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细说出来,可流川已经明白了,而且很清楚了。从煮汤团到芝兰,从小时候任一次自己不径意说过的话,樱木他
都是放在了心上的!
虽然他没有说过,也没有承认过,也许樱木他自己也不明白,可是自己明白就够了。现在突然的明白过来了,不管樱木
他表现得有多么讨厌自己,不管他与自己吵过多少次,闹过多少次,哪每一次的结果不都是自己胜的?有哪每一回不都
是他先低的头?不是他怕着自己也不是他担心着自己什么,他一直就是那样顺着自己的心啊。
流川十指轻轻绞在一起,使他可以不让它们颤抖,是真的。自己不让他告诉别人自己会武,他那样坦荡的人也就死死地
替自己守着这个秘密;是自己说过要他相助来为朝廷办事他就二话没说,这些年一直就尽着全力帮着自己。
凭什么要让他这样做?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至亲至爱之人,那个时候,竟然就本能地想到了他?流川的思虑一波接着一
波,突然开阔地发现了以前没有想到过的事。
樱木那样做很简单啊,只要是自己说的只要是自己想做的想要的,樱木就会不问什么原由而努力地去替自己办到,而且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要求过什么,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他那样做也就是只有一个理由了。
"你怎么了?枫?"樱木见流川微红着眼睛怔在那里,许久也不说一句话,只道他为着许久出不去而又在烦闷了,心里担
忧之下上前握着了他的双手。感到那里好冷,便使劲儿地合着手想把自己手上的热度一古脑全传到流川的手上。
为什么以前一直就没有发现就不在乎呢?流川定定地看着樱木专心帮他取暖的认真面容上,一双眼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
难道是他一直就是那样,他从来就在自己身边而让自己忽视了吗?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而一再地忽视着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忽视着他们的关爱,有的时候自己好象真的很,很......
"很冷么?枫?"樱木的声音把流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感到樱木摇了摇他的双手。樱木一定是以为他发颤的指尖是因为
温度的原因吧?一定认为他这样是因为不甘心吧?被困在这里这么久,还没有什么头绪找到出路,找到排阵的泽北。
樱木他会以为自己产生挫折感与不服输的念头是正确的,就在刚才,不久之前,自己也是这想再现出来的。
可是,此时不同了,在想清楚一些事情、在突然明白什么道理之后,与泽北之间的胜负竟然在那一刹那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眼前的樱木一直这样依着他的方式对着自己,那么这世上所有的幸福也是自己赢得了!
对于此刻这种生死攸关的境地,樱木也是毫不在意的。他有种直觉,他与流川一定不会有事的,当然就更不可能死在这
阵中了。
与其花费心神和气力徒劳无用地寻找出路让泽北在暗处看着好笑,还不如趁着这安安静静的也没人打扰的时候好好与流
川呆上一阵呢。想办法么?等等以后时机到了或是可以骗到泽北出现再说也不迟啊。
樱木拉着流川坐到了石壁边的地面上。这个时候可视度愈发的模糊了起来,空气也渐渐寒冷了。看来这洞里的气候与环
境还有布置在随着时间的消逝变化呢。
樱木也不是头一次对泽北的本事感到讨厌了,他很不情愿地承认对于阵法泽北是远远胜过他那位天才的。不过樱木有着
信心,流川一定会与自己破了这个地方的,呆在这儿也只不过是暂时而已。
平息了一下不服的心理,樱木意外地感到了流川很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得让天才也不自然了。明白流川一向是个
沉着的人儿,可是如同这般的幽静任由自己带着他坐下还真是少见的。
樱木转头看到流川眼波流转,似一直在看着自己,心中微愣,弄不懂他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看得天才心里七上八下的
也热乎乎的,一凝神便见着流川叹了一口气,一个身子往后就靠在了那石壁上。
"笨狐狸。"樱木着急又心疼地一下便把流川拉到了他怀里,"你没感觉么?你身后的石头冰着呐。"
他自己都不敢轻易去碰触到背后的石板儿,想不到流川却把他的身子一下就贴过去了。看到他反射性地颤了一下,那冰
冷就如同刺到他自己身体中一样,樱木实在是蛮恨流川的迷糊。
他又叫我狐狸了?流川耳边传过樱木那一声忙乱的呵斥,本想推开他的手也因为在心里暗暗地回骂着一声白痴过后而不
能动了。
以前,樱木总是在只有他们两人或是彩与安西的面前这样称呼自己,然而在这无数天他叫着自己枫以后,在那以后漫长
的一段日子里他也没有这样亲切又蛮横地叫过自己了。
那本是自己最为讨厌的称呼如今听到怎么却一点儿也不刺耳了?还觉得很熟悉很怀念似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不对,
也不正常?难道自己的脑子也傻了?
