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斜阳 下——爆琦
爆琦  发于:2011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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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当然明白流川此时的不甘的心情,他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对流川说。只有等流川发泄了他心里的不平,等他气平了才

上前抓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再展身形。

"歇一会吧。"樱木开口,"我不懂这个东西,可是你这样急着也不是个办法啊。还是省省力气再想法子。"

流川不情愿地哼了一声,他看着樱木有些愧疚的脸,也不好再动,何况泽北一定是知道这下面的情形的。流川也不想让

他看到自己这样着急,他只得不甘心地依了樱木的话。可眼睛却仍是止不住地打量这里。

"话说回来,枫你的精神真的好了很多哦。"樱木在一片沉默后想到了开口的说词,如发现新奇事物般对着流川说道,"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不吃不喝还不想睡觉呢。"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流川扬起的眉头也因为这声响而舒展了,在这安静的地洞中,樱木那一声显得是格外的‘惊天动地'把这里太过凝重的

气氛也自然地缓了缓。过了,应该有一天一夜了吧?仗着有高强内力护身,流川虽然感到稍有不适可还能支持住,他知

道不是樱木连这几天也支撑不下去,他的内力也蛮好的。

只是这里面所消耗的不似樱木单纯看见的那般简单,从几种场地的变换到穿插其间的过程中就知道,要抵御泽北阵中不

知不觉渗透到里面的攻势是很不容易的。就说这气候的变化,常人若在里面,不消三刻便会受不了这忽冷忽热的,一会

儿是石林的凉,一会是湖边的暖,这会儿便又是干冷了起来。

樱木不是自己,他对那方面的生理欲望要强得多,尽管泽北这时没有影响他的神经,可是会饿也是不可避免的。

"再吃一粒吧。"流川摸出那先前给樱木的小药丸,伸出手。

樱木却接过来一下就塞到了流川的唇中,并捂着他的口鼻强迫他吞了下去。

"你做什么?"流川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当下便不快地推开了樱木的手。

"哼,你以为天才不知道么?"樱木得意洋洋地看着流川那被他闷得有些发红的脸,"如果你这东西多,刚才你就多给我

几粒了。"

流川愣愣的,盯着樱木笑得灿烂的脸颊,不由垂下了头。樱木说得很对,自己身上这药也就只有三粒而已。本想着分时

给一直囔饿的樱木服下,以免他难受的。可谁想竟让樱木看出来了,被他强迫咽下的药丸此时落入腹中立即便融化为暖

暖的气流,滑变了四肢百髓遍及全身。

这样的温暖是怎么甩也甩不开的了,体内渐长的力道也瞬时瓦解了争强好盛的心绪,他怔怔地立在那里,竟是再也不能

想到说什么来怪樱木了。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找出口的事包在天才身上。"樱木按按流川的双肩,"刚才看你的模样天才也明白怎么找的

,放心吧。"说着,不等流川反驳,他也就腾身照着流川原先的方法在这四处飞掠寻找了起来。

这样便更是不能让流川动了,他只得落在原地看着樱木忙碌着,忘了他也该去帮忙。

"如果这时有满香园的龙井虾仁、秋桔豆腐还有太白楼的琥珀桃仁、碧玉藏心就好了。"樱木在身形跳动中突地对着流川

说着,不过并没有回头,"憩根苑的太极芋泥饼和珍珠骨也不错哦。嗯,还有布衣庄的八珍糕,也是可以上桌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说这个。"流川接了嘴,他本来还没觉得如何饥饿的,可樱木说的这几道菜恰巧都是他也爱吃的,这

一下肚中也有些难忍了起来。

"怎么?吃不到说说还不成么?"樱木停下了寻找,"实在没有,汤团也可以。"

"如果是你做的,还不如不吃呢。情愿饿死。"流川努力让他回忆樱木曾做过的汤团,好让他来抵抗一下刚才挑起的食欲

"哼,本天才的手艺一般的小老百姓当然不懂得欣赏。"樱木悻悻地说道,"就拿你来说吧,神师父去世后,你一个人住

在晓枫林里也没见你做出什么好的来。"

"关你什么事?"流川白了樱木几眼,"总比你好,豆沙汤团也不会做。"

樱木灿灿地笑了,想不到流川还记得,怎么打刹也刹不开啊。

记得以前每当过年的时候,神从山下带来的心面蛮多的,他每年都是做元宵给流川吃的啊。可那一年末儿,也不知是多

久了,神却有急事难得地不离开晓枫林。而仙道也让他娘逮去他外婆家小住了,所以他就摸上来找流川玩了。

早知流川只爱豆沙味的汤团,所以神带上来的也全是那一种味道,淡淡的,也不太甜。流川一直就在摆弄他那些花花草

草,扔着一大堆的材料搁在厨房也不做。

只是他看到有人来晓枫林时,眼里却没有了平日那般冷。

在这样的时候,神不在他身边,一个人肯定很寂寞吧?樱木当时就是这样认为的,不像他在仙道家,虽然也是一个至亲

人儿也没有可大伙在一起好有意思也挺热闹的。

所以看着流川眼里那不易外露的高兴,樱木也觉得很开心啊,当然就忘记忆了要嘲笑于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怎么说那个年都不应该过得这样冷清吧?鞭炮不放可也要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嘛。每年准时这个时候流川都要吃上神

亲自给他弄的甜点,今年--也不能例外!

