通跳得厉害,本来是逞能的话,却怕他一下子当真立即吩咐人把我拖下去划两刀我就真完蛋了。
        不过还好这人心狠了点但倒算冷静,只垂着眼睑想了片刻,便出去了。
        没打我没骂我,却让我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宿,生怕他又想起我说的那句话,反过身把我拖出去宰了。
        第三天他又来见我,却没问我什么,只抱着胳膊靠在门上,看着我因为伤口而疼得扭成一团。
        这人有虐待狂吗?我翻着白眼想,不然怎么会一直看着我躺在床上呻吟还面色不变的?
        啊,原来他有这种嗜好?果然有钱人容易出变态。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叫得大声点好取悦他让他放我出去,可又怕万一勾起他的兴趣他又打我怎么办?正纠结着这人却啥也没说的打开门出去了。
        之后过了十几天,都没见他出现过。我背上的伤慢慢结了痂,终于有完全复原的趋势。
        等地上的正字出现三个时,我正做着发财的美梦,可做了一半忽然觉得鼻子痒,用手挠了一下还是痒,不甘心的睁开眼,却看到一颗大头在我身前出现。
        我惊吓得啊的一声就弹坐了起来,那人也啊的一声被我撞晕了。
        两个人一起揉着脑袋喊哎哟,等那阵晕眩慢慢过去后我才骂:「谁吃饱了没事干在这偷看人睡觉啊。」
        那人比我骂的还狠:「你他妈的做梦犯呓症啊,忽然坐起来干嘛!」
        我想也没想:「我开心!」
        可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人时,却立即没了底气,急忙拉高被子往床上的内角缩,干笑了两声:「开心也不能撞你,是失误、失误,呵呵、呵呵呵……」
        越笑声音越小,越笑看到他脸色越差,最后干脆把被子蒙上脸,做个缩头的大乌龟。
        可刚捂上一小会,他就过来扯我的被子,一边扯还一边骂:「我他妈的到底哪得罪你了,啊!你说啊,没事你偷那死老鬼的保险箱做什么,你早不偷晚不偷非要那晚偷做什么,就你们这种人最他妈的无耻,你知不知道你偷的是什么东西啊,那是上百亿的财产,上百亿的财产!我他妈的──」
        他举起手就要打我。
        我妈呀一声滚下了床,他站起来追,我发疯一样的跑。关我的地方似乎是个地下仓库,本来就大,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逃跑强,结果他就边追边骂,我绕着屋子跑了十几圈他也不觉得累,边跑边埋怨上百亿的财产,我心里就别扭,你爷爷我只偷了你几百万,干嘛凭空诬陷我,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可后来想似乎没小偷告事主的,也只好作罢。跑到几乎要三十圈的时候那人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来,他既然不追那我也不跑了,站住转回身看他。
        他举起手,艰难的喘着气,一字一句的说:「你他妈的,再跑,再跑,再跑老子就……就……」他就后面的字说不清楚,我担心自己后面的命运,只能竖起耳朵听,可听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只一个白眼翻过去,晕了……
        这是什么状况?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走过去看了他一眼,动也不动,似乎是真晕了,于是蹲下身,伸手在他口袋里摸钥匙。
        摸胸口摸胯部,最后想把他翻过去摸屁股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得不轻啊的一声坐在地上。他腾的起来,又开始眯他的眼睛,很危险,非常危险:「这下看你还往哪跑。」
        啊呀,想不到他居然装昏,太卑鄙了。
        我傻笑了一通:「我哪也不跑了,真的,您想怎么着都成。」我看他的脸上稍微得意了一下,连忙弯身子想抱他大腿,可他坐着我抱不到,只好改抱他的腰,说:「大侠,我真的不跑了,只要您饶我一命,让我做牛做马我都依您。」
        结果感觉他浑身的肌肉一紧,然后一脚丫子就把我踹飞了。
        「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待着!」
        他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不解气的又对着我的屁股踹了两脚,泄恨泄得差不多才笑眯眯的出去。
        我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哎哟了两声好像是闪到了,急忙蹭着爬回床上,倒在上面就不肯起来。
        这人,下手真重,要再多几下子,我肯定玩完了。
        啊——该死的有钱人,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
        我这么喊着,门又开了,我警觉的爬起来看,进来的却不是那人。
        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人.
        戴着眼镜,唇红齿白的。
        我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朝我微微一笑,露出了小小的犬牙,这样的牙齿让他显得有点淘气,本来书生的感觉全部消失殆尽。
        「你就是那个神偷宵成?」
        听到神偷这个字眼我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机械性的点了头:「只是个烂小偷罢了。」
        他还是笑:「能偷进郑家说明你本事也不小啊。」
        「这没什么,吃饭的本事。」我怎么觉得这话说起来这么别扭?
        他继续笑,这人好像天生就生了张笑脸似的:「我不是说你的技术,是说你的胆子,你真不知道郑家是做什么的吗?」
        我张着嘴摇了摇头,我这人只要富人都会去偷,很少去调查那家的背景,反正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自然就没想过会有事主寻上门。
        他偏过头往门口探了眼,忽然拉起屁股下的凳子往我床边挤,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恶意丑化帅哥的行为,不过此时此刻我眼前人脸上的表情真的很像街头那一嘴八卦的大妈。
        「喂喂,」他两眼放光,「听说你偷东西那天把郑佟给砸晕了是吗?」
        郑佟?谁啊?
        「不认识。」
        「就这样的那个。」他用手把双圆圆的桃花眼拉成了丹凤眼,还摆出个跩跩的凶悍样。
        我「啊——」的一声晓得了。
        「就他啊!」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
        我本来想小得意下承认的,可又想不对,这人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是跟那人一伙的吗?难道想套我的口供好继续折磨我?
        我急忙咬紧牙关摇头。
        那人好像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啊……听那么多人在传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果然还是他自己撞的,那么你呢,就——」
        他抬起屁股摸摸口袋。
        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难道这人也喜欢玩鞭子?不要吧我背上的伤才刚有起色。
        后来又一想与其屈打成招不如我不打自招,我连忙窜起来按住他的手,大义凛然的来了句:「你等等,我都说!」
        他挑眉表情很诧异,不过还是乐呵呵的坐正了听我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我说完他先怔了怔,然后就忽地暴笑了起来。
        他笑的一点形象也没有,捂着肚子仰在椅子上,我想此时如果他坐在地上肯定能就地打三个滚。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有那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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