趁着流川发愣之际,樱木用他的大手把流川的头按在了怀里,下巴刚好抵在了流川的额上,使得流川可以枕在他的肩上
好好地休息。过了这儿久,他与他都需要坐一会儿了。
真的是很冷,越来越冰冷了。泽北没有说谎,在这里想与他相峙下去似乎是不可能的。也许还没有人可以走到自己这样
远吧?
流川在心里思忖着,从泽北的话中可以推断出的,只是那有什么用?走不出去,结果还不是一样:输给他!
寒冷的气流使得流川在出神的时候不自觉地向着头下的温暖靠了靠,想借着那里的力度来抵挡一下严寒的逼迫,到现在
他仍是不想认输的。
何况这样的冰冷是流川一生中最不愿面对的,也不愿意去感受。
不管身体中有没有内力,无论那有多么高深,不想一个人独自留在这黑暗而没有阳光的冻土上是无容致疑的。
他只不过是稍稍地移了移头,樱木立即便感觉到了,同时也行动了起来。
他全身都动了,牵着流川的手终于放开了,伸出去搂住了流川的腰肢。
略一用劲儿便使得流川的身体远离了那些像布了层薄冰的地面,把流川的身子安放于一个坚韧而有弹性的而且有着热度
的柔软身体上面。这样的柔软对于那坚硬的地面来说是太过温和了,让流川感觉不到了那刺骨的寒冷,当然也就不会让
他去体会那寒冷背后的的什么东西了。
一下紧接一下地不能控制好心脏的跳动。
流川几乎可以清楚他自己胸中那怦怦的声音了。来不及让他去敏感什么不对,他便着急了起来。
樱木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而让他的身体就面对着那片冰冷,他就不会有事么?他就好过么?有些焦急地想翻身下去,
打算结束体力的恢复而让樱木好过点儿。
可是流川的腰间被樱木的手固定得死死的不能让他移动半分,更不用说是滚身而下了。樱木伸直了双腿,可以更加稳妥
地让流川安置于那其间。他就是一丁点的冰冷也不想让流川感受到。
这样的固执这样的举止这样的体贴,都软化着流川本想坚持的心,让他打算挣脱的身体慢慢松懈了下来。樱木对于他这
样给流川暖和的方式还不能满意,他只觉得流川想要温暖的话就要给他最多的。毫不犹豫地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那
一大大片带着热热体温的胸膛,把现在已以非常乖巧的流川重新置于怀中,让流川微凉的脸颊贴在那里。
然后就拉过了衣物紧紧地覆于流川的身上。这样就一定不会再让流川感受到冷了吧,就让天才身上的热度去替他驱逐这
些寒冷吧;如果这样做会让流川舒适一些,那就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就算散尽体力每一分力气也要护得他毫发无伤。
特别是在这种有些沉寂的时候,流川的身体是不可以受到伤害的,而他的心灵--则更不能了!这些,都是自己曾发誓做
到的啊。
伏在樱木向着他毫不掩饰传递爱惜的宽阔胸中,流川真的不能保持住心里的平静。原本那里除了灼在脸上的火烫以处并
没有舒适其它的感觉,可是这样静静地躺在樱木平滑的胸上,感到他那里平缓的起伏竟然他流川有了几丝以前从来没有
怀过的不安。
樱木这样原本是为着自己打算的啊?为何却让自己的神经更加地紧张了起来呢?
