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君之《忆王孙》(第二部)————藏影
藏影  发于:2009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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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南北路漫漫,刀光剑影闪。啸马奔腾,飞驰沙场,少年游四方。 慈心几度笑千尘,何处怒银莲?一叶扁舟,梦醉太华,好酒淌一榭。


第一章
最喜欢坐在回廊的台阶上,托着下巴,观看兄长们在粉红的樱花下舞剑。只会剑招,没有内力的二哥舞起剑来,行云流水,如谪仙下凡般优雅自然。精通武术的大哥剑气一振,矫健的身姿飞腾,真气护体,樱花瓣经过,尽被他周身的气流振开,四散而去,如蛟龙般,银剑所指之处,剑气逼人,下落的樱花触了剑气,碎得更细了。
稚气未脱的璃姐姐一身粉裙,手里拿着蜜饯,边吃边评头论足,还不时给身边的我喂口蜜饯。我吃得津津有味,看得全神贯注,兄长们剑舞得漂亮时,不忘拍拍手。看不懂剑招剑式的我,只为漂亮的姿势叫好。
这个时候,那些小丫环们偷偷地藏于柱子后,爱意盈盈地痴望着我们这一边,每每主管经过时,低叱一声,立即作鸟兽散了。
事过境迁,数年后的今天,樱花依旧,人声笑语却恍如隔梦,儿时的惬意与纯真,一去不复返。
南京,又称石头城,乃大明皇朝的京都。
京城里,有丞相府,有将军府,那是我父兄们在京的府坻,但,我真正的家,在杭州。我孩提时所住的家啊……我美好的回忆皆在那里。
白氏宗祠在杭州,二哥受罚,自然也在那,修养身体,在老家。我一来一回,要花好几天,于是我跑到冷宫,向师父要了泡身体的药,每隔一天泡一次。师父听闻我要回白家,略怔了一下,然后沉了脸,阴恻恻盯着我看,看得我直发毛,最后,他叫我带上师兄,药水由他照顾,便没再说什么了。
于是,我,大明皇朝的太子,带着内侍小安子,御前侍卫罗晖,我的师兄,在御林军的护送下,顺运河,坐皇家龙船,来到了杭州城。
阔别七年的杭州城啊!
昔日,天真如我,在西湖畔戏弄一群的呆笨鹅,玩得不亦乐乎时,出现了少年皇帝,不过是看我好玩,少年皇帝向我父亲讨了我,带进宫,改了我一生的命运。
船,缓缓地靠近码头,我站在甲板上,身后跟着小安子和罗晖,微风徐徐,放眼远望,码头上早挤满了人。
眼利的我,一眼看出为首的那人是我的父亲。因家族的事,父亲和兄长们皆回家了。众人之中,没有我的二哥。
杭州城的人们相继翘首,充满了好奇。他们都想看看我这个特殊的“太子”吧。一个出生于白家,只因在西湖畔玩耍,遇上了皇帝,然后被带进宫的少年。名义上是太子,但名不正言不顺,这光辉的头环,惹来多少人的嘲弄?
踏上岸,前方的人们跪了一地,我摆摆手,清亮地说了声平身。于是,人们又站了起来。
我昂头,眼睛略湿润地望父亲。“白丞相……近几日有劳您了。”
父亲温和地行礼。“殿下折煞老臣了。”
为何,我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之间疏得如之远?为何,我不能堂堂正正地唤他一声“爹爹”?为何我要维持着皇家的威严,不能像个孩子般地扑入父亲的怀里撒娇?
父亲招来轿子,恭敬地请我上轿,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游走在喧哗的大街上,受百姓朝拜,最后进入我许多年不曾进入的家门。
到家门口时,我要轿子停下,我下了轿,举目望去,家仆和亲属全有序而恭敬地排在门口两侧,真是——隆重。心中,升起一投无限的悲哀。
然后,我跪了下来,重重地朝家门磕了三个响头。
“太子殿下——”身后有人轻呼,众人皆震惊吧。
我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起身后,袍摆一甩,傲然跨进高高的门槛。
进了白宅,例行公事般地见了不少长辈,寒暄一番,又有些小辈来行礼磕头,与父亲和大兄长谈了谈朝中无举轻重的事,再将皇帝的一些话语带到,然后一帮人坐下来,吃了顿丰盛的酒席。
一天下来,都没有谈及二哥的事。席终人散,父亲安排我们住宿,在我的要求下,我住进了以前属于我的“清月斋”。
摆手,要小安子下去,我孤单一人立在熟悉而陌生的房里。从光滑清洁的书桌上可看出,这个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
恋恋不舍地摸着一桌一椅。房中的摆设,竟未曾变动,一如当初我离开时的模亲,就是连七年前,我从书架上取下的《诗经》亦原封不动地摆在书桌上,我拿起书本,发现书本下面有一层薄灰。轻轻吹口气,吹落灰,把书本捧进怀中,叹息。
这个幸福又令人伤感的家啊。
我,终于——回来了——
眼泪,控制不住,滴滴滚落,如珠般地掉在地上,湿了铺在地上的波斯地毯。悲伤来得突然,势不可挡,我蹲下身,埋头呜咽了起来。哭了许久,方歇,我抹干泪,拿起铜镜一看,眼睛果然红红的,像兔子一样。取了绢丝,擦了又擦,还是一样红。我略懊恼,这样的我,如何去看望二哥?


