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满楼————翔钰
翔钰  发于:2009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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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天砌本是武当弟子,因某次梦游打伤太师祖、所以被掌门逐出师门。当时离开武当山的傅天砌四处流浪,接著碍於生活不得不曲就在饭馆里当厨工,他为了不让自己陷在过往风光回忆无法面对今日现实,横下心把宝剑拿去铺当掉,结果认识了在当铺工作的阿澜。


      後来因缘际会,他跟阿澜两人结成好友,共同分租间破屋子居住,阿澜负责屋子的打扫,而两人伙食则由傅天砌炖煮。

      「我是想成为大厨,可是那是你给我的梦想,阿澜。」傅天砌的神情立即趋於认真严肃。

      从被武当逐出师门,确定当不成武当未来的继承人後,他飘泊了好一阵子,浑浑噩噩,直到认识阿澜後,『成为名厨』才变成他自梦想破灭後重新立定的人生新目标。

      「啊?」阿澜没啥认真在听。

      傅天砌定定道:「厨艺到哪个地方都可以练习,但我的知音却仅只你一个。所以我会一直跟著你,不论你到哪个州,总之我在当地谋相同工作做就是。」

      「喔。」阿澜开始注意到傅天砌的口气好像很严肃。

      「阿澜你是第一个对我厨艺有信心的人。」傅天砌字字铿锵;「是你说我作的东西好吃,还说我将来定能成为一个厨艺精湛的厨子。我很感激你!」

      天砌,这是因为你平日做菜的确好吃啊,所以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况且你做的糖葫芦在市集上真的很好卖耶!阿澜差点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为了答谢你,所以,我要一直在你身旁奋斗,我要澜你亲眼瞧见我的成功,我要让你明白,你当初没看错人!」傅天砌道。

      「那好,我就拭目以待,你一定可以成功,天砌加油!」

      阿澜有点动容了,他不晓得原来天砌竟是这样的感激他。

      「谢谢你,阿澜。」

      傅天砌感动,他眼眶有些泛出泪水,在此时此刻,他又再次感到,交到阿澜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他莫大的福气。

      事实上,傅天砌还有另一个没说出来的愿望。

      那就是,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将瘦弱的阿澜养得白胖可爱,那就更好了。

      为了这个目的,他无所不用其极,把空閒时所有时间,全拿来研究菜谱及精进厨艺,还暗中将阿澜喜好的口味记下来。

      他其实也不了解,除了阿澜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外,自己为啥这麽在乎阿澜?

      或许是因为,阿澜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阿澜不在乎他有梦游病,还愿意跟他分租房子,这让他很感动。

      但不管如何,俗话说人要“知恩图报”,阿澜对他傅天砌这般好,他傅天砌也会对阿澜肝胆相照,绝不会像某些人般瞧不起阿澜的死爱钱及没品味、更不会看不起阿澜幼时曾是个奴童,尤其不会藐视阿澜其实情归一个同性~邵荣岚。


      反正不管如何,阿澜是他的朋友,他绝对会一直将阿澜放在心上,更不会背叛或主动想离开阿澜的身边。

      「对了,阿澜,你将来想不想开间馆子?」傅天砌突发奇想,问。

      「开馆子?」

      阿澜皱皱眉,他只想过等将来存够钱开间当铺,赚更多钱然後把赚到的钱再开间新当铺……总之,他从没想过开馆子。

      「是啊。你当老板,我就当你的厨子。」要是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我从未想过开馆子耶。」阿澜摇摇头。