樱木在看着流川下意识地回身望向厨房那边就自告奋勇地担任起煮汤团的任务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当是做给天才

自己吃吧,因为平时天才喜欢的也是芝麻汤团的,现在换个口味儿再附带给小狐狸一份儿也挺不错的吧?樱木如此打算

着,掀起袖子在流川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兴高采烈地跑进了案房。

左、右双手合作得蛮顺当,一下捏着面团,另一下就调着豆沙面心,在赶来观看的流川好奇的旁观下,樱木做得更是起

劲了。

直弄了好几个时辰,厨房中灯火辉煌叮当作响,大锅小盆地摆放了一地,那一个个面心夹着面皮儿的大小各异、形状万

千的不知像猪肉丸还是五花果的玩意才让满手满脸全是面粉的樱木排在了桌上。

他对于这成果还是挺满意的,以前大人们弄的时候可不是白让他看到的。在流川淡淡的讥讽中,樱木一边高叫着味道最

重要一边就把那些古怪的东西一古脑倒进了烧得滚开的锅中。

瞧着汤团们在锅里沉浮打转儿,樱木也不忘得意地扭头去臭臭流川什么。

就这一会功夫,回头看去,那一锅白开水化为了黑呼呼......不,是泛滥着赤红颜色的浓汤。急急搅拌一下,发觉那表

面的皮儿全粘在锅里了,一翻之下才弄到了水面上,飘白半开的皮儿与赤红外泄的心面混合在一块,好不让人感到恶心

的一锅东西。

 

 

第四十一章

流川呆呆地看着整个过程,他只是觉得与神做的没什么两样啊。

也就是和面再包皮儿了,只不过是难看了一些,弄的时间长了一些,摆在厨房中的东西多了一些;可怎么这结果却大不

一样?樱木自觉没面子可也是强迫流川定要吃下一个外表上看来最好的汤团来试试他的手艺。

流川当然不愿意了,这样难看的东西谁爱吃啊?可他实在受不了樱木在耳边嗡嗡地叫。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没有吃他煮

的汤团,这声音就停不了。

看来不吃是跑不了的,加则等了这么大半天他实在也饿了就骗骗自己的眼睛吧。

流川不得已,只好接过已吵得面红耳赤的樱木手中的碗筷,只尝了那么一口就一下全吐了出来。

根本就不能吃嘛!那东西,陷儿还是生的,就连那面皮儿也只不过是最外面湿了一层,里面的面粉都能感觉到呢。因为

樱木一见面皮儿散了就急忙熄了火。

而一心想要流川先尝尝他的努力成果,他也就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形。磨着流川这老大半天的,却让他吃了一嘴不熟的东

西,樱木自己在羞愤之下马上便转移了目标,怪着流川不给他面子,两人自然又是吵了一架,最终是流川赶着气愤愤的

樱木下了晓枫林才算了结的。年过完了才和好的呢,所以对于这件事,流川是记得很清楚的。

"哼,所以说,只要记得你做过的那种东西,我......"

"什么嘛?"樱木打断了流川的回忆,"若不是你那时想吃,本天才才不做呢。"他想到那时的情形脸上仍是有些发烧,只

顾着急急抢着堵流川的思绪与口风,却忘了已说出了心里一直藏着的话。

是我想吃他便才做的?流川听着樱木这冲口而出的话,细细嚼着,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曾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都会去做吗?流川定定地看着樱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习惯着去让他这样想,这样做

了呢?

"管那么久的事干嘛,"樱木欲盖弥彰地又开口拉远了话题,"现在只要有几根药草我也可以吃下呢。只要可以填饱肚子

就成。"

药草?流川侧目盯着樱木往这四下打量的脸,思虑跳跃着回到了与樱木闹得最不愉快的那一次。

那次本来是自己最为高兴的一天,因为找到了夜溢芝兰。想来药草中那极为不易得到的珍贵芝兰落在自己手里,流川是

非常开心的。那芝兰拥有九种不同颜色的叶片,生长于最为洁静的溪水边。

若然水质稍有污垢它便不会生存下去,而且一年只开花一次,与其它芝草类相反。它只在冬季里寻觅最佳的成熟时期,

等到它散着清浓的香味真是很难熬的。人说昙花一现,可却也可以好好地观察昙花盛开的过程;但那九色芝兰,见着都

不容易,更未说是等着它开花了。

可巧,在晓枫林这人迹罕见的山林中,就让流川意外地出现了一株夜溢芝兰。半夜里与神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想到办法把

它移植到住处去。

为了培育这芝兰,神还特意开渠引了甘泉来灌溉于它,几天连着的精心照顾才使得那朵娇嫩的兰花在新家里扎了根。可

谁想,这多少天下来的辛勤劳作竟让樱木两下便毁于一旦了。

原因很简单,不知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争扯过后,樱木冲动之下便使气儿地拨了流川那独院中的早已让他看

不惯的花草。

他当然很讨厌这些东西,流川对着它们的时间比什么都长,而且关注在它们身上的心血也比什么都多,最可恶的就是很

多次与他吵架他居然还一边给他那些难看古怪的药草浇灌清水一边淡淡地刺天才两句。为什么就算是拌嘴他也不舍得扭

头来看着天才?