PS:呵呵,昨天听了谢廷锋的《黄种人》突然好有触感,就写了《少年游》这首词,反正也就合着内容写写的,哈哈哈~~~另外,也写的《忆少年》的词~~


《忆 少 年》少年不经事
——清尊


无穷碧波,无情琼楼,无根少年。西湖垂柳岸,鹅闹惊帝王。 皇家囿林虎啸天,搭弓箭,射虎年少。僻宫美人邪艳,况汹涌暗波。


呵呵,都是借鉴古人的诗词,然后加上自己的故事内容,厚厚,希望大家素能看懂滴~~^0^


昨天还写了一下其中的人物介绍:


《白涟君》之人物介绍一
白穹——
字:清悠
年龄:大白涟君十岁
身份:丞相之子,排行第二。
身高:一米七八(不会算尺,所以用现代的单位吧)
官职:翰林学士,白涟君的太傅。
特性描术:一身官服,掩不去他淡雅的气质,如水中仙般,干净而纯静。
声音:冷淡,清凉。
个性:纯粹的读书人,会一点拳脚功夫,但不爱展现,更多的时候,爱吟诗赋文,焚香弹琴,品茗赏卉。
事迹:进宫当白涟君的太傅,而后因后宫毒害君主事件而受到家族责罚,导致身体虚弱无法上朝,并在老家修养。


白痕——
字:凝尘
身份:丞相之子,排行老大。
年龄:大白涟君十五岁
身高:一米八二
相貌:京城第一美男子
官职:威武将军
个性:能文能武,文质彬彬的他,最爱风花雪月,煮酒会诗友,但一上战长,他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威武豪迈的武将。
事件:白痕每次秋猎的成果仅次于皇帝。白涟君九岁时的秋猎,他和皇帝同时看中了一只白狐,但最终,白狐被白痕所猎。当时,白痕并未用弓箭,而是用一根银针,银针封喉,结了白狐的生命,狐皮完整无瑕,皇帝当时大大赞叹了他,他不卑不亢地受了赏赐。不过后来他将白狐献给了皇帝,皇帝又将白狐皮制成一条围脖送给了白涟君。白痕此举,间接地关怀了白涟君。


璃姐姐——
相貌特点:美得如桃花般。人面桃花相映红。美人如花,依水而立,淡雅不失秀丽,气质真不错。画师画得很传神呢,美眸盼兮,翦翦似水。
身份:乃白青极世交的千金。进宫后被封为璃妃。
年龄:年长白涟君六岁。
喜好:来白家时,最爱逗白涟君玩,爱美人的白涟君,更喜欢偎在她怀里撒娇。
事迹:十六岁进宫,死于十九岁。因“醉千金”事件,波及,她不愿检验身体,诚认罪人是她,最后自杀而死。但太医检尸时,没有发现她体内的毒。