照理说,这样紧紧地依偎在樱木怀里,不管是什么样的寒冷都不能侵袭他的了。因为温暖是从心里来的,听着樱木沉稳
而有力的心跳,怎么可能会感到那样奇怪的感觉呢?
樱木单纯地想着为流川给予他最好的东西,这样纯粹的想法原本是一直领导着他的思路的。
被流川这样信任地依赖着,只需要用双臂轻轻地环着他,他就一动不动地偎在怀里。樱木觉得有一种感觉,满满地温在
了心里,也许那就叫做幸福吧?不管在什么地方,能和流川这样相互依靠着,这个地方就应该是幸福的纪念呢!
尽管身边的气温好象是越来越低了,可是樱木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与此相反的是,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了。有些知觉到
什么似的蠢蠢欲动着,心跳也随之渐渐地快了起来。
流川在自己怀中?这早就是个事实了嘛,可是为什么却总是觉得自己没有拥有住他呢?垂首望着流川闭着他的眼,几乎
是瞧也不瞧向自己一眼,可他的脸上却有着与平日不太一样的神情。
有些像是在避着什么,有些像是在怕着什么?不对,流川是不会怕着什么的人!那么,为什么他要露出这样让他不安也
让自己不安的表情呢?胸上所接连的是流川的脸颊啊,那样滑那样柔嫩,好象也比之前暖和多了。
樱木有些高兴地动了动,他想好好确认一下流川现在的体温上升了。可是那一动却不小心让流川的脸碰撞到胸前右侧的
物事上,顿时樱木就感觉到了一股让他全心为之沸腾的热流至脚涌上,酥酥麻麻地来到了心中。
第四十二章
没来由地看向了流川那以前曾被自己爱过的双唇,那姣好的唇形,好想让樱木再一次体会着。唇瓣之上那高挺的鼻梁也
似乎在诱着晕晕的光,让人忍不住便想落下密密的吻;更不用说掩藏在流川眉尖眼角,布在他光洁额头四周的淡淡风华
,也使得观看他的人神志飘零。怎么会这样呢?
樱木拼命地强忍着,刚才拉流川过来可没有这样的心思啊!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的,不能让他误会自己是别有用心的!
樱木艰难地别过头,不去看流川的脸不去体会流川身上所散着的他独有的体味:天才一定会忍住的,这个时候,这样要
紧怎么能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上去了?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吻一下也不要,因为刚才涌上心尖的欲望很强,樱木实在不知道吻过流川后他会变得怎样?
当然,他也不太清楚那以后的事要怎样,不过是大概知晓,一定是会让流川受到伤害的举动吧?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去看
的好。
然而,越想却偏偏就不能如他所愿,樱木有些气愤地喘了一大口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流川自然是感到樱木的变化:首先,他的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快了,动得也太快了;再则他也感到了樱木的呼吸,变得很
没有规律,一下快得像风一下又慢得如烟;最后还不停地扭着他的头,还那样在生谁的气一样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么
,他刚才这些,让自己也感染到了他的奇异也变得古怪了。
伏在他怀里,也让流川自己的心没缘由地跟着加快了跳动。樱木那一声急过一声的心跳音--就像碰击在心壁中的某处地
方,赶出了潜在的什么东西,让这四下袭来的寒气也冰消云散了。
从头上传来的重重的呼吸,伴随着自己抑制住那浅浅的呼吸,在两具躯体间融洽地交合在一起。热烈地向四周散着,吐
着,吞食着一切的理智与情感,让流川的眼睛闭得更是紧了。
他不能去确认,此时抱着他的是不是樱木,尽管之前还知道的。因为那个抱着他的人吐出那么多环绕在他身边的温柔气
息,也表达了他有些痛苦的离奇忍耐,还有那人让他永远也不懂的急促而快速的喘气。
流川实在不想睁眼去证实,那样的人,那样给予他温暖的人,那样在他体内奔腾如暴雨的人与以前那个樱木有什么不同
。
耳膜中被自己纷乱的跳动声儿而鼓惑着,樱木再一次本能地望向流川,他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模样。对了,洋平说
过流川他......