      「唉、有啥关系嘛!现在开始想也可以啊!」傅天砌道:「反正你这麽有生意头脑,做哪行都没差啊。」

      「可是我想开当铺。」

      「阿澜,凭你的生意头脑,凭我的厨艺,若开馆子,你一定会赚钱的!」傅天砌铿锵有力,一字一字怂恿他道:「你绝对会赚、大、钱!绝对!」

      「唔。」听到赚大钱三字,阿澜认真考虑十秒,完全妥协:「听起来好像也对,感觉上应该会满赚钱的,好吧、等到我攒够钱,就来开间馆子好了!」

      傅天砌的嘴弯成弧形:「那,馆子要取啥名?」

      其实他才不管它叫什麽名字,总之只要澜愿意改变心意,开间饭馆就行。

      「叫『泰满楼』如何?」毫无品味的阿澜思考一下:「意思是让人客吃得福泰,然後我荷包赚得满满,怎样?不错吧!」

      傅天砌发躆,大笑:「泰满楼?很有你的风格…好啊!随便你!你高兴就好!」

      反正,只要澜他愿意改成开馆子,他就感到很满意,非常、非常地满意了。

      第四章

      五年後。

      在一个碧空如洗的午後,四个轿夫抬著一辆精美的轿子,朝杭州城的方向前进。

      轿子里抬的是广天谷谷主苏筹鉴。

      苏筹鉴他现在之所以会来杭州,是因为他这次出谷去湖南拜访一位友人时,友人告诉他,杭州有一间很有名的饭馆~『泰满楼』,其大厨傅天砌在最近厨艺竞赛中,以广天谷所产的菊入菜,制出让九个评判一致赞美的佳肴。


      听到这样的消息,苏筹鉴自然十分感兴趣,所以决心在回广天谷之前来杭州一探究竟,想尝尝看自己所种的菊花,究竟被做成怎样的美味。

      苏筹鉴轻轻掀开轿廉,欣赏轿外风景。

      他突然听见轿外不远处,传来呼救声。

      「救命!就命!」一个老人紧抱著包袱,歇斯底里喊。

      苏筹鉴朝声音发源地望去,发现三个凶神恶煞正围住老人,不住对他拳打脚踢。

      「住手!」苏筹鉴皱眉,他向来看不惯以多击寡之事,况且,被打的还是个手无寸铁的老人。

      他双足一蹬,施展轻功从轿内飞向老人,再一个回旋踢,将老人周围的三人打倒在地。

      前二个倒地的家伙唉嚎叫痛,但第三个倒地的胖子则轻哼了一声,擦擦嘴上血渍,站了起来。

      胖子有一张白润的圆饼脸,看上去十分可爱,但衣著却俗到极点,上身穿著一件用金线绣成的墨橙色罩袍,头上戴顶丑不拉稽、镶著圆玉石的帽子,再来,他的脚上竟穿了双银靴!


      丑!

      丑丑丑丑!

      这样的装扮简直是图毒他苏筹鉴的眼睛,残害他的神经!

      「你们几个人欺侮个老人,算什麽英雄好汉?」冷筹鉴冷言。

      胖子摸摸被踢的後脑杓,不悦言:「喂路过的,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没理由出手,再说你根本不清楚我们跟王三之间发生什麽事,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攻击我们,太说不过去了吧?」


      「对啊!」趴在地上的两个家伙、泰满楼的伙计阿元及阿宝,终於奋力爬了起来对苏筹鉴吼:「这位大哥你可知道,眼前这个叫王三的,偷了我们大掌柜的五百两银票,正准备逃回故乡?」


      苏筹鉴望向王三。

      「大爷明鉴啊!」

      叫王三的老人指著胖胖的大掌柜姚鑫澜,哭天抢地控诉:「你别听大掌柜他们瞎说,我包袱里的是我这几个月来应得的工资,共十两而已啊,是大掌柜一直故意积欠,我逼不得以才拿了十两後逃跑。想不到他们就凶神恶煞地追来。呜呜呜、他们根本就是欺侮我一个老人,才不过十两工资都不给我…打算让我做白工。」


      王三边哭边把包袱解开让苏筹鉴看,包袱里真的只有十两和几件以供换洗的粗布衣物。

      苏筹鉴对著胖大掌柜,沉声:「真相大白,你们还有什麽话好说?」

      「哼!王三,看来你还有点小聪明,没将银票放在包袱里,恐怕是另外藏起来吧?」大掌柜姚鑫澜昂眉,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言:「王三你给我说!你把银票藏到哪去了?」


      「我真的没拿、真的没拿!都到这地步了,为什麽你们还要一直诬赖我!大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拿!真的,呜呜呜呜…。」已被恶罢打的鼻青脸肿的王三拼命哭叫。


      「你很会作戏嘛,王三。」姚鑫澜毫无同情之心,狠道。

      「别哭了,我相信你。」看见王三哭得这麽委屈伤心,又看著姚鑫澜那穷凶恶极的表情,苏筹鉴宁信王三,也不愿相信看上去活像恶棍的姚鑫澜。

      「谢谢你相信我,大爷、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命!」王三立刻躲到苏筹鉴身後。

      姚鑫澜恼怒,冲上前,想对王三动粗。

      苏筹鉴见状,伸出拳头朝姚鑫澜的脸打去。

      碰!苏筹鉴的拳头正中姚鑫澜的左眼,姚鑫澜立即眼冒金星往後一跌,後脑撞地。

      「大掌柜!」

      阿元及阿宝两人惊呼,蜂涌而上抢救倒地的姚鑫澜。

      「现在给我离开!」苏筹鉴冷冷对阿元、阿宝表态:「立刻带著这个碍眼胖子消失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连你们两个也打,知道吗?快滚!」