唤来师兄,要他侍候我浸药。
师兄是个木讷的人,经师父调教,一个指令一个行动,仿佛没有思想。我一直好奇,他——真的是个太监么?十七八岁的他,看起来和同龄的男子无异,没有太监的娇气,小安子便有一股女子般的柔媚,但师兄没有。苍白无血色的脸,深黑的眸子,寂静地如一具僵尸。
我褪了衣赏,坐在药水里,药水并不刺鼻,倒有一股墨菊的幽香,不知体内的虫儿是什么东西,我若不泡泡药,它便在我体内兴风作浪。
趴在木桶边缘,打量跪在旁边静候的师兄。
我和师兄很少说话。自认识到如今,聊过的话就几句。
“你叫什么?”我问。
师兄拘谨地跪坐,挺直着背,低垂着头,沙哑的声音慢了一拍,才起:“小狗子。”
我摇摇头。“那是师父乱唤你的,你的本名是什么?”
他却匆忙地抬了下头,奇怪地瞟了下我。“小狗子。”
我叹口气。真可怜,自小便跟在师父身边,那个外表虽美丽,心肠却恶毒的男子,竟然连个名字都不赐予。小狗子?俗不可耐!
“你换个名吧。”我说,“我赐你白姓,名呢,便叫驹吧,白驹,呵呵,苍狗白驹,你看如何?”
师兄没有回话,但他的双肩微微一颤,我看得心酸。他是激动吧?终于,有人为他取了个名?然而,许多年后,他流浪江湖时,却很少人知道他叫白驹,大部人只唤他“医者”。他是个闷不说话的人,济世悬浮,与我不同,我是看心情而医,他是有求必医,于是世人便称呼他为医者?后来,他遇上了“御风山庄”的庄主风冷邪,再后来,他成了“御风山庄”的专属大夫。而当有一天,他带着风冷邪及风冷邪的儿子风尘儿来我这儿求解药时,我们再相见,竟是物事人非,他变了,不再像现在这般木讷,气色也好了,像个正常人。而我……却不像正常人了。喜怒无常,邪念不断,愤世嫉俗,活脱脱的师父第二。
泡完药澡后,我由小安子侍候我着穿上亵衣,擦干了发,我吩咐他们下去,累了一天,我要休息了。
小安子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我自然清楚,在家中,我言谈要谨慎,不可有任何纰漏。
小安子待我睡下后,方退到隔间,休息。
黑暗中,我坐起,下了床。悄然走至隔门,从袖里拿出一枝细管,在门的夹缝里轻轻吹口气。
须臾,门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不到明日,小安子是醒不来的。中了“黯消然”便是如此。师父那里的药,的确不少。
收了细管,我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在枕头底下按了按,床板立即向两侧收缩,隐现出一条暗道。
我微微一笑。从不知,我会用到这暗道的一天啊。
从床头暗格里摸出一颗夜明珠,我下了暗道,踏了踏脚下的砖头,床板立即恢复原样,只是被子有些乱。
幽黑的暗道里,借着夜明珠的光,循着记忆中的地图,东拐西弯,来到一处,靠在墙边,侧耳倾听,又敲了敲墙。
不是很确定,我摸到一个小凸起,前面的墙缓慢地移开了。前方有幽微的亮光,我才走出暗道,身后的墙便恢复原样。
打量房间的摆设,我笑。我正立在更衣沐浴的小间内,浴池宽小适宜,可容三人,墙上神兽口内仍有少许热水在流,而池里早注满了腾雾的热水。
轻轻地脚步声传来,镂雕小门推开的磨擦声,垂挂的白色锦帘被一只皙白骨感的手缓缓掀开——
四目便如是对上了。
仿佛隔了千山,隔了万水,我与他近又遥的相望。
我的眼里是望穿,他的眼里秋水,一纠缠上,便脉脉无语。
从未见过如此削瘦纤美的二哥。
如墨如丝的长发披散而下,素白的单衣,裹住他赤裸的身躯,仅在腰间打个结,如玉般的胸膛敞露,修长的腿因迈开而露了一半,性感中透出一股柔媚。这是平日那个淡漠如菊的二哥吗?
分明是一株妖娆的水中仙呀!
我呆而痴迷地望着二哥,却不知,二哥亦细细地琢磨着我。
我同样细发披散,明黄色的亵衣,双脚赤裸,幼嫩而无辜地立于二哥眼前。
淡淡的红晕,在二哥略苍白的脸上浮现,我微微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衣角。
流水声,风动声,呼吸声……
狭小的空间,似乎定格了。
寂然,美好——谁都不想打破它。
轻微的喷嚏出自我,我立即捂住鼻子,懊恼,二哥却更快地抱起了我,他看似柔弱,却很有力,将我如娃娃般抱于怀中,我双腿离地,无助地被他抱于怀中。