樱木不好意思想着洋平告诉给他的话,重新审量流川时,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痛快地甩开了。也许就只是浅浅地一下吧
,只要稍许碰着他的唇也就知足了。
樱木有些做贼般的看了看四周,尽管没有人在看着,他还是为他那止不了的欲念感到害羞,当然他也就不知道:流川的
心跳也和他跳在同一个频率上。
"枫?"樱木小声地有些孩子气地在流川耳边叫道。
"嗯?"流川抬起了他的头,花了好半天才让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一点一点地对准了焦距--樱木的脸,他带着些询问看
向了叫他的樱木。
流川这样松散地看着樱木,使得后者从他朦胧的星眸中读到了好多鼓励,好多憧憬。樱木憋着大气儿慢慢往下,他那张
脸也越来越接近流川。他的表现非常明白地说明了他想干什么,相信流川也知道吧?
可是流川却竟然没有回避,没有像上次那样不住地退缩。樱木仅存的一丁点犹豫也因为这样而瓦解得干干净净了。
刚刚压上流川的双唇,那里便配合地开启了。虽然只是那么微微地张开了一下,可也让樱木的气息一下狂热了起来,他
实在是受不了流川对他的鼓励。不管那里表现得有多么害羞,不管那里所展现的还是那样青涩,那一瞬间开启的唇舌都
能让樱木加深了攻掠。
流川的心一样地不平静,他实在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接受着樱木的热吻,不明白他为何要那样努力地响应着对方的爱恋
。
尽管那"努力"也是相对的,与樱木的热切相比,流川的浅浅相映显得是那么不经意。他只能给予樱木这么多,因为他自
己也不懂得什么。只能由着樱木强含着舌尖,颤抖着回与他愈强的占有。
就算是第一次让樱木吻住时多的也是不明白,有的也是震惊--怀着的就是猜测;而现在,无论樱木弄得自己的呼吸有多
难受,流川也不能推开他的身子了。
他想到的是樱木那看着自己挂着他那任性的温柔却又像永远也不认知的脸,想到他一直关注在自己身上的担忧眼神,想
到他那傻傻的却总是会带出阳光的笑容;再难过的感受也不能加诸于他身上了。此刻他有的只是柔柔的情丝,缠绵在隐
隐预知到不妥却舍不得离开的心上。
樱木的身子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烧着,在离开流川的双唇时,他同样也得知了流川的体温也在慢慢上升。虽然达不到自己
这样的高温,可也是有着让他迷失一切的诱惑。不由自主的兴奋在流川温存的默许下化为了控制不住的亢奋,身下渐起
的欲望也抵在了流川薄弱的外衣防范上,使得感觉到这一变化的流川浑身震了一下。
他也知道了吗?樱木咬着牙很想骂他自己这样要紧的时候却有了这最不应该有的念头,很想跳开来狠狠扇他自己几下耳
光来让他清醒清醒。
可是,怀里人儿那越发柔软的身子,不吭一声的纵容使得他最后的防线也消失殆尽了。
放弃了横抱流川的姿势,樱木猛然顺正了流川的身子,将流川的双腿分开,让他‘坐'在了自己腰下的部位上。在流川
轻轻的惊呼里,不安份的手便拉下了他的腰带,轻松地探了进去,抚在了流川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