就拿刚才来说,也是这样,就一直弄着他那个什么狗屁烂草,到后来居然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会天才的模样。才不管那么

多,既然他喜欢这个天才就偏要不如他的意。所以,一念之下他大步上前几下便让那兰花并着流川其它的的心爱之物一

并扯出地面了。

流川只呆得一下,脸上就立即浮现了怒意。他真的很生气,不止为以后见不到夜溢芝兰的幽美,也为着神这几日替自己

花费的心血白白流失了。

不管那芝兰的药用价值如何,它是神那样不易才送到自己手上的。一想到这儿,再想沉默的心也不由得被樱木的举动而

挑拨了,他当下便狠狠地一掌打过去,没到对方由得意而转变为错懊的脸上他却硬生生地停下了。

总不能因为这一株兰草而去伤人吧?流川忍下心中的怒气,低头看看已经枯萎的兰草:它果然是离根便不能存活的。心

疼之余他也只有拂袖而去了,不愿碰那地上的枯兰也不想再看樱木一眼,本来也打算从此后不理会他的。

那以后就真的是好几天没有看到樱木了,流川也觉得耳边清静了好多。没有了人在眼前东晃西晃,没有了刺耳的笑声日

子也平淡了许多。

只不过,那样也蛮好。流川的气虽然在几天中消了,只是他还是很在意那九色的兰草。怎么说,那也是想了好久的药物

呢。

虽然不会一直为着株死物而伤神可总还是放心不下。

让流川没料到的是,又过了几日,那珍稀的兰草居然失而复得了。

它被人送来,是仙道,然后他跟着知道樱木的脚扭到了所以这些日不能来晓枫林烦他。那夜溢芝兰是仙道依着神的方法

移来的,不过他说不是他找到的。

当时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只要见到了就好,在高兴之下流川没有细问什么而仙道也闭口不提找到这芝兰的人。如果那个

人会是樱木呢?

流川想着,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让仙道告诉我你曾去找过夜溢芝兰?"

"啊?"樱木对于流川这突然冒出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夜什么芝兰?印象中有么?

"就是那种只生长在溪边的,以前被你拔出来的的......"流川急急地解释着,很想知道那时候后面发生的事。

"嗯?"樱木低着头努力地想了一阵儿,这时候也蛮无聊的,他也想与流川说说话儿,所以便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枫,

你怎么忽然提到这件事呢?"

果真就是他找到的,流川垂着眼,樱木他对于药理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也没有什么认识,可他居然能找到那样罕见的

药用兰草?

流川心里微微一颤,他知道樱木是为了什么,知道樱木为什么不敢告诉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不

早对我说呢?"

"我想你那样重视那东西,只要本天才找到了一株,你也就不会再气我了吧?"樱木搔了搔头,红着脸说着他心里的想法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流川会武,他也不想道歉。反正重新寻得一株兰草让流川原谅自己就成。

因为他的心很不安,在看到流川那不能控制的怒气时,心里就一直忐忑着。

他不知道那兰草竟然让流川喜欢成爱到心里的程度,若早知道他一定是不会让流川真正伤心难过的。原本也只是想气气

他的嘛,可是却见到流川难以如同平常那般淡漠地动怒想揍人,樱木也就立即了解了他这次玩大了。

本想呆在原地不动让流川打两拳出气的,反正他那狐狸爪子打人也不痛,如果那样就一报抵一报天才与他两清了。却没

料到流川停了手,在最后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败兰,然后一扭头就往回走了。

竟然是再也没有看天才一眼。那样的果断那样的坚决就让樱木没来由地恐惧了起来,如果流川再也不想见到他?不,才

不要那样呢,樱木早就了解流川性情倔得很,他认了的事是改不了的。还有加上他眼里看着那兰草时的痛惜,真的是很

让见到他眼光的人感到心纠呢,他若真的看中这兰草,再难寻天才也要给他找到!

当时樱木便就是这样打算的。

去问过神那东西的习性后他就连着几天在晓枫林四处寻着,晚间也不想回去,没日没夜的在林中搜寻着。到后来饿得头

晕眼花的滚下了山涯,也让脚踝受了伤。不过也因为那样才因祸得福的发现了与自己毁坏的兰草好象的植物。

他也拿不准那是不是流川要的,他只是拼命地记下这个地点,然后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抓着树藤爬上了山坡,却再也走

不动了。他只有等着来找寻他的人发现他然后才让赶来的仙道当先带着那要紧的芝兰送到流川手里。

早一点让流川重拾笑脸才是最重要的,他见到这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怪天才的了。当然,为了不想让流川知道天才是为了

他才落得这样的情况,他便让仙道千万别对流川说是他花了这些天功夫才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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