“……二……二哥……”我低喃。身体与他紧紧相贴,忽然燥热了起来,二哥的身体微凉,与我的热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吗?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不同于以往的清雅,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是病仍未好么?
“急着想见二哥呀。”我抬眼,定定地望二哥透出柔意的黑眸。
往日的二哥,是清风明月,素雅却疏远,此刻的二哥,是润玉温泉,暖馨和谐。
我迷惑了。
他解了我的亵衣,在我讶然之下,他抱着赤裸的我,进入了温暖的浴池里。
刚沐浴不久的我,再一次进入水中,不同的是,我被兄长抱于怀中,一起浸在水里。
我羞涩地缩起双肩。
二哥身上的单衣,一沾水,便变得透明了,他却无意脱了它。
“君儿……”轻喃着,二哥抚摸我的丝发。
偶然间,我想起了……二哥的吻。
就在二哥告诉我神医的那日,就在我无助求二哥的那日,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碰了我的唇。
他说:二哥宁可……宁可要你,也不许你把心……落于他人身上!
眼泪,倏地夺眶而出,我哭了出来。
二哥,你明知道不该说,却偏告诉我神医的事。明知将祸及自身,却仍爱护我。受了罚,伤了身,见了我,却无任何怨言。
二哥,君儿何德何能啊……
“君儿,二哥……爱你。他日白家如遭横祸,二哥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你伤到一丝一毫。”他抱紧我,埋首于我发间,他懂我,知我为何而哭。可他也不懂,不懂我怜他之心。
当我沉静于惜怜之中时,兄长的手,竟慢慢地在我身上游走。
我微微一僵。
猛抬起泪颜,却正好被他覆了唇。不再蜻蜓点水般,这吻,一如皇帝哥哥吻我般激烈。
我惊醒,抱我的二哥,是名成年男子了!而我这稚嫩的少年身体,嵌于他怀中,竟是如此切合?!
“唔……”我不懂,他……他为何如此吻我?
将我的一切疑问给封印了起来。我原是来质问他的,却被他……诱惑了!?
我甚至感觉不到,这深吻我的男人是我兄长,带着侵略气势,他将我紧紧抱住,贴近他,单膝插入我的两腿间,分开我的腿,一手拖住我的臀,灵活的手指借着温水,滑进了我的幽道中……
我猛一震,呻吟声自紧贴的唇齿间溢出。
为什么……
二哥……
不要……
我抗拒,可平日看似文弱的兄长,此时竟强硬得不由我挣脱。
微松开我的唇,我吸气,感受股间那越来越深入的指,在更进一步的探索。
“啊……”我轻轻地叹息。
怎么会……发展至这番情景?我来看二哥,是为了别的事,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他……真是我二哥吗?
“陛下还未占有你吧?”他贴在我耳边,轻问。
“别——”我难堪。我与二哥不该如此!不该如此荒诞!可我竟然无法真正去拒绝他!一如我无法真正拒绝皇帝哥哥一样!
这是怎么了?我究竟是怎么了?
轻咬我的小巧的耳垂,他道:“白家人……只会爱上第一个……占有身体的人……”
我心一寒,在二哥进一步时,用尽全力,狠狠地推开他。
我以为我会失败,不料我竟然真的推开了他,被推得远远的,他不可思议地倒于浴池边缘,捂着胸口,咳了数声,嘴角有丝血溢出。
我愣愣地望他一眼,又瞪自己的双手。
我……我怎么有此力道?
双手上仿佛有真气在流转?!我习武不过数载,武艺平平,内力浅薄,根本无法做到如此的!
二哥伤神地倒于池的边缘,他刚刚虽侵犯我,但他眼里没有情欲。
而我的耳边,仍在回荡他的话。
白家人……只会爱上第一个……占有身体的人……
真的么?真的么?
二哥亲近我,仅是为了这个理由?
双手猛地握成拳,我气愤地捶着水面,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二哥呀!你占有我,让我爱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白家,这个白家是怎么了?我被带进宫了,被皇帝看上了,我在冷宫里遇上了一个自称白家人的疯子,璃姐姐死了,死在‘醉千金’之案!你告诉我——二哥,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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