      杭州城.☆油炸☆冰激凌☆整理☆

      在热闹非凡的杭州城内.有间生意好到不行的饭馆,名叫『泰满楼』,只要是杭州当地人都晓得,在整个州城中最舒适好住的客栈当属『飘逍客栈』;而最美味好吃的饭馆则属『泰满楼』莫属了。


      除此外,所有杭州人更晓得一件事,那就是爱好风雅摆设的飘逍客栈老板,跟毫无装潢品味可言的泰满楼老板兼大掌柜姚鑫澜由於个性不合,两人交恶程度已到全城皆知的地步。


      这两人不得已见面时,常以对骂开场,打架收尾。所以只要有他们同时出场的宴席,定要把座位隔远,一东一西或一南一北,绝不能让他俩坐一起。

      从外貌而论,『飘逍客栈』的老板长得瘦高,『泰满楼』的老板兼掌柜姚鑫澜则是福泰福泰,全身肤质水嫩,还溢著健康的桃红色泽,一双黑色大眼镶在他的圆胖脸蛋上,衬得鼻子精致且小巧,看上去相当可爱。


      姚鑫澜在杭州毁誉参半,喜欢他的人跟厌恶他的人一样多,喜欢他的,私下依姚鑫澜的长相唤他为『白玉珠』,或称『白玉镇州宝』。而讨厌他的,私下则以轻视的口吻喊姚鑫澜为『肥珠』,或乾脆直接叫他『那个死胖子』。


      通常讨厌姚鑫澜的人,最受不了姚鑫澜二点,第一是他那没品味的眼光,第二则是他那死爱钱到个性。

      但以上两点却被姚鑫澜的贴身死忠夥计~~阿元跟阿宝强力反驳,他们总为大掌柜努力辩解,说大掌柜的眼光绝非『没品味』,他只不过是『眼光独到』“了点”嘛!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而至於大掌柜那死爱钱的个性,根据阿元阿宝回答外人的说辞是;那个生意人不爱钱啊?

      他们总是对外解释,说姚大掌柜只是比较坦白不掩饰,忠於内在,将这种心情表现在日常而已!总之有必要将大掌柜说成是『死爱钱』这麽难听吗?

      『死爱钱』这讲法太伤人了!

      大掌柜只不过是非常非常爱钱罢了,虽然说他爱到实在有点…嗯,老实说是的确有点那个啦,不过大掌柜也有慷慨的一面啊。

      什麽?你问他慷慨在哪儿啊?

      这个……呃…他对恋人邵荣岚还满慷慨的…除此外就……。

      第五章

      傍晚时刻,泰满楼大掌柜姚鑫澜正全身发疼,躺在自家床上怒骂呻吟,阿元跟阿宝手忙脚乱,一个拿著湿巾替姚鑫澜敷眼消肿,另一个则捧著一碗冰镇酸梅汤,正准备呈给姚鑫澜。


      「大掌柜,您别气了,气坏身子多划不来呀。」阿元紧张劝著。

      阿宝接话:「是啊!大掌柜,您别气、这是傅大厨为您备的酸梅汤,给您降火,瞧、连这个碗还是您最喜欢的样式,傅大厨特意拣的…镶金边的银碗喔。」

      阿元阿宝两个晓得,王三偷大掌柜的银票,让大掌柜火大好几天,後来大掌柜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王三的行踪,带他们俩去包抄王三。

      本以为他们绝对能追回失款,没料到居然莫名其妙冒出个自认见义勇为的白痴,结果不仅没追回失银,那白痴还打得大掌柜一眼乌青,难怪大掌柜现在会气得七窍生烟了。


      大掌柜真倒楣,平日营收短少几文钱便会皱眉的大掌柜,现在一次被人偷了五百两银票,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可怜的大掌柜,他要怎麽承受如此的痛啊。阿元阿宝心疼想。

      姚鑫澜用似莲藕的臂膀一挥,一把扯掉眼上的湿巾,再恶意将阿宝手上的酸梅汤挥到地面,「滚出去!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我不要喝!你们两个给我滚!让我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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